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她壞起來像個小孩

他說︰「阿笙,幫我把曾經的顧笙找回來,我很想念她。」

說這話的男人,他的名字叫陸子初,表情一掃之前慵懶淡漠,多了幾分輕松柔和,仿佛回到了大學課堂,他站在講台上,偶爾抬眸看她,笑的輕淡平靜,卻讓目睹者心跳失常。

過去宛如錯綜糾纏的藤蔓,緊緊的纏繞在一起,覆滅在陸子初雲淡風輕的外表之下,盛景職員看的是心動,阿笙和陸子初看的卻是滄海桑田。

曾經的顧笙消失了太多年,他等得心如止水,須臾之間,以至于沒了脾氣。

11月的杭州,夜色初幕,他站在她身旁,手臂搭放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像是把她環抱在了懷里,彎腰同她一起看著她手中的紙牌,忘了六年漫長間隔,眼眸曄兮如華,驚艷繾綣禾。

此刻,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阿笙出牌生疏,陸子初在她耳邊不遠處叮囑道︰「不急,慢點出。」

他說這話時,臉上表情讓人捉模不透,湯總等人想要從他的面部表情中偷窺出紙牌好壞,注定無功妲。

陸子初在商界游走六年,其實每天都在打牌,手中的牌或好或壞,他不能讓別人看出絲毫端倪,若是手持爛牌,更要擺出鎮定自若的氣勢,未戰就先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率先退卻。

阿笙手中的紙牌很爛,打牌前陸子初雖然沒說,但湯總等人都知道,這場紙牌消遣並不能因為阿笙替場出現松懈和退讓。

打牌,是否對敵人用心,意味著尊重。

不遠處,陳煜靠著吧台靜靜的看著陸子初,他跟隨陸子初多年,顧笙回來之前,說句大不敬的話,陸子初簡直是一位面癱上司,那張太過帥氣的臉龐幾乎從未有過起伏變化,哪怕商界對敵獲取勝利,僅僅是微揚唇角,大喜大悲注定和陸子初絕緣。

他有一顆看似無堅不摧的心,只可嘆那顆心心如止水了太久,太久

美國到T市,T市到杭州,陸子初強忍身體疲憊,隱忍感情,悄無聲息的給愛情增加著砝碼,卻不激進,一直站在幾步之外,靜靜的等待著。因為他知道,那個位置對于顧笙來說,不會引起恐慌和排斥,是最安全的距離。

陸子初成功了,他在金融界是個成功的商人,在愛情上,先是欲擒故縱,退後一小步,讓出空間給顧笙,讓她在選擇接納的時間里可以自由呼吸。

愛,不該是沉重的,多麼美好的字眼,若是溫情以待,必會在某一天的某個時刻里滲入顧笙的心。

陳煜一通電話,原是試探,但顧笙終究還是來了,陸子初是欣喜的,她的出現宣示了她在乎他,但他沒有被喜悅擊垮,這個男人已經習慣用平淡的微笑掩飾內心的波濤洶涌。

前方傳來叫好聲,一道女子聲音歡喜響起︰「太好了,又贏了。」

陳煜側眸望去,那人他有印象,章小貝。簡單,幼稚,笑聲沒心沒肺。開始理解陸子初為什麼放任這樣的人出現在顧笙周圍了,因為笨的傻氣,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對顧笙構不成傷害和威脅。

垂眸看了看腕表時間,晚餐時間到了,放下手中的杯子,陳煜邁步朝牌桌走去。

阿笙沒想到自己會贏,屢次都是爛牌,但她卻在眾人視線里沉了性子,以攻為守,出牌凌人,尋覓最佳時機。

盛景幾位老總都是牌場高手,幾局下來勝少敗多,看著阿笙的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就這牌技,還說自己不會?盛景職員很謙虛。

離席吃飯,陸子初扶她起身,阿笙抬眸看他,都是寡言的人,卻可以透過眼楮讀出那些藏匿已久的千言萬語。

他把所有的話語全都花費在了晚餐里,那麼突然,卻又那麼順理成章。

服務員端著餐盤,有條不紊的擺放著晚餐食物,開放式餐廳,里里外外坐滿了人,公司聚餐氛圍很好,能看見彼此,自是很熱鬧。

雖說陸子初精神不太好,但應對自如,別人是看不出異常的,坐在席位上,拿了托盤中放置的熱毛巾,眼尖的人看到了,也沒往心里去,不就是擦手嗎?但再抬眸望去,卻都傻了眼。

那毛巾最先溫情厚待的人不是陸子初本人,而是被他拉到身旁就坐的顧笙,再看顧笙,垂眸看著,長長的睫毛慵懶棲息,似是習慣了。

有人張著嘴,難以置信的看著陸子初和顧笙,很快就有副總坐不住了,笑眯眯的問道︰「陸先生,您和顧小姐認識很久了嗎?」

阿笙抿唇,和陸子初在一起,似乎就連身份也在發生著改變,從顧笙到顧小姐,下一步她已經不確定他們會叫她什麼了。

副總這麼一問,很多職員下意識緩了緩手頭動作,那麼靜,無疑好奇心憋了已久,想要迫切知道前因後果的人不在少數。

阿笙側眸看向陸子初,他正在擦手,面上無波,就在副總忐忑不安,疑心自己說錯話的時候,他終于放下毛巾,先是抬眸看了一眼副總等人,然後靠在椅背里,手指輕敲著椅子扶手。

過了好一會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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