第五百零二章  罪有應得

這邊,客廳中。

秦瑤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結果,剛準備不為難自己回房間休息,下一秒就看到雲千疊穿戴整齊下樓。

「咦?不是準備休息了麼?這天色都已經這麼遲了,你要去哪里?」

雲千疊神色匆匆和秦瑤擦肩而過,只落下一句,「我有點事。」

說完這句話,還不等秦瑤反應過來,偌大的客廳中轉眼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秦瑤,「……」

此刻,酒吧內。

張智一臉愁容的看著面前借著酒勁發酒瘋的女人,「時小姐,我們老板今天不在酒吧這里,請你趕緊回去吧。」

「啪嗒!」女人將手中的酒杯猛的扔在地上,原本嬉鬧的人群立刻散開,有些不滿的看著時雨。

面對這些異樣的眼神,時雨是一點也不在乎了,她在寧城徹底失去了靠山,如今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還怕什麼丟臉?

「我只有一個要求,讓我見雲千疊!」

張智,「……」

對面這種發酒瘋,耍無賴的女人,他真的束手無策。

不過想到這段時間時雨的種種下場,張智原本還抱有幾分憐憫的心情,可是此刻卻只覺得這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不起眼的角落中,男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幕,他在角度剛好將這一場鬧劇全部看在眼里。

「時小姐,你要找雲千疊,也沒有必要這麼為難我們吧,這不是浪費我們的時間?」

「就是,如今找人還需要跑到酒吧撒潑了?」

……

面對這些帶有羞辱意味的質問,時雨卻是一個字都沒有听進去,她如今若是想要翻身,只有靠雲千疊,自然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

現場的氛圍就這麼一直僵持著,然而就在就在此刻,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聲,「雲總?」

伴隨著這句話落下,眾人紛紛不敢置信的回頭,果不其然看到雲千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位置。

眾人幾乎是本能的讓出一條路,雲千疊暢通無阻的走到時雨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女人這一臉狼狽的模樣。

看到雲千疊的一瞬間,張智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跟在女人身後,「老板。」

雲千疊伸手挑起時雨的下巴,忍不住輕笑出聲,「如今在寧城混不下去了,所以破罐子破摔到我這里了?」

時雨眼底閃過一絲不自然,「如今時氏集團已然成為你的囊中之物,雲千疊,你理應補償我。」

她名下的所有動產,不動產,竟然全部被封了,那群催債的就像是催命一般,讓她的生活不得安寧。

甚至好多次,時雨心中都閃過一個恐怖的念頭,干脆就讓自己死在那群催債的人手上算了。

可是這也的卻是蕭容諶恐怖的一點,每一次她都絕望到無以復加的時候,那群人就會給她一個繼續活下去的念頭,讓她來回折騰。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樣的魔頭,如此真切的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倘若時光能夠重來,時雨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糾纏蕭容諶那個魔鬼。

雲千疊勾唇,仿佛听到了什麼極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輕笑出聲,「我應該給你補償?」

原本吵鬧的酒吧,此刻竟然詭異的安靜下來,眾人紛紛瞪大眼楮,生怕錯過這一場好戲。

張智雖然覺得時雨的這些話有些荒唐,可是卻有些害怕雲千疊做出什麼讓人匪夷所思的舉動。

如今能夠出現在夜色酒吧的,都是寧城一些舉足輕重的人物,或者家族的貴公子,她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很有可能會讓很多人有異議。

可這件事情若是從輕處理,又未免會讓外人覺得雲千疊好欺負,之後隨隨便便就能到夜色酒吧尋釁滋事。

想到這些,張智只覺得整個人愁的頭發都快要白了,可是偏偏雲千疊卻是一副不太在乎的表情。

「光是憑借你做出來的那些事情,我不將你送到監獄就已經手下留情,是誰給你的膽子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雲千疊雙眸微眯,眼底閃過一絲滲人的寒意,那一刻整個酒吧的氣氛陡然下降。

而距離雲千疊最近的時雨,第一時間感覺到女人周身氣場的寒冷,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雲千疊冷冷的看了一眼時雨,「張智!」

張智立刻上前,「在的,老板。」

「從今往後,這種人就沒有必要放進來了,倘若再來尋釁滋事,就交給警方處理。」

听到這句話,張智眸中隱隱閃爍著亮光,雲千疊的這句話其實是給了他底氣。

只見雲千疊冷漠的揮了揮手,「若是還不願意離開,讓保安將她請出去。」

說罷,雲千疊眉眼間閃過一絲疲憊,便抬腳往電梯方向走去。

女人這態度,顯然是將剩下的事宜全權交給張智處理的意思。

張智輕咳一聲,對不遠處的保安使了一個眼色,盡量用平靜的語氣道,「時小姐,還請你自行離開,否則我們……」

說話間,已經有保安抬腳走向時雨所在的放在,言行舉止中透著一股咄咄逼人的意味。

時雨目光深深地看著雲千疊囂張離去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此刻女人一雙眸子紅的仿佛能滴血一般。

就在保安即將踫上她的那一刻,女人像是突然發了瘋一般,直直的沖向雲千疊,與其尖銳。

「雲千疊,如今我徹底毀在你的手上,你卻囂張得意,我就算是死也要帶著你下地獄!」

說話間,女人手心閃過一絲森冷的寒意。

等到張智看清楚時雨手中的物件,當即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只覺得頭皮發麻,「老板,小心!」

可是有一道身影比他的聲音更快,就在那把尖銳的匕首快要踫到雲千疊的那一刻,男人一把將她拉進懷里。

就在時雨沖過來的那一刻,雲千疊原本就有所警醒,可是沒想到卻有人在第一時間護住了她。

鼻尖充斥著男人身上特有的冷香味,仿佛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四肢百骸一般,讓她甚至不用抬頭,就能猜到此刻抱著她的男人。

「噗嗤!」

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無比清晰傳入她的耳朵,緊隨而來是男人隱忍的悶哼聲。

時雨也反應過來不對勁,一臉不敢置信的松開手中的匕首,臉上的臉色褪的一干二淨。

雲千疊也從愣怔中反應過來,抬頭看到蕭容諶蒼白的臉色,瞳孔微群,「你……你怎麼樣?」

她已經盡量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可是微微顫抖的手和聲音卻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情緒。

張智立刻反應過來,命令保安將時雨抓住,「打電話報警,還有……現在就打急救電話!」

雲千疊用力抓住蕭容諶的手,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此刻男人手心一片冰冷,她強行忍住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蕭容諶,你……你清醒點,你別出事。」

看到女人這一臉慌亂的模樣,蕭容諶嘴角勾起一抹虛弱的笑容,最終伸手輕輕撫模她的臉頰,「我沒事,你別哭。」

听到這話,雲千疊愣住了。

原來早在不知不覺中,滾燙的淚水已經抑制不住從眼眶中滴落。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只是眨眼之間,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雲千疊感覺到蕭容諶靠在自己肩膀上,男人的力度越來越重,幾乎將全部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

雲千疊忍不住伸手抱住蕭容諶,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保持平靜,可是觸手卻是一片溫熱。

那匕首從蕭容諶的後背橫插進去,雲千疊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因為那個方向剛剛好是心髒的位置。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躁動,隨後無數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同時沖了進來。

直到此刻,蕭容諶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接下來一段時間,雲千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的,就這麼茫然無措的看下急診室上面的紅燈。

她就這麼茫然無措的看著上面的紅燈,可是出乎意料的此刻竟然什麼都沒有想,平靜的有些詭異。

張智坐在雲千疊對面的長椅上,看著女人這副模樣,莫名覺得她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卻又說不上來。

「容諶,容諶……容諶他怎麼樣了?」

蕭母听到動靜,急忙從病房跑了過來,頭發凌亂,融入骨子里的優雅和溫柔,此刻因為蕭容諶的緣故,全部拋之腦後。

雲千疊像是沒有听到這句話一般,就這麼頓頓的看著手術中三個大字。

張智看著這一幕,甚至蕭母想要從雲千疊的口中得知事情的全部經過,可能性幾乎為零,只能主動說出酒吧的全部經過。

誰也沒有想到,時雨最後竟然會發瘋,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事情,寧可跟雲千疊同歸于盡。

听到事情的前因後果,蕭母逐漸平靜下來,只能默默坐在一旁擦眼淚。

蕭容諶原本就有愧于雲千疊,今天就算真的為了救她出什麼事,也是補償自己曾經的過失,她也沒有辦法指責雲千疊什麼。

這一切……都是蕭家欠了雲千疊的。

看到女人這副模樣,張智默默月兌下西裝替雲千疊披上,「老板,要不你去隔壁房間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有第一時間通知你。」

雲千疊輕輕搖了搖頭,倒是沒有拒絕張智的外套。

夜色逐漸深了,快要入冬的寧城,深夜中透著一股寒意,那一陣寒意仿佛快要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四肢百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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