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自吹自擂

驟聞此言,在場之人俱是一愣,尤其是凌浩然,更是眸色深深地瞟了一眼溫子琦,用近乎無聲地語調小聲嘟囔了一句,「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如此聲調,即使站在他身側的朱文也只是瞥見他嘴唇只是動了一動,可本應該听不到任何聲音的溫子琦卻是嘴角一咧,  飽含愧疚的抬手揉了糅鼻尖。

雖然動作輕微,但還是被一直在等待答復的賈思道有所察覺,心中不由暗自吃驚,按照常理來講位居如此重位,不是應該早已習慣了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嘛,怎麼會性格卻如此靦腆。

念及至此,便淡然一笑,信步來到溫子琦面前,打趣道︰「我的好兄弟,你知道你剛才的樣子多麼令人費解嗎?」

聞听賈思道這麼一說,溫子琦嘴角微微一抿,神色略顯局促地說道︰「讓兄弟見效了,我這人在想事情的時候,手就有點不由控制。」

「哦?」賈思道眉睫一挑,慧黠一笑道︰「兄弟你這話說道,讓我老賈有點惴惴不安,不就一個簡單的飯局嗎,怎麼還如此鄭重其事。」

溫子琦微微一錯愕,滿臉猶疑地直視著賈思道,能夠有如此想法的也絕非常人,有道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為了避免誤會再次加深,溫子琦心一橫,便張口說道︰「賈捕頭,你想錯了,我剛剛不是在想赴宴與否的事情!」

此言一出,不止是賈思道,就連眾人俱都一愣,紛紛投來詫異地目光,凌浩然更是環抱雙臂的手暗暗地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眾人以為如此直白的拒絕,多少有點不合時宜,心中略微擔憂之際,只見賈思道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這才對嘛!」

說著語氣一頓,轉身對著眾人揚言道︰「赴個飯局,何須如此,再說了大家又是外人,不至于,不至于!」也不知到是他的習慣還是什麼原因,只見他一邊說話,一邊將右手略微擺了擺。

剛擺了幾下,驀然停在半空,緩緩地轉過頭來,一臉疑惑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剛說的是,你的習慣是想事情的時候,喜歡抬手揉鼻子?」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賈思道心中已有了一定的猜測,只不過是今晚太多的事情過于蹊蹺,已經徹底讓其失去了自主判斷的能力。

當話音落地之後,賈思道環顧四周,從眾人如出一轍的肅穆中確信了自己所言應該是完全正確。

便咧嘴一笑,繼續說道︰「既然不是在想赴宴的事情,那就是應該在想其他的事情,我這麼理解應該沒有問題吧!」

話已問到了這個地步,溫子琦也不好繼續在裝聾作啞,便緩緩地點了點頭回應道︰「當時確實是在想事情,只不過」

未待他話音落地,賈思道好像猜到了他要說什麼一般,連忙抬手截斷,語氣悠悠地說道︰「我雖然傻,但是輕重緩急還是能分得清,所以你無須在這事上解釋什麼!」

聞听這這番慷慨激昂地一番話,溫子琦臉色要比剛才更加難看許多,本來是賈思道自作多情,此刻卻深深被他說成深明大義。

雖然心中有一絲絲的無奈,但是臉上卻還要佯裝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笑著回復道︰「不為其他,單就賈捕頭這般深明大義,便需要我等好好學習了。」

如此吹捧,即使是尋常人,也會忍不住飄飄然,何況賈思道這種視名聲高于一切的人,更是大為受用。

「子琦兄弟,」賈思道略微抬起手,一臉倔強地擺了擺手,「如果再說這種話,你就是沒有將我當兄弟,知道了嗎?」

聞听竟然不讓別人吹捧他,幾位衙役頓時怔住,剛才因為幾句夸贊之言,便拿腔拿調地開始哼唱起來,這前後沒有過去一盞茶的時間,竟然好像變了一個人,難道這就是欲擒故縱。

就在眾人心中暗自猜測之際,溫子琦好似知道了大家心中的想法一般,笑著說道︰「賈捕頭,我這人可是直腸子,你不要給我來這種嘴上說不要,心里面卻」

未待他話音落地,賈思道臉色一板,抬手在自己胸口拍了又拍,揚聲道︰「我賈思道是這種人嘛,你也不打听打听看,我這人就是傳說中的表里如一!」

說著語氣一頓,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此事我們就不提了好不好,免得我們傷了和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剛才在想什麼?」

話已至此,溫子琦自然不會在多做糾纏,便好像剛剛什麼事情發生一般,淡定從容地說道︰「我在想,就你這樣率性而為的漢子怎麼會,被那個巡察使給嚇著呢?」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听到溫子琦說出這番話之時,賈思道仍舊愣了一愣,便輕嘆一口氣說道︰「嚇著倒不至于,只是不想在提起他而已!」

聞听這番話,溫子琦眉宇略皺,並沒有準備就這樣隨便問問便做罷,而是繼續追問道︰「你可是連皇族之人都見過的人,對巡察使理應不會有什麼畏懼!」

也不知是這皇族之人四個字給賈思道莫大的力量,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只見他听聞溫子琦的話之後,一改剛才的唉聲嘆氣,仰天長嘯一聲道︰「那是,要不是這個巡察使跟著皇族之人,你覺得我會」

這話只說了一半,便驀然覺得這樣說有點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登時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語氣一換,輕飄飄地說道︰「他也就是仗著背後有人!」

溫子琦等人本就異常聰慧,憑借只字片語便可猜出大概,此刻又在引導下,讓賈思道又一股腦兒地說了這麼多,頓時明白這位巡察使之所以讓人畏之如虎,是因為背後有皇族之人。

既然溫子琦想的明白,凌浩然自然也猜出了大概,便臉色一凝,雙眸不由自主的精光外現,好在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恢復之前的柔和。

「賈捕頭,你不會是開玩笑吧,皇族之人怎麼會和巡察使扯在一起!」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道歉,讓賈思道對其的態度有所改觀,此刻雖然听到他這般質疑,但也沒過激的反應。

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便繼續說道︰「至于你說怎麼會扯在一起,我職位低微,怎麼可能清楚呢,我只是看到這巡察使好像將這位郡主當作主人一般看待,一直跟隨左右」

未待他話說完,凌浩然便將頭一歪,一臉驚疑地打斷道︰「郡主?」

正說到興起,驀然被打斷,賈思道臉色一凝,心中多少有些不悅,沒好氣地說道︰「女的不是郡主難道還能是王爺嗎?」

被賈思道這麼一說,凌浩然怔了一怔,他本想問所謂的皇族之人竟然是個郡主,沒想到竟被賈思道誤會。

此刻見他臉色肅穆,語氣也頗為冷冽,知他乃是因為剛才被自己出言打斷所致,便也沒有惱怒。

反而淺笑一聲,神情甚似慧黠地打趣道︰「听你這麼一說,我都羨慕地塊要流口水了。」說著還作勢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

「咦?這是什麼意思?」賈思道甚是不解地怔了一怔,便想著開口詢問是何意思,又有點拉不下臉,正在苦惱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何止是你,我也很想要一睹郡主的風采。」

這一聲來的甚是時候,賈思道瞬間明白為什麼凌浩然說羨慕的要流口水,原來是因為這個,便搖了搖頭嘖嘖道︰「看看你們這點出息,郡主雖美,但是遙不可攀知道嗎?」

其實這話說的並沒什麼錯,但是凌浩然好像並不認可,便輕切一聲,酸溜溜地說道︰「賈捕頭,你這樣子說就不對了,誰不知道當今天下,周國的幾位公主郡主艷壓群芳,各個都是國色天香。」

說著語氣一頓,沖著溫子琦一努嘴,笑眯眯地說道︰「有句話叫做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看過了當然這樣說!」

他這話音剛一落地,溫子琦便立馬接茬道︰「誰說不是呢,如果是我,我一定會憑著自己的記憶找個最好的畫師,給我畫下來,這樣我就能天天看夜夜看了。」

說罷還面露惋惜之色的瞟了一眼賈思道,悻悻地說道︰「賈捕頭,我這才是男人的做法,你這樣酸溜溜地說郡主遙不可攀,著實讓人有點生氣。」

他這話還未落地,側面的賈思道,好像受到了什麼侮辱一般,登時臉色一板,面帶微慍地說道︰「說的我好像有多笨一樣,不是我說,子琦兄弟,你憑什麼覺得你想到的為啥我想不到!」

說罷語氣一頓,右手不由自主地模了模胸口,炫耀道︰「不是我自吹自擂,我能想到的你們都未必想得到!」

听聞此言,溫子琦嘴唇一抿,沖著一臉幸喜的凌浩然示意道︰「兄弟,你听出來了嘛,今日你我二人將會大飽眼福了,這賈捕頭做了一件全天下男人都會做的一件事情!」

說罷將頭微微轉過來,一臉期待地說道︰「賈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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