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這是我欠你的一次

蕭容諶散漫的搖晃手中的鑰匙扣,眼底神色幽深,嘴角的笑意濃郁,顯得游刃有余和格外悠閑。

他這副模樣就像是拿著什麼東西,等著誘惑待宰的羔羊一般。

就在此刻,一名酒吧經理模樣的男人,似乎在看到蕭容諶之後立刻變了臉色,小心翼翼的抬腳走了過來。

「老板,您有什麼指示?」

蕭容諶詫異,「你喊我什麼?」

「老板啊。」經理理直氣壯道,「智哥已經跟我說了,只要拿著這種鑰匙扣上門的,就能認定您的身份了,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他指了指蕭容諶手中的鑰匙扣。

蕭容諶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手中的鑰匙扣,那上面是一個精致的白雪公主,正瞪著一雙單純無害的大眼楮注視著他。

蕭容諶,「……」

他本就覺得這鑰匙扣和雲千疊的風格格格不入,沒想到竟還有這種作用?

雲千疊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立刻撲了過去,「蕭容諶,你把東西還給我!」

就在她撲過去的那一瞬間,蕭容諶立刻避開了雲千疊的舉動,順手一撈,將雲千疊抱在了懷里。

「想要東西,豈不是得付出點代價?」

雲千疊雙眸微眯,不滿的瞪了一眼蕭容諶。

這原本就是她的東西!

「這鄰市首屈一指的高級酒吧竟然是你開的,雲千疊,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雲千疊,「……」

她皺眉看了一眼蕭容諶,隨後落在了對面微胖的經理臉上。

經過這麼一出,想到剛剛兩人的對話模式,經理立刻反應過來不對勁,這女人才是他老板?

「雲千疊,你還真是出息了啊。」

蕭容諶的語氣不明,雲千疊卻突然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威脅,後背也有些發涼。

看到女人不說話,蕭容諶看向了經理,「這就是你們作為老板的信物?」

直覺告訴他,此刻應該听老板的話,可是本能卻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了蕭容諶的這段話。

雲千疊,「……」

她從蕭容諶的眼里看到了赤果果的嘲諷。

沒想到張智這個惡趣味,竟然將她害的這麼慘,雲千疊恨不得現在就回到寧城將張智一把掐死。

遠在數千里之外的張智立刻打了一個哈欠,忍不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心中還有些疑惑。

這麼晚了還有誰念叨他?

難不成是他辦事太妥帖,所以老板深夜都在感激他?

蕭容諶捏了捏雲千疊的腰,將她從天馬行空的幻想中拉回來,「走了,我送你回去。」

直到坐進車內,雲千疊還是覺得今天的發展有些詭異,她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蕭容諶的口袋,那里有她心心念念的鑰匙扣。

「這麼目光灼熱的注視著男人的身體部位,雲千疊,我都替你臉紅。」

雲千疊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只覺得自己的全名從蕭容諶的口中說出來,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有電流從她的心口洞穿,酥酥麻麻的感覺頓時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

不多時,雲千疊總算反應過來不對勁。

他在說什麼?

她看的分明就是他的西裝褲口袋,從她的角度還能看到鑰匙扣上黃藍交接的裙擺。

雲千疊咬唇,低低的咒罵了一句什麼,隨後冷漠的轉移了視線,只覺得耳朵有些發燙。

在她總算以為蕭容諶能夠安分一段時間的時候,突然听到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雲千疊,你臉紅了。」

彼時剛好是一個紅綠燈路口,蕭容諶停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臉。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般,看著雲千疊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像是熟透了的蝦一般。

雲千疊輕咳一聲,拍了拍臉蛋,隨後平靜冷漠道,「哦,那是因為喝醉了吧。」

蕭容諶,「……」

這下換成他啞口無言了。

雲千疊的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神色,之前兩人的感情水到渠成,若不是最後她主動推了一把,或許進展不會那麼快。

可是此刻蕭容諶就像是突然有了某種超能力一般,一舉一動都帶著誘惑力,讓人情不自禁沉淪。

雲千疊默默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在蕭容諶還不知道的時候,心中已經下了某種定論︰這老男人,還挺會撩。

車輛停靠在兩人居住的酒店前,雲千疊不甘心的看了一眼蕭容諶的口袋。

仿佛察覺到女人的目光,蕭容諶直接將鑰匙扣繞在了修長的手上,讓她甚至連悄悄帶走的機會都沒有。

雲千疊,「你這叫強取豪奪,是強盜行為,是犯法的!」

「那你會告我麼?」

「會的!」雲千疊神色果斷。

像是為了驗證她這段話的真實性一般,雲千疊義正言辭的注視著蕭容諶,企圖用眼神逼迫男人放棄這種行為。

蕭容諶勾唇,頗為寵溺的揉了揉雲千疊的腦袋,「好,那你去告吧,哥哥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一手遮天。」

雲千疊,「……」

她第一次在蕭容諶的身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徹頭徹尾的挫敗感。

雲千疊咬唇,心中頓時升出一股悶火,一把推開了車門,隨後抬腳準備離開。

蕭容諶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半蹲下來,「不是說喝醉了麼?今天給你一個特權。」

雲千疊,「什麼?」

說完這句,她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是自己剛剛面不改色的說喝醉了這句話。

她看著男人半蹲在她的面前,只覺得心情突然變得有些復雜。

蕭容諶的性格那麼高傲,到底是出于什麼心理,才會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來,只為背她上去。

為了能讓兩人斷絕關系,雲千疊明明可以為他準備一肚子的狠話,可是現實卻是,雲千疊輕輕嘟囔了一句。

「對啊,我喝醉了……」

說著,便理所當然的趴在蕭容諶的背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種感覺只有蕭容諶能夠給她帶來的。

是啊,只有喝醉了才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才能理直氣壯的享用曾經屬于她的,卻被她不小心丟失的特權。

「雲千疊,這是我欠你的一次。」

听到這話,雲千疊腦海中就立刻有了答案。

這是之前兩人在鄰市,蕭容諶背著她準備經過那一個小巷回家的時候,最終卻被一通電話打擾的時候。

比起還清,雲千疊真的寧願欠著,永遠欠著。

感覺到女人安分的趴在他的背上,甚至將額頭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無形中透著一股依賴感,蕭容諶嘴角弧度上揚。

雲千疊有些輕快的晃了晃小腿,輕聲道,「蕭容諶,其實我還挺喜歡鄰市。」

至少,在這里有關的都是兩人甜蜜的生活。

至少,此刻在這里,就可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心安理得接受男人對她的好,不需要刻意避讓什麼,也不需要回想起寧城的一切爾虞我詐。

听到這話,蕭容諶嘴角的面容一頓,聲音有些沙啞。

「我也挺喜歡的……」

他說的晦澀模糊,雲千疊卻感覺到心髒的跳動漏了兩拍,

他沒有說喜歡鄰市,雲千疊心中竟然產生一股荒誕的想法,仿佛這是蕭容諶跟她說的,卻沒有直接挑明的告白一般。

「要是這條路能夠再長一點就好了……」雲千疊失神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說出這句話,雲千疊就覺得有些不妥。

按照蕭容諶如今的作風,恐怕勢必要狠狠地嘲笑她一番,雲千疊的手都有些緊張的緊握成拳。

可是事實卻是,男人就像是沒有听到這句話一般,雲千疊頓時松了一口氣。

現實總是殘酷的,轉眼兩人就到了電梯前,蕭容諶走了進去。

封閉的空間內只有兩人,氣氛突然變得有些曖昧。

雲千疊想了想,還是輕聲道,「放我下來吧。」

蕭容諶,「喝醉了還能站的穩,我送你回去。」

男人甚至連理由都替她找好了,雲千疊也懶得掙扎了,安心的靠在蕭容諶的背上,感受男人身上源源不斷的溫度。

轉眼,電梯停在了兩人所在的樓層,雲千疊心中突然有些不舍,仿佛兩人即將經歷漫長的分別一般。

蕭容諶輕聲道,「房卡給我。」

雲千疊悶悶的從口袋里掏出房卡,一只手勾住了蕭容諶的脖子,另一只手將房卡在手中把玩。

女人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眉眼低垂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溫情的錯覺,「蕭少,我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深夜交出房卡,不合適吧。」

路過前面一個拐角,就到了兩人所在的房間。

雲千疊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了。

只見,蕭容諶的房間前,女人正一臉蒼白的看著兩人的舉動,一雙眸子卻紅的仿佛能滴血一般。

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時雨只覺得匪夷所思,她雖然一向知道蕭容諶對雲千疊很好,可是卻從來沒有想到竟好到那麼夸張的地步。

正是因為她不甘心,所以特意跑來了鄰市,可是卻沒想到能夠看到這一幕。

蕭容諶那麼驕傲的人,竟然會寧願彎下腰去背雲千疊?兩人的舉止顯得親昵而又理由當然,就像是一對真正的情侶一般。

那她才是蕭容諶名正言順的未婚妻,她又算得了什麼?

可時雨的心中比誰都清楚,當著蕭容諶的面撒潑謾罵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甚至會讓男人更加厭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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