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兒，去年冬天你在哪里？你又是怎麼被拐賣的？」
宋瓊冰見連當事人都是一臉迷茫，于是出聲問。
宋瓊冰這話一出，除了秦珊兒，其余人皆是一臉的懵。
去年秦珊兒在哪里？又是如何被拐賣的，這個跟今日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若是沒有關系，宋瓊冰如何會這個時候開口。
而秦珊兒被宋瓊冰這麼一問，有些慌張的朝著張二郎看了一眼，隨即又迅速的低下了頭。
「我……我忘了……」秦珊兒說著，手下意識的抓緊了一旁白術的手，想要退回房間。
但是白術也緊握著秦珊兒，似乎是要給秦珊兒力量，也阻止了秦珊兒要退回房間的打算。
而秦珊兒的反應著實是有些大了，看著秦珊兒這反應，大家更是一臉狐疑。
但這個時候卻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場面非常默契的安靜著。
就連張麗娘，此時此刻雖然蹙著眉，但是也忍著沒有出聲，
雖然她不明白這個時候宋瓊冰為什麼要問秦珊兒這個問題。
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好事。
至少注意力轉移了不是？
只要他們忘記了對付自己，那不管他們說什麼，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她也想通了，只要張二郎為自己求情，只要自己不被懲戒，一切結果都好。
這里是京城，天子的腳下，遍地都是有錢人，她隨便跟一個人，不比跟著張二郎這個泥腿子強？
張麗娘此時的心思都飄了，根本就樂得他們轉移話題。
「忘了？」宋瓊冰重復了一下秦珊兒的話。
隨即，宋瓊冰看向張二郎，「她忘記了，難道你也忘記了嗎？」
張二郎一臉懵。
他忘記了？
他忘記什麼了？
去年冬天，他應該也不認識秦珊兒才是，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可，心中卻不由自主的因為宋瓊冰的話而緊張。
有種感覺。
一種，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的感覺。
為什麼？
張二郎忽然有些緊張。
比起剛才更加的緊張。
張二郎沒有回答宋瓊冰的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不過，他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而宋瓊冰，早有預料。
于是，宋瓊冰對著張二郎道，「去年冬天，你剛到蘇城的時候，因為水土不服，病倒在客棧，因為錢財被偷，無法繼續繳納客棧費用，而被扔到大街上，這件事，你可以記得？」
張二郎點頭。
這件事，他記得。
後面若不是張麗娘救了自己，自己估計也就沒命了。
他還記得，正是因為自己，張麗娘才會被人誤會，然後差點被沉塘。
若非他听到是風聲及時的趕到，張麗娘怕是當時就沒命了。
若非有這個緣由，如今張麗娘這般對自己的妹妹，他也不會那般的縱容。
因為他還不至于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會對傷害自己家人的人包容。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欠她的。
對于張二郎的反應，宋瓊冰半點不意外。
宋瓊冰問，「那你可知，救你的人不是張麗娘，而是秦珊兒。」
這話一出，張二郎只覺得腦袋一嗡。
救他的，是秦珊兒？
怎麼會？
下意識的，張二郎看向秦珊兒。
而秦珊兒此時紅了眼眶，卻倔強的沒有讓眼淚流下來，比起張麗娘，秦珊兒多了幾分堅韌。
這樣的堅韌，讓人更容易忽視，卻又莫名的讓人心疼。
而張麗娘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
當初救了張二郎的人，竟然是秦珊兒嗎？
不！
不是的。
救張二郎的人是她，也只能是她。
「嘉樂郡主，你不能仗著你的身份，就在這里胡說八道。」張麗娘一臉的憤怒。
隨即，張麗娘看向張二郎，「二郎，你忘了嗎？當初我救了你，為了你，我差點被他們誤會，我為你受的那些苦，你都忘記了嗎？」
宋瓊冰看著張麗娘，臉色平靜，「真正善良的人才不會像你這樣挾恩圖報，不，你這不叫挾恩圖報，你這叫道德綁架，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把控一個人？」
宋瓊冰冷笑，眼底帶著一絲的不屑。
張麗娘聞言，正要反駁。
不過，現在宋瓊冰可不想給她這個機會，直接用眼神示意白芍。
白芍會意，直接再次堵了張麗娘的嘴。
宋瓊冰看著張二郎，「我特意讓人去查的，當初救你的人確實是秦珊兒，秦珊兒照顧了你三天三夜，後來她的錢袋被人偷了，沒法給你買藥，就出去找事做……」
然後，宋瓊冰看向始終低著頭的秦珊兒，「就是那個時候她被人給拐賣的。」
張二郎咽了咽口水。
從前，不那麼清晰的回憶，再次的浮現在了張二郎的腦海里。
那時候他記得，照顧自己的人笨手笨腳的，他雖然沒有醒來，但是他的意識是清醒的，她听到了她因為不會生火哭，听到她燙傷了手。
甚至，她喂自己吃的粥都是苦的。
後來，他問過張麗娘。
張麗娘怎麼回答的？
她說，不想再讓他吃有糊味的東西，所以特意學了的。
可是，在張麗娘的手里，他沒有看到燙傷的痕跡。
下意識的，張二郎看向秦珊兒。
只是，秦珊兒別著臉，他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可，他也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在西河鎮的時候，他之所以及時救了秦珊兒，是因為秦珊兒的聲音讓他覺得十分的耳熟。
後來，一路相處，也總會有疑惑。
明明，秦珊兒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要扮丑？
明明，秦珊兒之前是丫鬟，為什麼卻什麼都不會？
難道，這就是真相。
那，張麗娘呢？
當初，他醒來的時候，明明是張麗娘在自己身邊。
明明，後來張麗娘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要被沉塘。
張二郎看了看秦珊兒，又看了看張麗娘，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宋瓊冰的身上。
「郡主，現在，我就只相信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好嗎？」
張二郎一臉的祈求。
這一刻，他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宋瓊冰點頭。
當初，她讓人去查張麗娘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將真相瞞著。
于是，宋瓊冰便將自己查到的消息告訴了張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