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鶯回憶滄桑樓听玄學,她與銀血居的數個人去棲月居,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情景。
當時的月三蓉在她的眼里,可謂不可一世的冷傲,孤高。
她從那天後對月三蓉有改觀,就算高高在上,還不是于世間打滾,還不是有想要周全的人和事?
馮鶯也是那回真心話大冒險時,提醒過月三蓉必須小心、提防離凡道。
她搖搖頭,過往不可追,他們都不是原地踏步的人啊。
已經從那段路程中,走出好遠了呢,不止自己連月三蓉、君義奧都走出好遠。
離凡道的打算與野心從來不小,要收攏五劍氣,更大的為收取戰印。
可是馮檜的手段太強硬,這些年來已經沒有純粹的靈元來維持蒼生的福址。
馮鶯醫術高深,不止一次察覺,馮檜聚滿黑惡之氣,傷的筋脈不通,導致心神錯亂。
他這樣的野心家要動殺江湖的玄門世家,又怎麼會讓馮鶯掉以輕心?
馮鶯每回接收離凡道的任務,所想無不是最後一回,任務完畢之後,帶著小弟回太若山。
她的心思又怎麼瞞得過馮檜?
她只能在保全小弟的同時,盡最大的能力為自己謀求後路。
可次北固山一行過後,她恍惚的明白,也許集合滄桑樓以及其他世家,有對付離凡道的力量。
可那又怎麼樣?
她從離凡道出來的,怎會公然背叛,又怎敢公然背叛?
馮鶯停住的腳步,似乎有千斤重,幾翻滋味回旋于心田,似許久之後才消彌。
「月姑娘,即使立場對換,我們也有無法周全的人和事。」馮鶯說著話,慢慢轉頭看向她道︰
「你很聰明也有俠義之心,可是,留有用之身不做危險之事這點上,你永遠沒有我來的保全。」
「哼。」稽天涯重重的將她提起,雙眼微眯道︰
「你的意思是你很會做人,周全了許多,那馮晦又怎麼回事?」
馮鶯︰「他就是看中了你身上的太極劍氣,才會拿太若山的人開刀,稽公子這點你無法否認。」
稽天涯︰「我不需要否認,可是你呢?」
馮鶯有些自嘲問︰「我怎麼了?」
稽天涯有股怒意橫胸道︰「你在滄桑樓一年多是找五劍氣?」
馮鶯道︰「是。」
稽天涯︰「是奉馮檜之命?」
馮鶯︰「是」
稽天涯︰「你將滄桑樓有太素劍氣的消息,告訴了馮檜?」
馮鶯閉上眼,雙手用力將他的鉗制拂開,卻沉默沒有說話以及回應。
稽天涯被她拂的退了數步,開口︰「我說過你若是會危害到蓉蓉,我不會放過你。
馮鶯當初我們真是瞎了眼,才會認為你無辜,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忘恩負義之徒。」
「沒有。」
稽天涯雙眉再皺,不解其意。
馮鶯重復道︰「我沒有將滄桑樓有太素劍氣的事告訴給任何人,可是馮檜已經認定滄桑樓有。
而我回離凡道之時,就已經接到馮晦的消息來協助他。」
稽天涯暴怒的往前沖,將她壓制到樹邊,重重往樹枝上摔道︰
「這就是馮晦一清二楚的明白我們在晉州太若山的原因?」
月三蓉在旁邊淡漠的道︰「天涯放手。」
君義奧不放心他們在後面許久未跟來,放下小丫頭給陳偈主僕照顧,從前面倒回來。
見稽天涯壓制馮鶯,月三蓉從旁相勸。
君義奧開口︰「稽兄,有話好說你先放開馮鶯。」
稽天涯有力不知往哪里使,回想一路行來,才知自己與蓉蓉錯過許多,他的不安來自五劍氣。
太極劍氣的封印,為先生、子樓兄不願五劍氣的因果太快暴露于世。
晉州遇香雪海前輩,使他知任重而道遠,五劍氣因果處理不好,則如大海遇雨又行舟。
需要付出代價的為整個江湖。
稽天涯平時是個冷眼觀世的,欠抽且張揚,又會出人頭地。
馮鶯在滄桑樓呆了一年多時間,滄桑樓總共那麼大的地,什麼沒有被她知道?
這為他很想揍馮鶯的原因之一。
月三蓉伸手,剛想將人拉開。
君義奧從旁將某人帶開,運元拉開稽天涯,扶住馮鶯于旁邊道︰「你還好吧?」
稽天涯怒從心起道︰「君無悔,你讓開。這里沒有你的事,否則別怪我連你一塊打。」
君義奧擋在兩人中間,勸道︰「稽兄,我相信她不會做出違逆天理人倫的事。
我知你明白五劍氣的因果,對離凡道的人帶有深痛恨決。
可你想過沒有,她與馮荊為離凡道的如螻蟻的存在,馮檜要犧牲她們姐弟,不需要多大的力氣。」
「君無悔,你到底幫誰?」稽天涯牛脾氣上來,沉聲問︰「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離開或者閉嘴,或者你也想倒打一耙,將滄桑樓置于風口浪尖?」
「稽兄」君義奧看了眼從開始,沉默的月三蓉開口︰「商蓉,你倒是說話啊?」
月三蓉問︰「離凡道除了太若山的劍氣,可還有得到其他的劍氣?」
馮鶯看了眼她回答在心里繞,不敢拿小弟的性命開玩笑。她的選擇為不相幫。
「月姑娘,你的問題請恕我無法回答。」
月三蓉對上馮鶯道︰「你回去離凡道,必會受刁難,不如與我們同行。」
「月姑娘」馮鶯撫了撫頸脖,離開道︰「你不用擔心,仙首需要我的醫術,不會對我棄之若鶩。
再說了,我為救太若山的親人,他不會嚴厲處治的。」
月三蓉聞言,只道︰「還是會接受責難?」
「這于你無關。」馮鶯不回頭,傳來話道︰「滄桑樓的所有,我並未相告仙首,你們保重。」
君義奧拽住稽天涯道︰「馮鶯。」
她向前走的步子頓住,依然沒有轉身問︰「何事?」
君義奧隨手將稽天涯控制旁邊無法動彈道︰「此回你回去,是想好要怎麼面對馮檜了嘛?」
她轉身,微笑看著他們三人,只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開口︰「請相信我會好好活著。」
「你似乎有話未說?」
她向他們搖了搖手,開口︰「不勞你們費心,我的事會自己處理,月姑娘,天道有輪回,
望你好好珍惜在手的幸福,他們的周全只為暫時,如果有回轉,那麼我們或許會為敵人。」
回轉的敵,未知的道,世路滄桑且多變,誰能論往昔?月三蓉看著她離開,只感並非擔心五劍氣
會被馮檜所得。而為擔心向來明事理、懂大局的馮鶯,總在不知的暗處周全,會惹來滅頂之災。
她傾城傾國的容顏,閃現絲困惑,出江湖歷練一番,到底是誰變化了呢?
稽天涯見馮鶯離開,運靈元掙扎君義奧的壓制,用力在他腳上一踩,也不與他爭,
來到愣神的人面前,氣極敗壞的搖拽道︰「蓉蓉,你怎麼放她離開?
她居心叵測又在滄桑樓呆了近一年,你這樣放她離開,滄桑樓後患無窮啊。」
「天涯你放手。」月三蓉只道︰「我相信我們很快會與馮姑娘見面。」
稽天涯雙眼轉向君義奧。
後者跳腳的在原地打轉剛停下,上氣不接下氣任馮鶯走遠,眼里所露與月三蓉如出一轍的表情。
他不明所以問︰「你怎知我們會與她見面,在哪里見面?」
月三蓉看了眼好友,心思轉向了他方。
君義奧長嘆加翻白眼,慫他道︰「稽兄,離凡道這是要搞大事的節湊,馮鶯為睿山馮檜的親信,
你說我們見面的機會能少嘛?」
馮鶯走在前方,踉蹌一跟頭,差點摔了跤,很快恢復正常,下太若山,
去了另條回睿山離凡道的路上,消失無蹤。
他的聲音有些大,擺明是說與她听的。
見她果真受到影響之後,深邃的五官帶著痞痞的笑。
稽天涯後知後覺,只感君義奧處處機先,又是雙拳發癢的想揍他。
月三蓉見好友與那人的模樣,徑直去與月瑩莎等人會合。
夜里周旋,再遇氣動五行,又有馮鶯的事,只感力不從心。
她離開,君義奧沒理會稽天涯,從後跟上,笑著往秦一琯那里會合。
稽天涯看他不順眼,想著教訓馮鶯不成,只好問︰「蓉蓉,你當真不怕離凡道會來對付滄桑樓?」
月三蓉回想兄長離別的話︰
‘小蓉,你听著滄桑樓幾經傳承,離凡道要滅去,還恐怕會 牙。你與天涯入江湖找五劍氣為重中之重’
她雖然有擔心,但是以五劍氣為重。
稽天涯好奇的問︰「蓉蓉,你怎麼了?」
「兄長坐鎮滄桑樓,不會出事。」月三蓉淡淡的說著。
稽天涯欠抽的笑在臉上,揚了揚不得勁,笑了笑不得味;
看著她走,只好跟上一起,不過,那張揚的表情,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他真的不擔心與著急。
君義奧著著他們兩個人,很想說什麼,卻感無力周全,天鑒術轉過的畫面,太快了沒發現。
他們沉默的與秦一琯、月瑩莎、陳偈會回,卻在分別的地方,沒有見到三人行蹤。
君義奧、稽天涯動容,他們離開時明明沒有其他人,為何不見陳偈等人的行蹤呢?
月三蓉見他們的異樣,再看沒有任何打斗痕跡的地方,雙眸微寒且帶冷煞自放。
是誰以毫無知覺的手段擒走了三人?特別其中還有陳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