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見識絕技

見宛如沒有說話雲逐月的視線又瞥向她身旁的那琵琶,然後看向祁墨蕭,問道。

祁墨蕭從來都沒有跟雲逐月說過關于想听琵琶的事,他微微一愣,然後才將身軀轉向到雲逐月方向,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說話,而是直勾勾的看著雲逐月,他想看看,她接下來要說出些什麼。

「王爺,我終于明白你過來春華樓的原因了,想听琵琶你跟我說啊~臣妾會替你安排的。」

雲逐月一出一抹笑意,她伸手握住了婉茹的手,慢慢的將她拉到了祁墨蕭的跟前來,「還是說,王爺認為中華樓的琵琶聲更動听,不然為什麼連咱們的佷兒,也放著宮里的萬千樂技不听,而來這種地方。」

雲逐月說完便挑挑眉頭,跟著將視線拋到了太子的跟前,他剛剛才與祁墨蕭坐定兩分鐘,喝上一口安穩的茶,可沒想到花茶又拋到了,自己這邊還問起了這麼尷尬的話題。

「是嗎?太子佷兒?」見到太子並沒有直接給出答案,雲逐月又追問了一遍。

「夫人,你真是不該問的,偏要多問,佷兒剛剛都已經和我說了,他此次出公事有公事要辦,只是剛好閑下來來才來春華樓坐一下。」

祁墨蕭自然讀出了太子臉上的尷尬,漫不經心的替他接著話。

「再說了,我來這個地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佷兒這樣,明顯是頭一回來,對吧?」祁墨蕭說完便挑挑眉頭,視線轉向太子,他便連連點頭,「是啊,皇嬸我也是听說她的琵琶技高超,才想來見識一下而已~」

太子的臉上有著說不出的不悅,但祁墨蕭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只能跟著接。

他看了一眼正在雲逐月旁邊的婉茹,眼神格外的復雜。

「這麼厲害,那我們難得過來,不也應該听一听才對嗎?王爺,你說呢?」

雲逐月恍然般哦了一聲,然而又看向面前的宛如對著他身後的琵琶示意了一下,「你叫宛如,對吧,你給我們彈個曲子听听,彈得好有賞哦~」

雲逐月對著婉茹點了點頭,然後便將她推向了對面的琵琶處。

宛如並不知道突然出現的這個王妃王爺是什麼意思,但雲逐月和氣的模樣,卻讓她剛剛緊張的心放松了不少,此刻便也點點頭,回到了座位上,一雙芊芊玉手扶上了琴弦,便開始演奏起來。

雲逐月順著祁墨蕭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一杯茶,開始听起曲兒來。

雲逐月對樂器方面沒什麼研究,但這婉轉的聲音,確實與宮中听到的很不一樣,琴聲悠揚,仔細品味,還有淡淡的憂思在里邊。

雲逐月剛剛听到宛如他們的對話了,她知道,來自于這個姑娘的愁緒是什麼,這會兒她也在想著該怎麼去解除這個姑娘的愁緒。

「沒想到這兒還有那方面的意向,不知你打算從何研究起?」

祁墨蕭此刻正與太子聊起公事上的閑話,這是全程拍子,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佷兒?」太子又走神了。

「哦,這個還得看父王給我怎麼安排呢?」當祁墨蕭又喊了一聲後,太子才反應過來,他點點頭,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他這種走神雲逐月知道,她對著兩人的方向瞥了一眼,隨即笑道,「宛如姑娘正彈琵琶呢,你們這些愛听曲的就認真听曲不好嗎?」

祁墨蕭愛不愛听,雲逐月不知道,但太子全心肯定是系在這個宛如姑娘身上的。

很快,一曲琵琶罷,宛如便起身給幾人鞠了個禮。

「這新來的藝妓果然技藝高超啊!」雲逐月直接雙手合十拍起掌來,口中的夸贊聲也是連連不絕。

「那當然,宛如可是我們春華樓的花魁!」老鴇在一旁陪笑道。

「花魁啊,難怪不一樣~長得又好,這美貌技藝,完全不輸咱江王府的那些侍妾哈?」

雲逐月略略點了點頭,視線停留在挽留的身上,打量了會兒才看向祁墨蕭,問道。

祁墨蕭完全猜不出雲逐月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有點懵懵的看著他不懂雲逐月的意思。

「王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婉如還是沒辦法跟王府里的人比美的。」

老鴇臉上抽搐了一下,雲逐月這意思,目的不純啊。

「我啊,當然處處都是為了咱王爺著想了,既然王爺也喜歡听曲,那我就把彈曲的人帶到王府里,這樣也不用我出來奔波,找王爺找的辛苦~」

雲逐月勾起一抹笑來,說著便挑起了眉頭,他慢慢悠悠走向婉茹,拉起了她的手,然後看向了老鴇,「不知道媽媽能不能把這宛如姑娘給我呢?」

「給您?這……是我們宛如年紀還小,我們還要多教教,不然惹得王爺王妃不高興,那該怎麼辦?」

「沒關系,本王妃最擅長的就是教妹妹了,你完全不用擔心會惹我們不高興~」

雲逐月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

雲逐月的話讓老鴇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他微微張大嘴巴,視線飄忽間,又慢慢的看向了太子,這宛如可是太子看中的人,可是這種場合他肯定是不能開口過問太子的意思的。

老鴇只是輕輕一瞥,但雲逐月看到了他是在看太子,于是她也朝著太子望了過去,眼楮眯了起來,「莫非是佷兒還想來听婉茹姑娘的曲嗎?要是這樣,那,那我就不會奪人之愛了。」

雲逐月聳了聳肩膀,客客氣氣的就放開了婉茹的手,然後她又看向祁墨蕭,「王爺,這宛如姑娘的技術確實不錯,下次咱也可以跟皇兄說道說道,這民間藝妓,比宮中的很多樂器都好不少呢。好東西怎能不與皇兄分享?」

這話一出,原本閉口不言的太子立馬搖了搖頭,「皇嬸,那是你覺得他的技藝不錯,反正我是覺得彈得不好,完全比不上我王府的那些要他干什麼,以後這地方我也不會再來了,真是辣耳朵!」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看看宛如,又對著四下的環境環顧了一遍,一臉的厭惡之色。

他確實是厭惡的,可雲逐月知道,他現在厭惡的應該是自己。

「那既然佷兒你看不上,那我就收了這個小藝妓啦,媽媽你放心,該給的贖金我都懂~」雲逐月眨巴了下眼楮,說完,又對著老鴇示意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被她擺平了。

「那皇叔皇嬸,時辰也不早了,佷兒就先回去了。」

太子實在在這里呆不下去了,頂著那張氣呼呼的臉,很快就離開了春花樓。

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雲逐月眺望起來,她揮了揮手,還不忘嗔怪的調侃兩聲。

「我的好佷兒,路上慢點啊,唉,這孩子,就算是不滿宛如彈的琴,也沒必要擺那麼一張臭臉吧~」

月色正當空照,太子殿燈火明朗,走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只是時不時傳來幾聲曲曲的叫聲,沒一會,幾道窸窸窣窣的身影穿越過高空,直直地沖進了太子殿內。

殿內一時之間有了人氣。太監劉公公湊近一看,嚇了一跳,太子祁子容不是已經去了春華樓,這會兒不是正享受美人在懷嗎?

這,這咋回事。不過不待劉公公想完,殿內就傳出來雷一般的聲音。

「簡直豈有此理!!」雲逐月!!本殿下這個仇與你結定了,竟敢壞自己的好事,想到了那春華樓的花魁孫婉如,祁子容感覺心肝泛痛,一雙美目紅火直燒。一旁的待衛一個也不敢近,紛紛退了出去,只留左右側手下。

「太子殿下,不要氣壞身子。小的給你想想辦法。」守在門房的侍衛眼晴忽的亮光一閃,頂著巨大壓力走到了太子殿下的跟前。

雲逐月,好好的沉月谷不管。竟來插手他的事情,簡直就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非過來作妖!!

太子祁子容揮了揮手,示意一旁的侍衛說,自己則拂了拂衣袖,走到了一旁太子倚坐下去。

案台上燈火明亮,祁子容精致無比的臉龐,高挺鼻子此時異常刻薄,在紅色燭火印稱之下雙眼妖媚中竟顯得幾分猙獰。

「殿下,不如明日再去。雲逐月那歹人並不可能一日均在春華樓守住,花魁孫婉如更不可能不在春華樓呢~~」

待衛常言回道,他說完退下走到一旁靜靜假著。只見祁子容面容漸漸松動,一想到孫婉如心癢難耐,忍不住扯了起嘴皮,涼薄淺笑︰「說來也是。」春華樓可不放過大肥肉,孫婉如可不是一般女子,可是鎮店花魁。這麼一想,祁子容便心松,心一松腳步也漸為輕快往大殿門外走去。

「回寢宮。」

幾道人影匆匆轉移,眨眼之間,人氣已經全失去。只留下角落那道人影,從暗中走出來。那人赫然是剛才挑窗戳紙的劉太監,他沒作做停留,便起步往後方走去。

次日天才蒙蒙天,霧氣尚未散去。太子寢殿上已打開殿門,幾位衣衫鮮麗宮女端面盆,端洗刷用品向殿內走去。

「太子殿下,請用膳。」宮女聲音溫婉,衣衫鮮麗,一張稚女敕面龐面帶芙蓉花色,特別在見到祁子容更是。祁子容忍不住大喜,伸出手去捏宮女翠兒的面龐,問道︰「新來的,本殿下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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