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回︰這醋吃的真離譜

隋御這一口吻得太過突然,直接將鳳染的朱唇緊緊堵住,沒甚麼章法技巧可循,反正就是帶著一股狠勁兒。

要她那麼巧言令色,要她每次都把他懟得無法辯駁,他非得報了這個仇不可……

他現在比鳳染高出很多,捧起她的雙頰向上帶去,自己還得傾身低頭才能夠得著她。他自己蠻享受這個過程,就算鳳染不願意在這個吻里回應自己,就算她整個人都表現的特別抗拒。橫豎他已豁出去了,大不了過一會兒給她隨便打一頓、咬幾口都行。

這個吻,離上一次親她已過去二十三個時辰零三刻鐘,他記得那是清清楚楚。

要說隋御這麼做是蓄謀已久,不是一點征兆都沒有,不然他怎麼會把鳳染往這黑乎乎的花園子里帶?可這與他原本預計的氣氛、場景相差的未免太遠了點。

鳳染被隋御這胡攪蠻纏地吻法逼得喘不過氣兒,不停地用拳頭捶打他的胸口。他不僅不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待他和鳳染的唇齒終于分開時,二人的嘴唇都微微腫了起來。

鳳染側頭揉著唇角,氣不過地罵道︰「你這個王八蛋!」

隋御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刮了刮自己的薄唇,說︰「娘子要是覺得我欺負你,你親回來便是。你親我,我保證不反抗,隨便你怎麼親,我有丁點不樂意,我就是王八蛋。」

「話本上學的?」鳳染捂著嘴唇,微微一挑眉梢,「東正房里還有話本呢?」

隋御不好出賣榮旺他們,總不能說是他早先差人去外面偷偷買回來的吧?他裝作沒有听見,打算說點別的話蒙混過去。

「親也親了,抱也抱了,還不打算回屋去麼?當真不怕冷?」

「親你……我渾身都熱。」

「我冷!」鳳染甩下一句,扭身往上院方向走去。

隋御大步跟上來,拉住她的胳膊,低聲道︰「娘子,你別生氣嘛~」

鳳染回身一揮,本是想把他推到一邊去,卻沒注意到腳下有塊擋路的石子。她不偏不正地踩了上去,險些崴腳摔倒。隋御恰到好處地在身後把她穩穩托住,笑眯眯地說︰「你看,我現在都能接住你了。」

鳳染徹底被隋御打敗,他到底是啥物種啊?人設這種東西還能改變麼?換成她哭喪著臉,任由隋御把自己拉回到霸下洲里。

「娘子,你說句話成不?」隋御吻過她後,明顯比之前歡月兌許多,「剛才在外面我還有話沒跟你說完呢!」

「說啥?」鳳染把月兌下來的氅衣隨手收拾好,「還打算讓我親回去?好好‘欺負’你一次?」

「未嘗不可,我是樂意的。」隋御展顏笑道。

鳳染白了他一眼,抱臂冷哼一聲︰「嘖嘖~隋御,不是我挖苦你,是你真的不會親啊!一點都不讓人回味無窮!還是算了吧。」

鳳染心里發笑,這可比打他兩巴掌過癮多了。要他自以為是,還自我感覺良好?她過足了嘴癮,撒腿就往里間里跑。先在暖閣里哄了會兒隋器,等他睡著以後又與鄧媳婦兒說了兩句私房話。

她想到隋御能被自己氣著,就是沒想到他氣得就要闖進來抓她了。

隋御跟個幽靈似的避在臥房門後,鳳染甫一進門,才邁進來一只腳,就被他一把拉到身前。

他鳳眸漲紅,頭發絲好像都已立起來,「你,你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鳳染稍稍點首,這副要炸毛的樣子才是他嘛,看來性子沒有變。

「隨便說說,逗你玩兒。」鳳染不去瞧他,自顧走向床榻邊,「就是想氣你唄,今晚要你一直得逞,我多不痛快。」

隋御跟上前,用寬長的大手擼起她的袖口,連手腕帶大金鐲子一並抓起來,質問道︰「是不是他?」

「嗯?」鳳染一臉懵然,「你在說什麼呢?」

「這鐲子是不是你以前的情郎送給你的?」隋御這些話本不想說出口,但他醋意大發,說什麼都忍不下去了,「去歲咱們過得那麼艱辛,你到最後都不肯賣它?定是心愛之人所送吧?」

「侯爺,你晚上吃錯藥了?該不是把你和寧姑娘的湯藥弄反了?」

「鳳染!」隋御不依不饒,「我知道當初你跟我成親不是自願的,是被曹家逼迫不得不嫁。說不定就是因為我,才把你和你那情郎活活拆散開。」

鳳染真佩服死隋御的想象力,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她覺得自己腦子已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他……他比我好是麼?他都教會你什麼了?」

鳳染終于明白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她就不能用自己的思維來要求隋御,隋御到底是個古人啊!

「你在意我曾經有過情郎?」

鳳染雖不知道那所謂的情郎到底在哪兒,不過話已說到這個份上,索性一並講明也不錯。讓自己止步于此,以後做好他的建晟侯夫人罷了,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夢!

隋御抖動著睫羽,淒哽地道︰「在意,我很在意,因為你到現在都忘不了他。是不是因為他,你才不想接受我?我在哪方面都沒有他出色,對吧?」

隋御在意的是她心里裝著別的情郎?她還以為,他覺得自己在跟他成親前已有過床笫之歡。古代男子不都在意這事兒麼?

他還這麼卑微,看來剛才那玩笑開得有點過火。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可是隋御,北黎王朝最厲害的將軍,是戰神呢!」

「你說了,那是以前。」隋御將五指撫在額前,「你見到我時,我便是個殘廢。我所有不堪的樣子都被你瞧見過。」

鳳染小心地握住他的手,來回晃動兩下,軟下聲來說︰「你哪里不堪?沒有的事兒。」

「我連吻你,都不讓你滿意。」

「沒有,沒有!」鳳染懊惱極了,「我說了是故意氣你的,算是我的錯還不行麼?你別傷心了好不好?」

他們倆到底誰是男主?哦,不對,隋御是男二,哪本書的男主跟他這性子似的還有啥看點?鳳染更不是女主,哪本書的女主反過來大咧咧地哄著男二?

「你忘了他吧,我會比他好的,哪里都會比他好。」

鳳染沒有馬上解釋清楚,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情郎。因為隋御想的很合理,只有念念不忘之人所送的信物,才能這麼珍重地戴在身上,到任何時候都不會棄之。

「我信你。」鳳染微微笑道,「所以你不生氣了吧?」

鳳染哄了他好半天,從床沿兒邊哄到床榻里,把能想到夸人的詞匯都說了一遍,隋御還是陰沉著臉。後來,她困得實在厲害,挺不住睡了過去,徒留下隋御睜睜地望向頭頂上方的承塵。

總有一日,他要親自會會那人,那人到底哪里比自己強?隋御在深夜里跟自己較勁兒。

一連過去數日,寧梧的傷勢大有好轉,府中冬天里該置備的東西也都添加完畢。

鳳染得出空來,準備暗暗去往入股的那幾家店鋪里走走。捻指一算已快要滿一個月了,能不能有盈余,可不可收上來銀子,就在這幾日見分曉。

不過她心里清楚,做營生這種事不會立竿見影,尤其她惦記在背後扶持生藥鋪,亦不能馬上行動,都得循序漸進的來。

「那就下晌出去吧,讓勝哥兒套輛馬車,咱仨出去轉一圈。」鳳染把賬簿放回小榻幾上,「鄧家的,近來你識字真快,再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幫我算賬看對牌了。」

「還不是夫人教得好。」鄧媳婦兒躬身應道。

「你本來就有些底子呀。」鳳染想起隋器,「待來年開春兒,得給咱家大器請位教書先生回來,總讓他這麼撒野可不行。」

鄧媳婦兒早已知曉隋器的來歷,欠身笑道︰「大器就是瘦小了些,想必不止是五歲年紀,確實該開蒙了。」

「那你是沒見到他剛來侯府那陣兒,瘦得跟小雞仔似的。」

主僕倆在西正房的敞廳里說話,一直休息在暖閣里的寧梧突然推門而出。如今她已能下地行走,身上的多處傷口已在漸漸愈合。

「喲,寧姑娘怎麼起來了?」鄧媳婦兒疾步上前,在旁攙扶住她,「這是要去哪里?」

「听見夫人要出門,寧梧想陪夫人一起去。」她不苟言笑,認真地道。

這便是後來隋御對鳳染講明的用意,他留寧梧在侯府里,不是要她保護自己性命,而是要她保護鳳染和隋器的性命。

隋御現在對外還是個廢人,並將長期困在侯府里不能自由出入。鳳染則代替他在府里府外的忙碌,要是再遇上陸榮那種流寇該怎麼辦?他得確保鳳染不受到危險,不然她每一次進出,他都得提心吊膽。

而且隋御想得長遠,想到以後待他雙腿治愈的消息瞞不住外界時,無論哪方都會派人來暗殺他。到時候他不在意自己有危險,卻怕有些人拿鳳染和隋器的性命來要挾自己,他絕對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就算沒有跟寧梧交過手,可從她的各項做派來看,她一定是個高手。

寧梧得知以後說不上驚訝還是意外,只在心里對建晟侯又多了幾分好感。她感知到他對鳳染的在乎程度,原來他的命門是這位看似柔弱的小夫人。

「不急于這一時,待你傷好以後,用你的機會多得是。」鳳染顰笑說。

「其實……」

「其實你是想出去探探,看錦縣上有沒有緝拿你的風聲?」

寧梧再次被鳳染看穿心思,躬身抱了抱拳,「夫人,我是真待不住了。」

「你跟我出去也行,但得受點委屈。」鳳染早備了手,正色說,「你既已答應我和侯爺,以後便只能以我貼身侍女的身份示人。你這禮數得改,衣著扮相更得改,你可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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