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慧眼識珠

如此咒罵之聲理應會有一些效果,可讓人驚訝地是,這王林竟然面不改色地打了一個哈哈道︰「海兄弟,你不要這麼大呼小叫的嘛,道理可不是憑借誰的嗓門大小來評定的哦!」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因為以他的經驗判斷,不管是誰都會受不了這樣的譏諷,何況海大江更不是有城府之人,所以對方必定會被他所激怒。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一般,就在他話音落地沒有幾息,本來就怒不可遏的海大江竟然一把推開椅子,氣沖沖地向他走過來。

兩三臂的距離海大江眨眼就到,就在他舉起沙包大的拳頭準備砸下去之際,一直沒有說話的秦可卿突然喝叱了一句,「你當我不存在是嘛!」

這一聲來的突兀,讓在場的人俱都愣住了,尤其是海大江,更是尷尬地將手定在半空,砸又不是不砸也不是。

「海兄弟,你這是要打我嘛?」王林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便佯裝驚恐地微微向後一躲,滿臉驚恐地說道︰「你我這麼好的關系,你竟然要打我?」

他這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嘲笑,讓本已處在抓狂邊緣的海大江幾欲要崩潰,一種瀕臨死亡的窒息的感讓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在溫子琦適時的站起來打斷道︰「王掌櫃,你真以為沒人能把你咋麼樣了嘛?」

雖然只說了一句話,但是卻好似有著巨大的魔力一般,讓本來洋洋得意的王林臉上登時掠過一抹驚恐,雖然短短的一瞬間便恢復如初,但還是讓一直死盯著他的海大江有所察覺。

「王林,是你先不仁的!」定了定神的海大江,自然不會放過反擊的絕佳時間,便將拳頭收回,悻悻地甩手道︰「有道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王林自以為沒有人可以收拾你,可殊不知在我周國有句老話叫作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聞听此言,王林臉色登時一變,本以為自己借著秦可卿的威嚴可以壓過此人一頭,可沒想竟然被半路殺出來的溫子琦給攪和了,心中雖然有些不悅,但無奈自己實在不知道此人的短處,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百般奚落。

「就你個土包子,也會知道這樣的話?」定了定神的王林,自然知道和溫子琦沒什麼好爭執的,便將矛頭對準海大江說道︰「一個斗大的字都不識一籮筐的主,也好意思舌忝著臉在這里教唆其他人,說實話你說的不丟人,我听的都覺得有些丟人!」

海大江雖然不如其他幾人聰明,但是也不是傻到三多二少也分不清楚,知道自己並不能把他咋麼著,便調轉話鋒一臉恭敬地對著溫子琦說道︰「溫先生,海某有一不情之請,不知道可否勞煩先生大駕!」

如此寒喧客套之言,竟然出自一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身上,眾人都覺得有點不搭,姬雪冬更是毫不客氣地指出道︰「海大江,你知道這麼好的一句話從你這嘴里說都變成什麼味道了嘛?還不情之請,你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嘛?」

海大江既然可以說的出來,那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盲目的瞎用。

可此時的他竟好似突然變聰明了一般,知道不是和此人爭辯的好時機,便立馬打了一哈哈滿臉堆笑道︰「姑娘真是慧眼識珠,我就這麼稍微賣弄了一下,就被你給察覺了,這一點我想不佩服都不行!」

此言一出,在座的其他人還好,只不過是將視線移動道海大江身上就罷了,可生為事件中海大江竟然因為之前的受到的傷害,竟然沒有與其正面起沖突,而是嘴角掠過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

「少給我帶高帽子啊!」姬雪冬眉睫微挑,一臉不屑地瞟了眼他,畢竟之前所听到的一切,好像都和此人有著莫大的關系。

念及至此腦袋里驀然閃過一道靈光,眸色變得異常深邃,她是聰明不假,只不過是懶得去動腦子去想而已,如果事情真如自己所想,那麼此事恐怕真的

想到這里便連忙搖了搖頭,逼迫自己不再去想,甚至抬手招了招,示意徐仁友湊近一點。

徐仁友雖然不知道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乖巧的將身子湊了過來,小聲地問了一句,「姑娘,你找我有何吩咐!」

姬雪冬也沒有客套,只不過是不知道該如何問出口而已,遲疑了好半天,方才皺眉小身地問了一句,「你說王林當初在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但我听下來好像只有一個燒」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說下去,雖然對于調查案件必須要將事情問個透徹,但是如果徐仁友認為所謂的放火燒就是燒殺搶掠的話,自己這麼問明顯有點不禮貌。

亦或是看出來姬雪冬的為難,徐仁友竟然毫不避諱地擺了擺手說道︰「姑娘說的一點沒錯,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說,此人最多也就是歹人,可您不知道,對于此人所犯種種惡行,我剛次啊所說的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姬雪冬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這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徐仁友,對于她來講,剛才自己所言種種不過是江湖中慣用伎倆而已,沒想到竟然會收到如此奇妙的效果。

念及至此便佯裝吃驚地倒吸一口涼氣,搖頭咂舌道︰「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這王林是不是也太有點目無法紀了吧!」

「目無法紀?」徐仁友好似听到什麼搞笑的話一般,登時笑了起來,雖然只有幾聲而已,但還是讓姬雪冬無比尷尬,好在徐仁友知道此時這種時刻可不取笑的好時機,便連忙將笑聲收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以為在青州還有所謂的麻煩嘛?」

姬雪冬完全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出在徐仁友的嘴里,瞪著一雙眼楮怔怔地看了好半天,方才確信自己沒有猜錯,便笑著說道︰「老徐,你這話可是讓人萌生歧義的,以後這種話還是少說一些,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

這話其實並沒有說錯,畢竟有些涉及朝廷,為防止隔牆有耳,最好還是要少說這樣的話。

按理說徐仁友一個多年的老兵油子,焉能不知道何為人言可畏,可讓人驚訝地是,他竟好似壓根兒沒有听到一般,甚至還不厭其煩地在眾人面前解釋起來,「這里可是青州,在這里王法算什麼,哪有柳府的規矩要嚴!」

此言一出,王林徹底的怔住了,一張蒼白無血的面孔上,更是增添了一抹滄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道︰「徐兄弟,你不知道的可不要亂說,要知道禍從口出,你老是什麼都說,這樣只會讓周國倒退幾年。」

「我有胡說嘛?」徐仁友好似並沒有被王林的話唬住,繼續解釋道︰「放眼望去整個青州有多少人害怕那遠在天邊的皇上,你再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是害怕柳府的?」

王林自然知道徐仁友所說一點沒錯,可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平時,那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此時場上在的可不止他兩人,還有一位乃是從都城而來的高官,對于這樣的人來講,很多話還是少說為妙。

亦或是察覺出來徐仁友的的態度與之前有些變化,本來意氣風發的王林,竟然不自覺的收起來笑容,一臉端莊地的坐在桌子前面。

「老徐?」姬雪冬本不想打斷這寧靜的氛圍,但是眼看就要天亮了,若是在不將這里的事情了結,恐怕真的會惹上什麼麻煩,便皺了皺眉問道︰「那按照你所描述的,此人應該還有三宗罪你沒說出來吧?」

徐仁友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他當然知道姬雪冬所說的另外三宗罪是指什麼,只不過讓其再將當日的事重復一邊,無非是將其好了的傷疤再度掀開。

亦或是察覺道了徐仁友的為難,姬雪冬只好壓低聲音解釋道︰「老徐,我這道這樣子可能讓你很為難,但是你要想清楚,若你不能吧事情的全部告訴我們,單憑就剛剛的那點事情,恐怕很難把他怎麼樣!」

權衡利弊之後的徐仁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就好似將壓在心口上的一塊巨石移開了一般道︰「姑娘的意思我懂,但是此事過去這麼多年了,此人仍舊在這里逍遙快活,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是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沒有去報官嘛?」

姬雪冬並沒有否認她之前確實是這樣想的,只不過在听完徐仁友的這番話後改變了想法而已,所以毫不掩飾地說道︰「之前我確實這樣想的,但是經過短暫的了解,我覺得以你的性格應該在無十足的把握下,你斷然不會作出冒險之舉的,而且就像你所說的此人可以逍遙快活這麼多年,若是後背沒有人給其撐腰壯膽,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話說至此便沒有在繼續的說下去,而是將她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移動王林身上,似乎想要從其神情中探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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