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融化一體(上)

「其一是少年心性,其二是逆反心里。」羅和賦依然拱手一禮,不亢不卑回答。

羅安?想了想,問道︰「少年心性,這個老夫倒也知道,可是逆反心理是怎麼回事?」

「就是所謂的十三歲少年,正是個性獨立時候,因此叛逆性格是最強的,」羅和賦依然不亢不卑回答,「與其硬堵,還不如疏通。逆反心里是從一本書看到的。」

「說得有理,堵不如疏。」羅安?點點頭,突然襲擊話題一轉問道︰「可是逆反心里這個書老夫從來沒有听說過?」

「這個書是趙家莊學堂出版的《趙家莊學報》,主要看書的人是夫子,當然叔翁沒有看見。」羅和賦依然不亢不卑回答。

「原來針對夫子的書,難怪老夫無法看見了。」听到此話,羅安?不禁有些失望。

羅和賦又是一禮,說道︰「這個是小聖人寫的,以後會編輯成冊,叔翁很快會看見的。」

原來教育少年還有這麼多學問,看來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

「听說小聖人才十一歲,竟然懂得如此多的學問,果然是神仙弟子呀。」羅安?沉思一會兒,不由得發出感嘆。

羅和賦點點頭,說道︰「這個懲惡揚善館,也是有很強的教化作用,所以英兒出來,對過去所作所為懺悔不已。」

「果然不愧為井研三大寶之一。」羅安?點點頭,終于贊同羅和賦以前的說法,算是間接承認了懲惡揚善館的作用。

他是大房,又是老族長,兒子是新族長,算是為懲惡揚善館定了基調。

其它幾房終于松了口氣,大房如果堅持不去懲惡揚善館,他們能夠去嗎?

最多只有私下偷偷去,就如羅和賦那樣。

畢竟,他們是世家,世家的面子不是要的,而且世家的驕傲決定了他們必須高高在上。

羅唐氏拿到羅英上繳的還是整整一貫銅錢,不禁愕然,問道︰「英兒,你沒有用錢?」

「孫兒用了五十文錢,叔翁說這五十文錢他執行佷兒了。」羅英雖然還跪在地下,還是恭恭敬敬向著羅和賦深深一禮。

羅牟氏一邊掏錢,一邊對著羅和賦萬福一禮︰「謝謝叔叔。」

「不用客氣,自家佷兒,執行乃是理所當然。」羅和賦急忙閃身讓過,一邊還禮。

羅雲眼珠子一轉,拱手一禮說道︰「謝謝子予,幫了大忙。」

「子霧太客氣,舉手之勞而已。」羅和賦他閃身讓過,族長之禮豈能接受。

羅雲依然恭恭敬敬,鄭重問道︰「子予班上出了一個天才弟子?」

「子霧說的那個寨門弟子嗎?」羅和賦不禁大驚失色,臉上一片難堪,這個弟子不是他教化出來,乃是他姐姐教育出來的。

羅雲點點頭,向著羅牟氏使了一個眼色。

他的夫人急忙來到也來到羅雲身邊,夫婦一齊向著羅和賦一禮。

羅和賦頓時感覺不妙,正要開口。

羅雲見到羅和賦張口,明白就就要推辭,急忙說道︰「英兒非常听子予的話,英兒就麻煩子予。」

羅雲說完,與羅牟氏一起向著羅和賦一禮,鄭重把兒子交給了羅和賦。

羅和賦一臉苦笑,自己那個天才弟子不是自己傳授出來的,但是族長夫婦卻認為是自己傳授出來。

這個必須實話實說,羅和賦說道︰「這個天才弟子不是在下傳授出來的,而是他的姐姐傳授。」

「姐姐多大,還能夠傳授出天下弟弟?」羅雲以為他在推辭,急忙說道,「英兒就服子予管教,子予就不要推辭了。」

羅安?也在一邊撫須,一邊說道︰「寒門能夠出天才,難道我世家就不能出天才?子予就不要推辭了。」

族長與老族長一起說話,羅和賦無法推薦,只有苦笑收下這個佷兒作為弟子。

羅和賦清楚天才弟子是怎麼出來,就是張家兄弟跟著他的姐姐學會了蝌蚪文。

看來自己得真的盡快學會小聖人的蝌蚪文,不然這個臉丟大了。

丟自己臉是小事,丟宗族的臉是大事,丟世家臉更是大事。

在距離羅家不到三里的地方,也有一個世家。

房屋布局與羅氏大同小異,也是一片高達兩丈的牌坊,上面寫著侯氏。

唯一不同的,這個世家佔地面積接近一百畝。

耆老侯萬平這些日子一直上睡眠不好,一直想著一件事情,現在後悔死了。

他有一個幼子,乃是將近五十才得到的兒子侯華。

這個當然不是他正妻所生,乃是小妾所生。

雖然是小妾所生,但是由于是他老來得子,可以說一直把當成謫子撫養,甚至可以說有些溺愛。

看到如此溺愛這個幼子,夫人侯萬氏多次提醒他,說道︰「官人,父母之愛在愛在心理,不是愛在嘴巴上。」

夫人不是出身世家,乃是一個舉人的女兒。

如果夫人出身世家,他豈能夠大張旗鼓納妾?

「這個為夫知道,為夫自有分寸。」對于夫人的勸說,他一直沒有放在以上。

畢竟這個不是夫人親生,乃是妾生,夫人年老色衰,豈能不嫉妒。

夫人看見的神色與語氣,知道他乃是應付了事,只得嘆氣一聲。

這個兒子在他不知不覺縱容之下,脾氣越來越大,甚至可以說古怪。

他七歲掀開丫環裙底,八歲偷看寡婦洗澡,九歲在姐姐身上放毛毛蟲,十歲在櫃子放蛇。

此時他想到當初說話的意義,可是此時已經晚上了,幼子已經十一歲了。

此時管家侯守家戰戰兢兢進來,聲音有些顫抖,「官人,官人。」

「什麼事情?」侯萬平現在心情不好,語氣不知不覺嚴厲起來。

侯守家把腦袋深深地垂下,吞吞吐吐說道︰「小郎君,小郎君,小郎君。」

「有話直說,老夫能夠承受得了。」侯萬平卡眼里精光一閃,聲音不知不覺的提高就要罵人。

管家听到侯萬平突然把聲音提高了,心里更加慚愧,官人把諾大一個家交給自己打理,結果自己沒有管好,導致出現這種事情。

可是此事不能怪管家,想到這里侯萬平不知不覺聲音柔和一些,用著盡量溫和聲音說道︰「說吧,老夫在听著的。」

听到侯萬平聲音終于柔和,管家侯守家說道︰「小郎君把一盆水放在門上,夫子開門被淋濕了,怎麼辦?」

現在是冬天,夫子年事已高,感冒是小事,萬一弄出人命案才是大事。

侯萬平一拍案幾,茶杯頓時從案幾跳了起來,然後倒在案幾上面。

茶杯的熱騰騰的茶水從茶杯流出,順著案幾流到他的長袍,他仿佛不覺得。

他臉色突然變得蒼白,隨後又變得通紅,眼前一黑,說道︰「逆子,逆子。」

話沒有說完,他就軟軟倒下。

管家急得大聲喊叫,他的兒子也是現任族長侯光族急忙進來。

侯光族現在才四十五歲,也是剛剛當上族長不久。

听到父親突然暈倒過去了,他恨恨打量管家一眼,如果不是管家說話刺激了他,老父怎麼會氣急攻心。

侯光族一邊給侯萬平掐人中,一邊急忙叫管家叫郎中。

管家知道犯下大錯,巴不得離開這里,急忙叫人喊郎中。

在侯光族不斷掐人中之下,侯萬平終于悠悠醒來。

侯萬平雖然醒來,但是眼楮仿佛沒有視線,呆呆望著屋頂。

侯光族叫著丫環,要丫環給老父一杯參茶。

見到父親依然茫然望著屋頂,侯光族只好接過參苓,親自給父親用湯勺一口又一口喂茶。

侯萬氏此時也進來,後面跟著小妾侯柳氏。

侯光族恨恨地瞪了柳氏一眼,隨後就把目光聚集在父親身上。

侯柳氏雖然是侯萬平的小妾,其實年齒與侯光族差不多大。

此時,她看見侯光族的目光,心理有些委曲。

《三字經》不是說過,子不教,父之過,這個怎麼能夠怪到我的身上?

侯光族看見侯柳氏一眼,見到她委委曲曲的樣子,心里嘆息一聲,這個確實不能怪她。

他上前一禮,對著娘親與小娘一禮,說道︰「見到娘親,見過小娘。」

侯萬氏點點頭,侯柳氏一邊還禮,一邊說不敢,心里好受一些。

侯萬氏打量侯萬平,焦急問道︰「官人怎麼樣?」

侯柳氏是小妾,自然不能輪到她說話。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她眼里更是擔憂神色。

她的命運是緊緊系在侯萬平身上,如果侯萬平不在了,遇到不好的夫人,被驅逐出家門也有可能。

「這個難說,還是等郎中再說。」听到娘親問話,侯光族搖搖頭,說道。

隨著踏踏的跑步聲音,郎中終于來了。

郎中程杰給侯萬平把脈,又看了他的眼神,還看了他的臉色,不禁搖搖頭。

看著這個鹽亭鎮最有名的郎中搖搖頭,侯光族不禁大驚失色。

他拱手一禮,眼楮也紅了,說道︰「家父受到刺激,神志有些不清醒,請郎中一定要一個法子。」

「耆老此病難說。」程杰點點頭,隨後又搖搖頭說道,「此病與其它病不同。」

「請郎中一定要想一個法子。」侯光族苦苦哀求。

「怎麼說呢?耆老此病不是身體之病,乃是心病,心病還要心來醫治。非藥石之功效。」程杰說出一個不是方子的方子。

「只要能夠救治家父,什麼法子都可以。」侯光族又是一禮。

程杰想了想,說道︰「存在想到一個法子,不知汝等願意采用。」

侯光族不禁大喜,說道︰「謝謝郎中,當然願意采用。」

「答案就在侯光詩身上。」程杰突然說出一個人的姓名。

侯光族不禁大驚失色,吶吶問道︰「什麼,子意竟然能夠救治家父?」

「確實如此。」程杰點點頭,語氣極為肯定。

可是他不是郎中呀,如何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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