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永王麼？」
對于鬼面的話，林奕可不由滿心的詫異，暗自嘀咕了一番。
就算恆王讓先皇失望，寧王又不堪重用，可明明還有一個似乎十分了得的皇子在的呀。
好嘛，在林奕看來，那能在北疆統兵做到讓現在的女皇都不敢對其如何的永王，那可絕對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卻見鬼面無奈搖了搖頭，輕聲就道︰「大人現在有所不知，雖說恆王當初辭去太子之位，永王的確是很有繼任大典的可能。只是問題是我朝剛剛覆滅西域，使得我朝與金國之間再無阻礙，諸多防衛之事並未布置妥當，若不以重兵拱衛北疆，讓那金國輕易越過天山之險後，我朝便無險可守，屆時金國必定長驅直入。然而若是在北疆囤積以重兵，那領兵之人，便必然得是需要一個皇室信得過的人，否者一旦有任何變故，這天下必然是要改姓了……」
听到這話，林奕倒是听得一知半解，然而偏偏對這些是本就沒什麼興趣的他，完全沒有要多作思索的意思，只撇了撇嘴後，沒好氣道︰「你是不是也知道當初我將夫人帶回府上的原由？」
就見鬼面稍稍一愣，只試探性的問了就︰「大人是說，當初您為何要將被該因株連之罪殃及的夫人救下？」
林奕可不作遲疑，立刻點了點頭。
然而鬼面卻啞然搖頭道︰「其實屬下一直也很是疑惑，雖然說救下夫人可以使得那南疆因大吐司之位的爭端自顧不暇，可這絕非長久之計，倘若有一天那南疆各部爭論出了個結果，無論是繼續擁立夫人為那南疆的大吐司，還是另選他人，局勢對于朝廷來說，必然都不會是什麼喜聞樂見的事情，真正的萬全之策，應當是想著如何完結南疆那部族勢力，將其徹底掌控，才是長久之計……」
听到這話，林奕不由嘴角一抽，暗自在心里嘀咕了句。
要是連你都不知道，那這世上還有誰能知道當初林大人冒那麼大風險把秦湘茹救下的原因是什麼嘛？
畢竟林大人可都還把關于自己的卷宗做了修改的，那這樣一來，除了林大人自己，這世上還有誰知道他的全部嘛！
然而嘀咕過後，林奕只能干咳了一聲，擺出一幅意味深長的模樣，幽幽就又問了句︰「我將她救回府中，一定得需要哪些彎彎繞繞的理由麼？」
鬼面不由一愣，看向林奕的眼神，那可就滿是不解了。
而林奕也沒有遲疑，自顧自繼續道︰「比方說，以前的我就不能是因為那西域公主負我而去後，我很快喜歡上了別人？」
好嘛，可就差沒直接說林大人是因為喜歡秦湘茹，才把人家救下，完全沒有其他什麼理由了。
而鬼面听到林奕這話，不由啞然失笑道︰「大人說笑了，雖然當初大人您將夫人接回府上後，命屬下散布夫人是皇室安插在大人身邊的眼線，讓大人麾下的人馬刻意疏遠于她，以達到消除先皇顧慮的地步，的確是很為夫人著想，可……」
林奕只能了愣，隨後追問了句︰「可什麼？」
只是說話間，不免在心里嘀咕了一番。
秦湘茹是皇室眼線的事，還是林大人自己授意散布出去的？
為的是消除先皇的顧慮？
難道是說，如果當初秦湘茹與林大人走得太近，先皇一定會懷疑林大人是不是與南疆余孽暗中勾結，從而密謀什麼，于是林大人必然是要刻意疏遠于秦湘茹，甚至是手下的人也要對秦湘茹敬而遠之，才能擺足別無二心的姿態？
「可……可屬下是見過大人愛著別人時是什麼模樣的……」
林奕還沒來得及再多想什麼，就听鬼面弱弱嘀咕了起來，「雖然大人是很照顧夫人不假，可屬下倒是能確定，以前的大人對夫人更多的是感激而非感情，也……也只有如今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後，才好像與以前截然不同了……」
听到這話，林奕只嘴角一抽，慌忙干咳了一聲後，也不敢在這樣的話題上多作停留，連忙就開口道︰「可你說的這些，好像有些不對勁吧？當初恆王若是只是假意要與那西域聯姻，那為何現在是這麼一幅用情過深的模樣？」
畢竟他林奕真正想要知道的，可是林大人到底為何要將秦湘茹接回府上的原因，可這鬼面既然已經說不知道了，那麼再多問那些個林奕沒有多大興趣繼續听事情，根本毫無意義。
而對于林奕的詢問，鬼面滿是無奈回答道︰「屬下不是已經解釋完了麼？」
听到這話，林奕眉頭一挑，干咳了一聲後，也不敢表現得太過錯愕的模樣，只能一臉干笑道︰「有麼？」
就見鬼面自顧自苦笑道︰「當初讓先皇改變主意反而與金國聯手覆滅西域的人，可是大人您啊，如此一來，大人您覺得那位已經得了太子妃名號的西域公主，會如何看待大人？」
林奕恍然大悟後，不由眼珠一瞪，弱弱就問了句︰「她……她恨不得將我碎尸萬段？」
好嘛，本來人是想著利用恆王，讓大漢與西域聯手擊退金國的，可偏偏林大人從中作梗，反而把人西域內整沒了。
如此一來，那太子妃要是還能繼續喜歡林大人就有鬼了，甚至是說肯定要將搞得她國滅家亡的林大人給干掉才能解恨呀！
而林奕還暗自月復誹呢。
鬼面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一聲是，可卻啞然失笑道︰「這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大人能在獲得太子妃芳心時，如此待她了……」
听得林奕不由嘴角一抽。
此時此刻倒是全部知曉了林大人與恆王太子妃之間的糾葛。
只是林奕眉頭一皺後，忍不住就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合著那太子妃就算是假意與恆王訂婚，當初的林大人也不樂意，惱羞成怒之下，反而將迫使太子妃與寧王定會的西域整個消失了唄？
再然後太子妃自然是只能與林大人反目成仇，而恆王因此趁虛而入什麼的？
好嘛，真是狗血的劇情呢！
還不如林大人喜歡的是恆王，恆王喜歡太子妃，太子妃又喜歡林大人來得刺激呢……
呸呸呸，我現在已經把林大人頂替了，他要是基佬的話，那豈不是就是說我也什麼了？
念想至此，林奕不由慌忙干咳了幾聲，訕訕就笑道︰「所以恆王說他後悔了，意思是後悔當初認識了我，把原本屬于他的皇位玩沒了？」
偏偏鬼面听到這話，卻滿心的錯愕，愣愣就問了句︰「大人，屬下于你解釋了半天，您理解的卻只是這個意思？」
林奕臉色一僵，弱弱問了句︰「不然呢？」
鬼面滿是無奈的長嘆了口氣，只覺得是自家大人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也沒有多想什麼，只能滿心無奈道︰「恆王的意思是，如果太子妃還活著的話，他後悔自己在那太子妃行刑時沒有出手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