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的挑戰   涂山大演武

「左監,您孫子是不是不願參加演武?」東伯問。

夏老泯了口眼前的茶說:「化,你也太過了。這只剩下咱哥倆,你還不好好說話。」

東伯一笑說:「行,行,行,恩哥,你家那小子怎麼辦?」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他是絕對會參加的。我剛派穗和小丫頭去給那小子灌湯,當然那倆人我看是說不動的,所以我準備了個後招。」說到著他模了模花白的胡子沖化微微一笑。

幾十年的老兄老弟默契絕不一般,馬上就明白對方的想法,化指著夏老搖搖頭說:「恩哥,你可不是一般的壞。」

「你知道就好,對六鎮的身份咱們可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沒跟我們說絕對是有自己的考量,我們可不敢自做聰明。」

東伯點了點頭。

「對了化,給你說件很嚴肅的事。」

化看夏恩的表情嚴肅起來忙問什麼事,他的老哥無奈的看著他說:「化,你們涂山都窮成這樣了,這茶還是我一年前來時從荊南帶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可不是小氣的人,尤其是對你。」

夏老冷笑一聲,從懷里掏出一根小木簽,他說:「我也不想說你對我摳,可這東西上是不是寫‘左監夏恩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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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萌出城後漫無目的走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生氣。也許是禹沒出息的樣子惹火了她,也許是禹見女嬌的樣子讓她不舒服,但禹又一次氣到她是肯定的。

她在城外的田地里邊走邊想剛才的事,漸漸地她的心情好了一些。突然辛萌听見好像有人叫她,她回頭一看發現來人是山。

辛萌便問:「山族長,你也來涂山城了。」

山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才說:「六鎮,其實我來這是有事相求。」

「什麼事?」

「麻煩您再演武的時候保護好禹。」

辛萌不解,她問山演武會出什麼事?山撓了撓頭說:「這個還不好說,不過不懷好意的人總是有,而現在的禹還無法應對那些事。」

「難道有你還不行嗎?我記得你的稱號——東夷之壁。」辛萌說。

山一笑說:「六鎮,我只有一雙手,而東夷現在需要我這雙手,我沒有選擇。」

辛萌沖山點點頭,她明白山話中的深意。可她想起禹那個沒出息的樣子,生氣的說:「山族長,難得你這麼費心。那家伙可真是讓你白費心了,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別人身上。」

山光看表情就明白發生什麼,他忍住笑說:「那就有勞您幫他把心放在該放的地方,他這樣自甘墮落下去不是有辱您的英名。」

倆人又談了好一陣才分手,與山的交談辛萌明白這會的小演武並不簡單,可能比上回獸王入侵還可怕。

田野的另一邊,一個碧眼少年怒視著遠處的涂山城,他緊握的雙拳爆出了綠色的青筋。

他身邊的小女孩用稚女敕的聲音說:「哥哥,大地方的人就是這樣,我們回去吧。」

少年听完回身看著妹妹委屈的樣子,想起他們在涂山城是怎麼被拒,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樣子仿佛在他眼前,火一下子就從心底噴涌而出,他指著城大吼:

「小族怎麼了?涂山化!老東西!你他媽的也太狠了!一個機會都不給!」

少年無意識下並發出強悍的氣橫掃四周,小女孩支持不住摔在地上。

小女孩的叫聲讓少年恢復了冷靜,他馬上扶起妹妹說:

「對不起,哥哥錯了,讓我背你回去。」

遠處的山感到一股強悍的氣,他立刻趕到出事地點,卻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他仔細搜索四周想找到關于氣主人的蛛絲馬跡,他在一個泥坑里發現一塊被踩碎的木牌,他看見上面寫著:

小族高陽薦

山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撈出泥坑,他到旁邊的水溝將它們清洗干淨放進自己的口袋。

他想等這回事結束後,看來要去高陽一趟。

——

——

天黑之後辛萌回到了涂山城,天雖然黑了可涂山城依舊熱鬧,辛萌覺得這可能與幾天後的演武有直接關系。

站在街頭的辛萌不知道禹他們到哪去了,她想了一下決定先去了事堂打听禹他們的住址。

不一會辛萌走到了事堂正巧撞見夏老,便問他禹的住處。

老人指著旁邊的房子說在那,辛萌道謝完準備走時,夏老讓她停一下說:

「小姑娘,禹死活不願意參加演武,那小子軟硬不吃,我是沒有什麼好辦法,還麻煩你幫幫忙。」

辛萌答應一聲就走了。

夏老看她走遠了才對另一個老人說:「化,看看這不就把問題解決了嗎,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

東伯搖了搖頭說:「你的壞水也太多了,哪有這樣干事的。」

「事情干完就行了,管那麼多干啥?」

他說完與老友相視大笑。

——

——

辛萌在予足的指引下找到了三兄弟的房間,當她推門進去就看見穗和大費一左一右跟正吃面的禹談心。

禹很不耐煩的對倆人說:「該干啥都干啥去,能不能讓我好好吃碗面。」

另外倆人搖了搖頭,看來是有人給他們下了死命令,要不以他們的性格絕不可能這麼耐心。

穗首先看見辛萌,他拍拍大費走到辛萌面前說:「已經取得初步進展,剩下的就看你了。」他轉過頭對身後的大費說了聲「撤」。然後倆人馬上就溜出去。

辛萌坐到禹的旁邊,不說話光看著禹,禹向來怕她就把碗一放問:「您這是干什麼?不生氣了。」

「有些事,你先吃飯吃完我給你說。」

禹听完風卷殘雲一般的干完一大碗面,辛萌看他的樣子想笑又不想笑,她從桌子上取過一方毛巾遞給他說:「穗和大費給你說的事,你想的怎麼樣?」

禹擦完嘴後說:「辛萌,我說句實話,我現在感覺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你想想我出來是來干什麼的?不是像現在一樣到處閑逛,是受師命找在蒼澤的那位英雄。」

「那你是不是很著急?」辛萌問。

禹煩悶的說:「肯定的,我都出來大半年了還沒模到蒼澤的邊。我雖然沒你機靈,但還是明白現在我不是離目標越來越近,而且越來越遠。這樣說你可能會笑話我,但我的確很想回家。」

「我怎麼會笑你,我自己也很想家。行了不說這個了,你想過沒想過這場小演武的意義?」

禹想了一會搖了搖頭。

「我只說自己的推測,這應該是華夏高層專門為你準備的舞台,應該是在他們得知你對抗獸王後決定的。」

「為什麼?」

「因為你真的需要在所有人面前好好表現自己,在涂山南部時,我曾向部族長老們學習過大演武的歷史,這場比試不簡單,是華夏最大的選拔比賽,規模和影響遠超其他演武,而由此衍生出來的小演武名氣也不低。」

禹越听越迷,就問:「辛萌,能不能說些我可以听懂的。」

辛萌說:「可以,那我舉個例子。一路走來我們到過很多部族,每一位族長都向你下跪,你每回都覺得很麻煩,但你想過他們是在跪你嗎?不是!他們是跪華夏人族的規矩,是跪華夏人王虞舜,是跪英雄的崇伯夏鯀、左監夏恩,絕不是跪你夏禹。在身為一族之長的他們眼中,你只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少年,他們也絕不可能會對你心悅誠服。你必須有一個機會表現自己,‘獸王入侵’和‘黃河試箭’你是在場,可在這兩件事中你只是一個配角,你要知道,你不是陪襯別人的人。」

禹听辛萌說完一愣,但很快他就釋然了。他笑著說:「狐狸,讓您老費心了,我一定會去的。」

辛萌也笑了,「沒想到你這麼容易說通。」

禹拍著女孩的頭說:「丫頭,我可沒說過自己不參加,再說我爺爺在我那敢。」

「那你?」

「信不信我在逗你。」

辛萌听完把禹隨手丟出房子,她覺得這小子真是皮爛嘴不爛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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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費說自己沒來過城里就扯著穗出來,兄弟倆就在花花綠綠的涂山城轉開。路上穗問起大費關于大演武的是,大費先問穗參加不參加演武,得知穗不參加後炫耀似的給哥哥說,自己已經報名了。

穗一听就急了,他立馬說:「你可不要嚇我,這種事不是開玩笑的。」

大費看穗吃驚的表情很開心,他很少見這個嚴肅的大哥露出這樣的神情。他很自豪的說:「哥,別看我這樣,我可是有事倆把刷子的。」

「有幾把都不行,多危險呀!你才多大就敢下場,誰給你報名的?你考慮過你媽、你姐的感受沒?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給我們說一聲。」

大費看穗懷疑自己的樣子很不開心,他覺得哥哥也太把自己當小孩了,他說出城給穗秀秀自己的力量。

穗點點頭,他覺得這小鬼絕對是欠打了,等會通知一下辛萌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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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可要好好看看,千萬不要嚇到你了。」大費說。

現在他們到了城外的一片空地。

穗很敷衍的說:「那你千萬小心別嚇到我。」他心想:禹那兩下子都白給,更何況是你這小鬼,看來我們三個還真讓辛萌說中了,狗掀門簾全仗一張嘴。

正當大費活動手腳時,倆人就听見有女孩的呼救聲,弟兄倆對視了一眼就往出事點跑。

他們趕到後看見一條碩大的火蜥蜴正跑向一個女孩,眼見女孩就要被追上了。

穗一眼就認出被追趕的女孩是女嬌,眨眼之間他就用神弓射穿蜥蜴的腦袋,可猛獸的爪子已經揮向女嬌,眼見女嬌躲不過去,他離得遠干著急沒有辦法。

女嬌用手護住頭覺得躲不過了,突然眼前紅光一閃發出響聲,巨獸應聲飛出。她仔細一看,發現有人救了自己,救她的人是當時在禹身邊的小孩,好像是那個跟禹關系密切女孩的弟弟。

「謝謝了,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女嬌走到小孩面前問。

大費愛理不理的說:「不謝,我叫涂山大費。」

穗認真檢查了蜥蜴的尸體,他感到疑惑,這條應該生活在南方的猛獸是怎麼跑到東夷,他又補了幾刀,取出火蜥蜴身上比較有價值的東西。他回頭看了眼大費,心想:這年頭大哥不好當,連這小鬼都成精了。

穗走到女嬌面前說了她幾句,作為兄長他覺得妹妹不應該日落還出來。

女嬌笑著拍拍他說:「哥,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敢,這回采藥誤時了。」

「還好我們來了,要不不定出多大事。」

「沒注意到天黑了。哥,你總不是大老遠跑來說我的。」

女嬌說完把采的草藥挑了幾樣揉碎,涂到大費的胳膊上,她注意到剛才大費打飛蜥蜴時,正好把胳膊撞到蜥蜴的爪子上,現在還流血。

女嬌正幫大費涂藥,她沒想到大費冷不丁的抽出手臂,差點把女嬌摔到地上。

穗馬上說:「大費,你干什麼?」

大費沒回把頭扭過去,女嬌一笑沒生氣,走到大費跟前彎子說:「大費,是不是藥把你弄疼了?」

「沒有。」

「那是對姐姐有什麼意見?」

「是,感覺你這個人小氣、刻薄還愛排擠人。」大費說了很直接。

「為什麼你會這樣覺得。」女嬌問。

穗給大費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他說話小心一點,大費就跟沒看見一樣。他說:「辛萌是我姐姐,她才剛到涂山城,你就當著左監和東伯的面對禹大發脾氣,我知道你這是沖辛萌來的,你就不想讓我們呆下去。」

女嬌听完靜了一會,然後抓起大費的胳膊笑著說:「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這麼多,主要是禹氣到我了,我道歉。」

這回大費沒使壞。

一旁的穗想還好沒打起來,要不就麻煩了。

——

——

遠處一株參天古樹的樹枝上有兩個人,一個靠著古樹坐著,一個直挺挺的站著。

「三哥,這種事以後少做,萬一出事可多危險,小胳膊小腿的經不住你折騰。」站在樹上的人說。

「山,你也太不放心他們,能出什麼事?」

山听完立馬激動,他說:「我……我跟你拼了。」

坐到樹上的共工陰火一笑說:「還是歇著吧?」

「不說這個了,這幾天出了很多事,哥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樣?」

「你是怎麼想的?」

「不好說,現在我們手里的東西太少了,我們不如九州殿消息靈通。」

「是呀,我們其實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是,這片土地下已暗流涌動,老家伙們已經力不從心。山听哥一句,舜王說的沒錯,你就別犯勁了回九州殿吧。」

山在樹上坐下的說:「哥,華夏人王的繼承人名叫夏禹,東夷涂山南部小族長名叫涂山一山。」

陰火深知山的脾氣,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玉扔給山,山馬上接住。山看著手中的玉問:「哥,這是?」

陰火一笑說:「三月前,我身為共工族大族長受王命跟土正出使黑水,這是當年與你有婚約的巧巧公主讓我轉交給你的,一直忙就忘了,現在正好有機會就給你。」

「噢,她還記得這檔子事。」山看著玉微微一笑說。

陰火拍著兄弟的肩膀說:「你別做春夢了,你跟黑水蒼狼王的十年之約就快到了,你打算就這麼面對朋友?十幾年前你可是放言要干翻大哥,當人王後再跟他打一場,現在你給怎麼覲見蒼狼王嗎?小族長。」

山把玩著手中的玉想起了少年時的豪言壯志,發出了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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