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這丫頭總算是得了教訓之後懂事多了。」
皇後說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這訓斥你的話,本宮也不再多說了,你也漲了記性了,行了,沒什麼事就回吧。」
皇後是懶得再多看她一眼了,所以才說沒事了打發她走。
可韓芯此來,卻並非只是要賠禮的,她真正要做的事可在後面呢!
「姑母,芯兒知道之前的錯惹了不少事,可是眼下,芯兒還有一事要說,但是這事若是說了,姑母可不能誤會了芯兒。」
「又是什麼事?」皇後略有些嫌棄,白了一眼韓芯,「既然是容易讓本宮誤會的,那你便別說了。」
「那可不行啊,若是不說,怕是公主……公主……」
韓芯欲言又止,皇後一听到她提起公主,便有些迫切的想知道了。
「怎麼回事?芯兒,你可是有什麼事瞞著本宮了?」
「倒不是瞞著。」韓芯微微皺眉,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似的,半晌才有說了出來,「不知前幾日御花園里太子與駙馬的事您可知道?」
皇後緊鎖眉心,這事她當然不知道,是太子讓人把這事給壓了下來的。
堂堂一國太子與駙馬在御花園里大打出手,成何體統,他也是擔心自己的父皇知道後,會訓斥他,若只是單單的訓斥倒也好說,就怕父皇會對他失望,而且還會將這事的罪魁禍首怪罪到西華郡主的頭上。
所以,他事發之後就立刻將這事壓了下來,不許那些經過時無意中看到的宮人瞎說。
並且也包括韓芯。
但韓芯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听太子的話,尤其是這事特別容易用來大做文章。
這不,她這個時候在皇後面前,立刻添油加醋的說了這事。
皇後听後,那心里是說不出的不得勁兒。
「這事,為何宮里沒人知道?」
「太子殿下親自下令讓人把這事給壓下來了,宮里的人誰敢再瞎說,再者說了,這完全是皇家自家的事,他們那些做奴才的若是說多了,鬧出什麼事來,最後,被說的人沒什麼,可他們這些傳話嚼舌根的人,可都別想著活著了,所以,沒人敢將這事說出去。」
「陛下那里他也不知道嗎?」
「父皇那,怕是也不知道,而且,沈故淵那人也不會傻到拿這事跑到父皇跟前去說。」
皇後不吱聲嗎,眼珠子來回轉著,像是在琢磨著什麼,韓芯見勢,繼續說三道四。
「按理說,這事,我本不該管的,可當時,我瞧見了之後,便想到了之前受到的教訓,所以,不敢再對那個西華郡主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了,只以為是駙馬有什麼,便去通知了太子殿下,可事後,我越想越不對勁,若是真的只是駙馬一廂情願的又掉回頭來糾纏西華郡主的話,且先不說太子殿下,就說汝南公主那,也是不好的啊!」
「嗯,你說的是,這事,本宮知道了。」皇後皺著眉頭,暗暗念叨著,「這個沈故淵,看來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原以為他和那個丫頭之間全是那個丫頭的問題,沒想到,他竟然只是想要這駙馬都尉的位置,心里還不想放走那個燕搖光!」
「是啊,姑母您是好心,覺得那燕搖光成了棄婦,可憐她,才將她冊封為郡主的,只是誰能想到後面還會有這些事啊!」
「不行,本宮得想想辦法,不能讓人欺負了本宮的女兒。」
韓芯搖頭晃腦的,像是在替汝南公主和皇後不值,「姑母,依我看啊,還是得趕緊處理了這事,不然往後那個燕搖光暗中與沈故淵有些什麼,公主若是知道了,可不得……」
有些話點到即止,若直接說出來了,不但不好听不說,還會惹人反感。
像這樣,只說到差不多的地方就好。
皇後打發走了韓芯,隨後便去了陛下那。
她本來是跟看重這個沈故淵的,一來自己好掌控,二來他也很得陛下器重,讓他做汝南公主的駙馬,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可沒想到,會出現這後面亂七八糟的事。
看來這門婚事,說什麼也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皇後,你這是在說什麼話?」陛下皺眉不解,完全不明白皇後為什麼會突然提出悔婚的事。
他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個棟梁之才,完全能被自己掌控,可皇後突然卻說了沈故淵的壞話,這是個什麼情況?
「陛下,這個沈故淵,咱們真心不能再相信了。」
皇後隨後便將那日御花園里沈故淵與太子的事再次又添油加醋的說給了陛下听。
「什麼?他竟敢敢如此對待太子!」
「是啊,不僅如此,他還當眾調戲那燕搖光。」皇後開始哭嚶嚶的,「他分明就是想要欺騙咱們女兒的感情,利用她得到駙馬都尉的位置和陛下您的賞識。」
沈故淵被皇後說得一文不值,要多壞有多壞,甚至還胡編亂造了不少。
陛下听去,並不全都相信,但是也算是認定這個人是不能重用了。
「可是,咱們若是公然賜死他們,這事,只會讓旁人詬病咱們,而且對汝南和太子也不好。」
皇後細細思量陛下說得話,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說什麼都不能讓讓他們再在汝南公主身邊轉悠了。
她想著想著,琢磨著這事,突然想起臨來之前韓芯的話,然後再一研究,皇後便有了進一步的計劃。
「陛下!」皇後斜嘴一笑,「這事,臣妾有法子了。」
陛下凝眉問道,「哦!快說,皇後你有了什麼法子能解決這事?」
「陛下不是一直想和西綺和親嗎?這幾年邊關也的確是打不起多少杖了,且那西綺皇帝也不想再同咱們有戰事了,既然他們沒有想要擴疆開圖的意思,陛下又想息事寧人,讓西綺再多安寧幾年,不如……」
皇後在陛下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後就見著陛下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笑容。
「皇後的這個主意甚好。」
皇後為陛下出主意,讓陛下將燕搖光冊封為西綺的公主,讓後將她遠嫁西綺和親,一來可以為西綺出一份力,二來,也能遠離太子,正所謂是一舉兩得。
「那,隨後,那個沈故淵該怎麼處置?難道,就讓他娶了汝南不成?」
「怎麼會呢!臣妾怎麼會允許汝南的夫君有二心。」
「那……」
皇後邪惡的眼中閃爍著狡詐。
「咱們讓沈故淵以使團使者的名義去護送燕搖光遠嫁西綺。」皇後得意的笑著,「一來,顯露出陛下您對那個沈故淵的器重,二來,也章顯陛下對此次和親和對那個燕搖光的重視。」
陛下听了,連連點頭哈哈大笑,直夸贊皇後。
「可是,那之後呢!那個沈故淵回來了之後呢!」
「他回不來的。」
「為何?」陛下有些擔憂的說著,「你若是讓人半路刺殺了他,汝南知道後,一定會很傷心的,到時候再同咱們鬧脾氣可怎麼得了啊!」
「陛下不用擔心,臣妾自有妙計。」
「什麼妙計?」
「讓他去護送那個燕搖光,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同那個燕搖光鬧出點事來,若是他們倆有點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那咱們便不能名正言順的處置了沈故淵,他這就個死了。」
「那若是他們安守本分,並沒有做出什麼越舉的行為呢?」
「那也好辦,咱們事先先支開太子,讓他離京幾日,隨後等著那個沈故淵回來了,太子得知燕搖光被遠嫁和親去了,指定會傷心難過,可他絕對不會用陛下置氣,只會沖著送走燕搖光的沈故淵撒氣,到時候,只要沈故淵敢反抗,就治他得罪。」
反正說白了,他們是有無數個方法讓沈故淵死。
…………
沈故淵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沒想到,這路上會出事。
馬車里,汝南公主揪著自己的絹帕,久久不能安心,她始終擔心這不是真的,不時地問著沈故淵。
「我們,真的出宮了嗎?」
「當然。」
「那,我們出城了嗎?」
「是的,已經出城了。」
「父皇和母後他們不會突然發現來追咱們吧!」
「公主放心,萬無一失,而且,你們也听了我的勸告只帶幾件換洗衣物,這樣一來更不宜被發現。」
「那你為何卻要帶那麼多東西?」
「那是陛下賞賜的禮物,以及一些當地土特產。」沈故淵淡淡一笑,「做戲做全套,既然是回家鄉,這些東西是必帶的。」
汝南公主微微點點頭,這一路從天亮走到天黑了,她才肯徹底相信,徹底心踏實了些。
入夜後,隊伍停下了,安營扎寨。
沈故淵去看一下汝南公主,生怕她從未在野外待過,會有些不適應。
這個時候,可不能跟她計較誰是公主誰是皇帝,不對,應該是誰是郡主誰是皇帝。
這小丫頭,若不是西綺的公主後,與廣平王相認,認祖歸宗,那就是他的小堂妹了。
細細想來,幸虧不用真的成親,不然,自己豈不是……嘖嘖嘖!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離開京城後,並未走多久,雖說是走了整整一天,但是其實是一直在圍繞著京城繞圈。
「怎麼樣了?這營帳里的東西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