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三國無雙 第五十九章︰震卦

作者︰游走危險邊緣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在張魯為自己的天賦和資質,感覺到有些絕望的時候,支婁迦讖渾身無力,沮喪到了極點。

他和張飛在道左相逢,張飛卻發了瘋似的朝他攻擊。

雖然在支婁迦讖的功力比張飛淳厚,然而張飛的狠辣和勇猛,卻又遠超支婁迦讖。

一戰之下兩人可謂是兩敗俱傷。

張飛見自己戰到最後,依然奈何不得支婁迦讖,便自動月兌離戰斗逃遁而去。

留下支婁迦讖欲哭無淚。

誰也不願意,踫到像張飛這樣的戰斗瘋子,一旦打起來,就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家安危。

幸好並兩人交手時,看起來無比凶險,但其實卻都各有分寸,並沒有真正的生命危險。

繞是如此,支婁迦讖在月兌身後,感到吳郡城中,依然修養了數天,才逐漸痊愈,恢復了傷勢。

吳郡和下邳遠遠無法相比,並沒有出現過,如笮融這樣對浮屠道痴迷的諸侯。

不管是以前的太守,還是現在的討逆將軍孫策,對于佛道之類的宗教行為,都十分警惕。

于吉在江東一帶傳道數十年時間,孫策對其感覺十分忌憚,因此處處限制于吉的行為。

哪怕是孫策的親生母親,吳夫人對孫策勸說,都無法更改孫策對于吉的看法。

更不要說浮屠道這等,從西域傳來的教派。

不過吳郡城中,固然並沒有正式讓僧人掛單的寺廟,但信奉浮屠道的在家居士,卻有不少。

因此哪怕支婁迦讖初到吳郡,還是能夠簡簡單單的尋找到,落腳的地方。

他一邊運功療傷,一邊卻漸漸察覺到,籠罩在吳郡城中的氛圍,便地異常凝重。

就連讓他住下來的居士,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取巡查他自己店鋪眾多產業,一天到晚整天呆在家中,並不外出,時而長嘆短噓,似乎遇到了什麼艱難的困境。

支婁迦讖冷眼旁觀,直到這一天,驀的停滯了打坐,長身而起,臉色凝重。

吳郡城中,氣機沉澱,異象升騰。

支婁迦讖心中一動,施展身法,飛身掠上所著房子的屋頂,頓時看到驚人的殺氣如柱,從討逆將軍府中沖天而起。

一聲如潮水般震天大喝,從討逆將軍府中傳出,也不知道是多少精悍的士卒,一起同時張嘴狂呼。

支婁迦讖呆呆的立在屋頂上,看著討逆將軍府中,源源不斷地走出一隊隊身披鐵甲的凶悍士兵,然後沿著長街,向著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轟然行去。

就在此時,一位身著細黑盔甲,手中拎著一把凌厲長槍的年青壯碩將領,騎著高頭大馬,冷眼向支婁迦讖的方向望來。

哪怕隔著數百丈的距離,支婁迦讖都能夠感受到,對方雙眸中掠過的恐怖殺意。

以支婁迦讖的功力,都忍不住心中暗驚。

江東一帶,何時出現了殺機如此可怕的凶人?

莫非此人就是孫策不成?

整齊而震撼的腳步聲,踏碎寂靜的長街,躲在家中的人們,全都戰戰兢兢,不知道這位江東之主孫策,率領著麾下可怕的虎狼之軍,究竟想要做什麼?

看到孫策部隊行軍的方向,正是西北角虎丘山,所有人都驀的恍然大悟。

難道是要去對付于吉?

這個念頭剛剛涌現,無數然都覺得,孫策實在是有些太過狂妄,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膽敢去對付天下聞名的「三大散仙」之一,傳道數十年的「仙級」強者。

不管于吉在江東已經傳道數十載,被江東無數百姓,還有官吏奉為神仙,擁有這崇高的地位和名聲。

只是其臻至「仙級」強者的恐怖實力,就不是憑借士卒的圍攻,能夠簡簡單單的成功。

仙凡之別,是一個永遠無法逾越的差距。

就算是修煉到人間極致的「混元如一」境界,面對「仙級」強者,也只是如同虛弱無力的嬰兒。

只要「仙級」強者輕輕伸指一碾,便能夠把「混元如一」境的高手,如同一只螞蟻般壓死在手指頭下。

這正是支婁迦讖,還有許多隱藏在吳郡城中的高手們,始終無法想明白的事情。

為何孫策有如此心氣,竟敢以凡弒仙?

這是根本不可能會成功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人想要勸說孫策,打消他去送死的行徑嗎?

討逆將軍府門前,孫策臉上浮現淒涼神色,望著踏馬而去的孫策,嘴唇蠕動,最終一言不發。

孫尚香手中拎著為其量身打造的小小兵器,不住呵斥想要阻攔自己的僕人,直到看見吳夫人的身影。

吳夫人目光冰冷如霜,靜靜地落在孫尚香的身上,心頭卻想起昨天孫策和自己說過的話。

「劉琬有言,孫家男子中,只有二弟仲謀才福緣深厚,其余各子,都半途而終。」

「兒子雖然不信他的這番判言,但卻也感覺到,自己的殺身之禍就在眼前。」

「于吉老賊傳道江東數十年,可謂收盡民心,為了便是想要奪取江東的龍氣。」

「兒子直到今天凌晨才知道,自己竟身負江東龍氣,正好是那于吉賊道的目標。」

…… …… ……

後面的話,吳夫人已經想不起來,但孫策果決的語氣,還有一臉堅韌的神態,卻清晰在目。

孫尚香在吳夫人的逼視下,漸漸失去了反抗,恨恨地跺了跺小腳,徑自返回她自己的房間中。

望著奪門的女兒,吳夫人忍不住淚如雨下,只覺心如刀割,連回頭看一下孫策離去的背影,都無法做到。

蒼天呀,孫家究竟是背負了何等的命運,竟然需要前後兩代,正值年富力壯的家主,付出自己的性命?

吳夫人自然知道,一位「仙級」絕世強者的實力,究竟能夠達到何等恐怖的程度?

當年孫堅討伐黃巾軍後,曾經對吳夫人說過,哪怕只是「混元一樣」境巔峰的張角,都已經猶如非人,差點兒打的圍攻他的數位朝廷官軍強者悉數喪命。

更不要說是褪去「凡人之軀」,超凡入聖,真真正正修行到「仙級」的強者。

「仙級」以下,皆為螻蟻。

陸家府中,陸績陸遜叔佷兩人,听著僕人的報告,緊繃的臉盤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孫策竟然自己作死,要率領部下士卒,行軍前往虎丘山,討伐太平道人于吉?

這是何等愚昧的行為?

任憑兩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為何孫策突然失了心,做出這樣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兩人目光望向左慈,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徐庶同樣感到十分好奇,出聲詢問左慈道,「孫尚香既醒,吳景亦通告于吉,其和孫策的約定取消。」

「為何孫策還要重新自己送死?」

他和左慈相識多年,自然知道,這個看起來眇目跛腳的老道士,究竟是何等可怕的人物。

不是真正「仙級」的強者,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仙級」強者的恐怖之處。

徐庶亦是從左慈無意透露的口風中,知道此等境界的強者,僅僅是元神的運用,便能夠輕易地橫掃千軍萬馬。

左慈喟然一嘆,幽幽道,「大概是因為天命的緣故吧?」

陸績陸遜兩人四目亮起,心中暗喜;左慈此言一出,兩人再也沒有半點懷疑。

孫策此賊,肯定無法活到最後。

一股青色的氣柱,從西北角虎丘山的位置,如輕煙般裊裊升起,異常醒目。

孫策坐在馬上,遠望虎丘山,見到沖天而起的青色氣柱後,凌厲目光暗自一縮。

「元神化氣!虛空印記,還未傷人,就先自殘三分?」

「于吉這麼做,莫非真的是不打算給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了嗎?」

「不對,不對,于吉這是突然遭受重創,連收攏元神都無法辦到,只能夠任憑元氣消融虛空?」

陸府上左慈露出駭然神色,暗自思索,于吉究竟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遭遇,竟然出現如此驚人變故?

虎丘山上,于吉披頭散發,嘴角鮮血滴落,任誰都能夠看出,他一副行將就木的模樣。

宮崇不安地看著于吉的淒慘模樣,勸解道,「師尊,事有不濟,難道你真的不能先退一步,等待以後卷頭重來嗎?」

于吉嘿嘿一笑,冷聲道,「已經遲了。」

此刻的虎丘山前,再也見到到前幾日,熱火朝天的模樣,就連呆在于吉身旁的道人,也寥寥可數。

看著虎丘山前,半途廢棄的「九宮困龍陣」,于吉厲喝一聲,猛然噴出一口鮮血道,「陣起!」

只見半途而廢的「九宮困龍陣」,在一股莫名力量的牽引之下,終于開始緩緩完成陣型。

一股縹渺的虛幻青煙,從「九宮困龍陣」的位置,一點點的憑空冒了出來,漸漸地籠罩住了整片虎丘山周圍。

日頭漸升,等孫策帶著麾下的士兵,趕到虎丘山的時候,只能夠看到青煙彌漫下的虎丘山。

孫策虎目一掃,冷聲喝道,「破陣!」

他乃是多年行軍作戰的統帥,自然知道,這世上有「陣法」的存在,一看到虎丘山的模樣,心中就已經明了,這肯定是于吉布下,用來對抗自己。

「殺!」

百戰雄兵,同聲大喝,揚起無邊灰塵,筆直沖向虎丘山,卻絲毫無法動搖青煙半分。

青煙中,于吉神色凌冽,怔怔地看著山下孫策身上那一道,常人無法看到,沖天而起的蒼龍身影。

「震卦!」

「亨,震來虩虩,笑言啞啞;震驚百里,不喪匕鬯!」

「國君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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