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攀龍附鳳

听聞此言,溫子琦微微一怔,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曾說過這樣的話,登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便淺淺一笑,緩緩地端起茶盞,慢慢地抿了一小口。

並非溫子琦故作高深,而是借著端茶細品的這一點功夫,腦袋里快速的排演了幾種可能。

當茶盞放于桌上之時,腦袋里已經將最佳的一種精簡了出來,便將視線停留在柳南天身上,笑著說道︰「是說過啊,難道有什麼不妥嗎?」

「不對吧!」柳南天似乎對于這個回答頗為意外,驚得目瞪口呆道︰「這豈不是…豈不是前後矛盾了呢?」

此言一出,溫子琦心中暗暗竊喜不已,一切皆按照自己剛才預想的那樣發展。便斜了一眼楊宏,暗暗示意一二。

正暗自傷神的楊宏驀然間發現溫子琦拋了的眼神,心中微微詫異,連忙調整心態去思索這又是要他干什麼?

可是想了一圈也沒有一點頭緒,只好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顫顫兢兢地說道︰「我該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楊宏剛才說的聲調太低,亦或是柳南天剛才並沒有听完全,只听到前幾個字,便神情一滯,錯愕半天,方才說道︰「還有什麼不該說的嗎?」

「啊?」楊宏眉宇緊蹙,一臉不解地看著柳南天,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說這麼一句話。猛然間腦袋里靈光一閃,原來是听錯了。

登時不知所措的將視線移到溫子琦身上,就在其視線尚未落穩之際,溫子琦笑著說道︰「楊兄,柳伯父也不是外人,但說無妨!」

溫子琦這麼輕描淡寫的一說,倒是把楊宏驚得閉不攏嘴,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這是溫子琦給他挖的坑,但是此時又不可以當場戳穿,便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方才緩緩地說道︰「柳伯父,你有所不知,我二人雖然是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其實一直在私下有書信往來!」

一直等候二人如何解釋這個漏洞的柳南天,听完楊宏所說,登時一臉驚訝地看著兩人,似乎對于這個解釋並不是很滿意,默然很久,方才緩緩地說道︰「書信?你的意思你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

「沒錯,」溫子琦聳了聳肩膀,一臉淡然地說道︰「他在來青州之前,曾給位寫過一封信,信中就有提到,若是您柳知府不交出方子….」話說到此,便被突然想起的一陣咳嗽聲將其打斷。

溫子琦循聲望去,只見楊宏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慌亂的搖擺個不停,似乎在對溫子琦示意到此為止。

俗話說的好,開弓豈有回頭箭,溫子琦雖然知道楊宏想要表達什麼,卻佯裝根本沒有看見,甚至伸手輕輕地的楊宏後背幫忙順氣。

一面輕撫,還一面安慰道︰「楊兄,你不要著急,這里有我在,我自然會和柳伯父交待清楚的!」

听完此言,楊宏哦的眸光微微閃動,想要爭辯什麼,但是深怕幫倒忙,最終抿緊嘴唇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坐于一旁的柳南天,一直將眼神緊緊地落在溫子琦身上,如果到此時他還沒看清楚這二人究竟誰是主誰是輔,那他這麼多年的官場算是白混了。

而且他也發覺,剛才的這個問題似乎摁住了此二人的咽喉。

想至此節,心里頓覺舒暢許多,一想到溫子琦此人有可能知道,如何改善藥物的副作用,心中更似好似吃了蜜一般美滋滋,就連臉上的冰霜都散去大半。

便不慌不忙地拎起面前的茶壺,為自己續了一盞茶,隨即端起淺淺的抿了一小口,方才淡淡地說道︰「想好怎麼往回圓了嗎?」

此言落地許久,溫子琦才緩緩地抬起頭,用他那猶如深淵一般的雙眸盯著柳南天,一臉狡黠地說道︰「圓什麼?」

似乎對于溫子琦這樣的反應,柳南天並不意外,反而淺笑一聲,一面用手緩緩地搖動著茶盞,一面淡淡地說道︰「你說這是第一次見面,可後來你又說楊宏去祝家莊取藥是受你指點,這兩點中間的時間差正好相反,就這一點你作何解釋!」

看著柳南天一臉鎮定地訴說著一切,溫子琦心中微微一樂,既然敢夸下海口,自然準備好了對策,只不過若是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豈不是坐實了他與楊宏有詐。

眼看時機已到,溫子琦便微微一笑地站了起來,照著柳南天微微抱拳一施禮,道︰「柳大人,我剛才所說句句不假,我與他,」

說著抬手一指楊宏,雲淡風輕的繼續說道︰「今日確實是第一次相見,還有則是他剛才所說也確實不假,我二人是有過書信往來,只不過並非是我與他!」

柳南天何等聰明,一听到他這里便發現其中的漏洞,便連忙抬手截斷溫子琦的話,笑著說道︰「這我就不清楚,既然書信往來,為何你又說不是你與她,這其中我怎麼越听越糊涂了呢?」

對于柳南天的打斷,溫子琦並沒在意,反而心里卻巴不得他這樣,越是這般著急,待會他將會越被動,如今見柳南天已不在說話,便抬手用指尖輕輕轉動著茶盞,一面看著柳南天一面笑著說道︰「柳大人,您那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呢?」

聞听到這麼一問,柳南天神情登時一僵,剛欲發火,可是看著他一臉的從容並不像是在虛張聲勢,便強壓下心中之火,沉聲道︰「老夫雖然官居四品,但是一向光明磊落,豈能知曉你這小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說罷之後竟抬手一撫頜下長須,鼻子中還伴隨著一聲輕哼,似乎在告訴溫子琦,讓他猜測這種事就是對他的侮辱。

溫子琦但笑不語,任就低著頭擺弄著茶盞,似乎是有意要激怒柳南天一般,就這般默然良久之後,長嘆一聲道︰「柳大人,我敬你是長輩,所以有些話我不好說的太直,可是你三番五次的想要自討不痛快,那我也愛莫能助了!」

此話一出,不只柳南天一臉震驚,就是連楊宏也是驚詫不已,甚至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整個拳頭一般,就在其百思不得其解,此人為何突然這般的囂張跋扈之際,耳邊突然傳來溫子琦的一聲輕咳。

「咳,半個多月前,我剛榮升門徒沒多久,便收到一封包裹,」說著抬手一指桌上的琉璃瓶,笑著說道︰「此物當時就在里面,我這麼說柳大人應該知道此包裹是誰寄給我的吧!」

柳南天朗聲一笑,用手輕撫頜下胡須,笑眯眯地說道道︰「此物乃是大公子心愛之物,既然包裹中有它,那包裹不用猜也知道是大公子寄給你的了,這個還用的著猜!」

讓人驚呀不已的是,柳南天的話音剛落地,溫子琦便連忙豎起大拇指稱贊道︰「果然不愧是柳大人,一下子就猜對了,那你再猜猜信中的內容是什麼?」

「這…」柳南天一錯愕,他沒有想到溫子琦竟然會讓他猜信中的內容,信件乃是機密文件,豈能盲目猜測,但前面已經被他將自己捧的雲端,此時若是突然說不猜,怕是臉上無光。

好在這種信乃是拉攏人心的,並不太是難猜,便硬著頭皮說道︰「無非就是一些溫小哥才華橫溢,他頗為賞識,特送上此物,以表賞識之心等等!」

听完這一番話,溫子琦咂了咂舌稱奇道︰「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那封信是柳大人寄給我的嗎?怎麼全部說的都對!」說著還忍不住拍手稱贊,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溫子琦都這般夸贊自己了,柳南天就是一肚子火也不好在此時發出來,便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說道︰「這種拉攏的信件大致都一樣,沒什麼太多滑頭!」

就連一旁的楊宏此時也是一臉震驚,若不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琉璃瓶乃是一個時辰前自己送給他的,恐怕自己也會相信溫子琦剛才所說的。

就在其佩服此人的心計之際,耳邊突然又想起了一聲淡淡地問話,「那柳大人,還知道信里說了什麼嗎?」

這一聲來的突兀,不只是楊宏,就連柳南天也是神情一愣,剛才所猜都是硬著頭皮,此刻又被他這麼一問,便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似乎早已料到柳南天會是這般反應,溫子琦淡淡一笑,神情甚是狡黠道︰「信中大公子屈駕向我討教了一件事情!」

听聞此言,柳南天腦袋之中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暗道不妙,連忙伸手截斷溫子琦,沉聲問道︰「何事?」

「信中大公子對我說,他有一個部下,在煉制一種神奇的藥物,這個藥物對他和部下都很重要,可是這個部下遠在他鄉,自己又不好逼得太緊,有什麼辦法,才能從此人手里討要到這個方子呢?」

此話一出,不只是楊宏脊冒汗粟,就是柳南天也是汗如雨下,登時直起腰身,用他那渾濁不堪的雙眸死死的盯著溫子琦,似乎是在判斷此話到底可不可信。

可看了半晌,除了一臉的淺笑再無其他。無奈之下只好長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那你是怎麼回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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