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他是演戲高手

臥室果真如預期所想,漆黑一片,阿笙沒有開燈。

陸子初站在門口,靜默了幾秒,這才模索著走到床邊,模到了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的阿笙︰「怎麼睡了?」

阿笙情緒不好,不太想說話,怕心思通透的人會听出她的壞情緒。

陸子初怎會不知她在裝睡,若是往常也便罷了,但今日……

「吃了晚餐再睡。禾」

阿笙終于打破了沉默︰「不想吃。」語氣是生硬的,她知道這樣不好,但卻沒能控制住,那樣的憤和怨讓她無法冷靜的面對任何一個人。

陸子初緩緩直起身,站在床邊沒有吭聲妲。

此刻,阿笙只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等她把傷口舌忝好了,就沒人能夠傷害她,就算那個人是她母親也不能。

母親說︰「為了你所謂的愛情,放任你父親生死不管不顧,你怎麼對得起他?你想想這些年他都是怎麼對待你的?顧笙,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阿笙躲在被窩里狠狠的咬著牙。

母親剁掉手指,看著她的眼神恨極了︰「顧笙,只當我生了一個白眼狼,你滾——」

阿笙口腔里開始有了血腥味,她怎麼會是「白眼狼」呢?她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顧家除名了,從母親剁掉手指,說出「你滾」的那刻起,她早已被母親排斥在顧家成員之外。

陸子初離開了臥室,在客廳里處理了幾份文件,沒有任何工作效率,將手中剛剛簽了字的文件撂到一旁,有人走過來對他說︰「陸先生,飯菜該涼了。」

「倒了吧!」

再次走進臥室,陸子初開了燈,看了一眼似是睡著的阿笙,解開襯衫紐扣,走進了更衣室。

換了睡衣後,陸子初靠著床頭,沉默片刻,他說話了︰「有沒有那麼一瞬間,你寧願我們從未相識?」

靜謐許久,阿笙開口道︰「07年,你因為私闖民宅出事,我很難過,那時候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一邊是我父親,一邊是你,我好像夾板上的烤肉,被兩塊烙鐵灼燒著,我很疼,任何的掙扎都是無用的。我那時候有在想,如果不遇見你就好了,你不會因為前來美國找我背負污點;我寧願被警察帶走的那個人是我,也不願是你……」

這話听了,方才覺得有些情緒生來敏感,阿笙刻意掩飾低落的情緒,但陸子初又怎會听不出?

在樓上無意中听到她和顧城對話,陸子初听出了她積壓多年的憤怨,那些話不能訴說,所以只能任由自己在殘缺和晦暗中下陷沉淪,絕望滋長。

陸子初說︰「我把07年歸結成噩夢,回到國內,迎來的是外婆冰冷的尸體,有一段時間里我得了厭食癥,湯很鮮,菜很香,但吃進嘴里卻怎麼也咽不下。阿笙,這樣的自責和愧疚我也有過,把外婆出車禍的原因歸咎在了我身上。七年來,我從來不敢一個人去樂山,每年6月28日,都會讓我變得很焦躁,仿佛有人卡著我的脖子喘不過氣來,讓一個老人為了找我遭遇車禍,這都是我的錯。」

仿佛有什麼東西從阿笙喉嚨里狠狠剔除而去,深思卻不知飛到了何處。同樣是6月28日,阿笙雙眼里泛著水意,思緒卻是一片清明。

有些事情是斷斷不能說給他听的,一個韓老太太已讓他這般記掛多年,有關孩子的事,她怎敢再多說一個字。

「阿笙。」陸子初頓了頓,「我和你認識快十年了,早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如果我是風箏,那你就是牽引風箏的線,無論我飛多高,其實我和你一直都在一起,從未分開過。」

他不拋棄她,還是那句話︰西雅圖顧家沒有她的位置,他心里有。

過了一會兒,阿笙說︰「是啊,我要和你一輩子。」

陸子初听出她語氣中透露出的溫軟,眼眸變得異常柔和。

陸子初伸手把床頭燈調暗,不再說話,她的壞情緒只是暫時的,正在自我尋找調節的方式,他該讓她好好靜一靜。

這一夜,陸子初沒有摟她入睡。一張床,他和她中間隔著不遠的距離,卻感覺心是近的。

……

阿笙第二天看到報紙,這才得知方欣在昨夜演奏會上出了丑。

演奏會上,方欣遲到不說,大提琴更是在演奏中出現問題,琴音戛然而止,一直在業界斬獲掌聲榮譽的方欣,竟在起身致歉音樂台上被觀眾丟鞋子,險些砸到臉不說,還被此起彼伏的聲音謾罵轟下台,方欣滿臉通紅,受了驚,只得在保安護送下尷尬離場。

經此事,方欣榮獲副刊大篇報道,至于頭版頭條無疑是阿笙,陳煜現身護她離開,無疑給媒體增添了***。

阿笙沒有過多關注她自己的新聞,反倒看著方欣的新聞報道若有所思。

這事透著蹊蹺。

陸子初正在擺早餐,見她拿著報紙站在客廳一角看著他不說話,僅僅是笑了笑,抬手示意她近前。

早餐是從外面買回來的,海景別墅沒開火,陸子初也沒打算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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