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邙卷 第045章 星星許願打勝仗

第045章星星許願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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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偷偷接史努比回家,劉漢少看著這娃總覺得心里有份虧欠,好像和他爭女乃吃了似的。于是便讓人打造了一把長命金鎖,一面寫著「長命百歲」,一面寫著史努比的大名。史侯府加北邙山,所有人都知道漢少拿史努比當弟弟看,就連趙雲、文聘這樣的結義兄弟,還要喊劉漢少一聲「大哥」,但是史努比就只喊一個字︰「哥」,這是劉漢少特意教的。現在史來克剛一落地,劉漢少便惦記著打造長命鎖,這份恩寵,可是獨一無二,怎麼能不讓杜娘和史老道激動?

劉漢少也有劉漢少的想法,盡管當初自己只是吸了那麼一小口,現在想想,甚至都記不得那口女乃到底是咽了還是吐了,但是之前的「劉小辯」肯定沒少吃。而更重要的還在于人活一世,心里得有一些可親可近的人,否則,即使不當皇帝,也照樣是孤家寡人。

史來克是史老道鼓搗出來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至于是不是被提前鼓搗了出來,只有史老道與杜娘知道,或許史來克也知道,只是他不說而已。

盡管劉漢少給很多娃們都取過名,但是史努比和史來克兩兄弟的名頭,終會響徹北邙山,那簡直是一定的。也許,還能響的更遠,更遠……

…………

將至歲末,大雪紛飛,山川河岳,銀裝素裹,卻無法使人產生純潔與美好的聯想,只增添了更多的蕭瑟,即便是洛陽城也不例外。這雪,更像是為一個末代王朝飄落的挽聯。

喜慶的地方大概只有兩處。

一處是皇宮,劉宏于西園蓋好了萬金堂,把國庫里的錢和卷扒來的財帛都藏在里邊。可惜萬金堂蓋小了,塞不下,于是又分別藏在中常侍、小黃門這些「木有小丁丁之人」的家里。

另一處是北邙山里,北邙學校的娃們終于有了統一的校服。說出來不知該覺得可笑還是可嘆,娃們的校服是一水的老棉襖、老棉褲。

「小立領、直袖筒,寬腰肥襠兜得住。」

劉漢少能知道這些,還是因為她。那個時候,每年冬天她都要給臭兒子做套棉衣、棉褲,即使做好了不給臭兒子穿,也照做不誤,似乎就為了體驗一下其中的樂趣,並常以此自豪地對劉漢少說︰「這是媽媽傳下來的本事。」

與漢朝服飾的交領右衽不同,老棉襖是前開直襟,而且還有扣子和扣眼。釘扣眼的時候杜娘嘮叨了好久,實在想不通,好好的衣裳為啥非要挖出洞,再給縫上,那不是都成了破衣裳了嘛。扣子更奇葩,那會兒沒塑料啊,用金屬的費工費力,劉漢少是讓人用竹片做的。竹子韌性好,前生有一種「麻將席」,就是把竹片切磨的像麻將大小,穿起來當席子用。現在被劉漢少「借鑒」過來當扣子用,圓圓的,大大的,厚厚的,省得開裂。北邙山里現在有類似車床的機器,手搖和腳踏的都有,往木頭上打磨、鑽孔的,挺方便。

曾經,她做的都是開檔棉褲,劉漢少自然不能讓娃們大冬天還露著小丁丁……沒有的就更不能露了!所以給改成了合襠前開式,用小皮帶扎起來,保暖還利索。里邊還有一套秋衣秋褲,僅僅是劉漢少給起了這麼個名,其實就是棉布單衣。不過衣服是鑽套的,棉布沒有彈性,就把領子做的寬一點,高高的,翻下來還能當圍脖呢。

史努比是第一個試穿的模特,這身行頭往身上一整,利索是利索,精神也精神,可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在杜娘眼里,棉襖比短褐還短,擺明了就是窮人家的娃,雖說咱原本也是窮人,只是個女乃媽,可咱是皇子的女乃媽啊。在劉漢少眼里,說這娃是後世近現代的人吧,他還垂著亂髫,說他是前世古代的人吧,他還沖自己立正、敬禮。

老棉襖的腰身有點寬,看史努比穿著有些逛蕩,杜娘隨手找了根布條就給扎了起來,這既視感,以劉漢少的學識,根本找不出形容詞,當時就把臉捂起來了,畫面太美……

史努比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穿著這一身就躥出去了,並且立刻受到圍觀,收獲各種羨慕的眼神、贊美的話。後來,直到學校正式發放校服之前,史努比這一身硬是沒月兌過,一直作為當紅明星,引領著北邙山時尚界的潮流。

…………

別人有的樂,劉漢少沒得樂。

張溫接過黃甫嵩的平叛任務,卻在美陽被韓遂、邊章打了個灰頭土臉。十一月,某夜,天空有流星劃過,尾巴足足有十多丈長,照亮了韓遂、邊章的整個大營。

某驢說︰「老婆,快出來看星星。」

某馬曰︰「你可別土鱉了,這是隕石穿過大氣層,否則哪來這麼大勁?」

某驢又說︰「那還能許願不?」

某馬又曰︰「能啊!趕緊許願,隕石別砸你腦袋上。」

韓遂、邊章的大營一片恐慌,大家都認為這不是什麼好兆頭,盡管打贏了仗,佔據有利形勢,卻還是扎一塊紛紛嚷嚷著,趕緊早躥為妙。誰說無知者無畏來著?哎,封建迷信害死人哪!

董卓也得了這個信兒,聯合右扶風鮑鴻等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趕來給韓遂、邊章開歡送會,一陣狂攻猛殺,直接打的韓遂、邊章敗退榆中。

張溫又派周慎率領三萬人馬追擊,參軍事孫堅出主意說︰「榆中城里沒糧,賊人得出來找食吃,兄弟我先帶人斷了他們的糧道,將軍率大軍隨後接應。賊人又累又餓,肯定不敢跟咱打呀,就得退到羌人月復地。到時候咱們合伙圍著他們揍,這個叛亂就可以平定了。」

周慎說︰「你娃想的美,韓遂是條老狐狸,會听你安排?咱們分兵,萬一中其奸計,被逐個擊破怎麼辦?如今賊人一伙敗兵,困守孤城,咱們堂堂之師,把城一圍,他們還能飛哪去?」

于是,周慎不允分兵,包圍榆中。他不敢分兵,可是韓遂、邊章倒敢分兵,駐守葵園峽,反而截斷了官軍的糧道。周慎慫了,丟棄輜重,慌忙撤軍。

張溫那邊還派著董卓率領三萬人討伐先零羌,羌、胡在望垣以北將董卓團團圍住。董卓也沒余糧了,就在預備渡河的地兒築起堤堰,裝作要捕魚填肚的樣子。然後,在堤堰掩護之下,撩腿躥了。等到羌、胡發覺,想追擊時,董卓已將堤堰決開,河水挺深,羌、胡也無法趟過河追趕。

這叫什麼事?

打勝仗得靠星星許願,能囫圇著點躥回來,都比別人敗的有面子。可是不管怎麼說,董卓的尾巴又翹了起來,覺得自己比別人強的不是一點點。張溫以詔書召還躥丟的董卓,董卓拖拖拉拉,過了好久才來拜見張溫。張溫想訓斥董卓打敗仗,可是董卓拿自己「驕傲的戰績」和別人相比,當場頂撞回去,一點沒給張溫留面子。

孫堅趴在張溫耳朵邊遞小話說︰「這娃打了敗仗,不怕吃罪受罰,還這麼牛叉哄哄的,趕緊按照軍法弄死他得了。」

張溫說︰「河、隴之間,董卓素有威望,弄死了他,西征靠誰啊?」

堅曰︰「明公親率王師,威震天下,何賴于卓?觀卓所言,不假明公,輕上無禮,一罪也;章、遂跋扈經年,當以時進討,而卓雲未可,沮軍疑眾,二罪也;卓受任無功,應召稽留,而軒昂自高,三罪也。古之名將仗鉞臨眾,未有不斷斬以成功者也。今明公垂意于卓,不即加誅,虧損威刑,于是在矣。」

溫曰︰「君且還,卓將疑人。」

孫堅氣呼呼地走出大帳,暗恨,一幫不靠譜的玩意!

劉漢少也恨,弄死他得了,留著干嗎?真是一幫癟犢子、小赤佬,信球、哈慫、龜兒子!

…………

北邙山,無名小山頭。

劉漢少在這里拜過師,結過義,還審問過史老道。此刻,他又來到了這里。史老道知道漢少喜歡在這兒晃蕩,就命人在此修建了一個亭子,可惜,亭子也沒名。

亭子里燒著一個火盆,里邊不是木炭,而是枯枝朽木,也不知道哪一根還有些潮濕,火苗上冒著不小的煙。劉漢少就站在亭子里,望著遠處的山山水水。要是這個時候小黑胖子也在的話,劉漢少想搭他的肩膀,一定不用再高抬胳膊踮著腳。

不知不覺,回到「他們漢朝」已經六、七年了,自己迷茫過,惶恐過,咒罵過,掙扎過,卻又不得不接受環境的改變,比如,習慣了出門騎馬;習慣了舞刀弄槍;習慣了穿著長袍掛空檔……前生小人物,缺乏指點江山,宏圖霸業的大氣,卻又不止一次地下令殺人,劉漢少也不知道自己的血究竟是變熱了,還是變冷了。但是有一點,還算清楚,自己要是再這麼混下去,只怕董卓就要來摘腦袋了。

戲志才從學校趕過來,站進亭子之後,跺了跺腳上的積雪,忙著伸手烤火。

「漢少,到底啥事,非得跑這兒來說啊?」

言詞間毫無拘束,也沒多少禮數,甚至還帶著一絲抱怨。由于史老道得陪劉漢少常在史侯府呆著,所以,這娃倆月前就已正式被任命為北邙學校常務副校長,全面接手管理學校日常事務。不僅如此,學來的一口倍精話加白話,說的倍兒溜。要麼說人家是聰明娃呢,玩啥都學的快。

「志才,你信哥說的話嗎?」

戲志才心里話說,漢少,你快別鬧了。就你這個忽悠的本事,十句話里能有兩三句實話,我都算你是實在人。可是,剛想打趣回去,瞥見劉漢少一臉的嚴肅認真,也不好過分玩笑。腦袋里一轉圈,婉轉地說︰「我信漢少,你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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