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沒有忘記,這些人就有他們初到洛陽城西時,勒索斗毆的那些人。
「哼哼~」
一個八尺有余,手持木棒的壯漢攔住了去路,身後還跟著幾名隨從。
諸葛亮記得這個壯漢,他是上次斗毆中,屠戶工匠那一派的首領。
「吾乃侯音!」
他抬起木棒攔住諸葛亮和黃月英,十分挑釁地說道:諸葛村夫是吧?村夫當官朝廷里認不認我不知道,但在我們這我勸你善良。」
諸葛亮眉毛微微抽動,面容卻依然保持微笑,看來對方也做了些調查。
能不能搞好西市這一帶的治安,看來要先讓這個地頭蛇服氣了。
可是諸葛亮是誰?他才不是那種豪門士族不事生產,沒有接觸過民間生活的人。南陽接觸過的,不論士族豪強百姓,那可是有口皆碑。
「侯音好漢既然知道某曾經在南陽耕種,卻用村夫稱呼,這說明兩個可能?」
「啊?什麼兩個可能?」
諸葛的微笑溫和而有親善感,仔細分析道:「第一,侯好漢出身富貴,最厭惡從事農活的,所以稱呼某為村夫加以鄙視。」
「第二,是告訴侯好漢某得來歷那人,最厭惡從事農活的,所以鄙視某為村夫,侯好漢也按照他的說法叫了。」
「不論是哪一種,某都要說諸葛孔明以曾經在南陽隆中從事農耕,與士族百姓和善為榮。至于污蔑村夫,想必這西市多數百姓都不會這麼做吧?」
「這……」侯音無言以對,因為諸葛亮分析得非常精確。
「罷了,你的消息是某通過黑市從朝廷中人打听的,那這家伙自然鄙視干農活的,才會說村夫。既然先生這樣看重我等百姓,那某也不阻攔。」
說完他就帶人撤回了自己的據點,一個看起來經過特別裝飾和修整的院子。
「嘻嘻,夫君最厲害呢~」
旁邊沒人的時候,黃月英笑容就會更多些,和諸葛亮也非常親密。
諸葛亮說道:「其實這只是開個頭,侯音只是暫時不阻止我們過來,可是要真的熟悉這片區域,制止私斗行為,還需要他的服氣和配合。」
黃月英道:「夫君是要現在追過去,進一步了解他的想法吧?」
「知我者,夫人也。」
諸葛亮和黃月英兩人也邁入侯音等人的據點,只見里面有人正在練武,有人在做磨刀,甚至有人在對戰打斗,凶煞之氣絕對是這片最重的地方。
「哎哎,老大說不趕你們,可也沒讓你們進來啊!」
有侯音手下立刻攔住,運勢要轟他們出去。
諸葛亮舉止非常禮貌,聲音卻較大地說道:「剛才是侯好漢問我們話,現在我們也有事要找侯好漢呢?」
「真是找打,老大豈是你們說見就見!」
「哈哈哈,如今西市吏員短缺,官要為民做事,直接來找民,難道你們不想我們多走動,還是希望我們去找別人?」
「對,出去吧找別人……」
這名隨從話說一半感覺不能請他們出去。因為這西市有兩伙人,原先是他們這些屠戶、工匠佔據優勢,誰知道冒出來樂師木匠一伙人……
「進來吧!真是能言善辯的文士啊。」
侯音發話,其他隨從繼續該做什麼做什麼。
諸葛亮快速環視一圈,這些人多是逞狠斗勇的人,如果沒有約束沒有引導,確實是很大隱患。若是童遠、曹操等將其籠絡,後果可不太樂觀。
西涼軍和青州軍,原先就有許多這樣聚攏而來的人,兩方的軍紀都曾經惡劣,甚至做過惡貫滿盈的事。
諸葛亮、黃月英站到侯音面前,眾人這才看清,原來這黃月英背了一個黑色布制包裹,諸葛亮則帶了兩把羽扇,其中一個竟然是鐵骨羽扇。
侯音說道:「你們這些新來的官確實會表現一陣,可是後面怎麼樣,還不是都墮落到朝廷紛爭各家爭奪,哪里管百姓死活。」
諸葛亮輕輕嘆口氣,回道:「固然如此,可是也阻擋不了有志者燃燒的心。」
「這……」侯音算是服了諸葛亮,這人如此堅持,又有這樣的智慧和口才,確實超出認知。
「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諸葛亮朗聲說道:「請放棄斗毆,不再爭斗,最好能將本地情報也多告訴我們。」
「啥……」
「……」
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睜大眼楮看著這一對黑衣白衣的夫婦。
侯音瞪大眼楮,突然身體開始微微晃動,「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呵哈哈哈!」
侯音笑得放蕩不羈,諸葛、月英明顯感覺到他嘲諷的意味。
「真是笑話!不要以為讀了書,披上官皮,就能瞎命令吾!」
「惡官!」
「是不是皮癢癢了!」
諸葛亮毫不動搖,目視侯音說道:「這不僅是因為作為官員提這個建議,還是因為巡管要守護這一方秩序,保護百姓利益,所以不是代表個人或是廟堂,更是代表洛陽城西的平安秩序。」
「哼!」
「老大要不要趕他們走!」
「教訓他們一頓!」
侯音抬手制止其他眾人的七嘴八舌,也直視孔明道:「大言不慚,既然想讓我稍微配合你,憑現在可不夠,除非……」
「除非你們能打贏我!否則你們就不要進入這片!」
……
與此同時,張遼和唐姬也在和左延年等人交涉。
「啊呀呀,張巡管不愧是溫侯最勇猛的手下啊,說起話來咄咄逼人啊~」
「是啊,我們都是些做木工活、做樂器和演奏的人,什麼事不都知道哦。」
「就是啊,你這惡官不會真想訛詐我等百姓吧?」
「巡管,巡管,不會最後變成巡游收保護費的吧?」
「切」張遼一陣無語,他只是正常巡查,來詢問是不是這伙看似溫和的團體大規模私斗。
結果一見面就看到他們在演練戰斗隊形,練習彈弓等工具。
問,就是自己玩樂。
再問,就是巡管訛詐百姓。
張遼口才不差,但是對方人多口雜,尤其是左延年年紀輕輕卻非常沉穩,語言中滴水不漏卻處處排擠挖苦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