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上藥

雲逐月伺候他月兌掉上衣,看見衣服已經黏在了他的背上,稍顯血肉模糊的場景,讓她有些心疼。

神情落寞,眼眶泛酸,抬在空中的手有些無處安放,怕踫疼了祁墨蕭。

雲逐月久久未進行下一步的動作,也未發出一點聲響,引起了祁墨蕭的不滿。

「干嘛呢?我的背嚇到你了?」祁墨蕭邊說邊收攏上衣,「行了,你別看了,我自己上藥吧,背部確實有些不堪入目。」

「誒誒誒!你胳膊別動!」雲逐月一看祁墨蕭要起身穿衣,那哪成啊,畢竟這傷可跟自己有莫大的關系。

「你坐著別動,我來就行。」手上快速給祁墨蕭歸置衣服,上藥,動作一氣呵成。

見祁墨蕭眉心緊皺,抿緊雙唇,手握雙拳壓在床上,就知道他在忍耐疼痛。

「王爺真是神勇不凡,器宇軒昂,玉樹臨風,和如此優秀的人在一起,我是壓力好大啊~」

雲逐月拍著他的馬屁,試圖緩解他的疼痛,順便改善一下心情。

「您就宛如神祇一般,優秀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祁墨蕭听見最後一句話,目光諱莫如深地盯著雲逐月。

雲逐月自知最後半句說的確實不太恰當,趕緊力挽狂瀾。

「咳咳咳,最後一句不太適合您哈。您偉岸的身姿,卓越的手段,讓多少男女老少望而卻步……」

「哦?沒想到本王如此的有魅力?我的手段不如改日讓王妃也領教一下?」祁墨蕭戲謔地聲音傳入雲逐月的耳朵里。

雲逐月腦海中突然想起之前的「特殊癖好」一事,臉頰轟的一下紅了個徹底。

她抓住自己的前衣襟,連連後退,「你-你-你,你要不要臉,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那些骯髒的手段如何能對我使出來。」

「嗯,也是……」祁墨蕭起身,攏好上衣,顛了顛袖口露出雙手,「本王要藥浴了,那就讓愛妃前來伺候吧。」

雲逐月一想到看美男入浴的場景,心跳加速連連搖頭,慢慢地向門口退去。

「看愛妃這後退的腳步,看來剛剛夸本王的話都是假的,本王背上這些傷算是白挨了,養了個小白眼狼啊~」祁墨蕭聲音里拖著長長的尾音,想讓雲逐月感到愧疚。

「沒有沒有,我哪有要走,我這就來恕我的罪過。」雲逐月垂頭喪氣地走到了祁墨蕭的跟前。

雲逐月見外面風氣,怕祁墨蕭著了涼,心細地關上了房間的窗戶,重新走到了祁墨蕭沐浴之地。

「替本王更衣,本王的肩膀奇痛無比,胳膊也抬不起來了。」祁墨蕭假意疼痛的樣子又讓雲逐月擔心起來。

「來了來了,我來給你月兌,你別動。」雲逐月給他更衣時還絮絮叨叨,「你剛受傷,這種小事我來就好,小心別再踫到傷口,不然更嚴重了。」

祁墨蕭健碩硬朗的身材逐漸出現在雲逐月面前,沒想到他身材如此的均勻,看來是常年注意保持後的效果。

看的雲逐月是臉紅心跳,氣血直沖大腦。

最主要的是祁墨蕭的身體不僅結實有力而且還有疤痕富有男子氣概,正是雲逐月最喜歡的男人類型了,比那些粉面柔弱公子強了百倍,這還多虧了她在谷內時時常有機會見男人的身材,這才有了這番比較。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念什麼經呢,還不快伺候病人?」祁墨蕭听她在背後自言自語地蠅蠅聲。

「王爺,您不覺得您的身材保持的十分好嗎,結實有力,體態均勻,夾雜著些許疤痕,跟我之前在谷里見到的那些身強體壯大漢一樣,他們也有和您一樣的身材!」

這話表面听著一點毛病也挑不出,但細想又覺得哪里不對,有一些別扭。

祁墨蕭坐在浴池里,看著雲逐月目光灼灼的眼神,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不行?

突然「嘩啦……」一陣水聲響起,什麼東西掉進了水里。

原是男人直接伸手將雲逐月拉進了水里。

「啊-啊-啊,祁墨蕭你干什麼啊!嚇死我了!我全身都濕透了!」雲逐月被這突然的一拽,嚇得臉色蒼白,從水里出來後,迅速將臉上的池水擦淨。

見祁墨蕭還在浴池邊,舒適的泡著藥浴,秉著此仇不報非女子的心里,雲逐月氣的咬牙切齒,準備給他突然來一拳,讓他也常常被嚇到的滋味。

哪成想,拳頭還沒靠近祁墨蕭身前,直接連手帶身體被拽到了他的懷里。

「你放開我!流氓!混蛋!」雲逐月用未被鉗制住的雙腿掙扎著,踢出真真水花。

「不是要對我投懷送抱麼,這會我都主動抱住你了,怎麼又開始推三阻四,欲拒還迎了?」 祁墨蕭溫潤嗓音溢出,眼眸泛起了一絲興致。

祁墨蕭直接用雙腿夾住了雲逐月還在掙扎的下半身,讓她一時間動彈不得。

「如此迫不及待,不如現在就和我一起探索一下我的特殊癖好吧。」看了眼偃旗息鼓,不再掙扎的雲逐月,「如何?我的愛妃?」

「別鬧了祁墨蕭,我投降還不行嗎,你讓我起來,我伺候您沐浴。」見祁墨蕭死活不放過自己,轉變了策略,開始低聲下氣地求饒。

當一切關于江州王府的傳聞都歸于平靜之後,祁墨蕭也把傷養好了。

其實說實話,這點小傷怎麼能夠讓他臥床這麼久呢,無非是趁機多休假罷了。

直到輿論風向看著都要調轉個兒了,民間不知怎麼的開始說起皇帝不近人情、對自己的手足兄弟下狠手,皇帝也開始急了,連連差了兩撥天使前來探望。

這麼一來二去的,都快趕上三顧茅廬了,也給他自己博了個兄友弟恭的美名。

直到第三撥天使走後的第二天,祁墨蕭終于穿起了朝服,走在了去往大殿的路上。

「喲,這不是江州王嗎?傷挺重吧?」有一名大臣走近祁墨蕭,語帶調侃。

「是啊,可不是嘛,」祁墨蕭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輕佻地答道,「這不,現在才能起身呢。」

「要我說啊,咱們陛下還是頂重視您的,您想想,除了您,哪個挨了板子的還配天使去探望?還是三次呢!」另一名大臣說著說著,語氣中還帶著羨慕。

祁墨蕭不置可否,卻勾起了唇角,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

隨著太監朗聲一句︰「上朝——」所有人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有條不紊。

要說唯一有些漫不經心的,那可能就只有祁墨蕭了。

「眾卿平身。」祁墨赫在龍椅坐好,免了大臣們的禮,環視了一周,首先看到了現在人群最前端的祁墨蕭,頓時眉眼帶笑,柔和了幾分。

「皇弟,身子可大好了?」?

「多謝陛下關心,墨蕭已全然大好了。」祁墨蕭出列,恭恭敬敬地回道。

祁墨赫點了點頭,對著身旁招了招手,立時便有太監端著托盤走了下來。

「皇弟,這是朕給你的賞賜,著實也是委屈你了,莫要怪罪太後,她亦是為你的聲譽著想。」

祁墨赫話倒是說得很漂亮,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太後一人,自己卻表現出對祁墨蕭的同情,還給予安撫。

祁墨蕭欣然收下,「謝陛下賞賜,墨蕭定不負聖心,定會更加讓陛下更為滿意。」

祁墨赫見他如此,心下頓時安定了不少,他既然能收下這些賞賜,那定然是對他心中少了幾分不滿,能這樣也不錯。

朝會上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大事,听完各部例行匯報之後,祁墨赫便早早讓下了朝。

剛走出大殿,方才那些調侃祁墨蕭的大臣們又圍了上來。

「江州王好福氣啊,被杖責居然還能得到賞賜,這是有史以來的頭一份了吧?」

「確實如此,看得出來陛下對江州王那可是十分重視呢!」

「恭喜江州王啊,恭喜恭喜!」

祁墨蕭爽朗一笑,也朝諸位大臣們回禮道,「同喜同喜!」

說罷,還洋洋得意般說著,「也不看看本王是誰,如何地驍勇,陛下當然看重本王了!」

大臣們對視一眼,其實眼中都有著對祁墨蕭的嘲諷,嘴上卻是不停附和道,「是是是,江州王英明神勇,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祁墨蕭十分受用,睨了眾人一眼,「今兒本王高興,本王做東,請諸位大人們去春花樓同樂!」

于是乎,一行人皆是左擁右簇著進了春花樓的大門,笑鬧聲不絕于耳。

此時當然逃不過祁墨赫的眼楮。

「他當真這麼說的?」祁墨赫似有些不相信,緩緩抬起頭看向面前的暗衛。

「回主子的話,卻是如此,」那暗衛眼神里對祁墨蕭有著藏不住的鄙夷,「王爺還說,您喜愛他,定不會將他如何,那杖責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他與您的關系融洽著,听著還有些沾沾自喜的意味。」

祁墨赫點了點頭,更為放心了。

祁墨蕭當真是胸無點墨只知享樂。也罷,便讓他去吧,豎子不足為懼。

而此時的春花樓內歡聲笑語,一片桃紅柳綠。

「本王不行了,本王得回家了。」祁墨蕭此時面色酡紅,一副醉醺醺的模樣,而在他身前,一名大臣攥住他的衣袖,偏偏不讓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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