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是蕭容諶打的?

蕭容諶的臉色微變,突然想到是自己剛剛失手,才讓雲千疊的傷口二次撕裂,立刻開車去醫院。

原本去醫院需要半個多小時,可是卻被他生生壓縮到一般。

雲千疊感覺到有人一把將自己打橫抱起,鼻尖充斥著一股熟悉的清冷的味道,雲千疊幾乎是本能的靠近,湊到了那人的懷里。

感覺到雲千疊昏迷中卻能本能的流露對他的依戀,蕭容諶只覺得心中的情緒格外復雜。

是他疏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千疊感覺到自己是被疼醒的,她睜開雙眸,入眸的是一片蒼白。

那一刻,雲千疊的心中沒有任何特別的情緒,只是覺得有些好笑,居然又來醫院了。

她還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難不成和蕭容諶分手之後她的身體健康也隨著倒退?

雲千疊用盡全身力氣坐了起來,忍不住搖了搖頭,讓那些滑稽的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離開。

整個病房中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平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一般,寂靜的讓人莫名覺得有些恐怖。

雲千疊嘴角的笑容有些寂寥,心中也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失落,蕭容諶已經離開了啊……

她靠在床邊,整個人有些悶悶的發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千疊皺眉,隨後拔了手上的針頭,抓起旁邊的自己的包包,準備下床離開。

或許是身體還沒有恢復的緣故,雲千疊雙腳著地的那一刻,只覺得有些腿軟。

就在此刻,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動靜,下一秒病房的大門被人打開,雲千疊下意識抬頭,就落入一雙幽深的視線中。

雲千疊的臉色一變,原本就雙腿發軟,此刻竟然詭異的覺得有些心虛,于是腳底一滑,整個人重重的往前摔去。

「啊……」雲千疊驚呼一聲。

可是預料之中的痛楚遲遲沒有來臨,雲千疊不敢置信的睜開了眼楮,意料之外的,蕭容諶將她抱在了懷里。

下一秒,雲千疊覺得整個人一腳踩空,是蕭容諶將她打橫抱起了。

男人動作堪比溫柔的將她抱在懷里,隨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病床上,「頭上縫合了幾針,醫生說了這幾天好好待在醫院觀察。」

動作溫柔,可是語氣卻有些冷漠。

雲千疊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蕭容諶,生硬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里有數,就不勞蕭少關心了。」

男人並沒有回答,病房中充斥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在男人灼熱的視線中,雲千疊的眉眼低垂,特意避開了男人的視線。

原本以為蕭容諶會帶過這個話題,或者就此離開,畢竟以前,他可是從來都舍不得讓她陷入難堪的境地。

就在雲千疊也以為會得不到回答的時候,突然听到男人好听卻略顯刻薄的聲音傳來,「不要我關心,你想要誰關心?」

雲千疊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說出一個答案。

男人卻嘲諷道,「蕭沐邸,還是今天跟你談合作的錢雲杰?」

雲千疊的雙手忍不住緊緊的抓住被褥,指尖泛白,足以見的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竟從來都不知道,一個人的言語竟然會讓她心痛至此,仿佛有人拿了一把鈍刀一下又一下的戳著她的心髒。

不致命卻又讓她痛不欲生。

雲千疊的臉上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可是和男人四目相對間卻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難道蕭少沒有看到麼?不論是蕭二少,還是錢雲杰,不論這關心是真是假,只要能夠給我帶來利益,我當然是樂意至極。」

沒有想到會從她口中听到這回答,蕭容諶的眼底閃過一抹猩紅,伸手緊緊的抓住雲千疊的衣領。

「雲千疊,是不是只要是個男人,能夠給你帶來利益,你就願意獻身?」

人在極度憤怒中總是會口不擇言,說出這種尖銳的詞語,在傷害別人的同時,同樣也深深地傷害了自己。

雲千疊眸中神色微微閃爍,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一顆心也逐漸沉了下去,因為她知道,蕭容諶這一段不是口不擇言。

他竟然真的是這麼想的。

在他心里,她竟然真的是這種人?

雲千疊突然覺得有些嘲諷,隨後一點點靠近蕭容諶,轉眼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彼此說話時候灼熱的氣息都能噴灑到對方的臉上。

女人上揚的鳳眸毫不掩飾的嫵媚和張揚,輕易就能讓人忽略了她此刻的虛弱。

「是啊,蕭容諶,是你從來沒有看清我,當初雲瀾把我送到任何一家有錢有權的人家,我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我和你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為了所謂虛無縹緲的愛情。」

說著,雲千疊歪頭似乎格外認真的想了想。

「如今我和你分手,所有的壓力全部由我承擔了,蕭少,你什麼都不用承擔。」

雲千疊輕笑,「雲氏是我一手捧出來的,我不過是犧牲了一下微不足道的東西,就能換來巨大的利益,有什麼不行?」

蕭容諶不敢置信的看著這樣的雲千疊,仿佛第一天認識她一般。

至少,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種話竟然是會從雲千疊的口中說出來的。

「剛好他要,我也有,憑什麼不能給?」雲千疊嗤之以鼻,「放眼整個寧城,誰能有我這樣價值金貴的女人?」

「啪嗒!」

一陣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雲千疊的臉上迅速浮起一抹鮮紅的巴掌印,轉眼白皙的臉上便是一片紅腫。

病房中只留下了機器走動的聲音,氣氛壓抑的仿佛有人抽走了所有的氧氣一般,顯得格外壓抑詭異。

這是蕭容諶第一次喜怒行于色,也是第一次出手打了曾經甚至連一個手指頭都舍不得踫的小姑娘。

雲千疊滿不在意的頂了一下腮幫,似笑非笑的看著蕭容諶,吐氣如蘭道,「忘了說了。」

女人白皙修長的手在蕭容諶的胸口畫圈圈,臉上的笑容曖昧嬌俏,就像是當初在他懷里撒嬌一般。

兩個場景交叉重疊,甚至就連蕭容諶都覺得壓抑的恨不得想要從病房中逃離。

可是現實卻是,他冷漠的站在原地,目光森寒的看著雲千疊,仿佛要將她凍結一般。

雲千疊並沒有注意到,男人剛剛打過她的那只手背在身後,竟然有些在顫抖。

可是這一切,對她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任何人交易我都做,就是你蕭容諶的交易我不做!」

說罷,雲千疊冷笑一聲,用力推開蕭容諶,毫不猶豫的下床離開。

路過門口的時候,雲千疊漠然回頭,語氣也前所未有的冷漠,「蕭容諶,我要做什麼和你沒有任何關系,希望你不要再多管閑事。」

「否則……」女人的眸中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暗淡,可是最終又被寒意代替,「否則,我連你都不放過。」

由于剛剛動作拉扯的狠了,雲千疊的額頭已經滲透出血跡,鮮血從白色的繃帶滲透,看著有些淒涼的美感。

轉眼,病房中就只剩下了蕭容諶一個人。

「滴答滴答!」儀器的聲音不斷走動。

就在此刻,蕭容諶猛的揮手,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牆上,血液順著白色的牆流下。

看著這只顫抖的手,蕭容諶恨不得時間能夠倒回,他怎麼能打雲千疊?

听到她那些不自愛自重的話,他確實氣糊涂了,可是他怎麼能打她?

他只是生氣,他那麼愛到恨不得放在手心里捧著,恨不得無時無刻守護在她的身邊,直到如今不得不放手的女孩,怎麼能看著她那樣對自己?

男人眸中涌動著瘋狂的情緒,隨後一拳重重的打在了牆上。

白色的牆體剝落,可是男人卻遲遲沒有要松手的意思,他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越發用力的打在牆面。

外面的護士看到這一幕,立刻放下手中的推車跑了過來,用盡全身力氣抓住了蕭容諶的手。

「這位先生,您不能再打下去了……」

可是蕭容諶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已經血肉翻涌的手背,嘴角的笑容顯得格外嘲諷。

……

雲千疊沒有再回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她如今什麼也不想做,可是心中卻尚存破壞欲,仿佛要將什麼毀滅一般。

可是與此同時,腦海中卻像是強行分裂成兩個,一個尚且情緒掙扎,可是另一個卻逼迫著自己清醒過來。

蕭容諶怎麼會在那個時候過來?又怎麼可能那麼恰到好處的看到那一幕?

就算是死刑也要給凶手一個自辯的過程,可是蕭容諶卻一來就給她定了罪,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之處?

一想到這里,雲千疊的眉心緊皺,臉上尚且帶著滾燙的溫度和刺痛,可是心里卻遠遠比這個還要痛苦千倍百倍。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動靜,隨後雲千疊就感覺到自己的房門被人敲響。

雲千疊皺眉,這一棟別墅除了她和雲瀾,除此之外從來都沒有人來過,還有誰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過來?

一想到這里,雲千疊輕咳一聲,「請進。」

下一秒,房間的大門被人一把推開。

看到來者之後,雲千疊頓時松了一口氣「哥?你今天怎麼突然回來的這麼早?」

「我听說你回來了,特意回來看看。」雲瀾笑著說道,至于這個听說,到底是從誰那里听說,可就有待置喙了。

他並不擅長撒謊,此刻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眸中的神色微微閃爍,明顯顯得有些心虛。

雲千疊無奈的笑了笑,倒是沒有追究這件事情。

可是男人接觸到雲千疊臉上的紅腫之後,頓時變了臉色,「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想到那一通電話的來源,雲瀾沉聲說道,「是蕭容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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