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挑戰   涂山大演武

華夏中心是地處中州的王城,而東夷的心髒就是禹正前往的涂山城,擁有上萬居民的它被人稱為「山東名城」。繁華的涂山城每天都格外熱鬧,川流不息的大街和不同口音的交融是訴說著城市的興盛,謙讓與禮節是它的主旋律。(注:山東指的是太行山以東,而非現在的山東省。)

這座城市能有今天的興旺離不開一位老人,東夷方伯涂山化。在長達四十年的歲月里,他一真認真做好自己的工作。不夸張的說,所有東夷年輕人心中都有一位長輩,就是他們的方伯涂山化。

涂山城的南門外,一個女孩仔細打量著進城的人。不斷有人從她身邊經過,由于她長的很漂亮進城的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們從女孩的神色上看出,她是在等人。

一個老人從城中出來,看著女孩的樣子嘆了口氣說:「孩子,別看了。那小子該來的時候就來了,等是不好等的。」

女嬌往後一看發現是夏老,她點了點頭和老人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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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我們到涂山城一定得守規矩,在那里一舉一動都有人在看。」

剛進城門穗就對禹說,他真的很擔心這個有些人來瘋的兄弟,得提前給他說要不在這丟人,不能讓別人覺得中州的人都是不是什麼正經人。

禹苦笑了一下說:「哥,您老這話沒錯,我沒說的堅決執行。」說到這他指著另外倆位說:「不過你看看那姐弟倆,一大一小絕對是頭回進城,現在都快跑沒影了。」

「你就放心吧,六鎮心里有數。」

禹不屑的說:「那妮子能心里有數。」這時他看見大費在城里跑來跑去,心里想這小東西跑丟就麻煩了。他沖辛萌大喊:「狐狸,管好你弟,整丟就不好辦了。」

辛萌一听把大費叫過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走到禹面前說:「你記不記得,以前說過到涂山城給我買衣服。」

禹模了模口袋,往後一退說:「有這事嗎?」

「有啊,有啊。」(大費)

「喂,小鬼,別多嘴。」(禹)

「我記得好像有這回事。」(穗)

禹還不想承認,不過他看見辛萌的眼楮立了起來,就把到嘴邊的話猛咽回肚子。他笑著說:「您的承諾是要堅決落實的,不過這好像沒有賣衣服的。」

「辛萌,那有。」大費拉著辛萌的衣角,指著東邊的一家店說。

「能不能等會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們還要辦正事。」禹說。

辛萌在禹面前斜著腦袋一笑說:「那你是覺得我的事不是正事了,還是想說對我的承諾是搞亂七八糟的事。」

禹听完額頭冒起冷汗,他趕忙說:「我哪敢這樣想,您可太抬舉我了。」

穗在旁邊看著,心想著就是老人常說的「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一會辛萌開開心心的走出的店,她回頭看著正跟店長用錢袋拔河的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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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位于城中的了事堂,站在東夷中樞前禹不禁感慨:

「沒我想的那麼好,除了大點幾乎就是四叔他們族的翻版,這麼繁華的涂山城還建不出相匹的行政堂嗎?」

穗拍著他的肩膀說:「年輕人,看來我得給你普及一下了。這座了事堂是‘東夷大亂’後建的,受限于當時的條件只能如此。」

「那為什麼十幾年了都不修修?」禹問。

「東夷向來節儉,東伯更是如此,在我們看來或許有些過分。不過在老一輩人的眼中,這其實就是在鞭策現在的年輕人。」

辛萌听完穗說後,自言自語的說:「一千年前的九州殿也不這差不了多少。」

大費有些不理解穗的話,隨口就說:「東伯他們也太小氣了。」

大費的話讓禹聯想起剛才的事(五張大餅、以及各種吃食,禹的心都在流血。),他覺得很不爽就狠狠敲了一下大費的腦袋說:「小鬼,老話說的好,‘一飯一粥,當思來自不易:半絲半縷:恆念物力維艱。’哥的錢你小子以後可省點花。」

大費听了後點了點頭,禹以為弟弟認錯了,心里很開心覺得錢沒白花。可他沒想到大費馬上轉過去都辛萌說:

「辛萌,禹那不是教訓我,是在給你上大課。」

禹一听馬上對大費說:「唉,唉,你小子可別亂說話會出人命的,多危險。」

辛萌一笑沒說話看著禹,禹就開始找好听的話說。穗把大費拉到一邊,他覺得等會可能會打起來。

就在這時從了事堂里跑出來一個人,看見她後禹不說話了。

「女嬌,你怎麼來了?」禹問出來的女孩,他的臉上有種抑制不住的歡喜。

「我……」女嬌想說沒說出口,她的眼眶中泛起一絲淚花。

禹笑著說:「能不能不要哭鼻子了,今天見面就不能好好說說話。」

女嬌點了點頭,她再看禹發現他變了,禹明顯比在中州是黑了,衣服也不想在家時那樣干淨,她說:「你應該吃了很多苦?」

「吃了不少,不過都是值得的,只是能見到你太好了。」

這時大費看見辛萌的眼神不對了。

「你……」女嬌正準備說話時,看見禹身旁的女孩頭發上系的頭繩是自己的。她想起禹走之前的問她要頭繩的時候她還挺感動的,現在一看一股無名的火就冒出來。她指著辛萌問禹:「她是誰?」

「我的同伴,一個很厲害的女人。」禹後知後覺的屬性在此刻體現出來。

女嬌听完更生氣了,她笑著說:「看來你們的關系很好。」

「是呀,你不知道好幾回都是她救我,要沒她我說不定早就交代了。」

「那我要是跟你一起去會怎麼樣?」

「我會死的更快。」實話實說向來是禹的優良品格。

禹說完女嬌壓不住火了,她使勁的把手里的竹籠甩到禹的腦袋上,她沖禹大喊:「禹,你可以去死了。」

女孩說完跑了,這一幕正好被從屋里出來的倆個老人看見了。

禹模了模頭上腫起的大包,覺得半年沒見這丫頭的手勁變大了。

「禹,你小子真是個好東西。」

禹听人說話抬頭一看,就看見爺爺正氣呼呼的向自己過來。他剛想跟爺爺打個招呼就被一腳蹬倒,然後眼前一陣電光火石。

另一個老人東伯涂山化趕忙拉住夏老說:「左監,消消火。」

「什麼話,這小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我必須好好管一下他。」夏老這話是沖東伯說的,他也不想打禹,不過女嬌是東伯的孫女,他必須代表九州殿表個態。

趴在地上的禹對爺爺說:「爺爺,都這麼長時間沒見,您不用這樣歡迎我。」

夏老一听就更來氣了,他把掃帚把掄圓了就要下手,東伯馬上攔住他。

夏老說:「東伯,你看看這小子都成這樣了還油嘴滑舌,我抽死他。」

東伯指著了事堂說:「里面人不少,這不讓人笑話嗎?再說誰每個年輕的時候,咱們當年不也是。」

夏老听完把掃帚扔到禹面前說:「別讓我看見下次。」

辛萌光看不說話,大費問穗禹到底做錯了什麼。

穗很嚴肅的說:「所謂修羅場,皆因花心一時爽,我們要引以為戒。」

禹爬起來指著他們說:「你們幾個倒是挺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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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和大費他們跟著夏老和東伯走進了事堂,禹看見偌大的了事堂里擠滿了人,不過人雖多確並不亂,他們都按某種特定的等級次序站在屬于自己的位置上,禹在人群之中發現好幾個熟人。

辛萌扯著禹的手小聲的給他說要守規矩,禹回頭一笑小聲的說:「放心。」

站在眾人年前的是夏老和東伯以及兩位副伯台、專今。

東伯看人到齊了就說:「今天少主來了,所以這下也算圓滿。」

人們順著東伯的眼光想禹看去,禹看這麼都人盯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沖大家笑了笑。

東伯繼續說:「二百年前決定華夏興衰的‘逐日之戰’前夕,代行人王之權的大英雄羿在東夷以武點將,不問出身、不苟私情,在萬軍之中共點二十四名正將,而後揮師射陽。自次之後華夏立下一個規矩,每二十年在東夷舉辦一回大演武,以紀念前代的英雄們並選拔人才。今天距上一回演武過去了一十五年,由于一些特殊情況現在舉行一場小演武。」

化說到這停住了,他身旁的副伯西郊台接過他的話茬說:「現在讓我說一下小演武的規矩。既然是小演武,所以規矩就與平時的比試不太一樣。其實各位遠道而來,對規矩都知道一些,但還是讓我補充補充。首先是資格,因為這不是大演武準備不是那麼充分,所以了事堂得控制一下人數。現在下面有不少族長,不過還是要說參加的人必須有族長的推薦,而且每族只允許推薦一個人,但不限制所在的方。其次是參賽者必須年必須在十七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男女不限。」

副伯西郊台說了很多,諸如什麼「點到為止」「「能治一服,不治一死」之類的,最後夏老代人王向眾人宣布三天後演武開始。

夏老說完後人們漸漸散去了,他們得為三天後的大試做準備。

禹木然的站在原地,人們走完後,夏老過來給他說他必須參加小演武。

「爺爺,我不參加行不?」禹說。

夏老听完後沒有回禹,他轉過頭對穗說:「七小子,你下場不?」

穗搖了搖頭說:「不了,我的水平太低就不丟人了,而且以後的路還很長,我還是留一手的好。」

夏老拍著穗的肩膀說:「你正是個好孩子,站得高看得遠,哈哈。」

爺倆就在了事堂聊開了,平時惜言的穗在夏老面前就是一個敞開的話匣子,十幾年來爺倆的關系一直不錯。穗把路上的事說的很細,夏老不住的點頭並問穗一些小細節。

辛萌看禹跟塊石頭一樣,就把他拉出了事堂。

大費正準備出去就听見有人叫他,他後頭一看看見媽媽。予足抱住大費,模模他的頭說:「長高了一點。」

「媽,這才那跟那那呀,您是專門來看我的。」大費說。

予足把一塊木牌給大費,她說:「也不全是,我是來讓你下場的。」

「什麼!」大費大吃一驚,他說:「媽,我剛可听清規則了。你是三苗的族長,我是涂山的人,對不上呀!年紀也不夠。」

「這都是小問題,你爸找東伯爺爺都搞好了,現在你听不听媽的話。」予足捏著大費的臉蛋說。

大費嘆了口氣說:「你們可真能把我豁出去,那我听您的話。」

辛萌把大費拉出來後,看禹還在發呆就說:「別裝傻了,小演武的事你想的怎麼樣?」

「沒怎麼想這件事,反正我不想參加。比起這個還是好好想等會怎麼哄女嬌,總不能得罪東伯。」

辛萌一听火就上來了,她強忍火笑著說:「行。那你慢慢想,沒志氣的家伙。」

辛萌說完臉一扭就走了,禹立馬伸出手想拉住女孩。

當手尖快相撞時,他像起一件事,手落下了。

他回過神時,女孩早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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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巔之上,一個白發青年坐在崖邊的斷石上,俯視著下方的平原。

一個人走上山來,他悄悄走到白發青年的身後。為了不打擾王的沉思,他的步幅十分小,但還是被察覺了。

「勁剛,事情辦到還順利嗎?」白發青年沒回頭問。

「托您的福,一切都是預料之中最好的結果。夏恩與涂山化在與我們交手中大傷元氣,外關也已如您期望的一樣。」

「你總是讓我可以像現在這樣安逸,這回你們三窮不用出手,好好休息一下。對了那個人是不是跟我們預想的一樣?」

「與您的安排一樣,他已經被涂山化派往南部抵擋獸族。」

白發青年嘴角一揚,他看著黃昏的殘光一點點退出涂山城,自言自語的說:「夏恩、涂山化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樣子,時間過得真快,山那小鬼也有孩子了。」

王不說話了,下屬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後。

王想起了一年前去南華見朋友時說的話,他當時問朋友華夏最珍貴的是什麼。

朋友不加思索地說:「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問我,而應當問你自己,你就曾是華夏最珍貴的寶藏。有人把斑斕的寶玉當成稀世之寶,也有人把絕世利刃做為傳承之物,但你我都明白對一個國家而言最珍貴的是什麼。華夏人族自人祖以來傳承至今,兩千多年來災厄不斷,但華夏英雄們挺身而出的精神,就是她生生不息的原因。當災難來臨時,怎樣的珍寶不過是一塊有顏色的石頭,削鐵如泥的神兵終須有人揮舞,但勇于奉獻的精神會幫人們挺過最困難的時期。」

現在他覺得自己又將見證一回英雄的誕生。英雄的出現總是伴隨著災厄,而他就是世間最為恐怖的天災,吞噬星光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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