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場,究竟是誰殘忍

陰天,整個天幕仿佛壓在了頭頂,阿笙送走陸子初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沒有開電視,看了也是堵心。

手機響起的時候,剛好外面有雷聲劃破天際,阿笙倒沒有嚇著,但心卻狠狠縮了一下。

歐陽浨打來的電話,話音簡短,一如既往︰「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跟您見一面。禾」

阿笙沒忽略歐陽浨的稱謂,她說得是「您」,而不是「你」,這一趟怕是跟韓愈有關。

歐陽浨已經不是第一次跟她打電話要見面了,說起執念,歐陽浨比韓愈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阿笙拒絕,決計不會半途而廢。

既然想見,那便見見吧!掛斷電話,阿笙出了門,身後遠遠跟著幾名保鏢,她看了,也沒什麼情緒波動,移開視線,繼續往前慢悠悠的走著。

她從未見過這麼暗沉的天,又是一道雷聲響起,她仰臉望天,有白光劃過天際,刺眼的同時,震人心扉。

歐陽浨抵達海邊,正是海風最大的時候,宛如最鋒利的刀子,刮得臉頰生疼,她把圍巾拉高,掩住口鼻,慢慢的朝女子走去。

阿笙靜靜的看著她,不願在風中自虐,若是回頭感冒,受苦的還將是自己,這天她感受到了︰陰,但不可怖妲。

也不跟歐陽浨打招呼,阿笙轉身朝別墅走去,有保鏢正欲攔下歐陽浨時,被阿笙制止了︰「熟人。」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熟?該有多熟?那些被她有意無意遺忘的五年,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歐陽浨和她見面的機會險些多過508舍友。

客廳里,歐陽浨打量著別墅內景,沉默半晌,終于開口︰「看得出來,陸總很保護您。」

阿笙看了歐陽浨一眼,沒接話,轉身找吧台走去︰「喝水還是咖啡?」

「不用麻煩了,我說完該說的話,就會離開。」歐陽浨在她身後說。

那話阿笙听在了耳里,可還是去了吧台,倒了一杯熱水端過來,當然那水是給自己喝的。

歐陽浨在她對面坐下︰「我收到了離婚起訴書副本,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拿給韓總。」

阿笙倒是很能沉得住氣,歐陽浨今天來分明是興師問罪的,站在各自的立場上,似乎每個人都可以肆意譴責她,先是任洋,緊接著是歐陽浨。

她該問歐陽浨為什麼,但說出口的話卻是︰「那也沒什麼,再過幾天離婚會走正常程序,結果不會有任何改變。」

歐陽浨輕輕的笑了下,隨即收斂笑意,一雙美麗的眸子突然變得深不見底︰「我以前覺得你是一個冷漠的人,似乎任何東西都可以被你輕易舍棄,任何的驚喜浪漫都不足以打動你,你看你那麼漠然,以至于我一直覺得你的心是冷的,但我後來發現,你的心是灼熱的。陸子初和韓愈之于你最大的不同,一個是被你記起,一個被你忘記。連我也覺得上帝對陸子初太偏心,他和韓愈全都出自豪門,但在感情方面,韓愈被父母所棄;緊接著又被你避之如蛇蠍;現如今,你和陸子初住在一起,這還沒離婚呢?你們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太太,做人怎能不為他人留下絲毫余地?」

歐陽浨質問可謂擲地有聲,阿笙沉了眸,拿刀殺人,難不成還是刀的錯?

顧笙說話了︰「你這話斥責的很好,07年有誰顧慮過我的感受,把我當人尊重過?限制自由,囚禁,斷絕與外界一切聯系,那時候有沒有人為我留下一絲余地?別奢望我做任何事情都要為他人著想,我在07年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現如今憑什麼要把寬容恩賜給別人?」

歐陽浨一瞬不瞬的盯著顧笙,表情鄭重︰「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些年他都是怎麼對你的,你難道從未有過觸動嗎?」

「你喜歡韓愈吧?」

歐陽浨沒想到顧笙會這麼問她,愣了一下,情緒已歸于平靜︰「對,我喜歡他,那樣一個男人,他可以為了所愛的人不擇手段,就算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雖然手段狠絕,但他是韓愈,年少便混跡商場,包括現在的陸子初,你以為他就干淨到哪里去嗎?不一樣為了達到目的殫精竭慮?」

「歐陽小姐,你把話題扯遠了,我們談的是韓愈,把陸子初扯進來算什麼呢?」顧笙這話多少有些沉戾,話音比平時還要重,為愛狠絕不算什麼,但她的意願,歐陽浨可曾念及過?

窗外雷聲不斷,耀得室內也是白光閃爍,阿笙看著歐陽浨,語氣平穩︰「你也是萬事美好的人,但凡追求過你的人,你對他們無不避而遠之;後來你遇到了韓愈,覺得他是你看過最美麗的風景,你那麼愛他,但他呢?無論你是怎樣的好,他偏偏無法愛上你。沒有競爭者,也不是你學識、容貌、年紀懸殊太大,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人就是這樣,就算你再差,也有人會愛上你;就算你再好,也會有人不喜歡你。」

一個人的心太小,她無非是中國傳統女性,給了一個人,便再也沒辦法再給予另外一個人。

顧笙的話看似隨和,但委實太狠,歐陽浨臉色煞白,「他喜不喜歡我無所謂,我今天只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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