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點到為止

秦可卿雙唇抿成一條如鐵的直線,抬眼打量了一下徐仁友方才緩緩地笑道「你這一說,我都不知道是該開心呢還是該郁悶了!」

「啊?」徐仁友並沒有明白姬雪冬所說是指什麼,瞪著一雙眼楮錯愕地看著她,默然良久,方才冷笑一聲道「大人我實在想不通您這有什麼好郁悶的!其實徐仁友如此認為一點不為過,畢竟出身軍伍有很多東西早已經深入骨髓了,只不過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而已!

可秦可卿是何人,若論聰明才智,他幾個徐仁友都未必是秦可卿的對手,而且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還未待他話音落地,此人便已經心知肚明了。

俗話說的好,看破不說破是為大智慧,秦可卿便是如此,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道「徐兄弟,這江湖可不比軍中!」

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字,卻好似六月驚雷一般響徹在徐仁友的心頭,讓本來笑嘻嘻的他臉色瞬間大變模樣!

「大人,我我,」徐仁友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雙唇更是嚅動半年,方才緩緩地說了一句,「都是小的太魯莽了,小的」

話說至此,語氣故意一頓,便欲站起來要致歉,可坐在對過的秦可卿好似知道他要干什麼一般,緩緩將手抬起輕輕地摁了摁道「坐下說坐下說!」

听聞此言,剛彎下腰的徐仁友只好依言站起身來,一臉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那就恕屬下魯莽了!」

秦可卿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不以為然地笑道「你我雖然都是來自軍中,但是隸屬不同,所以有些虛禮還是能免就免吧!」

徐仁友雖然有心想要說些什麼,但此人已經將話說到了這個地步,若是自己再一味的自作主張,估計非但落不下什麼好的印象,反而還會可能招來厭煩。

念及至此,便嘿嘿一笑道「小的全听大人的吩咐!」

秦可卿微微一笑,似乎對于徐仁友的知趣非常滿意,只不過此時並不是稱贊的好機會,便摁下此念頭道「剛才你和海大江爭執的時候,你說他那不算本事,言外之意是你有」話說至此,便沒有再繼續說下起,而是就此打住笑眯眯地看著徐仁友。

徐仁友又不是耿直的周通,有些話即使是點到為止,他都能夠準確的領會其真諦,便連忙點了點頭道「大人您說的沒錯,剛才海大江所說不過是些街頭巷尾傳的奇聞逸事罷了!」

話說至此,還未待他話音落地,被他瞧不起的海大江便立馬一拍桌子站起來反駁道「什麼叫奇聞逸事,剛才溫兄弟也已經幫忙證實過確有此事了,你還在這里故意詆毀,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徐仁友神色並無太大變化,只是嘴角微微一撇,輕切了一聲道「切,你還好意思問我安的什麼心?那我不妨告訴你,我徐仁友安的乃是好心,為著青州百姓謀謀福利的好心!你呢?」

海大江聞言一頓,被徐仁友這一頓連珠炮似詢問,弄的一向口齒伶俐的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許,方才說道「我當然也是好心了,難道我像是那種有懷心思的人嘛?」

或許是覺得說這話沒有底氣,以至于說到最後不要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都有點听不清楚說了什麼。

「好了好了!」秦可卿緩緩抬起雙手壓了一壓,不耐煩地說道「你倆從一見面就開始相互看不慣了,這都過去多久了,也沒見你們把對方怎麼著,怎麼,難道是演戲給我看的嘛?」

二人俱都是街面上小有名氣的人物,自然听的懂什麼是開玩笑什麼是真的生氣,登時默契地搖了搖頭,就好似事先商量好的一般。

「那意思是沒有意見了?」秦可卿秀眉微挑,瞟了眼噤若寒蟬地倆人繼續道「若是沒有意見的話,那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想知道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倆人俱都愣了一愣,徐仁又還好只愣了幾息便重重地點了點頭,可海大江則不通,雖然看上去也是一臉震驚,但是其眸中掠過的那抹失望之色卻是讓人印象深刻。

更讓他郁悶的是,哪個徐仁友竟然點了點頭後,開始說道「大人,不知你可听說過前一段時間這益春堂遭了賊呢?」

此言一出,最震驚的可不是秦可卿,而是一直雙目緊閉,佯裝假寐地溫子琦。

只見他眼皮驀然睜開,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眸穩穩地凝在徐仁友的臉上道「你說什麼?」

「咦?」徐仁友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看著一向雲淡風輕地溫子琦竟然對此事如此關心,便笑了笑說道「溫小哥有點不太對勁啊,怎麼對此事好似頗為上心呢!」

溫子琦並沒有馬上答復他,而是抬手指了指王林,方才笑嘻嘻地說道「徐老板,不瞞你說我呢那幾天正好不再堂里,所以」

話說至此,便沒有再說下去,而是順手拎起面前的酒壺就要去給徐仁友斟酒。

徐仁友看了看溫子琦的舉動頗為驚訝,簡直不敢相信此人這是要做什麼。

江湖中素來都是將義氣,有道是別人敬我三尺,我必還他一丈,雖然徐仁友混的不能算是風生水起,但是怎麼說也是江湖中人,便倆忙抬手拒絕道「溫兄弟,你坐下,這種事情可不是你這樣的人做的!」

溫子琦聞言一愣,隨即便將酒壺放下搖了搖頭道「徐老板,瞧您這話說的,俗話說的好,前世幾百此的插肩而過,才換來今生的回眸一笑,你我既然有能坐在一張桌子上玩,那這等緣分可還小?」

聞听此言,徐仁友的雙頰驀然間涌上一抹緋紅,剛才溫子琦說的那一番話他也經常說,只不過是在風月場合對著姑娘說的,沒想到此時竟然听到一個男子對自己說。

亦或是因為他的神情過于明顯,溫子琦不由一愣,回頭細想一二,發現並沒有什麼說的不妥之處,便欲張口要詢問一二。

可就在抬頭的一霎那,眼角的余光瞟到姬雪冬竟然詫異地看著他,便連忙將已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轉頭道「姑娘,你有什麼事情嘛?」

姬雪冬抬手扣了扣鼻尖,一臉壞笑地看了看溫子琦道「溫小哥,就憑這一句話,我覺得你這個人還不錯!」

本來一頭霧水的溫子琦更是被她說的怔了一怔,雙眸穩穩地凝在姬雪冬的臉上道「雖然姑娘說這話,我很開心,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您這個的夸贊的依據是什麼?」

姬雪冬嘿嘿一笑,手捏蘭花指壓著嗓子唱道「公子呀,你可知這話常常出現在風月場所嘛?」

溫子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目之所及的姬雪冬並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滿臉的壞笑,但是眸中卻是無比的鎮定。

「原來如此啊!」溫子琦雖然不知道這話為什麼會出現在風月場所,但是她相信姬雪冬絕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打趣自己,便哈哈一笑自嘲道「我說這徐老板,怎麼一副吃了蒼蠅的感覺,如果是我自己遇到這種事,我估計結果也差不多!」

徐仁友連忙擺了擺手,雖然自己剛才很尷尬,但是絕不能讓溫子琦在繼續這麼說下去,便笑道「說實話當時我也懵了,要知道我可是常說這句話的,每一次去我都這樣說,可听確實是第一次!」

說至此處,語氣竟然一頓,抬手摁了摁胸口,一臉陶醉地說道「你還別說這心情還真有點小激動!」

溫子琦哈哈一笑,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自然不會相信這種場面上的話,但既然人家已經給足了台階,自己若是趁著這機會,估計最終尷尬地還是自己。

念及至此,便抱了抱拳道「好說好說,徐老板你日後若想繼續有這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不妨道益春堂來找我!」

這話雖然乍一听上去好像是在開玩笑,可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焉能不知道這話其實還另有他意。

徐仁友能隱姓埋名生活這麼多年,論心智那自然也是上乘,便連忙一抬手抱拳道「好說好說,那日後估計還真要多叨擾溫小哥了,畢竟干我們這行的,挨打那是家常便飯!」

聞听此言,溫子琦微微一愣,想到之前此人曾說過一直默默地在幫助著遺孤,便雙手一抱拳道「徐老板,日後若是弟兄們有什麼跌打損傷的,經管送到我益春堂來,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對治病開藥還是多少有些心得!」

听聞這番話,徐仁友登時心口一熱,要知道他們這群人在街上的口碑可不好,說是過街老鼠一點也不為過。

俗話說的好,人吃五谷雜糧的怎麼可能沒有個頭疼腦熱,再加上他們這個身份,說實話很不願意去看大夫,一來嫌人絮叨,二來嗎也不想被人過多的關注。

一想到過往的種種,徐仁友登時悲從心來,雙眸之中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漣漪。

《濟世藥尊》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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