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萬壽前夕1

作者︰腦子吃了漿糊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承明宮大殿。

齊銘正坐,道︰「越州上表,西臨有大規模兵動,欲往我境涼州而去,隨之附奏,越州傳信之人無人歸還;昨日近午時,西境涼州燃起狼煙,眾愛卿如何看?」

沈獻慶抱笏道︰「西臨乃我朝友邦,兩朝多年來互不侵犯,然,西臨位于大陸西北,水源稀缺,以致糧食供不應求,曾多次向我朝求助,我朝次次施以援手,可西臨以依舊阻止不了他們內部賊亂為由,常侵擾越州邊境;這次多半是坐不住了,開始明目張膽地侵犯我朝疆土,陛下應直接發兵西臨,趁西臨兵犯涼州之際,直搗黃龍。」

齊銘道︰「蘇卿以為?」

蘇煥道︰「陛下需派遣欽差蒞臨涼州,查探局勢、問清緣由後再行定奪。」

沈獻慶怒斥︰「大規模兵動,非要等西臨打到家門口,才去剿滅鎮壓嗎?」

蘇煥道︰「涼州乃三朝買賣聚集之地,買賣糾紛常有,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事屢見不鮮,更有倒賣鹽鐵的非法買賣;早些年大理寺少卿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私販鹽務的組織連根拔起,其間差點喪命于涼州、引起涼州兵亂,其凶險程度可想而知。試想西臨若要進犯我朝,何必繞上這一大圈從涼州下手呢?想必其中另有隱情,直接兵力鎮壓,治標不治本,積怨不修德;調查清楚後再做決斷才是上上之選。」

「這打狗還得先看主人,西臨不曾知會,率先對我朝無禮,此事絕不能就此放縱,不然我朝尊威何在?」沈獻慶態度堅決,依舊主戰。

蘇煥繼續駁道︰「買賣不成仁義在,以德報怨方能令其信服;再者,南月對我朝虎視眈眈,上回沈侍郎退兵,是以攝政王之威、以我朝強盛之勢,力壓南月氣焰,對此南月才言不願生靈涂炭,就此罷休。若北淵與西臨打起來,唯恐南月乘人之危,屆時,北淵兩邊受力,久而久之我們就會陷入被動;若能找到原因,從中調解勸和,必是造福百姓之聖舉。」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吵的真的是不可開交,齊銘听的頭都是大的,但也沒辦法,他也就只處理過錦安內部的事,錦安之外他還不曾涉足深入,此時多听多思才最有裨益。

齊銘道︰「蘇卿的老家就在涼州,沒記錯的話,令弟蘇燁掌涼州州政,此事就交由你去調查,若能和談,最好不過。」

蘇煥抱禮道︰「臣領命。」這糟心事最後還是落到了蘇氏頭上,蘇煥這吃力不討好的本事是一流的,到頭來還得自己擦自己的。

沈獻慶瞥看蘇煥,道︰「陛下,和談固然重要,但西臨人貪得無厭,處理的過程絕不能有損我朝威嚴,不若一次放過,西臨必會得寸進尺。」

齊銘道︰「還請蘇卿把握好分寸,如若此事處理不當,有損北淵威嚴,朕必問罪于你,他日朕也會不惜一切代價,踏平西臨,以震北淵威儀。」

哪怕南月再犯,哪怕生靈涂炭,疆土不可犯,國威不能失。

「……」蘇煥呆愣了,好家伙,這事一下就演變成了,處理好了大功一件,處理不好提頭來見。

沈均站出來道︰「陛下,臣有一計,既可探出西臨侵犯我朝之虛實,也可震我國威。」

齊銘親善道︰「沈侍郎請講。」

沈均道︰「陛下壽誕,南月皇親遞拜帖,親臨錦安,以求文賦、演武較量;借此機會,我們可以一同宴請西臨黑皇,黑皇若親臨賀壽,那便是西臨與涼州有私下糾紛,是西臨疏忽、處理不當才兵犯涼州,屆時可講理和談;若黑皇不敢至此,必是心中有鬼,或是黑皇來赴宴,卻不能給北淵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場宴會對他來說就好比一場鴻門宴。」

齊銘大笑,道︰「好一個鴻門宴,西臨國弱,宴邀不至,又兵犯涼州,北淵出師有名;若至,朕威儀大顯,西臨無禮冒犯在先,朕亦可給其教訓,何愁黑皇不臣服。」

沈獻慶瞅了眼沈均,有些不太樂意,最後還是選擇恭維齊銘,道︰「陛下英明。」

齊銘高興過後,突然問道︰「對了,許卿,近日星象如何?壁水貐可有歸位?」

許彥洲道︰「回陛下,壁水貐已歸位,宮殿已修葺一新,只是彩漆味重,暫未消散,懿妃娘娘嬌貴,恐不能適應,還需多等幾日。」

齊銘盯人,道︰「既然沖月之象已解,朕便詔懿妃回宮,你可有異議?」

許彥洲是齊延一手提拔,這話對許彥洲來說,就好比在問他身後的攝政王;許彥洲俯首道︰「臣不敢。」

沈獻慶听見沈曇要回宮了,那小心思一個雀躍,嘴上沒表達什麼,可看著齊銘的那張臉都樂開了花。

朝後長階前,沈獻慶看見沈均還是覺得不行,脾氣一下又上來了,對著沈均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你怎麼回事,那燙手山芋為父已經甩給蘇氏了,你接什麼茬?給他解圍,你還嫌為父最近受的氣不夠是吧!」

沈均無奈道︰「父親冤枉……」

「冤枉……」沈獻慶內心一頓糾結,嘆氣妥協,「倒是陛下龍顏大悅,你妹妹就要回宮了。」

一秒一個想法,沈均都習慣了,淡道︰「何止,若此事交給蘇氏,憑蘇煥的能力,是有七分把握的。」

「這倒是,是為父錯怪你了!」沈獻慶坦然,回頭又盯著蘇煥的背影氣不打一處來。

沈均問道︰「那,兒子準備準備,去行宮接曇兒?」

沈獻慶欣喜道︰「快去,快去。」

甘露宮大殿。

齊銘下朝後,一整個人都團在坐榻上,下半身被被褥裹著,手里捧著碳爐,還有人在一旁恭候著時間更換熱茶。

齊銘聳了聳鼻子,道︰「高點,高點,好了,投!」

才人宋清蓮拿著箭矢很听話地把手抬高,待人發令便撒手投去,前方箭壺外散落著七八支箭矢,這一支也毫不例外,踫到壺壁然後掉落在地上。

「唉,差點意思。」齊銘嘆氣,宋清蓮尷尬的站在那,繼續也不是不繼續也不是,齊銘興致不減,喊道,「繼續,繼續。」

宋清蓮回頭看了眼齊銘,齊銘哪有一絲皇帝的樣子啊,明明是自己貪玩,又擱那好奇看別人玩,就像個小孩似的,想來他是好相處的吧。

她再拿了一支箭矢,沉著清澈的眸子緊盯箭壺,揮臂投去,眼看那箭矢就要偏離壺口,忽而一只白鴿從門外飛進,那白鴿恰巧就把箭撞進了箭壺內。

「陛下,進了!」宋清蓮原本快要耷拉的臉瞬間變得喜悅,她歡呼雀躍之際卻見齊銘不那麼開心了。

韓內侍見狀,連忙上前抱走了鴿子,齊銘此刻才柔了眉目,道︰「既然投進去了,下回就與朕做賭。」

宋清蓮欣喜道︰「那白鴿可是妾的吉祥物呢,下回妾可沒這麼好運了。」

齊銘道︰「你若一直投不準,也實在無趣,總不能老期待上天降下異物,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下去吧。」

「妾回去定按照陛下說的,好好練練,來日定搏陛下一笑。」宋清蓮福禮離去。

待人離去,韓內侍捂著鴿子,吩咐道︰「都下去吧。」侍奉的人都離了,韓內侍才把鴿子拿出來,遞到齊銘面前。

齊銘取下白鴿腳上的信,他打開信︰西臨易主,攝政王已解涼州燃眉。

他看完,直接擰開手上的碳爐,將信投入爐內,火光瞬起瞬滅,冷道︰「把鴿子炖了,給宋才人送過去。」

韓內侍領命離去。還未入夜,韓內侍就將煲好的鴿子湯送去了合歡宮,他對宋清蓮道︰「陛下說,天外來物擾人興致,打擾了陛下與才人玩鬧,這白鴿就拿來給才人補補身子。」

宋清蓮攀談道︰「韓內侍,陛下好像討厭天意。」

「小主,您就警醒點吧,世人常說天意不可違,早年間陛下是天降祥瑞,而後上天又賜延玉,這天道最是無常,天家之子,孰是孰非。」韓內侍為隱蔽信鴿一事,半帶恐嚇之意為之開解。

宋清蓮恍然大悟,喜笑顏開︰「世人也說天道酬勤,九支箭不入壺,是常人早該厭煩了,陛下對我卻有十足的耐心,可見陛下內心尊崇此道。」

韓內侍順勢恭敬道︰「小主這麼想便對了,陛下是天子,上天酬報的亦是勤奮之人。」

宋清蓮小禮︰「替清蓮謝陛下賜湯。」

韓內侍頷首,道︰「小人告退。」

會同館。

榻上的齊桀猛的睜開了雙眼,他想起身卻起不來,只見一只臂膀在榻上揮動,他長著嘴想說話,嘴唇一顫一顫,嗓子卻只能發出微弱的申吟︰「來人!」

路邊的漿糊身影孤單,她一發病傳來了兩三聲吆喝!人前犯傻人後偷吃,各位看官請你好生評理。

這江山風雨山河歲月,刀光劍影也無法阻止她不碼字,擱那群里瞎樂呵!

且看她口若懸河一個邋遢鬼,原來是王者榮耀腦殘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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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來了就別走了唄。請君歸,君無疑,認祖歸宗也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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