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不是聖母，他能以無盡霸氣和逆天意志突破重重困難，但對于妄言撤軍，或者私下不斷抱怨的人，也無比狠辣果斷。
從過了白檀開始，就有人提議撤軍，或者嘀咕在大山中跋涉千里是去送死。
他們很快被發現，情節嚴重者，頭顱都被懸掛于營門之外，其中甚至有曹操的親衛和跟隨超過10年的軍吏。
曹操根本不留情，只要證據確鑿，不管怎麼哭泣求饒，就一個結果:殺！
那個進軍之前還想叫上韓浩一起勸阻的史渙，這次沒有帶過來。如果帶過來，卻依然散播消極言論，一心想著繞道突襲蹋頓不明智，那結果也是一樣。
這一路斬殺了近百人，可是蹋頓不滅，死得就不是近百人，而是每一次都至少近萬人，一次次加起來會近百萬人。讓袁家或者朝中大士族佔了上風，恐怕整片土地上的漢人都要銳減7、8成。
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那場大雪之後，竟然又吹起了東南風，帶來了溫暖的氣息。
曹軍斥候也打起精神，高度警惕隨時可能出現的烏桓人。
終于，在東南方向發現幾名烏桓騎手，驅趕著羊群放牧，還有幾名衣衫襤褸的漢人奴隸，充當警戒羊群的作用。
曹軍趁對方沒有防備，偷偷模進準備擒拿烏桓人為俘虜，打探情報。
烏桓人騎馬奔馳，卻對羊群看得不太仔細，那些漢人奴隸窮困潦倒，被迫看管羊群，被他們看到應該不會立刻向烏桓人示警。
可是，斥候們失算了。
這些漢人奴隸發現曹軍以後，通過樣貌衣著鎧甲一眼就看出他們不是胡人。
可即使如此，他們仍然大呼小叫，立刻用烏桓話向主子喊著什麼。
烏桓人听了駕馭馬匹立刻逃跑。曹軍斥候立刻吹響口哨，通知埋伏的人追殺。
「嘿啊！」
曹軍十余騎呼嘯而出，即使啟動距離較遠，但馬匹彪悍，又是專門追殺的輕騎，自然有信心追殺到逃跑的烏桓牧民。
步行的曹軍斥候也趕緊去捉拿協助烏桓人的漢人奴隸，要不是他們通風報信，怎能讓烏桓人發現？
可是奴隸竟然大喊了一句「為了家人！」，然後揮舞鞭子驅趕羊群，阻攔住了曹軍騎兵追擊烏桓人的道路。
「可惡！」
斥候一刀斬了奴隸，但羊群一大群，已經徹底阻斷直線距離，讓騎兵饒了一圈才能繼續追擊。
最後，由于時間被耽誤，活捉了兩個烏桓人，讓烏桓人跑了兩個。
通過審訊這兩個人和漢人奴隸，得知蹋頓為首的各部就聚集在柳城附近。
其中烏桓騎兵不下5萬，奴隸步兵也有3萬，其余分散的部落也會在近期匯合一起，再次殺入幽州月復地，劫掠糧食人口。
曹操和郭嘉對視一眼，知道這必然是場血戰。而且敵人已經知曉有漢軍出現在這里，不可能在沒防備的情況下突襲了。
但也絕不能等著敵軍大規模探查，然後集結更多的兵馬，所以雙方決戰在即。
他對田疇問道:「往柳城方向，可有適合展開兵力，進行決戰的地方？」
田疇仔細指著地圖的一個地方。
「白狼山。」
「佔據此山可以俯視東南的廣闊山谷，是最適合決戰的地方。不過，這里距離柳城不足200里，敵軍很快也能集結過去。」
曹操看了白狼山的位置。這意味著自家步兵還沒趕到，敵軍騎兵就能先佔據有利位置了。
不過也有好處，只要一次決戰擊殺蹋頓，敵人也沒有時間在柳城重新布防阻擊，避免了攻擊堅城的困難。
「好！就在白狼山。」
曹操一甩披風，點將道:「夏侯淵、曹純、樂進、典韋、許褚。」
「末將在！」
「隨我率全部騎兵出擊，將補給中的肉干全部帶上。」
「諾！」
然後看向閻柔等人道:「閻柔、田豫、牽招、鮮于輔，帶上所部全部騎兵，一同出擊！」
「諾！」
劉備、關羽、張飛全都在列，知道還輪到他們了，于是全都往前一步準備听令。
曹操沖劉關張三人點了點頭，豪邁道:「虎牢關時吾就想和三位一同殺敵，今日得以實現實在是人生快事！」
劉備知道民族國家大事的重要性，退一步講，曹操也是為了他的家鄉在拼命戰斗。
「听從司空號令，吾兄弟三人和主力兵馬絕不後退半步！」
「好！玄德可自行安排將領軍吏，同樣派出全部騎兵出擊白狼山！」
「諾！」
曹操最後朝曹洪和眾文官說道:「子廉率領步兵繼續正常行軍，肉干我們全都帶走，但是繳獲的數千只羊，就交給你們慢慢享用了。」
曹洪回道:「孟德放心，某一定保護好文士們的安全，同時全力行軍！」
第二天，曹軍分兵行動。
夏侯淵、曹純、樂進、典韋、許褚、閻柔、田疇、田豫、牽招、鮮于輔跟隨在側。
劉備、關羽、張飛、陳到、關平、劉封和簡雍也精神抖擻地進發。
快速出擊的騎兵一共16000多人，
……
烏桓蹋頓這邊很快得到情報。
精銳漢軍突然出現在200里外，不用說也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派出大量斥候，不久就得到準確消息。對手就是曹操本人，而且騎兵數量龐大，步兵可能更多。
本來烏桓眾王想以騎兵優勢一舉出擊，可是听說對手數量也不算少，硬拼頗為不值得，所以提議四處散開，破壞敵軍後勤。
袁譚和郭圖提議，可以先堅守柳城，挫敵銳氣。等到曹軍疲憊，再以海量騎兵反擊，這樣就能大獲全勝。
這些主意听起來不錯，可是對于烏桓人來說很難操作。
首先，回避正面交手，以四面出擊應對。
這一招理論上可行，但是各部有超過20萬人口和100多萬牲畜聚集在柳城周邊。騎兵可以回避正面交鋒，牛羊根本來不及轉移啊。
再看袁譚、郭圖的守城建議。
守城要用漢人奴隸兵，能不能守得住就是個巨大問題。而且人口牛羊跑也跑不了，城里也塞不下，還是不可行。
但是，蹋頓一點也不覺得曹軍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