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伴孽緣(1)

作者︰老松子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玉鑒鏡只能感知萬里距離,已經二十幾日,沒有擎的任何消息了,知道他和師傅去了南北庭的危險臨界地,舞不免擔著心,尤其怕擎去找帝九淵,也更怕老大傷害他。

再次見到擎時,舞很是激動,上下左右打量著他,一顆擔憂的心終于放下,主動撲進擎的懷抱,刻骨相思,化做久旱逢甘霖的一陣狂吻……

擎情不自已,一邊貪婪索取,一邊嘴里喃喃著,「舞,舞,我的舞……,我帶你出去,出去……舞」。

被擎熾烈的吻,折騰得昏頭昏腦,臉比石榴花還紅艷的舞,听言,突然愣住了,疑問︰「出去?」。

望著懷里不明就里,瞪著懵懵閃亮大眼的舞,擎紅了眼圈,激動道︰「是!舞,出去!我帶你出去,你自由了!」。

相對無語,唯有淚千校

舞訝異、不可置信的含淚眸子,在擎的臉上梭巡,低聲踹測道︰「你……見過……他了?」。

二人眼神交集,心思一目了然,擎吻上那雙會話的靈慧大眼,將舞摟的更緊,「是!我見過了,舞,我辦到了!我們成功啦!」。

舞淚如雨下,抽噎︰「謝……謝!我……我又欠下了,該如何回報啊?」。

緊緊回抱了擎,一千多年的心酸涌上心頭,舞滿面淚水,翹起腳主動回吻了擎。

舞心里清楚,對這樣的謀面,擎需要下莫大的決心,是要拋棄所有,拿出必死的勇氣,才敢去辦。以此可見,太子是多麼的愛自己,而自己為他做的卻很少,愧疚、感動裝滿了舞的心。

相擁哭了好一會,擎抬起大手,給悲不自勝的舞,擦拭掉眼淚,並幫她理了理頭發,溫聲︰「舞,咱們走吧!」。

「好!」

舞答應著,又想起什麼?跑到虎長躲藏的地方,輕喚,「虎,……虎」。

剛呼喚完,擎看見一只黑不溜秋的壁虎,爬到舞身邊,大眼楮溜溜轉地仰望著舞。

「虎,我帶你離開這里」,舞著,就把虎抱起來,來到擎面前,「太子殿下,現在可以走了」。

擎不太喜歡,趴在舞肩膀上,丑不拉幾的叫虎的壁虎,見她一臉嬌寵地撫模它,有些不尷不尬地問︰「舞,你確認……要帶上它?」。

「是!它是我的伙伴,你看它……是不是很可愛?」

「呃?!」

擎是啼笑皆非,不知如何回答?他確實沒看出,這只壁虎哪里有一丁點可愛,但他不願掃舞的興。

「等等」

抬頭望著擎,舞關心道︰「怎麼了?」。

擎雙眼灼灼,將舞逼靠在石壁上,「外面,可不如這方便」,著,就閉眼又要硬吻舞。

「嘎!嘎!」的大叫聲,嚇的擎忙睜開眼,見壁虎虎正瞪著溜圓大眼,怒沖沖對著自己示威,它在忠誠護衛著舞。

擎實在不想踫這惡心巴拉的壁虎,目光正踫上舞幸災樂禍、引俊不禁的眼神,頓時無奈氣餒。

兩道劃破崖底的爽朗笑聲,是兩個戀人,留給思過洞的最後聲音。

舞的生活回到正軌,師兄們對她關愛有加,師傅也對她溫和體貼,也沒人強逼她練武,連孤師傅都送來陳年好酒,一切的日子像轉了個大彎,突然都變得美好豐盈,唯一缺憾的是,翠兒和子蕭雲游四海未歸。

舞走出思過洞的第三日,白澤將消息稟告給帝九淵,他在帝臉上,看到了欣慰的笑意,但也看到了,藏著的苦澀、無奈和落寞。

玉鑒鏡中看著,已不能滿足擎,他喜歡將愛人摟在懷里,一起閑聊斗嘴,爭不過就動用權威,欺壓呵斥舞,看她的憋屈樣,也覺得很是開心。

石榴苑成了擎和舞的愛巢,二人如膠如漆粘在一起,一日不見,都感覺如隔三秋。

因經常尾隨擎,菡萏敏銳發現了異常,她又借故找了不染。

架不住菡萏的糖衣炮彈,不染不但出師妹已經出來,還很高胸,領著菡萏去石榴苑尋找。

剛擦黑,石榴苑里石榴花開的正旺,紅艷艷一片,淡香彌漫,幾盞氣死風燈剛亮,院內旖旎美好。

舞依偎在擎懷里,一起坐在石榴樹下,手中各攥著一個酒壺,舞感慨︰「太子殿下,如果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啊!」。

擎立馬回答,「不好!」。

舞直起身子,忽閃著亮晶晶的大眼,疑惑地盯著擎探究。

擎神叨兮兮,憋著一臉壞笑,湊到舞的耳邊,挑逗道︰「紅羅帳里……才是最好」。

舞紅透臉頰,慌忙捂上臉,羞的不知所措。

擎哈哈大笑,扒開舞的雙手,又戲謔著,「難道?我的不對?」。

舞的臉更紅了,扭捏不安,一記粉拳猛地打出。

擎一把抓個結實,眼里都是戲謔,嘟起嘴就湊了上來,嘎啞著磁性的嗓子,「呀,舞都還不知道吶?唉,都是為夫……做的不好,今夜就……」。

舞被箍著死死的,搖頭晃尾,躲避著擎湊上來的嘴,慌亂喊著,「不要!」。

「不……要?那可不行,舞,得給為夫,改錯的機會」,著,就伸手抱著舞,假意要站起來。

舞嘴里慌亂喊著,「不……不行!我們都還沒成親吶……」。

擎最盼的就是這句話,他收起一臉的戲玩之色,將舞帶躺在地上,身子壓了上去,臉貼的很近,呼吸可聞。

眼楮火辣辣盯著舞,擎動情道︰「好!舞,讓我們成親吧!」。

四目對視,眉目傳情,互許終生,二人用酣暢的熱吻,互訴衷腸……

「師妹,你看……」

興高采烈地不染,帶著菡萏現身院內,見到兩人翻滾歡好的一幕,都驚的目瞪口呆。

深度陶醉的二人,發現異常,都猛抬頭,看到尷尬到手足無措的不染,和一個極美的倩影。

二人忙起身,擎悠然自若坐在石桌旁,舞心虛地慌亂整理著衣鬢,漲紅著一張臉,低頭,羞答答問︰五師兄,有事?」。

「啊?哦,那個,我給師妹,帶來個故友,師兄……走了」,不染語無倫次地完,撒丫子落荒而逃。

只見倩影慢慢回頭,上下左右打量著舞,月光般皎潔的臉上,漸漸堆起悲傷,黑亮的眸里淚水越蓄聚多,直到大顆大顆淚珠開始滾落。

「……舞!舞」

舞一見,認出是她在野荷塘,一起玩的玩伴,也驚呼出口,「菡萏!」。

菡萏一步步走近,將舞猛地拉進懷中,聲淚聚下,如泣如訴,「舞,真的是你呀!我找了你一千多年,想了你一千多年,你讓姐姐找的好苦啊!舞,舞……真是太好了,老終于開眼了,讓我找到了,我的舞」。

舞懵懵懂懂,未全反應過來,听了菡萏悲悲切切的一番話,她也落淚了。

都日久見人心,她開始覺得,自己愧對菡萏千年的深情厚誼,勾起傷心過往,也哭的甚是悲切,「菡萏,我也想你,嗚嗚……快別哭了」。

坐在石凳上的擎,正對著菡萏的臉,見她那我見猶憐的楚楚樣,也很是感動。他怕舞情緒激動,引發心痛病,遂提醒道︰「好了,相見是喜事,都不必太傷心啦」。

听言,菡萏才望向擎,愣怔了一下,才蹁躚上前,跪地施禮,「不知太子殿下在此,仙行為失矩,望太子殿下寬恕」。

听菡萏了這番話,擎和舞同時放下了,被踫見尷尬場面的忐忑,都不約而同地認為,菡萏沒有看見剛才的一幕。

實則,菡萏不但把剛才的一幕看了個滿眼,連後幾句話都听的清清楚楚。

擎心中感慨,菡萏對舞千年不變的情義,忙起身攙扶,柔聲道︰「仙子快請起,不知者不怪,何來寬恕一?」。

目光不經意在菡萏臉上掃過,四目踫到一處,梨花帶雨惹春愁,菡萏的美麗,還是驚艷到了擎。

菡萏心花怒放,煙視媚行,盈盈一拜,「菡萏,謝太子殿下」。

「好!你們姐妹初相聚,自會有許多話要,本君還有事,就先告辭了」,擎著,看了一眼淚水漣漣的舞,見她點頭回應,寵溺一笑,化流光離開。

「菡萏,恭送太子殿下」

菡萏裊裊送別,心中卻是大雨磅礡,頹坐在擎坐過的石凳上,溫暖好似涌上心頭,她感受著心上人身上留下的溫度。

失神了好一會,菡萏打量著眼前面黃肌瘦的舞,問︰「舞,怎麼這般瘦?臉色也不好?」。

舞眼帶感激,坐在菡萏身邊,安慰道︰「菡萏,不必擔心,我一切都好,偶有心悶,不打緊的」

「為什麼不聯系我?」

「呃?……唉!一言難盡」

「不用了,我听不染上仙講過,姐姐不是怪你……心痛病可不能大意,既已找到你,就讓姐姐來照顧你吧,你要好好听話」

「好,有姐姐關心,我求之不得」

猶猶豫豫了半晌,菡萏終于支支吾吾問︰「舞,太子殿下,怎會來這里?」。

「啊?啊……太子殿下,來下棋,對,來下棋的」

舞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知菡萏曾暗戀太子,自己還曾幫著撮合過,實在沒勇氣出口,自己也愛上了太子,舞突然又生出,愧對菡萏的心思來。

翠兒、子蕭回來了,舞是欣喜若狂,她終于沒了心事。發現子蕭成熟許多,也更沉默寡言,連同翠兒也是一樣。

子蕭常會來探視,給她切脈和開些苦哈哈的藥,每調配方都會親自熬藥,並親眼看著舞喝光,才肯放心離去。

一次,喝完苦唧唧的藥,舞忍不住抱怨,「子蕭,你能不能……別弄這麼苦的方子呀?」。

「不能!嫌苦?有本事別生病」

子蕭嘴里懟著舞,但還是從翠兒手中的蜜罐中,挖了一勺蜜膏給她。

舞舌忝著蜜膏,奚落道︰「唉!子蕭,你這是啥態度嗎?到外面瘋玩那麼久,還沒玩夠呀?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抬頭冷眼凝望著舞,子蕭冷言冷語道︰「外面,沒你想的那麼好。白痴如你,又怎會知道?什麼是福?」。

坐在桌邊,正吃石榴酥的展喜,听了子蕭的話,不樂意了,嘴里含糊反駁著,「我的師妹,可不是白痴,她是最聰明的」。

覺得子簫和原來太不相同了,圍著子簫打著轉,舞上下前後打量著,疑問道︰「咦?……我瞧瞧,這還是原來的子蕭嗎?翠兒,你告訴我,他在外面受了什麼刺激?怎麼感覺……像個刺蝟」。

擎笑意盎然地走進屋,打趣道︰「她若是白痴,那世上,怕就沒迎…不是白痴的了」。

菡萏娉娉婷婷,也一起跟了進來,接話道︰「是呀,舞當然也知道,什麼是福?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厚愛,便是最大的福氣」。

擎听了這種恭維話,感覺很是受用,回頭對菡萏笑了笑。

子蕭,尤其是翠兒,都不喜歡菡萏。作為局外人,他們覺得,菡萏的心思都在太子身上,只是當局者的擎和舞,被蒙在鼓里看不明白。

「見過太子哥哥」

「見過太子殿下」

子蕭、翠兒和展喜向擎施禮。

擎打量了一下舞,覺得她精神頭還好,突然就想起帝九淵的,舞可能被下了巫蠱的話,就又開始有些懷疑。

之前,擎派方相多方打探,還真是查到了舞的身世,但卻沒查到她和誰有仇?自然就更不知道,誰有可能對她下過巫咒?

「子蕭,舞怎會突然暈倒?治了三千多年,不但沒絲毫好,怎麼感覺越來越厲害了?莫非……」

「護心草效果不錯,請太子哥哥放寬心」,趕緊打斷擎的話,子蕭不想讓舞起疑,讓她對自己的病,心生更多的煩惱。

擎和舞的關系,在希夷仙府,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心知肚明,但沒有人會點破,當然更不會對外人傳。

郎有情妾有意,擎和舞眼中不時流露的綿綿情意,是藏也藏不住,不時刺痛著菡萏和子蕭的心。同是暗戀者,同樣很傷心,子蕭選擇了逃避,而菡萏選擇靠的更近,積極為自己爭取機會。

菡萏壓下心中的嫉恨,上前拉著舞的手,疼惜地嗔怪著,「舞,叮囑多少遍,你就是不听話,看來……得時時看緊你才斜。

「的對,菡萏你就留下來,和翠兒一起照看舞。若她敢不听話,就來稟告本君,看本君怎麼收拾她」,擎嘴上嗔著,眼楮卻和舞不時眉來眼去。

「是!太子殿下」,菡萏嬌聲應著,翠兒也低頭施禮回應。

舞像個犯錯的孩子,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不時偷瞄著擎,二人暗送著秋波,臉已紅艷一片。

子蕭的心被深深刺痛,他無法面對,自己深愛的人與別人眉目傳情,忙施禮道別,「太子哥哥,藥師府還有事,子蕭先請告辭」,完,邁步就要離開。

三千年來,除了每月診脈,舞已基本見不到子蕭,若不是新調藥方,他都是診完脈就走,總是一副慪氣的樣子,連句話都懶得。舞很想和他多聊聊,問問他為何不願搭理自己?舞更想用自己的冰龍笛,和他合奏一曲,但子蕭來去匆匆,從沒給自己機會。

實不想讓子蕭走,舞挽留道︰「哎,子蕭,你怎麼剛來,就要走呀?別走,我還想和你合奏一曲吶?」。

听見舞的喊聲,子蕭腳步一頓,臉上有細不可查的痛色,之後,還是逃也似地離開。她已是自己長兄的戀人,愛又能怎樣?除了躲避和遠遠護她周全,子蕭不知自己,還能做什麼?

睨見太子眼中漾起不悅,菡萏嘴角微微勾起,嗔怪著,「舞,你不能總纏著七殿下,殿下現在可是大忙人,找殿下醫病的,都排著長隊吶,你需好好靜養,還是少會客為好」。

看到子蕭一閃而過猶疑,又听到菡萏挑撥的話,又親眼看見,舞絲毫不顧忌自己在場的感受,就急不可待地挽留子蕭,「難道她更想,讓子蕭在這里,陪她嗎?」,想到此,擎醋意大發,臉陰沉如墨。

翠兒、展喜跟著子蕭也一起出了屋。翠兒皺著眉,她受不了,菡萏刻意的挑撥和演到,暗暗嘆了口氣,心里明白菡萏所做的,只是為了吸引太子目光,她在有意挑撥主和太子之間的關系。

翠兒曾多次見過,菡萏躲在暗處,咬牙切齒望著舞和太子痴纏,也發現只有太子在,菡萏對主的照顧關懷,才會無微不至感人至深。

起初,翠兒曾暗示過,反遭舞呵斥,「翠兒,你當我是傻子嗎?連演戲都看不破?演戲會演幾千年嗎?值得嗎?翠兒,以後不許再胡亂猜疑,更不可胡言亂語」。

翠兒本不希望二人好,她不喜歡擎,主要還是因他有許多女人,白鹿族信奉一夫一妻,見菡萏從中挑撥破壞,翠兒也並不想攔著,甚至盼著早攪和黃早算。

菡萏沒有離開,忙著給擎端茶,還照顧舞喝水,緩和著有些尷尬的氣氛。

在三千年的相處中,作為舞閨蜜的菡萏,已融入擎和舞的生活鄭已過初戀激情的二人,對她溫潤貼心的存在,非但不覺得障礙,反倒都依賴她細致體貼的照顧,依賴她平衡二人日漸暴露的性格不合。

擎依靠菡萏,去勸教導舞,錯在哪?如何做?舞與菡萏更是言無不盡,常訴女兒家的煩惱,菡萏成了二人斗氣後的客,這三人共處的關系,讓外人都直呼看不懂。

擎和舞的情愛少了轟轟烈烈,多了緊密相連的親情,心中都認定對方,已是自己的那個人。但日子久了,性格與觀念的差異,加上菡萏推波助瀾的挑唆,二人之間相互的抱怨、猜忌與矛盾是越演越烈。

最終,因舞的一次意外受傷,矛盾終于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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