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世界繁華盡 第五十一章 陷入危險的江呈佳

作者︰汴梁公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他面目冷然,迎上去急急詢問道,「季叔?這是怎麼了?」

季先之瞧見寧南憂歸來,一行老淚猛地錯落而下,緊緊抓住寧南憂的雙手,倏的跪下,仰頭望著他,聲色顫抖道,「主公,一切皆是老奴的錯!請主公快些去救夫人吧!」

「夫人?母親出事了?」寧南憂第一時間想到了曹氏,心中不由大驚,就要朝著曹氏的院子奔過去。

季先之卻拉住了他,繼續哭道,「曹夫人無恙,是是少夫人」

「阿蘿?」寧南憂渾身一顫,月兌口而出。

季先之含著淚,悔恨至極道,「刺客進了驛館便直接朝曹夫人奔去,對方實在太多高手我們抵不住時,少夫人醒了過來,照她之武功,本不打緊,卻因中了綾香的毒而難以催動內力,體力不支被那群刺客抓去了是老奴,明知道她中毒體虛,根本無法運作武力,卻還是放任她去了曹夫人的院子主公!主公恕罪!」

寧南憂只覺得腦中神經一痛,皺起眉頭,一股莫名的恐懼與害怕在他心間蔓延開來,逐漸將他包圍。

他滿臉陰寒,盯著季先之一字一句問道,「是何人?」

季先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咽了口氣道,「照身形,是德王府下侍衛。」

「你確定?」

「千真萬確,老奴絕不會看錯,領頭的黑衣客乃是德王府門下的施安將軍。那雙眼老奴絕不會認錯!」季先之斬釘截鐵的說道。

寧南憂雙拳緊緊握住,手背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往哪個方向去了?」

「零陵治所泉陵方向。」季先之如實稟報。

寧南憂遂即轉身向驛館門前奔去,誰知此時一個身影從外面匆匆奔來,攔在了他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抱拳道,「主公萬不可去!此定為德王所設下的局!您若是去了只怕會中了他的計!」

他此時已雙眼瞋紅,渾身陰冷道,「讓開!」

「主公!大局為重!這麼多年來,您什麼都挺過來了,萬不能在此時暴露自己!」那人死死的抱住寧南憂的雙腿,聲嘶力竭的勸道。

「呂尋!難道你要主公看著江氏女死麼?若夫人死了,江呈軼絕不會放過主公。主公如今在朝中根基並不穩雖那江氏亦是新貴,但他背後有魏帝撐著!一旦徹底同主公反目成仇,那麼主公還怎麼在朝野立足!」季先之跟在寧南憂身後,瞧著眼前的人攔住他們的腳步不肯移動半分,便焦急難耐。

此前攔住寧南憂前行腳步之人,正是自洛陽快馬加鞭匆匆趕來的精督衛郎將呂尋。

「季大人!我們都知主公這些年吃了多少苦,主公在代王身邊韜光養晦,忍辱負重是為了什麼?他隱藏實力,隱藏朝野黨羽,甚至不允許精督衛現世,只能暗下行動又是為了什麼?」呂尋激憤怒斥季先之,滿面通紅道,「現下局勢愈加明了,代王已然發現主公在暗下攬摞勢力,德王此次行動很有可能便是試探,若主公暴露,代王又會怎麼做?我想,不必我多說,季大人也應該知曉!」

呂尋所說不假,一番激烈怒喝叫季先之空蕩蕩的腦海復明了些什麼,突然醒悟過來,他沉默下去,面上的焦急轉化成了憂慮。

「讓開!」寧南憂邁出一條腿,繼續想要往外走去,可呂尋死死抱住寧南憂的雙腿不撒手,他不由惱怒起來,冷面怒喝呂尋道,「呂承中!」

他怒意滿滿的喊出呂尋的字,一雙滿是陰霾的眸死死釘著他,干涸的唇間滲出一絲血,整個人很是焦躁。

「主公!今日您若從屬下的尸體上踏過去,救那江氏女,屬下一句怨言也不會說!」呂尋拼命的攔著他,鐵血軍人的錚骨與忠誠在寧南憂面前嶄露無遺。

對他而言,寧南憂是賜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若沒有寧南憂,此刻的呂尋早不知埋于哪片黃土之下化為枯骨了。

寧南憂心中念著江呈佳,尤其恐慌難抑,他不知心中此般搗騰復雜,五味雜陳的感覺究竟因何而起,他只知曉,她此刻有險。他不想做那個無力者,像當年他眼睜睜瞧著母親被欺辱,卻無能為力。

「呂承中!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麼!」他怒斥著,腳下步伐十分堅定的往外跨,接著實在煩躁,便轉頭朝季先之命令道,「將他給我拉開!」

季先之瞧見他眸中隱隱藏起來的那一絲絞痛與慌亂,便急忙應了一聲「諾!」,伸手奮力將呂尋拉開,喊道,「呂將軍!我知你為主公好,但江氏女對于主公亦至關重要。」夜夜中文

呂尋因與刺客打斗,本就受了傷,自然抵不過季先之的拉扯與寧南憂的推搡。

片刻,寧南憂掙扎出來,抓住疾風的韁繩,一旋身,坐上了馬。

呂尋一身戎裝跪在驛館面前,依然想要勸寧南憂,于是口中不停嘶喊道,「主公難道真的要為一個女人而放棄這麼多年來的布局麼?紅顏禍水啊!主公!」

季先之使勁拉著他,生怕他沖到疾風面前跪下,抱住馬腿。

寧南憂緊緊蹙著一雙音眉,精致面龐浮現一絲堅定,用無可置疑的語氣道,「本侯知呂君之意,本侯亦曉得輕重,只需精督衛一只隊伍隨我前往泉陵救江氏女,其余人不必跟上!」

他自信不疑,發亮的黑眸中投射犀利目光,硬氣的朝呂尋道,「她是我的結發妻子,不管立場如何,這輩子,她生與我同衾,死亦與我同穴。若我不救,便同我父親一般無二!」

呂尋面朝向寧南憂跪著,還未繼續開口說話,只見寧南憂牽起韁繩,掉轉馬頭,沖著驛館外一排跪著听命的精督衛吼道,「精督衛听命,上馬!南下,去泉陵!」

「諾!」跪在驛館前的十幾二十人鐵血將士異口同聲發出一聲震天喝叫,接著便動作一致,齊刷刷的拉住韁繩,踩住馬鐙,飛身上了馬。

寧南憂揚鞭一揮,口中喝一聲,「駕!」疾風便听隨主人之命,沖天長鳴嘶叫一聲,馬蹄急抬,沖著臨沅城門奔去。其速逸塵斷鞅,像極了此刻它主人跌宕起伏,滿心難安,只想快些尋到江呈佳的心情。

而此時的江呈佳被人捆綁著扔在馬車上,一路奔波前往泉陵,她嘴中被塞著一大團棉花,雙手雙腳皆被牢牢束縛,想喊喊不得,想逃逃不得,偏偏快馬奔騰,車上顛簸至極,只叫她眩暈難忍,面色蒼白。

回想起方才于驛館中的種種場面,她不禁奇怪自己為何突然使不上內力,才導致如今這樣的局面。她漸漸記起在寧南憂離開之前,自己聞到的一股香氣,便凝了眸,深思起來。難道是寧南憂在焚香之中下了迷藥,才叫她一覺醒來內力盡失?

江呈佳滿腦子亂糟糟的思緒,難以抑制心間的憤然,只一個勁的掙扎。還沒想出個辦法掙月兌,馬車忽然急剎而停,她差些因慣力從馬車中甩飛出去,好在那馬車的簾子被牢牢封住,若不從外面打開,里面是無法沖破的。

她狠狠撞在布簾上,喘了一口氣,剛準備掙扎著坐起來,便听見車外傳來幾名男子的對話聲,「大王可有交代這婦人該如何處置?」

「處置?你想如何處置?大王之前便說,若能夠將這江氏女擄走,便將她帶到他的屋內,好生伺候,這話難道你听不懂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大王難道不是要我們將這婦人看牢,以此引淮陰侯現身麼?」

「蠢貨!大王之意,自然是想要享用這婦人。」

「竟是這般?可大王為何要搶這婦人?」

「你到底是怎麼被錄用進來的?如此蠢笨?你難道未曾听說過淮陰侯設計搶走了大王的姻緣麼?這婦人本該嫁入德王府做側妃,如今卻成了淮陰侯夫人,大王能忍下這一口氣麼?」

「的確忍不下。」

江呈佳跪坐在馬車里,听著外面的對話啼笑皆非,眼眸里露出了些凌厲暗光。那寧南昆果然對她賊心不死。在江府,她便察覺到了他的不懷好意。原本想著,嫁入淮陰侯府之中,寧南昆心中的小心思會被他父親寧錚壓下,如今看來寧錚是要對寧南憂動手,才會默許寧南昆對她下手。

她還未想清楚,馬車的布簾便被打開,兩名壯漢即刻將她架起往外拖去。江呈佳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拖走,嘴中一直發著嗚咽之聲,不斷的掙扎著。

此刻她的發髻凌亂,白淨的臉上沾了大半污漬,卻依然有著一股我見猶憐之資,讓夾著她的兩名壯漢瞧著便不由自主的放輕的手腳,生怕弄疼了她。

江呈佳被五花大綁的帶到了零陵太守張遣私宅上。一路送往了北面的宅院。此院重兵把守,架著她的兩個壯漢在院子的照壁前停下,往里面報了一聲道,「大王!江氏女帶到!」

只听著宅院里傳來小廝急匆匆的腳步聲,片刻後,便听見里面傳來一聲,「大王說,帶她進來。」

這兩個大漢「諾」了一聲,便又拖著江呈佳往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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