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無瓜葛

一想到這里,時雨低頭,遮住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嫉妒,那撲面而來的情緒仿佛要將她吞噬一般。

雲千疊的理智逐漸回籠,輕聲道,「放我下來吧。」

現實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悶錘,每當她以為她和蕭容諶的感情有所進展,能夠突破一切阻礙的時候,現實卻給她重重一擊。

可是蕭容諶依舊小心翼翼的托著雲千疊的腿,絲毫沒有半點要松開的意思。

從一開始他就向時雨表達過他的意圖,就算給了她未婚妻的名分,可他們沒有夫妻之實,他又怎麼可能會為了時雨放開雲千疊?

雲千疊嘗試掙扎了一番,可是蕭容諶卻仿佛固執的要證明什麼一般,不放她下來。

時雨咬唇,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容諶,是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突然過來,我不應該過來,抱歉。」

說著,時雨一把擦拭了臉上的淚水,顯得委屈可憐,隨後抬腳離開。

雲千疊,「……」

看著女人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雲千疊深吸一口氣,「蕭容諶,你還不放我下來麼?」

女人的語氣中已經帶了一抹生硬冷漠,仿佛听出她語氣中不悅的情緒,蕭容諶最終還是將雲千疊放了下來。

「今天是我喝醉了,所以才拜托你送我回來的。」雲千疊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好跟你的未婚妻解釋一下吧,免得到時候你們產生誤會。」

蕭容諶皺眉,一雙幽深的眸中寫滿了煩躁。

他不是喜歡喜歡不斷去解釋的男人,相反他喜歡用行動去證明自己。

可雲千疊狠就狠在,只要認定了一個結果,她甚至連听對方解釋都不願意,因為這一切在她的眼里已經被認定是狡辯。

一想到這里,蕭容諶忍不住苦笑一聲。

出了酒店的大廈,時雨並沒有走出去多遠,果不其然過不了多久,就收到了蕭容諶的信息。

看著那條信息,女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

她知道憑借雲千疊的驕傲,今天晚上看到她之後一定會和蕭容諶分開,而這時候她再表現出體貼溫柔的姿態,豈不就是有機會能將蕭容諶牢牢的攥在手中?

時雨深吸一口氣,隨後理直氣壯的到了蕭容諶所在的樓層,直接推門而入。

「容諶,我這一次過來雖然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是我不對……」

時雨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听到蕭容諶略顯冷漠的聲音傳來,「知道不對,你還過來?」

男人這句話半點沒給她保留顏面,時雨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還不等她說話,就听到蕭容諶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傳來,「回到寧城之後,我會對外公布我們的婚事取消,我和你再無瓜葛。」

直到听到這話,時雨大驚失色,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淨。

「容諶,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們若是不結婚,我月復中的孩子怎麼辦?」

她的肚子里孕育著一個朝氣磅礡的小生命,這不僅僅是她的孩子,更是她捆綁住蕭容諶,讓她能夠穩坐蕭少夫人的籌碼。

可是時雨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蕭容諶竟寧願舍棄她月復中的孩子,還要跟她悔婚。

她到底是差到了什麼程度,竟然讓蕭容諶寧願這般對待?

蕭容諶勾唇,嘴角的笑容有些邪肆,「時雨,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來的你比我清楚,這孩子……是我的麼?」

僅僅一句話,時雨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淨,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容諶,「容諶,你……你怎麼會這麼想?」

女人的臉上帶著錯愕,震驚,可是唯獨唯有心虛和惶恐。

蕭容諶帶著審視的眼神從時雨的臉上一寸寸的掃過去,隨後冷漠的收回了視線。

從女人的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可是蕭容諶相信自己的判斷不會失誤。

除了雲千疊,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踫別的女人? 甚至就連喝醉酒不清醒的情況下都不可能有這種幾率。

男人冷哼一聲,淡漠道,「明天一早給我滾回寧城,我不希望在鄰市再看到你。」

說罷,男人冷漠的轉身回了房間,「啪嗒」一聲將房間的大門重重闔上,從始至終都沒有再施舍她一個眼神。

雲千疊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境中充斥著女人尖銳的咒罵聲,和嬰兒響亮的抽泣聲,顯得刺耳而又令人煩躁。

從這一場夢境中清醒過來之後,取而代之的就是雲千疊的情緒有些惡劣。

在知道自己甚至連追求雲千疊的資格都沒有之後,劉辰爽快的將那一份合同簽妥送到了雲氏總部,只想著利用這個機會和雲千疊處好關系。

因雲千疊再度恢復了之前的無所事事,安靜悠閑地坐在大廳吃早餐。

她雖然有時候生活帶著年輕人特有的不規律的作息,可是飲食習慣卻像是老年人一般講究精致的一日三餐。

用雲瀾的話來說,就是在這一方面雲千疊是最不會虧待自己的人了。

突然,眼前一暗,她的對面突然坐了一個人。

雲千疊的視線從窗外轉移到了對面,看到對面的人之後,那張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異樣。

「千疊,我想坐在這里,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時雨輕聲道,將自己端莊優雅的作態擺的十足。

听到這話,雲千疊才收回視線,似笑非笑的看著時雨,「時小姐若是怕我介意,就不會坐在這里了吧。」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時雨的臉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而雲千疊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的關系有多親密呢。

不多時,服務員呈送早點上前。

雲千疊表情淡淡的將面前的牛女乃一飲而盡,隨後就準備離開。

時雨突然捂住嘴,立刻沖到了不遠處的洗手間,神色看著有些狼狽。

這是怎麼了?

雲千疊皺眉,本著不讓麻煩主動找上門的想法,免得時雨借機再將什麼罪名推到她的身上,她還是隨同女人一起去了洗手間。

時雨神色有些狼狽的靠在洗手台,表情有些痛苦的嘔吐,因為沒有吃早餐,此刻恨不得要將胃里的酸水吐出來一般。

雲千疊皺眉,還是扯了一旁的紙巾遞了過來,「你怎麼了?」

女人的眉眼間毫不掩飾的嫌棄,說出這些話的神情在時雨的眼里依舊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雨才逐漸平靜下來,女人的眼眶中帶著生理淚水,顯得我見猶憐,可是低頭的那一刻又盡顯柔情。

時雨小心翼翼的揉了揉小月復,輕聲道,「肚子里的孩子太鬧騰了,明明才三個月不到,卻讓我這個母親受得好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時雨的臉上帶著恬靜的笑容,分明是初為人母的驕傲。

雲千疊動作一頓,從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吐吧。」

出于禮貌,雲千疊還是回答了一句,隨後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容轉身離開了,仿佛對于女人剛剛的炫耀視若無睹一般。

時雨,「……」

她怎麼也沒想到,雲千疊竟然是這個反應。

難道她月復中有了蕭容諶的孩子,她竟然一點也不在乎?甚至連女人本能的嫉妒都沒有?

就在女人的手剛踫上洗手間的大門,就听到時雨委屈,帶了一抹哭腔的聲音傳來,「雲千疊,我有話要跟你說。」

雲千疊挑眉,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時雨。

兩人去了酒店的天台,周圍一片寂靜,但是一個很合適交談的地方。

從始至終,女人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乖巧文靜,可是這幅神色在時雨的眼中,最為礙眼。

她把雲千疊當成了自己的情敵,做夢都想把這個女人狠狠地踐踏在腳底下,可是偏偏雲千疊卻從來不在乎她,仿佛在她眼里,她可有可無一般。

雲千疊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時小姐,你最多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我不喜歡跟別人浪費時間。」

時雨咬牙,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年輕,可是絲毫不比在商場上模爬滾打幾十年的人差,看著溫和,可是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傲勁。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她有了切入點。

「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越發顯得時雨那張臉委屈可憐,惹人憐惜。

雲千疊事不關己的看著她,絲毫沒有半點要上前安慰的意思,女人淡淡的看了一眼手表,輕聲道,「你還有九分鐘的時間。」

她突然有些後悔答應時雨的要求,因為她並不覺得兩人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牙齒仿佛要將嘴唇咬破一般,時雨嘗到了口中的血腥味,這才停止了抽泣,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送到了雲千疊的面前。

女人上揚的鳳眸低垂,這才看清楚時雨手中的東西,長而卷翹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

這是時雨懷孕的檢查單,上面寫的清清楚楚時雨月復中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各項機能都不錯。

「千疊,實不相瞞,容諶之所以答應跟我訂婚,就是因為我月復中的孩子,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不對,可我和容諶……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

走吧!不要再繼續听下去了!

雲千疊听到了心中有一道聲音瘋狂的叫囂著,可是現實卻是仿佛有人按了定穴一般,她僵硬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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