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凶手是“她”?

「嘶…」蘇衍歌站在床前,抬手托著下巴,吸了口氣。

「怎麼了阿彥?」陸之安聞聲轉身看她。

「凶手會做這麼…沒把握的事嗎?」

蘇衍歌依舊托著下巴沉思著,眼神卻朝他看了看,接著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侍衛,解釋道︰

「當然了…能保住命也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只不過,凶手不確定人是否真正的死亡…便離開了,有些不合理啊。

「按理來說,他暗殺被人看見了,他要滅口,那要把人徹底給殺死,才能以絕後患…可是按照你所說的,你疼昏迷過去了,那他會看不出來嗎…

獨獨讓你活了下來,難道不覺得奇怪嗎?莫不是他要傳遞什麼信息?」

也許是被蘇衍歌略帶著審視的目光看的心里發毛,那侍衛躺在床上吞了吞口水,說道︰

「我…我說的千真萬確…」

看模樣不像撒謊,蘇衍歌皺了皺眉沒再問什麼,而是低頭沉思起來。

「這麼一來,阿賞那條線豈不是就斷了?」半晌,蘇衍歌呢喃了這麼一句,

「怎麼說?」陸之安看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阿賞是女子,可這凶手是男人…這不符合阿…這豈不是從側面證明,凶手不是阿賞?那阿賞的作用是什麼?若是鄰城失蹤的少女真的是頂替阿賞的,那寓意為何?」

蘇衍歌扶了扶額,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看起來有些頭疼的模樣。

不過陸之安听到她這麼說,明白她想說什麼,于是開口跟她說道︰

「只是通過身形判斷的…是個男人,不能確定下一定就是個男子,不排除女扮男裝的可能。」

這話陸之安說來只是猜測,不過女扮男裝這幾個字落在蘇衍歌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些心虛,不過也沒表現出來,揉了揉眉心,用手趁機遮擋了一下自己的微表情,鎮定的說道︰

「這確實有可能…雖說現在有人見過凶手,可很多事情還是沒法推算出來,當真是迷霧重重。」

「現在等到陳捕快查出來鄰城的消息,才可以確定…阿賞跟凶手有沒有關聯,或許也就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下去。」

謝青暨看二人議論到了一個節點,趁機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接著說道︰

「若是有什麼別的想查的,我可以回玄閣看看。」

別的想查的?

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蘇衍歌,差點忘了,去看二夫人的時候,發現的一些奇怪的事情…

于是開口對著陸之安和謝青暨說道︰

「說起來…我確實有些事情想問問你們。」

「知無不言。」陸之安對她笑笑說道,卻又認真,蘇衍歌也是回以一笑,說道︰

「溫府的二夫人如今被柴夫的兒子照顧,可有查查柴夫一家?」

「查過了,」

陸之安先回答︰

「平日里跟溫家來往頗為密切的人,商鋪…以及給溫家送柴米油鹽的人家,全部都已經查過了,跟眾人所說的口供沒什麼偏差。」

「柴夫一家以前住在離溫府不遠的地方,前些日子才搬走,搬到了城邊,不過距離溫府也不是太遠。」謝青暨回想了一下補充道。

「因為什麼搬走?」蘇衍歌听到這話,微微有些疑惑,阿賜不是說…因為沒錢修理房屋,才搬走的?多虧有二夫人讓他們送柴,才能維持生計…

「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這房子太破舊了,怕它坍塌,才走的。」謝青暨這話,好像就跟阿賜所說的餃接起來了。

不過蘇衍歌還是覺得不太對,那門前的蛛網以及浮灰,像是許久未住人,前些日子應該也不算太遠,灰塵累積應該是達不到這種程度…

不過她沒說出來,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絕對,沒有足夠的證據之前,自己也不要隨便說,免得給一種誤導,于是想了想又問到︰

「那給二夫人抓藥的醫館有沒有查過?比如誰抓的藥,可有完全按照藥方抓藥?」

「這也要查查嗎?」謝青暨有些微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藥方是王大夫開的,醫館是他自己開的…我們只是覺得查人家的地盤,會不會讓郎中心里不舒服,所以也就沒查…如果想知道,也是可以查查的。」

「不必了…我只是隨口一問。」蘇衍歌一听是王先生自己的醫館,連忙制止了。

就像他們說的,雖說查一查也沒什麼問題,但是免不了會讓人不舒服。

我如此盡心的協助你們,不眠不休…反過來你們還懷疑我?任誰…都會有些寒心吧,

不過這麼一說,醫館的嫌疑幾乎可以降到最低,那另一個人的嫌疑就上去了…

阿賜。

他是給二夫人熬藥的…他有機會單獨接觸藥材,若是想動什麼手腳,那是再簡單不過。

可是他關心二夫人時候的一些微小的動作,卻也是騙不了人的…說話也是十分真誠,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家孩子,是真的心存感激…?

想著想著,蘇衍歌一會確定一會不確定,反復糾結著。

「柴夫的家人…也都調查過嗎?」蘇衍歌想著想著,只覺得腦子不夠用,于是只想問的詳細些,也許會給些線索。

「查過。」陸之安親自看過衙門整理出來的,各家的背景,人口,以及最近可否跟溫家起過沖突。

「怎麼說?」

「柴夫姓柳,半年前開始給溫家送柴,是李氏看他們生活可憐這才讓他們來給溫家送柴的,以維持生計,所以一家人對溫家都是感恩之情…

家中就一個兒子,單字一個賜,是個懂事孩子,偶爾也會代替柳柴夫送柴。」

陸之安回想了一下當時整理出來的信息,一字不差的描述了出來︰

「這些都是衙門整理出來的,不過後續我們也去問過府里的下人和周圍的百姓,對他們一家的描述都是比較善意的。」

「原來如此。」蘇衍歌點點頭表示知曉,目前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這麼一來,線索又斷了…

既然阿賜是因為感激才照顧的李氏,那斷不會恩將仇報吧?雖說那些藥也不致命,但是擅自加進去,又怎麼知道合適不合適?

蘇衍歌低著頭想著,正惆悵著,余光突然瞥見床角的一處,似乎有個東西露出了邊角。

「這是什麼?」蘇衍歌伸手就去拿,那侍衛看她的動作,似乎有些緊張的蜷縮起手指,接著艱難轉過頭跟著她的動作看過去。

是張紙,壓在床板之下的,床上的被褥是白色的,藏在那里,有些看不真切。

蘇衍歌也是看到露出的一個小小邊角,看了許久…這才拿了出來。

其余人的目光也都是被吸引了過去,皆是看了過去。

蘇衍歌快速把那張紙打開,映入眼的表示一行黑字,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無論何人問,只說你看到的是男子!否則,死。

這字看起來比較秀氣,不帶一絲凌冽,倒像是一個溫婉人寫的出來的。

但是這口吻?恐怕就是凶手了吧?

「這是什麼意思?」蘇衍歌疑惑的把紙的內容轉向給小侍衛問到。

「我…我不知道…」小侍衛看了看字,有些閃躲,眼神里也是驚恐和不安。

不會認為自己跟凶手有什麼關聯吧?自己該怎麼解釋。

不過蘇衍歌並未逼問他,沒有說話,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接著又把紙的內容轉回自己,垂眼看著。

這字確實像是個女子寫出來的,那是誰?

真的是阿賞?

那她是什麼目的?這警告口吻的信又是什麼時候放在這里的?

看那侍衛一頭霧水,難道是阿賞自己放的?

「你當真不知道?」蘇衍歌看著他,問到。

「我…我真不知道。」那小侍衛拼命的搖頭。

那就奇怪了…

她放了這信,就說明她知道這人沒死,而且就像自己最開始說的…為什麼不直接滅口?

那既然留了一命,那就是有目的的。

難道體現在這里?

那這就有些奇怪了了,要麼是漏洞,要麼是小侍衛在撒謊…

她故意放了這信,企圖栽贓給小侍衛,知道她的存在,然後讓他改口,讓線索針對別人,從而威脅他。

所以她留個活口,是為了混淆視听?

但是小侍衛被救治,門外都有人把守,想再次動手可就難了,難道不怕他不遵從她的意思嗎?

到底為什麼?

想到這里,蘇衍歌還是覺得不對勁,想起剛才給他看信的時候,他那一閃而過的害怕…

于是抬眼緊盯著那侍衛,語氣有些微冷,一字一句的問到︰

「我希望你能說實話,否則…包庇凶手,你跟她同罪!」

「我…」那侍衛一听這話,身子微微有些顫抖,眼神看向別處,完全不敢對視,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

果然不對,他知道這信的存在…

「說。」陸之安也一直在思考,而且他想到的跟蘇衍歌想到的都差不多。

所以當蘇衍歌問起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她什麼意思,主動幫腔。

果然…他的聲音一出來,那小侍衛不敢再隱瞞,卻依然不敢看他們︰

「我…我…這信…我,我知道。」

「所以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陸之安皺了皺眉,目光緊盯著他。

其他人發現侍衛醒了的時候,就派人去通知他們,然後也有人一直守在這小侍衛的身邊。

所以…凶手總不可能是在有人的時候來過,那只能是…更早。

那侍衛听他問話…顫抖著聲音回了兩個字︰

「昨…晚…」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