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尖酸刻薄

听聞此言,海大江神色一凜,眸中皆是驚詫之色,似乎覺得此事再正常不過,反而對姬雪冬說出這樣的話甚是不解,只不過礙于身份不便明說而已。

亦或是他的演技實在過于拙略,也有可能是姬雪冬太過明銳,竟然追問道︰「海老板,你這眸中噙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笑話我?」

海大江聞言一驚,連忙擺了擺手否認道︰「冬冬姑娘,您可千萬不要誤會,我是絕對沒有笑話您的意思!」

「是嗎?」姬雪冬將信將疑地瞟了眼海大江,像她這麼聰明的人,豈會輕易相信別人的借口之詞,只不過是不屑戳穿而已罷了!

海大江完全沒有想到姬雪冬竟然就這樣就結束了,本來還準備這一長串的說辭,可到現在卻發現沒有了用武之地,只好強行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夜風襲來,帶著絲絲涼意,雖說在屋內,但還是能夠感覺到有一股寒意正在襲來,姐雪冬更是下意識緊了緊松掉的袖口道︰「海老板,若如你所說剛才你沒有在笑話我,那你這個神情是什麼意思!」話說至此竟然語氣一頓學起海大江的剛才的神情來。

海大江看著學的有模有樣的姬雪冬臉色登時變得無比尷尬,在他眼里此人應該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念及至此,便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道︰「冬冬姑娘真是風趣,小人剛才說實話是真的沒有任何譏諷之意,之所以有點走神兒不過是在想如何才能給幾位用最簡短的話說的明明白白!」

姬雪冬又不是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自然不會相信他這番詭辯之辭,便嘴角一撇冷哼一聲道︰「是嘛?那你說說你想到了沒有?」

「啊?」海大江徹底的懵住了,本來他不過是找個借口而已,沒想到此人竟然直指他的軟肋,好在他反應還不算慢,連忙打了一個哈哈掩飾道︰「幸不辱命想到了!」

听聞此言姬雪冬眼楮登時一白,沒好氣地喝叱道︰「既然想到了那你還賣什麼關子,盡管說便是了,在這里還等著我去求你不成!」

強權既是公理,海大江怎麼說也算半個江湖人,焉能不懂這個道理,便強忍這心中的不悅,笑呵呵地說道︰「小的豈敢勞姑娘大駕,我只是在找合適的機會而已!所以才」

話說至此,還沒帶嘴里的話從齒間溜出,便被姬雪冬抬手打斷道︰「那你現在找到機會了嘛?」

海大江連忙點了點頭,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改口道︰「找到了找到了!」

聞听此言,姬雪冬好像徹底失去了耐心,猛然一拍桌子喝叱道︰「找到了還不說,難道等你墳頭長草了托夢給我嘛!」

聞听至此,海大江自知如果再不說,恐怕腦袋真的會搬家,便清了清嗓子碩大︰「冬冬姑娘,就好比從你現在的面向來看,你此時乃是怒火中燒!」

「什麼?」姬雪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著一雙眼楮怔怔地看著他半天,方才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你小子可以啊,都這個時候了還敢調侃我,真是不知道死字咋麼寫的嘛!」

本來就臉色慘白的海大江,听聞此言之後更是感覺胸口猶如重錘一般,就臉呼吸都感覺有點困難。

幾人相隔並不遠,姬雪冬自然可以看出他的異樣,只不過她並沒有準備就此放過他的打算,便把心一橫繼續道︰「怎麼,想給我來這一招,我給你說實話一點用都沒!」

海大江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看似宛若九天玄女的姑娘,說話竟然如此尖酸刻薄,果然是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以斗量!念及至此,便無奈地搖了搖頭道︰「冬冬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說至此處,語氣故意一頓,改口道︰「當初我教手下的時候,就和他們說過,這乞討這一行,雖然看似無比簡單,只是一伸手的事情,可殊不知有的人伸手可以豐衣足食,而有的人則是饑腸轆轆食不果月復!」

此言一出,在場的另外幾位俱都如出一轍地瞪大眼楮,驚詫地望著海大江,溫子琦更是搖著頭道︰「你這說的也有點太不可思了吧?這中間難道有這麼大的差別嘛?」

海大江面露得意之色地笑了笑,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可是一切看在眼里,豈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差距。

一想到這一切的成果全是因為自己的教導,心中不由涌起一抹傲嬌,嘴角更是一咧道︰「不蠻幾位,這差別還真的很大!」

如此鎮定自若,不要說溫子琦了,就連一直頗瞧不上他的姬雪冬都不由一怔,畢竟她可是見過世面的人,什麼是虛張聲勢什麼是胸有成竹還是很好分辨的。

念及至此,便將身子微微坐直了少許,面帶一絲冷笑道︰「如果真有這麼神奇的話,我倒是很想听听究竟是什麼高招!」

听聞姬雪冬這番話,海大江心中別提有多得意了,畢竟一直趾高氣揚的她,這是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來,雖然乍一听上去好像與之前並沒什麼區別,但海大江知道其實姬雪冬的內心已經動搖了。

勝利者的喜悅雖然不能徹底表露出來,但是海大江說話的語氣卻與之前有所不同,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放慢語氣說道︰「其實說簡單的就是察言觀色四個字,比如說」

話說至此驀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語氣略微一頓,轉身指了指滿臉呆滯地徐仁友說道︰「他手下的人喜歡到處亂竄,尋找合適的下手對象,我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衡量標準是什麼,但是總感覺應該是衣著華麗,財大氣粗的人為首選!」

听聞此言,姬雪冬雙眉登時一蹙,面露不悅地截斷道︰「這和你有關系嘛?你說這些?」說罷更是將身子微微向後一靠,斜依在椅背上將眼楮微閉了起來。

海大江咽了咽口水,本來已經計劃好了該怎麼說,可沒想到竟然又被姬雪冬出言打斷。

更讓他郁悶的是,此人喝叱完他之後,竟然絲毫不給他分辯的機會,開始假寐了起來。

海大江怎麼說也算是一方勢力的頭頭,何曾遇到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竟氣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雙唇嚅動半天,方才從齒縫里擠出一句「關系還是有的,因為我們也是以這類人為主要的目標!」

可終究還是沒有什麼用,姬雪冬好似壓根兒听到,仍然雙目經閉就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無二。

海大江尷尬地搖了搖頭,饒是他一向自詡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但這樣被無視心中還是有些不爽。

「就這點關系?」溫子琦似乎覺得問題應該不會這麼簡單,便遲疑了一下問道︰「如果就因為這,你和這位徐老板弄的水火不容似乎有點不太合理!」

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卻好似擊中了海大的要害一般,讓其本來一臉的不悅瞬間變得尷尬異常,若不是光線昏暗,恐怕隱藏在尷尬之下的一抹恐懼非要被人察覺。

「就為這當然不至于!」海大江意識到眼前的這個機會,將會是他翻身的好時機,便連忙搖了搖頭說道︰「我之所以恨他完全是因為他搶了我們的飯碗,讓我們吃不飽而已,其他並無什麼緣由!」

「什麼?」溫子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瞪著一雙眼楮詫異地看著他,好半天才緩緩地輸了一句,「他是偷,你是乞討,他咋麼會偷你的東西呢?難道說」話說至此驀然間覺得這個可能實在太小,便連忙搖了搖頭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以老徐的性格怎麼會偷小乞丐的東西呢?」

「什麼?」海大江似乎沒有並未溫子琦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雙眉緊鎖地問道︰「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听明白呢!」

溫子琦聞言一愣,沒有想到此人竟然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剛欲要張嘴解釋,耳邊突然傳來秦可卿那和煦的聲音,「他起初的意思是想說,你與徐仁友這麼大的矛盾,可能是因為徐仁友的手下偷了你手底下小乞丐的錢,可後來他又覺得以徐仁友幫助遺孀的性格,斷不會做這種事情,所有又否認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听懂了秦可卿所說的這番話,還是因為害怕秦可卿的權勢,海大江連忙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啊!」說至此處語氣竟然一遲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可卿。

秦可卿何等聰明,但也被他這個眼神看的有點懵,一時間竟然沒有讀懂其中的意思,便試探性地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想說,溫兄弟說的沒錯?」

海大江苦澀地笑了笑,雖然沒有明確地回答問題,但是其神情早已說明了一切。

秦可卿錯愕地瞪著一雙眼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海大江,又將視線移動道雙目空洞地徐仁友身上,畢竟從之前的了解來看,徐仁友絕對不是這樣的人才對。

可現在海大江的矛頭直指,近乎要推翻徐仁友之前所做的一切,焉能讓人不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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