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回國晚宴

轉眼,吧台這邊只剩下了兩人,雲千疊似笑非笑的看著不遠處熱鬧的場面,動作優雅的抿了一口紅酒。

「怎麼突然決定回來了?」

最終,還是雲千疊率先打破了這寂靜的場景,不錯,此刻出現在眼前的正是許久不見的陸星洲。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見,男人似乎又高了一點,也越發寬壯了一點,還真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男人的眉骨微凸,越發顯得一雙眸子深邃無比,這麼目不轉楮的一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出國了一段時間,但總歸還是要回來看看的,總不能將陸氏集團的發展拋之腦後吧。」

他沒有說的是,當初離開就是想要借著遠離雲千疊,讓自己忘記她,這段短短幾個月,他刻意隔絕了一切和雲千疊有關的消息。

就在連他都以為自己能夠忘了雲千疊的時候,無意間打探到雲千疊的相關消息,頓時失去了理智。

這幾個月的冷靜期就像是一場莫大的笑話,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慌亂的定了回國的機票,一下飛機就過來找雲千疊。

他也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可是卻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這種愛已經深深的刻入他的骨骼血脈中,永遠也揮之不去。

此刻看著雲千疊這樣安然無恙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陸星洲這才松了一口氣。

雲千疊點了點頭,其實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陸星洲臉上的風塵僕僕,可是有些話題,一旦揭開,就未免過于沉重,讓彼此都下不來台。

「既然今天趕巧踫上了,那就陪我好好喝一杯,改天替你舉辦一場回國晚宴?」

听到這話,陸星洲忍俊不禁,一把奪過女人手中的酒杯,「既然如此,那這一杯我先干為敬。」

張智早就出門準備迎合蕭容諶,一看到那輛熟悉的車,立刻撲了過去。

「蕭少,你還是好好管教管教老板吧,這我壓根就說不動啊,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該做的都做了啊。」

蕭容諶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似笑非笑的看著張智,「帶著小丫頭過來酗酒,我看你這間酒吧不想開下去了。」

被那雙眸子注視著,張智莫名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竄出來,整個人仿佛遭遇了五雷轟頂一般。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張智好心好意特意將蕭容諶請過來,沒想到竟然慘遭威脅。

這都是什麼破道理?

「嘿嘿,蕭少,您是知道的,我雖然是老板的人,可是我心里是最向往蕭少您這樣英勇,蓋世無雙的男人。」張智諂媚道。

總之,他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夜色酒吧毀在他手中。

不過事到如今,他還要艱難的在雲千疊和蕭容諶之間周旋,時不時還要接受到兩人的威逼利誘,張智覺得自己的下場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人在哪里?帶我過去。」

听到這話,張智恨不得立刻鞍前馬後,將蕭容諶帶到了雲千疊所在的地點。

可是看清楚里面的狀況之後,不僅僅是蕭容諶,甚至就連張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雲千疊一雙精致的眉眼微醺,顯然半醉半醒的狀態,身邊的男人精致的照料,張揚的眉眼間在看向雲千疊的時候盡顯柔情。

張智,「……」

有那麼一瞬間,他是不敢轉頭去看蕭容諶的臉色的。

同樣身為男人,越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陸星洲看向雲千疊的時候眼神中的深情和佔有欲。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智突然有些忐忑,一時間有些後悔剛剛在蕭容諶的面前將雲千疊說的那麼慘,結果一轉頭,女人身邊帥哥環繞。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張智發誓,無論如何都不會多嘴打這一通電話出去。

雲千疊替自己的酒杯倒滿了酒,然後客氣的替陸星洲滿上,自顧自踫了踫杯,隨後痛快的將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

女人那雙上揚的鳳眸因為醉酒而帶了幾分風情,「陸星洲,我今天高興,再敬你一杯!」

「高興?」陸星洲重復了這兩個字,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輕聲呢喃道,「為什麼覺得高興?」

可是這句話,他聲音低沉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是不是只要不听雲千疊說出高興的緣由,他就可以假裝雲千疊是因為看到他回來才高興……

「對!高興!」雲千疊點了點頭,隨後哥倆好的勾住了陸星洲的脖子,「以後不論出了什麼事,都有我罩著你。」

听到這話,陸星洲只覺得忍俊不禁,與此同時,心中才突然明白,雲千疊是真的醉了。

若是清醒著的雲千疊,恐怕也說不出來這樣的話。

雲千疊一把拎起酒瓶,舉到了陸星洲的面前,「你要是還當我是朋友,就痛快一點……」

遠遠的看到這一幕,張智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只覺得頭皮發麻,立刻轉頭看向身邊的蕭容諶。

可是此刻他的身邊,哪里還有蕭容諶的影子?

雲千疊正在恍惚間,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抓住,手中的里酒瓶被人眼疾手快的奪了下來,隨後整個人在慣力的作用下,被重重的撞到另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嗷!」雲千疊忍不住痛呼一聲,揉了揉發酸的鼻子,下意識的想要掙扎。

可是下一秒,突然感覺到鼻尖傳來一陣熟悉的冷香味,第一時間認出來是蕭容諶,當即果斷放棄了掙扎。

看到懷里的小女人安靜下來之後,蕭容諶一雙含笑的視線這才落在了陸星洲的身上,「小陸總,我夫人承蒙你照顧了。」

能讓雲千疊深夜買醉的,陸星洲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關于蕭容諶的事情,當即男人將所有異樣的情緒全部埋藏眼瞼。

「蕭少,千疊于你而言是妻子,可是于我而言卻是罕見的朋友,若是有人膽敢傷害千疊,我不會放過他的。」

男人一雙眸中看似內斂深沉,實則壓抑著瘋狂的寒意,這是警告,同樣也是威脅。

如果蕭容諶再做出任何讓雲千疊傷心的事情,他會毫不猶豫將她帶走!

當初面對蕭容諶的時候,他還是一個不論做什麼都無能為力的少年,可是如今少年的肩膀已經挺拔,足以撐起自己想保護的一切。

蕭容諶摟住雲千疊的手稍微用了幾分力度,可是面上的神色卻未曾變化半分,輕笑道,「這是自然。」

兩人視線短暫的交鋒,眸中紛紛涌動著復雜的情緒。

就在氣氛一片僵持之中,雲千疊本能的摟住蕭容諶的腰,整個人鑽在他的懷里,輕聲道,「我想回家……」

女人的聲音輕柔的像是貓兒一般柔軟,可是對于此刻的陸星洲而言,無疑是重重一擊。

男人眸中神色閃過一絲落寞,哪怕他在外面無所不能,可是面對雲千疊的時候,卻總是無能為力。

很顯然,雲千疊下意識的動作愉悅了蕭容諶,他動作輕柔的拍了拍雲千疊的腰,以示安撫作用。

「好,我們回家。」

說著,蕭容諶客氣的點了點頭,算作和陸星洲打了一聲招呼,隨後立刻抬腳準備離開。

雲千疊站在原地卻沒有動,一雙醉醺醺的水眸直勾勾的注視著蕭容諶,被這雙眸子注視著,蕭容諶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哪里還有拒絕的想法?

想到這里,蕭容諶听到自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認命的上前,一把將雲千疊打橫抱起,兩人這才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陸星洲眼底閃過一絲自嘲的笑意,每一次只要有蕭容諶出現,雲千疊的眸中總是沒有自己的半點影子。

張智匪夷所思的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楮。

他剛剛是沒有看錯吧?

蕭容諶過去的時候,分明已經動怒了,可是他家老板居然只是簡簡單單的撒了一個嬌,蕭少周身的怒火居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過……問題是,他家老板居然也會撒嬌?

似乎是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雲千疊整張臉都埋到了蕭容諶的懷里,也不知道是因為醉酒還是其他緣故,露出了紅紅的耳朵。

看到原地痛快的將面前一瓶紅酒一飲而盡的陸星洲,張智無奈的搖了搖頭,盡管他並不明白自家老板到底有哪一方面值得人如此喜歡的?

張智揮了揮手,對旁邊的服務生說道,「看到那邊的先生沒有,告訴他,今晚的消費全部由我們家老板買單!」

有時候甚至連張智都忍不住感慨,老板還真是沒心沒肺,竟然忍心傷害小陸總的少男心。

雲千疊將自己蜷縮在角落中,頓時有些委屈巴巴的扣一旁的小掛件。

蕭容諶似乎也沒有半點要說話的意思,就這麼任由雲千疊一個人坐在角落中,雲千疊默默地將視線轉移至窗外。

如今車內的氣氛未免太僵硬了,她到底應該怎麼做嘛?

對于蕭母,她卻是有愧于心,只要每一次想到蕭母出事的經過,雲千疊心中同樣也是痛不欲生。

可是這並不是蕭容諶冷落自己的理由,再者這更不能成為時雨離間他們的借口。

除了二十多年前的那些成年往事,她和蕭容諶還沒有因為別的事情鬧過別扭,也從未這樣過。

想到這里,雲千疊頓時覺得心中密密麻麻的蔓延著委屈和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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