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過分

可他的聲音卻是低沉陽剛,「醒了?」

洛雪沉唔了一聲,掙扎著起身,卻不成想撕扯了傷口,血跡再次滲出。

「嘶」

關黔南迅速將他的手微微抬起,按住了她的肩胛,「別動,你現在只適合躺著。」

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似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話,她咬了咬唇,低聲問道︰「我剛剛」

他抿緊下唇,悉心地為她上了金創藥,然後又重新將傷口處包裹了起來,「你夢中喚著兄長和父親,許是思念成疾罷,還望你切勿多想,好生養傷。」

寥寥數語,細微的動作,摻雜的都是對她的關切之意,憐惜之情。

這樣的關黔南,倒是讓洛雪沉有些看不大明白了。但她寧願相信是他為了報自己昨夜舍身相救之恩。

「那我的傷」

關黔南挑了挑眉,「還需養上一陣子,雖是沒有大礙,但也不可大意。這些日子,你就好生躺著罷,不必去思慮其他的事情。」

洛雪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側首卻看到了堂屋里滿地的狼藉,又突然想起昨夜關奕朗行刺一事,「那關奕朗你打算如何處理?現在本就是多事之秋,咱們給他點兒教訓便好,就這樣息事寧人罷。」

想著前個兒老夫人那檔子事,她還是覺得不應在惹是生非了,這東苑本就危機重重

沒等關黔南回應,屋外就傳來了一聲慘叫聲,驚得樹上的鳥兒都散亂紛飛,詭異可怕。

過了一會兒,一臉戾氣的阿德從外間闊步走了進來,」主子,一切已經辦妥。」

洛雪沉隱約覺得事情不大對勁,趕忙問道︰「剛剛可是關奕朗的聲音?你們將他怎麼了?」

關黔南默默喝茶沒有說話,一側的阿德得了許可的眼神後,這才開口,「四爺的行徑太過乖張暴戾,且傷了夫人,所以主子便囑咐屬下打斷他一條腿,以示懲戒。」

打斷一條腿?!

洛雪沉的心驀然一沉,有些驚恐地看向了關黔南,「你是不是有些太過狠辣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兄長哪!」

以往听得他如何狠厲,今日所見確實是讓洛雪沉大開眼界。雖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是他的手段絲毫不輸給馳騁沙場的將士,可他卻沒將士那般爽朗,反而是天生的政客。

果斷,狠厲,不留余地,這些詞似乎是為他而造,為他而生。

關黔南早就猜到她會是這番反應,倒也見怪不怪,「我知曉你心里頭在想些什麼,但是你要記住,對于敵人心慈手軟反倒會將你自個兒逼入絕境。心慈手軟的人,常常會淪落為他人手中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將生存的道理一一詮釋,可洛雪沉還是沒有緩過神來,始終難以接受這樣的想法。

「你不必因此事而耿耿于懷。反正我的名聲在全京城里已經惡臭至極,不在乎他人是怎樣的看法,關奕朗竟然敢動了殺我的心思,更是傷了你,那我這個人心胸向來狹窄,所以我睚眥必報也沒什麼稀奇。」關黔南雲淡風輕地說道,又喚身邊的阿德重新沏了杯茶來。

洛雪沉蹙眉沉思,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覺得胳膊上奇癢無比,想要去抓撓卻被關黔南大力按住,「應該是藥在起作用。這金瘡藥乃是御賜,效果極佳,只不過會讓你覺得似是螞蟻在撕扯傷口,奇癢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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