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刨根問底

勁風吹過,卷起陣陣沙石。

溫子琦抬手輕撫了一下額頭,鎮定自若地說道「剛才這幾位稱呼您為吳哥,那我也就斗膽稱呼您一聲吳哥,您看可好?」

吳姓男子皺了皺眉毛,躊躇了一下,淡淡地回道「不敢,我乃吳天,你還是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吧!要不然兄弟們可能會讓幾位受點委屈了。」

本就一起征戰沙場的兄弟,自然不需要特意的示意,身後的眾位兵甲一听這話,神色俱都一變,有的甚至將腰際的佩刀拔了出來,冷冷地盯著眼前的三人。

眼見就要萌生誤會,秦可卿連忙出言道「諸位,稍安勿躁,也你你們之前的那句話,我們並不是壞人,至于如何知道各位的,還時請听我家先生細說。」說罷扭轉頭看了看溫子琦,眸中盡是焦急。

雖然三人自持武藝高超,並沒有將剛才吳天所說之話放在心里,但是就怕待會兒起了爭執。俗話說拳腳無眼,要是再一番亂斗失手誤傷了這些人,豈不是有悖來此的初衷。

溫子琦沖著秦可卿微微點了點頭,淡定從容地說道「其實我不是游方郎中,我乃是前面不遠樂安鎮的跌打大夫!」

聞听此言,南宮菲菲緩緩地扭過頭看了一眼溫子琦,眸中盡是驚訝,若不是此時並不適合,南宮菲菲定會將心中所想一吐為快。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這轉眼間又在騙人。

可看著一旁正在點頭幫襯的秦可卿登時明白,若是說實話恐怕吳天他們不會相信,念及至此便心生一計,轉過臉來一掃眾兵甲,狡黠一笑道「我呢是客棧的老板!」說著抬手一指秦可卿介紹道「這位呢是樂安鎮胭脂鋪秦掌櫃!」

說罷也不看溫子琦和秦可卿的神色,直接上前兩步,奪過額上有傷男子的包裹就勢解開,從里面取出烙餅開始分發了起來。

兵甲們早已是饑腸轆轆,之所以不為所動,全是因為此三人來路不清不楚所以強仍著。如今見餅已經遞到手邊,再也按耐不住舉起就咬。數日來只有枯草樹皮充饑,此時這一個個烙餅對于他們來說乃是人間美味。

吳天回頭看著狼吞虎咽的眾兵甲,眼眶不由自主的一熱,喃喃道「吾輩皆是血性男兒,竟然淪落至此,真是可悲可嘆!」說話間也接過旁邊兵甲分來的半個烙餅吃了起來。

眼看眾人都人手一餅,南宮菲菲雙手一抬,朗聲道「諸位英雄,別的沒有烙餅管飽,吃完了我這里還有,要是覺得口干的話,我這里還有兩個水囊,當然是你們不嫌棄我已經喝過了。」三言兩語竟然將剛才還心生芥蒂的眾兵甲給逗得一樂。

讓人想不到的是,之前態度極為傲慢的那位聞听此言竟然連忙擺手道「有吃的我們就已經很滿足了,至于姑娘說的水囊的事,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都是糙漢子,我們用過您還怎麼用,山澗有泉水,渴了我們爬著喝兩口就行!」

原本對他多少有些偏見的南宮菲菲聞听此言,頓時一怔,隨即眼眶一熱,顫聲道「我不知你姓名,但看您面相你長我幾歲,我就喚你一聲哥,既是兄妹又何來嫌棄一說,來接著!」說話間將腰間的水囊解開拋了過去。

漢子伸手接過水囊,神情有些異樣,雙眸之中似有淚花閃過,或許是怕人笑話他的窘樣,只見他慌忙將頭轉向一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南宮菲菲佯裝沒有听到,哈哈一笑,甚至打趣道「諸位弟兄們瞧瞧我大哥,這是害羞了還時怎麼了?」

眾兵甲一听這話,登時爆出了一陣哄笑,南宮菲菲也跟著笑了幾聲便走回溫子琦身邊,小聲地說道「溫大哥!我們要幫他們的對吧!」若非有野外風聲較大,這話極有可能就被站在近前的幾位兵甲听了過去。

溫子琦嘴角輕輕抽搐一下,瞟了一眼南宮菲菲,小聲的贊嘆道「  我們來了就是為了幫他們的。」說罷抬眼一掃眾甲衛,見各個都在低頭猛吃,唯有吳天似有心事一般竟然在細嚼慢咽。

便打趣地問道「怎麼?吳大哥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不妨說說,看我能否為你效勞!」

有道是拿人家手軟,吃人家嘴短,吳天心中雖然有怨氣,但是聞听溫子琦這麼一問,也不好甩臉色,便悻悻地回答道「知道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您是從何處得到我們的消息的!」

好似知道他是為此事悶悶不樂,溫子琦想都沒想便開口說道「是山上行宮的甲衛們說的,這後山有股游匪。」

他這邊話音還沒落地,正在吃餅的諸兵甲好似有什麼深仇大怨一般,登時破口大罵道「原來是那幫王八蛋說的!」

「真他娘的晦氣,竟然是這幫孫子!」

「就是就是,被這幫龜兒子害慘了」

這話听著奇怪,秦可卿挑了挑眉正想詢問,那名喚做吳天的男子,竟然蹬蹬蹬大踏幾步來到溫子琦面前,雙眼瞪著溫子琦質問道「他們說我們是什麼?游匪?」

溫子琦抿緊嘴唇,緩緩地點了下頭,說道「對,昨夜有兩人下山來我這里抓藥,閑聊之中被我听到的!」

吳天眉宇緊鎖,一臉寒霜地問道「他們罵我們是游匪,我雖然心生怨恨,但是能理解,但是你的所作所為我卻不能理解!」

溫子琦眸中精光一閃,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這吳天看是五大三粗,其實卻是一個極為心細之人,瞧他這副神情,必定是在想,為什麼听到是游匪,我三人還趕貿然進山。念及至此,便故作不知的詢問道「吳大哥你有什麼不理解的呢?說出來我來幫你解釋一二!」

聞听此言,吳天倒退兩步,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搖頭道「看您好似書生一般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我猜測你因該不會功夫,」尚未等他話說完,旁邊的南宮菲菲一陣猛咳,好似什麼嗆到了一般。

這一動靜來的甚是突兀,除了秦可卿知道她乃是為何之外,眾人俱都一愣,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數聲之後,咳嗽稍止,南宮菲菲對著吳天一抱拳,揚聲道「吳大哥您真是看人太準了,溫先生真的是文質彬彬手無縛雞之力!」

聞听這般贊賞,吳天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繼續道「姑娘見笑了,我這人其它沒什麼優點,就看人看的特準。就那你和這位胭脂鋪得秦掌櫃來說,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之人,也應該不會去受那個罪學功夫。」

說到這里,語氣一頓,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溫子琦,玩味十足地問道「既然絲毫不會武藝,為何听到游匪二字,非但不跑卻進山來尋找!難道幾位已經厭世,活的不耐煩了?」

溫子琦聞听此言,連忙撫掌大笑到「吳兄,不只是這眼力精湛,就連這才思都是這般敏捷,這麼快就發現了問題,不過您錯了!」

「錯了?」吳天雙目皺在一起,一臉不解地看著溫子琦,沉聲問道「我哪里錯了!」

「這事不能怪你,」溫子琦打了一個哈哈,笑著說道「讓你這般多想,全都怪我,因為是我沒有將話講清楚。」

吳天一頭霧水,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溫子琦,他不明白此人到底想說什麼?什麼叫做話沒有講清楚,言外之意則是有什麼事情隱瞞與他。

但轉念一想,如此大老遠的前來為諸位弟兄們送吃的應該不是要害他們。既然不是要謀害,那就是有求于他們!

念之次數,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譏笑一聲道「原來如此,看來你是想求我們辦事!」說罷竟負手而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朗聲道「我等是軍人,是有鐵一般意志的猛虎,怎可因為幾塊烙餅就為你賣命呢!」

溫子琦倒吸一口涼氣,一臉的驚訝,笑著問道「吳兄,你到底在說什麼呀,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們不是游匪,你這想到哪里去了?〞說罷單手撫面嘆息,無奈地說道「你這是把我當什麼人了呢?」

吳天緩緩將背著的雙手放開,憂疑地問道「你不是讓我們給你賣命啊?」

「不是!」溫子琦頭都沒有太,沒好氣地說道「我一個本本分分的老郎中,為什麼要讓你給我賣命,再說你就你們現在這樣…」

話說一半,登時一怔,便連忙已到唇間之話生生咽了下去,話鋒一轉,笑著說道「在我心中,你們都是英雄,我這只是作了大周百姓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聞听于此,吳天撓了撓頭,憨笑一聲,「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想讓我們幫你殺人越貨,禍害相鄰呢!」說到這里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便追問道「那你憑什麼確信我們就不是游匪啊!」

溫子琦搖了搖頭,心中無奈道,若是不說出一個什麼讓他信服的理由,他堅信這個吳天會一直刨根問底,問個不停,既然如此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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