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融化一體(中)

侯光族不由得望著程杰,眼里充滿了問號。

看到侯光族狐疑的目光,程杰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子意也不是外人,可以試試。」

侯光族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這是沒有法子的法子。

侯光詩不禁目怔口呆,自己能夠醫治老族長的病。

「管家,在下沒有听錯嗎?怎麼能夠醫治叔翁的病?」半響回神過來,他對著管家一禮,問道。

管家點點頭,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沒有錯誤,這是族長吩咐的。」

侯光詩放下手里的茶杯,跟著管家侯守家向著族長房間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問道︰「管家,為何族長選中在下去醫治呢?」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必須弄清楚,否則老族長出事,他無法承擔這個後果。

畢竟,他不是郎中,只是夫子。

夫子是傳授學問的,不是救治病人的。

「這個是郎中吩咐的,而且指定子意去。」管家道出原委。

侯光詩越听糊涂,郎中自己不能救人,為何還要叫本人去。

他皺眉,不解問道︰「是哪個郎中,出這個餿主意?」

「這個郎中不是別人,是程郎中。」管家含有深意打量他,意味深長說道。

管家也不明白,為何要叫侯光詩來醫治,但是他是一個高級下人,只負責傳話。

侯光詩與管家侯守家來到這里,程杰還在這里,不過他沒有給侯萬平醫治,而是一邊喝茶,一邊與侯光族聊天。

看到此情此景,侯光詩不由得苦笑,余真的就能夠治好老族長的病嗎?

「子意,伯父現在是這樣,你看看可有什麼法子?」看到侯光詩過來了,侯光族不禁大喜,恭恭敬敬向著侯光詩一禮,急切地問道。

侯光詩一邊還禮,一邊望著程杰,你既然把余喊來,總要給一個提示吧。

程杰點點頭,打量侯光詩與侯萬平一眼,說道︰「老族長身體沒有有問題,他是心病,被小郎君事情逼得氣急攻心,所以讓子意給他打開心結。」

原來是這樣,侯光詩松了口氣,點點頭,向著侯光族問了整個過程。

「原來被二十九郎所作所為氣倒了。」侯光詩點點頭,沉思一會兒反問,「程郎中,汝的意思就是,只要解決好二十九郎的問題,老族長的問題就迎刃而解?」

包括侯光族等人的目光一起向程杰望去,他是郎中,這個方面就有說服力。

「正是,老族長的心結在小郎君身上,只要把小郎君問題解決了,老族長的心病也治好了。」程杰點點頭,語氣極為肯定。

侯光詩邁著方步,圍著茶幾轉了幾圈,其他人的目光也跟著的步伐不停轉動,希望能夠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侯光詩突然坐下,喝茶一口,望著侯光族問道︰「法子倒是有一個,不知族長是否願意一試?」

「洗耳恭听。」侯光族對著侯光詩恭恭敬敬一禮,畢竟這關系老父的健康,他必須做到面面俱全。

侯光詩一邊還禮,一邊說道︰「答案就在懲惡揚善館。」

「什麼,懲惡揚善館能夠教育好為弟?」侯光族不禁目瞪口呆,「為兄沒有听錯吧。」

看到侯光族的狐疑的目光,說道︰「羅十九郎也是在懲惡揚善館教育好的?」

「羅十九郎犯了什麼錯?」侯光族急切想知道答案。

侯光詩打量眾人一眼,說道︰「如果論頑劣不堪,莫過于羅十九郎,他不但經常與父母頂嘴,還偷了其婆婆的一貫銅錢,離家出走。」

听到此話,幾人終于松了口氣,原來不是他們侯家丟臉,羅家也在丟臉。

如果以後羅家在笑話侯家,侯家也有反擊的理由。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就是羅十九郎的問題。

「這個羅十九郎多大?」侯光族點點頭,沉思一會兒,問道。

侯光詩打量侯光族一眼,知道他的想法,微笑說道︰「不大,比二十九郎大一歲。兩人年齒相當。」

「這個,這個」看著眾人的目光望著他,顯然等著他拿主意。

父親能否醫治好,就看看這一次了。

如果沒有醫治好父親病情,豈不是落得一身罵名?

他喝茶一口,圍著茶幾不停轉來轉去。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把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身上。

看到侯光詩與程杰一臉的淡然,他終于咬牙,說道︰「子意不是去過懲惡揚善館,再次帶著小弟去接受教化。」

「什麼,竟然是在下?」侯光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侯光族點點頭,說道︰「汝本來就是夫子,小弟缺乏教化,正好適合。」

听到族長此話,侯光詩一臉苦笑,只得答應,出去帶著二十九郎。

他想反駁也無法反駁,畢竟他是夫子,教化人乃是他天生職責。

「這個行否?」看到侯光詩出去了,侯光族有些擔心。

「放心好了,靜侯佳音。」程杰一邊喝茶,一邊說道。

侯光族看了依然還在望著屋頂發呆的老父,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請程郎中在這里喝茶,靜侯佳音。」

程杰一邊喝茶,明白了侯光族的想法,在老族長沒有醫好之前,他是不會放他為了離開的。

程杰也不惱怒,一邊喝茶,一邊天南地北與侯光族閑聊。

侯光詩雖然一邊喝茶與程杰閑聊,但是目光是不停望著客房外面,顯然心並沒有在這里。

兩個時辰過去了,隨著一陣?踏的聲音,管家說道︰「稟報官人,小郎君他們回來了。」

侯光族打量程杰一眼,眼里閃爍不定。

是否有效,現在就知道分曉,他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如果程杰這個鹽亭鎮最好的郎中都不能醫治老爺的病,他想死的心都有。

為人子,不能救治老父,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更何況,老父外表健康,身體還硬朗。

想到此處,侯光族忐忑不安望著程杰。

看到程杰依然還在淡然喝茶,他放心了大半。

四十來歲的侯光詩跟著一個十一二歲的俊美少年,此時這個少年依然低頭,根本不敢看其他人一眼。

這個就是侯英,也是侯光族最小的兄弟,這種他孫子大不了多少。

雖然遠遠比他小,但是依然得到他的疼愛。

其實兩人雖然名為兄弟,其實在侯光族內心深處,幾乎把這個兄弟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

畢竟長兄如父,兩人同父異母,親情依然存在,血濃于水。

侯英來到侯萬平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砰砰磕首有聲。

侯萬平依然望著屋頂,目光呆滯。

看到老父花白頭發,一臉憂愁面容,目光呆滯,侯英一邊磕首,一邊不停認錯。

侯光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訓斥說道︰「二十九郎,現在父親被你氣成這樣,你心里滿意了吧。」

「父親,都是孩兒不好,孩兒痛改前非,孩兒一定痛改前非。」侯英一邊淚如雨下,一邊砰砰磕首有聲。

侯萬平依然目光呆滯,不言不語。

侯英望著父親一眼,心里沉痛萬分,一邊磕首一邊說道︰「父親,孩兒一听要听父親之話,好好讀書,尊敬長輩,尊敬夫子。」

侯萬平仿佛沒有听見他的話語,神情依舊。

「父親,孩兒過去頑劣不堪,這次去了懲惡揚善館,知道以前所作所為都是自己不對,孩兒決心改掉一切惡習,」侯英頓了頓,打量四周一眼,賭咒發誓說道︰「孩兒如果有違此言,天誅地滅。」

侯柳氏一邊看著兒子磕首,一邊在一邊抽泣。

她前面幾個都是女兒,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她萬萬沒有料到,自己這個唯一兒子竟然如此玩劣不堪,成為世家的笑話。

她畢竟是一個妾,唯一希望就寄托在這個兒子身上。

可是這個兒子讓她太失望了,感覺生活充滿暗淡。

程杰說能夠治好她的兒子,她還半信半疑,畢竟她的一切法子都試過。

罵也罵了,打也打了,沒有料到兒子打罵越厲害,反而變本加厲,讓她不知不覺白發悄然生長。

此時,見到兒子竟然突然變了一個人,她揉了揉自己的眼楮,這個是自己的兒子嗎?

看到兒子口里說痛改前非,臉上一片真誠,並且起了一個毒誓。

听到這個毒誓,侯柳氏就要邁步,上前堵住兒子嘴巴。

兒子如果死了,她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盡管兒子千千萬萬不對,但是他畢竟還是自己自己的骨肉,還是自己懷胎十月的心血。

她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兒子被毒誓所這個應驗。

看著侯柳氏邁步上前,程杰、侯光族等人不禁大驚失色。

他們所做這一切,就是為了為了讓侯英徹底改掉一切惡習。

如果侯柳氏上前攔住侯英,那麼今天辛辛苦苦所做豈不是白白浪費。

白白浪費還是小事,關鍵今天讓他去了懲惡揚善館,讓他心靈得到徹徹底底的震撼,才能從內心深處認識他以前所作所為的嚴重後果。

錯過了今天,可能讓侯英改掉惡習的機會永遠失去了。

程杰與侯光族互相看了一眼,想上前攔截,可是他們都是男子。

而侯柳氏不但是女人,還是侯光族的長輩,兩人想攔截也不能攔截。

侯光族與程杰互相看了一眼,說道︰「不可,不可,千萬不可。」

但是他們只能嘴里說話,卻千萬不能用手阻攔。

管家看到此處,不禁氣得頓足。

侯光族與程杰不能阻攔,他更加不能阻攔,只有用頓足來表達自己的無奈。

正在此時,侯萬氏一把攔住侯柳氏,說道︰「妹妹萬萬不可,听郎中的話。」

「可是這是毒誓呀。」侯柳氏雙手伸出,依然就要阻攔,卻被侯萬氏緊緊抱住。

程杰見到來到侯萬平面前,拱手一禮說道︰「老族長,小郎君已經賭咒發誓痛改前非,請老族長說一句話。」

「汝說什麼,老夫不知道。」侯萬平仿佛還在夢中,搖搖頭說道。

程杰把聲音提高一些,說道︰「小郎君已經認識自己錯誤,賭咒發誓改掉一切惡習。」

「豎子會痛改前非,老夫沒有听錯吧。」侯萬平搖搖頭,不敢相信程杰的話。

管家侯守家也上前,一邊嗚咽,一邊說道︰「官人,小郎君已經認識自己錯誤,發誓改掉以前惡習。」

「真的假的,老夫不信。」侯萬平把目光從屋頂收回,打量程杰與管家侯守家搖搖頭,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侯光族一直看著父親,終于看見父親果然好轉了,只是不相信小弟能夠改變,心里不禁大喜。

他高興也上前一禮,說道︰「稟報父親,這是真的,孩兒親自所見,父親放心。」

「父親可以看看,小弟就在面前,正在磕首,發誓改掉惡習。」侯光族目光從父親收回,用手指著跪在地上的弟弟說道。

侯萬平把目光放在侯光族一眼,終于點點頭。

他把目光狠狠地盯在侯英身上,厲聲問道︰「逆子,汝可知道錯誤?」

「孩兒知道自己錯了,發誓痛改一切惡習。如違背此誓言,天打雷劈。」侯英一邊砰砰磕首,一邊發誓說道。

侯萬平點點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可是兒子如此玩劣不堪,以前的夫子發誓不願意教育他了,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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