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心系愁絕

王爺已安排人打理,應該是不會泄露出去的,」楊牧雲安慰她道。

「可我還是很擔心,」紫蘇清澈如水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道︰「你和柳姐姐殺的可都是東廠的人,他們在京城里可是比錦衣衛都要可怕。」

「事情既然做了,還擔心它作甚?」楊牧雲輕輕撫模著她的秀發說道︰「當時我若不動手的話,恐怕你我就不會安然躺在這里了。」

「夫君,」紫蘇怔怔的問了一句,「你說王爺明日會帶人去捉柳姐姐麼?」

「不會,」楊牧雲搖搖頭,「王爺是至情至性之人,況且她對柳姑娘一往情深,斷然不會做那樣的事。」

紫蘇輕輕嘆息一聲,喃喃自語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柳姐姐為什麼要與郕王爺交往,他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原來原來柳姐姐她心中是一直帶有目的的。」

「她高看了郕王爺,」楊牧雲說道︰「王爺他根本就沒有染指皇位的可能,恢復她的西夏故國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希望她能放下執念,」紫蘇輕輕說道︰「她所謀劃的事情要是被朝廷知道了,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她是不會放下的,」楊牧雲嘆道︰「有些事情做或不做已經由不得她了。」

「莫非你知道她很多事情?」紫蘇眨了眨眸子。

楊牧雲笑笑,一言不發。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知道,」紫蘇朝著他輕輕吹了一口氣,「有一件事我想要你答應我,你可不能拒絕。」

「什麼事?」楊牧雲心口突地一跳,「她不會又要我跟她那個了吧?」

「柳姐姐的武功挺高的,」紫蘇坐起身朝他嫣然一笑,「夫君你能不能教我武功呢?」

「你怎麼突然想著要學武功了?」楊牧雲松了一口氣,詫異的問道。

「學武功好啊,」紫蘇眸波一轉,「既能保護自己,又能打抱不平。」

楊牧雲嗤的一笑,「就因為這個嗎?」

「這個還不夠麼?」紫蘇說道︰「我可是很認真的。」

「夫人」楊牧雲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身邊保護你人的還少麼?你不但是?蘿院的老板,還是教坊司的女官,出入皆有人保護,哪里用得著自己保護自己。」

「怎麼,你不答應?」紫蘇瞪了他一眼,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

「哎唷——」楊牧雲大聲呼痛,向她擠眉弄眼的說道︰「夫人,你輕點兒」

「你答不答應?」紫蘇緊問了一句。

「我答應,我答應」楊牧雲苦笑,「我答應還不行麼?」

「跟你好好說你倒拿起架子來了,」紫蘇睨了他一眼,「看來還是不能給你好臉色。」

「夫人,」楊牧雲揉了揉她擰過的痛處說道︰「練習武功可很是辛苦呢!你能捱得住麼?」

「你小看我?」紫蘇秀眉一擰說道︰「我自小由宮里的房嬤嬤督導,舞蹈樂器

,書畫棋藝,每日從天不亮一直練到皓月初升呢!什麼苦沒吃過?」

「哦?原來你是由宮里的嬤嬤一手教出來的。」

「房嬤嬤可是宮里的首席教習,」紫蘇說道︰「她是輕易不肯教人的,除非她認為你天資聰穎,可堪造就,否則你就是給她磕百八十個響頭,她也是理都不理。」

「夫人能入她的法眼,可見天資非常人能及。」

「那是自然,」紫蘇驕傲的挺起酥胸,「你以為要成為南都第一花魁只憑過人的姿色麼?才藝也得技壓群芳才行。」

「那是,那是,」楊牧雲笑道︰「我夫人無論相貌還是才藝在南都哦不,在我整個大明那都是首屈一指的。」

「你別只顧著拍我的馬屁,」紫蘇揚起嬌巧的下巴,「夫君打算怎麼教我武功呢?」

「這個不急,」楊牧雲打了哈欠,訕訕一笑,「天太晚了,等明日再說吧!」

「又想糊弄我是麼?」紫蘇的眸子霎了霎,伸手去解他的衣扣。

「你你要干什麼?」楊牧雲的身子一縮,攔住了她的手。

「給夫君你寬衣呀,」紫蘇一雙澄澈的眸子如欲滴出水來,「我是你妻子,自當好好服侍你才是。」說著女敕如春蔥般的縴指挑逗似的勾了一下楊牧雲的下巴。

楊牧雲一陣心驚膽戰,忙道︰「夫人你別這樣我,我教你還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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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小轎出了皇城的東安門折而向北,拐入了東廠胡同。

「干爹,您怎麼來了?」紀欣匆匆進了東緝事廠的內堂,向著端坐正中太師椅的王振拜了下去。

王振手中端著一盞茶盅,另一只手揭開茶蓋,輕輕撩開上面的浮沫,看著升騰熱氣中茶針沉浮,瞧也不瞧紀欣一眼,淡淡說了一句,「怎麼,咱家來不得這里麼?」

「瞧干爹您說的,您是東廠督主,孩兒們還想時時听您耳提面命呢?」紀欣諂笑道。

「你還知道咱家是東廠的督主吶,」王振呷了一口茶水,將茶盅放回幾上,乜著眼說道︰「咱家不在這里的時候,你們這幫猴崽子都反了天了吧?」

「干爹說笑了,」紀欣拱手道︰「有孩兒約束著手下的弟兄們,他們不敢胡來,說什麼也不能丟了干爹您的臉面不是?」

「猴崽子,就你會說話,」王振笑了笑,一揮手道︰「別跪著了,起來吧!」

「謝干爹,」紀欣站起身肅立在王振身邊,笑著說道︰「干爹有什麼吩咐,派人來召孩兒過去就是了,還要您親自跑一趟」

「別竟說沒用的了,」王振目光一掃說道︰「嚴暉呢?他不在這里麼?」

「嚴老二去搜捕刺客了,」紀欣說道︰「等天一亮應該就回來了吧?」

「那好,咱家就在這里等他。」王振面無表情的說道。

「干爹,」紀欣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小聲的說道︰「您在司禮監日理萬機,怎敢勞您在這里久等,等嚴老二

回來,孩兒一定讓他入宮去拜見您。」

「怎麼,有什麼事瞞著咱家麼?」王振瞥了他一眼說道︰「宮里出了刺客,還有比這更大的事兒嗎?皇上都睡不安穩了,那句話是什麼來著對,君憂則臣辱,君辱則臣死。咱家都給了你們一天了,還沒有丁點兒消息麼?」

「干爹,」紀欣拱手道︰「那刺客中了嚴老二‘陰魔手’的毒,不會跑出多遠,他現在說不定已經抓住那刺客了。」

「是麼,那咱家就在這里靜候他的佳音了。」王振嘿嘿笑了一聲。

「干爹」紀欣遲疑了一下問道︰「是不是皇上那里給您出難題了?」

「只要你們辦事得力呀,」王振拉長了聲調說道︰「咱家這里還會有什麼難題?」瞅了他一眼淡淡道︰「縱然皇上不說,你們就好意思一直不交差麼?」

「干爹是不信任孩兒們麼?」

「紀欣吶,」王振眼中目光閃爍,「前一段日子東廠失火,獄中的欽犯逃掉燒死了不少,連坐鎮在這里的尹老四也死了。現在這里替我管事的就剩下了你們三個,咱家心里是擔心吶,怕你們當中又有誰遭遇了不測。」

「干爹,」紀欣不以為然的說道︰「嚴老二的武功您是知道的,一對‘陰魔手’獨步武林。天下間可是少有敵手,比之尹老四要高出一籌,您盡管放心便是。」

「現在皇上可是坐在宮里通宵等候刺客的消息,」王振說道︰「你讓咱家現在兩手空空的回去復命麼?」

「嗯這」

「別跟咱家耍嘴皮子了,」王振臉色一沉問道︰「嚴老二現在哪里,快告訴咱家。」

「干爹您是知道的,」紀欣說道︰「嚴老二一向喜歡獨來獨往,他的行蹤又怎會告訴我?」

「紀欣啊紀欣,」王振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東廠大檔頭是怎麼當的?咱家讓你節制嚴暉、成毅和尹天隨三人,你就是這樣節制給咱家看麼?」

「干爹,」紀欣一臉無奈的說道︰「您是讓孩兒節制他們不假,可他們一直是奉您的指令行事啊!沒有您在這里坐鎮,他們何嘗把我放在眼里?」

「好了,咱家不想听你說這些」王振擺擺手,緩緩站了起來。

「干爹,您這是要回宮麼?」紀欣小心的問了一句。

「你巴不得咱家回去,是不是?」王振哼了一聲,「你現在便帶上你的人手,隨咱家來。」

「去哪里?」

「郕王府。」王振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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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練武呀,需要先練氣。」楊牧雲在床上對紫蘇說道︰「我現在先教你吐納調息內氣之法」將一些調息的法門詳細講解給她听。

「這能練出高深的武功麼?」紫蘇眨眨眼問道。

「夫人千萬不可小看了這練氣調息的法門,」楊牧雲一臉鄭重的說道︰「這可是修習武功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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