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乾竟然要夏天對決。
這在夏天看來，本能認為對方沒安什麼好心。
但他仍然決定見一見，看對方究竟在搞什麼鬼。
驅車離開老宅，約莫四十多分鐘後，來到雲湖茶館。
茶館的人並不多，只有幾位上了年紀，且氣質不俗的老者，聚在一起品茶聊天。
按著給出的地址，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到二樓，並且進入一間包廂。
包廂的空間很寬敞，格局也相當典雅與精致，並且位置不錯。
戈乾坐在一張椅子上，伸手做邀請狀，「坐。」
夏天並未客氣，大步走過去，坐在對面，噓眯著眼楮凝視對方。
「有什麼就直接說，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戈乾笑著點了點頭，「好，你曾數次說過，只要我能與你單獨對決中勝了你，你就會把寶石給我，現在還算話嗎？」
「我不像你言而不信。」夏天冷笑道，「當然作數。」
「痛快。」
戈乾並未因此而惱怒，「我決定了，與你對決，但我不想公開對決，就你和我私下對決，但是，我認為需要請人來公證。」
頓了頓，他沒有絲毫忌憚與夏天對視，「空口無憑，而且，這個證人必須令人信服，對決之前，你要先把寶石交給證人，否則的話，萬一我把你打死了，誰來給我寶石？」
「很合理的要求。」
夏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但是，在華夏古武界，誰又能令你信服呢？」
戈乾未加猶豫，直言道，「耳家吧，耳家畢竟是道尊的後人，而且在華夏古武界頗具聲望，你覺得如何。」
聞言。
夏天眼眸一閃，略感意外。
看他如此模樣，戈乾坐直了身軀，「夏天，你無需懷疑什麼，既然我決定與你對決，那就說到做到，你還年輕，可以等，時間越長對你越有利，但是我等不起。」
頓了頓，他盯著夏天，「我能感覺到，你的實力又變強了，對麼？」
夏天不可置否，眯眼在他臉上一掃而過，隨即刻意在他脖子上多停留了一秒。
「那天是你夜闖老宅？」
戈乾一愣，旋即下意識用手模了模脖子左側，旋即痛快承認，「是我。」
不等夏天開口，又道，「那天白天，我就上門拜訪過，當時我就想要與你商談對決的事情，可他們說你不在，但我不怎麼相信，所以晚上去了老宅。」
他擺擺手，「我並沒有對你家人動手的意思，只是想把你逼出來，沒想到險些陰溝里翻船，那個女人很厲害，她不僅是古武者，還有一種空間穿梭的異能吧？」
「真可惜還是沒有殺了你。」
夏天自然不會與他說真話。
「說明我這個人名很硬，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是麼？」
沒有試探出什麼，戈乾也不在意，又道，「所以，後來我便放話與你對決，可惜你仍然沒有現身，我當真以為你躲藏了起來。」
夏天根本不接茬。
緩緩站起，「好，我答應你的條件，耳家做公證人，我會提前將寶石交給耳家人，但是，對決的時間和地點我來定。」
聞言。
戈乾臉色一變，當即道，「不行！如果你拖到一年後再與我對決呢？」
「我說過，沒你那麼無恥。」
夏天冷笑道，「等我電話吧，一個星期之內，不死不休。」
說罷之後，大步離去。
戈乾並未說什麼，一雙眼眸自始自終都盯著夏天的背影。
砰的一聲。
包廂門關閉。
「呵。」
戈乾笑了一聲，只是笑容之中多多少少涌現一抹復雜。
隨即又低下頭看向自己左手腕上套著的手環。
「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千年的承諾……」
他似自語一般，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還究竟是不是我……」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
包廂門被推開了。
走進一位棕發西方男子。
他邁大步徑直走來，且坐在戈乾對面，問道，「怎麼樣？」
「他答應了。」
戈乾說著，端起茶壺給對方倒了一杯茶，同時說道，「會長真的要決定斬殺夏天？」
「對。」
棕發男子沉聲道，「相比于長生門，他就是個不穩定的炸彈，還是盡早除去的好。」
頓了頓，問道，「什麼時候對決？他說了嗎？」
「沒有，他只說在七天之內，而且時間地點他來定。」
戈乾無奈道，「為了不讓他起疑心，我只好答應下來。」
「無所謂。」
棕發男子眼中涌現殺意，冷笑道，「你只需正常發揮就行，到時候我們會出手。」
「可以。」
戈乾答應的很痛快，旋又道，「他不會暗中聯合長生門的人吧？」
聞言。
棕發男子嗤笑一聲，「聯合又怎樣，長生門又能來幾個人？若是敢來的話，一並殺了！」
……
另一邊。
離開茶樓之後，夏天並未回老宅。
而是驅車趕往了紀寶瓶的居所。
當他到來的時候，紀寶瓶已經提前在院落中等候。
「咦？你……突破了？」
夏天走至對面時，紀寶瓶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眼神之中流露著驚詫。
「僥幸突破。」
夏天並未隱瞞，直言道，「但自身實力並未增強多少。」
「這是自然。」
紀寶瓶頷首，「蛻凡仍然是洞虛境界，只是擁有了將內息提煉精純的條件，想要徹底轉化，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夏天問道，「那戈乾……」
「戈乾本就是蛻凡高手，他受年齡限制，自斬了一刀。」
說起這個，紀寶瓶笑道，「當初與你祖山對決的時候，他其實是有機會暫時升華的，但他沒有那樣做，否則的話，當時敗的極有可能是你，甚至你會被當場斬殺也說不定，當然，若他極盡升華，強行回到蛻凡，即便殺了你，他也會變成一個廢人。」
頓了頓，又道，「而今他在諸神聯盟不知有怎樣的際遇，能夠重返蛻凡，所以並不需要像初入蛻凡那樣重新開始。」
「原來如此。」
夏天流露恍然，繼而問道，「那您呢，紀姨，也是蛻凡嗎？」
「我？」
紀寶瓶的臉色有些復雜，「我的情況很特殊，曾經也勉強踏入蛻凡吧，後來被人打落了回來。」
「什麼？」
夏天大吃一驚，「被打落回來？是什麼人……」
紀寶瓶擺擺手，「都是陳年往事，不提也罷。你這次來有什麼事？」
「我去見戈乾了……」
夏天將此前的經歷詳細述說了一遍。
待他說完之後，紀寶瓶冷笑一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無非是趁著你與他對決時，暗中派人對耳家出手，趁機搶奪寶石……或者，在你與他兩敗俱傷時，暗中有人跳出來趁機殺你。」
「我也是這麼想的。」
話雖如此，夏天卻是皺起了眉頭，「所以我才將對決的時間與地點握在手中，佔據主動，不給他提前埋伏的準備。」
頓了頓，話鋒一轉，「可既然我們能想到，他想不到嗎，他能埋伏人，難道我不能嗎？總感覺這樣太過簡單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越簡單，效果越好。」
紀寶瓶冷哼一聲，「到時候你放心與他對決，我來安排這件事，哼，我倒要看看，誰會跳出來。」
夏天道了一聲謝，又道，「我覺得，他既然敢這樣做，說明有絕對的把握。」
嗯？
紀寶瓶愣了愣，「你是說，諸神聯盟會參與進來？」
「我覺得可能極大。」夏天點點頭，道，「而且來的人，必然都是超級高手。」
「那就讓他們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多少殺多少，斬盡誅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