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辰的聲音!
蘇衍歌覺得此時的場景或許會讓墨辰接受無能,而且也確實挺尷尬的。
于是縮了縮身子,似乎想從陸之安的懷里掙月兌出來,而陸之安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勾了勾嘴角,把手臂收緊,讓她再次貼在自己身前,低聲說了句︰
「別怕。」
只這兩個字,蘇衍歌瞬間感覺被抽去了力氣,靠在他懷里一動不動。
腳步越來越近,而陸之安並沒有想松手的意思,接著…就是墨辰快步又到了房門口,想也沒想直接推開門︰
「王爺,屬下…下……?」?…??…?
墨辰的聲音隨著推開門,戛然而止。
看著面前二人相擁的這一幕,有些呆滯的眨了眨眼,說話有些磕巴︰「給您說…說件事,…」
不過他立馬就對上了陸之安有些不爽的眼神,連忙縮了縮脖子,尷尬笑了兩聲,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念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
陸之安忍住了想翻白眼的沖動,嘆口氣,冷聲說道︰「回來!」
墨辰腳步隨著命令停了下來,卻不敢轉身…
自己是不是打擾了…王爺的好事?!
「墨…墨辰,有什麼你就說吧…」蘇衍歌被墨辰撞見這一幕,有種認命感覺的埋在陸之安胸前,緊閉著眼楮強裝鎮定。
墨辰听她說話了,這才松了口氣。
不過也是眼疾手快的把房門關上,轉過身距離二人有兩步距離,吞了吞口水,「鎮定」說起正事︰
「王爺…彥公子,前兩日查府被害的幾個侍衛里…其中一個沒死,他現在醒了!」
「?」果然,蘇衍歌一听到這個消息,從陸之安懷里抬起頭,感受到陸之安手上的力氣也松了些,于是轉過身看著墨辰問到︰
「可有具體的?他有沒有說什麼線索?」
陸之安只是把手往下移了些,輕輕摟在她的腰間,並未放開,不過表情也是明顯關注。
「他休養的地方就在附近,剛醒,就有人來通報,目前不知道問了什麼…」墨辰搖了搖頭,目不斜視一臉認真。
「去看看。」陸之安很快做出決定,蘇衍歌也是借此機會,微微拉開了些距離。
雖說現在有些話說開了,可是具體的關系還沒定下來…而且自己的身份也還沒說。
不管怎麼說,自己現在就是男子,若是被他們也瞧見了,恐怕是震驚吧,還是先保持些距離好了。
看到她跟自己拉開距離,陸之安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制止。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于是沉聲道︰
「走吧。」
墨辰點點頭,轉身前面開路。
三人一前一後出了門,就看到走廊的一側站著的謝青暨和常風二人,並未看見江塵渡的身影,而樓梯口站著黎大人,以及隨身保護他的風褚九。
看樣子,他們似乎也要出去。
「黎大人。」陸之安看到黎殊以後,便抬腳走了過去。
「王爺。」黎大人看他過來,連忙微微行了行禮。
「大人這是要去看看?」陸之安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一下,說道。
知道他說的意思,這消息必然是都收到了,黎大人現在出門就是要去看看。
「是。」黎大人點點頭︰「卷宗看了不過一小部分,當下出了這麼個消息,還是先去看看才對。」
「若是黎大人正在思考卷宗,就且就留在這里吧,本王去看看。」陸之安看他有些愁容,就知道那卷宗也不是那麼容易看的。
于是出言提議到,自己去,讓黎殊就在這里繼續分析卷宗記載的這兩日的事。
當然…還有溫府所有下人的來歷記載。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黎大人有的忙了。
「…」黎大人果然猶豫了。
卷宗剛看了不過一小部分,而且思路正在分析著,突然被這麼個事打斷,回來還要重新整理思路。
王爺現在要去看,那自己還不如就待在客棧里繼續讀卷宗,等到王爺回來以後,在多加討論,兩不耽誤。
想了想,黎殊心里有個數了,這才點點頭回答道︰
「那下官且先留在客棧里,請王爺代勞去詢問清楚。」
「黎大人不必這麼客氣,留在這里吧,本王即刻便帶人去,回來再詳細跟大人討論。」陸之安點點頭,看到黎殊再次行禮,也不再耽誤時間,偏頭看了看身後的幾人,示意他們一起走。
「將軍,客棧足夠安全,將軍就先協助王爺辦事吧。」黎殊看他們要走,連忙對身側的風褚九說道。
「是。」風褚九直接應下,不再廢話,跟了上去。
客棧還有自己安排的一干人手,還有六扇門以及衙門派來的人,就是只蒼蠅,也難飛進來…
自己沒什麼好擔心的。
而且刑部尚書…本身能力就是有的,自保能力夠強,說的是她貼身保護他的安危,其實根本也不需要。
所以對他的「額外」吩咐,風褚九連推辭都沒玩,直接跟著去了。
黎殊對于不需要過多的廢話這件事。還是比較滿意的,看著一干人消失在視線里,下了樓。
這才轉身一臉愁容了回了房間。
而听著門外再次靜了下來,坐在房間里的江塵渡自然沒有出去,知道他們走了。
皺著眉站起身走到床邊,借著微微打開的縫隙,剛好能看見樓下的情況。
率先出去的就是陸之安和蘇衍歌,二人相視一笑。
江塵渡看得出來,這次的笑容不是牽強,是真正的開心…
他們和好了?關系恢復了…?
江塵渡的腦子里現在只有這麼一個想法,早知道就直接拉走蘇衍歌,不給她制造單獨跟陸之安相處的機會,這樣他們就會一直僵下去。
他巴不得是這樣…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就相處了一會,就什麼話都說開了…
但他不希望看到他們和好,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帶著這個心思,江塵渡心里有些不爽,不再看著窗外的事,而是轉身坐回到了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清茶一飲而盡…
另一邊,幾人很快就到了那小侍衛休養的院子,在北街,距離客棧也不遠。
這個客棧有一個好處,就是四通八達,位于溫城的中心,去哪里都比較方便。
幾人沒費什麼時間,就到了地方。
門外也有人在把守,看到他們來,門側站著的侍衛,連忙走上來恭敬的行禮︰
「拜見各位大人!」
他們才被派來看守,而且也沒接觸過陸之安,不知道他的身份,不認得他,只能統稱他們為︰大人。
而陸之安顯然知道這一點,于是也沒計較。
「起來吧。」陸之安垂了垂眸,吩咐道。
那幾個侍衛這才直起身,似乎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吩咐。
「人呢?」不等他們發問,陸之安就直接進入正題。
「回大人…就在屋里。」那侍衛連忙恭敬回答道,接著身子往旁邊站了站,似乎是騰出個位置。
「嗯。」陸之安點點頭,沒在說什麼,抬腳先走了進去。
剩下的人皆是陸陸續續跟上。
這院子不大,只有一間臥房,廚房里的東西,都是在院子里擺放著的,看來平日里做飯什麼的,都是露天的。
這院子除了這麼點東西,好像看不見什麼多余哦。
蘇衍歌進門的時候也是微微打量了一下。
不過這房子顯然一直有人住,沒有太多灰塵。
不跟阿賜那房子一樣,門框上都是蜘蛛網和浮灰,好久沒有住人的樣子。
幾人進去屋子,就看見一個赤果著上身,胸前還有小月復纏著繃帶的男子,身材看起來也算魁梧,看起來也是比較結實的。
那凶手到底是什麼水平?居然把這麼一個大漢給傷成這樣?
不過卻沒人問這些,陸之安看見他的時候,那侍衛正睜著眼楮看過來。
「醒了?身體如何。」陸之安並沒有直接上去問他這件事情,而是先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那侍衛除了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之外,別的倒也沒什麼不對勁地方。
只見他微微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道︰
「回…大人,我很好。」
一听他這麼說話,就知道理智是清醒的,陸之安確認了,這才開口問到︰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可否說說那日你可有看到什麼?」
「有!有!有的!」那侍衛一听這個問題,當場有些激動,掙扎著想坐起來,不過被蘇衍歌及時上前摁住了。
示意他說就是了,不用這麼激動,那侍衛穩了穩情緒,這才說道︰
「那日我獨自在溫府的一個小院里檢查,我正在屋里翻看東西,突然听到窗戶有動靜。
于是我就轉身去看,結果就看到一個黑影直接朝著我去了過來,接著我就覺得胸口的疼痛…我還沒反應過來…他,他就把刀子捅在了我的小月復…
我只看到那人個子不高…卻很有力氣,是個…是男人。」那侍衛有些努力的說著,看起來還是激動,不過又有些失落︰
「可惜,我沒看太清楚…就因為疼痛…就因為疼痛昏過去了…我真沒用。」
不過听了這些…蘇衍歌突然心里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