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慕長歡還幫他一家殺了仇人。
這壞官是從左相手上買的官,慕長歡更是連左相都給解決了。
這樣的大恩,侍衛會謀害公主?
那這人怕是得了失心瘋吧!
雖說,眾人都不信,可是六皇子卻根本不管,振臂一呼。
「王府侍衛听令,隨著本王一起沖進去!」
是!
眾人拱衛著六皇子就要往里面沖,他今天是非要見到慕長歡不可了。
童玉生不能做什麼,只能調集了府內的侍衛,拼命阻攔。
瞧見這樣,童玉生喊了句。
「快派人求見蕭將軍,請他派兵鎮壓,六皇子挾兵刃闖公主府!」
這話一出,六皇子的眼神也變了。
沒想到這個童玉生還是個有腦子的,惡狠狠地看了一眼他說道︰「你夠狠!」
說完,六皇子拔出童玉生的橫刀狠狠地向左右砍了兩下。
現在就是比誰更快了。
童玉生站在門口紋絲不動,如果六皇子敢對他動手,刀一定會被搶走。
六皇子確實反其道而行之,他舉起了刀架在了脖子上。
「讓開!否則本王今日血濺五步,誰也不能阻止本王見到皇姐!」
六皇子的身份在這兒,這一次童玉生是真的為難了。
春懷後院也听到了消息,他跑來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心里覺得不對,趕緊轉回去找慕長歡商量對策。
只怕大門守不住了!
童玉生在怎麼樣,也是不敢對六皇子動手的。
更不敢要了六皇子的性命!
童玉生能為慕長歡舍了這條命,可是六皇子若死在公主府門口,這事兒會讓慕長歡陷入巨大的麻煩之中,逼死皇親貴冑,這罪名慕長歡怕是也承受不住!
童玉生不敢動!
「退後!」
六皇子看出了他的謹慎,頓時底氣十足,一步步地挪進了公主府。
他正數著台階,一,二……
童玉生低頭看了看,頓時眼中大駭,喊了句︰「小心台階!」
他這話一出,慕雲瑯低頭的瞬間,童玉生一手搶過了六皇子手上的佩刀,扭著他的手臂,將他從台階上推了下去。
再不廢話,府上的侍衛紛紛後退,直接 的一聲關了大門。
在大門關閉之前,童玉生先放了一個牌子在門口。
「公主靜養,不見外客。」
哼!
慕雲瑯看著手腕上傷痕,頓時一甩袍袖,直接進宮告御狀去了。
很快這消息也傳的滿京都都知道了。
六皇子登門拜訪公主,卻被公主貼身護衛童玉生打了。
眾人津津樂道。
曹直言就坐在茶館之中,他今日請了蕭平關一通來喝茶,兩人故意沒選樓上的雅間,而是在一樓臨街窗戶坐下了。
「你說這事兒有些怪了,公主府的護衛為什麼要打六皇子?」
「不是一個娘生的關系不好唄!咱們這位公主眼高于頂一直覺得自己是正宮嫡出從不將那些庶出弟妹看在眼中。」
「不至于吧,我听說前些日子長公主還請了六皇子過府喝茶呢!」
「嘖~依照長公主的品性,怕不是看上了六皇子那副謫仙的模樣,想要對他下手吧!」
「嘿嘿,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不一會兒,這消息傳的京都都是,蕭平關眉頭微微蹙起。眾人竟然將慕長歡當成了一個笑話在這兒消遣時間。
看著曹直言,忍不住開口。
「這話傳的這樣瘋,你就不幫著壓一壓?」蕭平關壓低了聲音,明顯是覺得這樣傳播下去不太妥當。
曹直言也是嘆氣,這位公主不但她惹事的能力一流,這位貼身護衛也是當仁不讓啊。
「如今麻煩已經惹下了,這些百姓的心思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咱們那位陛下。」
蕭平關眉頭微蹙,當初天仁帝將他從定川召回便是意圖制衡沈故淵,他心里清楚,也願意如此,可若是天仁帝的目的是制衡慕長歡,那對他來說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情不願。
雖說天仁帝如今是他的君,可慕長歡才是他心中的主。
攥了攥拳頭,蕭平關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這位陛下有些任性,公主對他的好,如今倒是成了他刺向公主的箭!」
听到蕭平關的抱怨,曹直言也只是笑笑。
也許只有在自己的面前,蕭平關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出了這個地方絕對不認。
「你別急,這事兒不是壞事,公主定有她的打算,也許只是想要好好教一下弟弟,咱們觀望觀望!」
還觀望?
沒听到他們說什麼?
砰!
蕭平關砸了下桌子。
旁邊那些關于慕長歡的議論聲果然小了不少,尤其是看到蕭平關那張寒冰快似的臉以後頓時偃旗息鼓,便是站起身的也乖乖坐回去,抽出刀的也默默收了回去。
不然找死麼?
那位可是大燕的武狀元!自從斷臂重生以後,听說是力拔山兮氣蓋世,可比當年楚霸王項羽一般的男兒。
「聒噪!」
蕭平關冷冷看了眼旁人,直接從旁邊提了自己的佩刀,轉身就走。
剩下曹直言只能尷尬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帶著酒樓中剩下的探子,撤了。
兩人不歡而散,蕭平關不滿意曹直言的解決態度,曹直言卻覺得蕭平關脾氣太急,兩人在昭關的默契全無,只能一拍兩散。
再說,六皇子。
干啥啥不行,告狀第一名。
慕雲瑯扶著自己的紅腫的手腕,一紙御狀,就將童玉生告到了御前。
「陛下,臣好心去探望長姐病情,卻不想那童玉生惡狗當道,竟然當街對臣動手。臣受傷委屈到沒什麼,但長姐千金之軀,怎能交給如此鄙陋之人照顧,怪不得公主病了!」
听了這話,天仁帝眉頭略微挑起,听說慕雲瑯被打出來了。
他心里也覺得有些古怪。
還沒來得及問,就听慕容珂開始幫腔。
「陛下,公主最是在意皇家威儀,當初為了一紙書卷便要殺了曹大人,如今她的護衛竟然打傷皇子,這哪里是在打六殿下,他分明打的是皇族的臉面,這可是大不敬之罪,其罪當誅啊!」
這是誅心之論。
但說到底還是要看天仁帝的心意。
他說這是大不敬,那就是,他若說不是,便是一場兄弟之間的鬧劇。
畢竟一個是長公主一個是自己的庶出兄弟。
若是天仁帝向著慕長歡便算了,可前幾日,慕長歡大殿之上脅迫自己驅趕慕容珂,讓他丟了好大面子。
如今他的護衛也做了這樣的事情,辦還是不辦?
辦了,慕長歡失去護衛,如今身體又是孱弱,就怕她真的出了大事,那時候沈故淵知道後會怎樣?
還有蕭平關和曹直言……
「陛下心疼公主,但有罪若不治,只怕天下人會覺得不公,不如將他拿下關在天牢,等公主身體好了些,在做處置?」
慕容珂瞧著天仁帝陰晴不定,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操之過急。
這才提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畢竟六皇子說他是代替皇族親自去探望慕長歡的病情,還被打了,這不是打他的臉麼?
這話一出,天仁帝便應了。
只是一個護衛而已,就算慕長歡生氣,還能為了個護衛同自己這個親弟弟較勁?
天仁帝點頭應允,六皇子自請前去。
得了旨意,慕雲瑯帶禁軍包圍公主府,要將童玉生關進天牢。
這次,他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旨意,頤指氣使不說,更是十分囂張。
「陛下聖旨到,罪臣童玉生出來接旨!」
慕雲瑯就在門口讀了聖旨,他都是故意的,若是童玉生不出來,那就是公主府抗旨不尊,到時候又能讓慕長歡喝上一壺。
趁他病要她命!
慕雲瑯如今就像是一條發狂的狗,逮著誰都想咬一口。
因為他是真的怕!
如今司徒家已經不再同他來往,左相也被鏟除,他在朝中的勢力岌岌可危,六皇子同慕長歡和天仁帝不一樣,他的母妃不過是個邊陲之地的府尹大人的女兒,這些年她在後宮活得如同透明人一樣。
自己身體孱弱,空有抱負,卻沒有人願意成為他的臂助。
他也恨,恨自己的身體,也恨搶走他一切的慕長歡。
慕長歡!
只要能讓她不痛快的事情,他都很痛快!
此刻的慕雲瑯心里有種病態的報復快感。
「童玉生,你再不出來,本殿下即刻回宮回稟陛下,就說公主抗旨不尊,到時候就不是你一個人被綁到天牢,就連生病的公主也要一起……」
听到這話,童玉生緊蹙的擰著眉頭。
剛才春懷回去將事情都告訴了公主。
公主同她就說了一句,讓童玉生即刻離開公主府,六皇子心胸狹隘,定會挾私報復,讓他即刻出城去皇家別院,只要人不在京都,慕雲瑯這算盤打的再好也沒用。
可童玉生實在是個 脾氣。
他不肯,別扭的要留在慕長歡的身邊,說是保護他,誰想要傷害慕長歡,就必須從他的尸體上踏過去。
「玉生,你別沖動,公主說了,只要你不在他不敢拿公主怎麼樣!」
只要他不在!
童玉生笑了,春懷是天真麼?
當然不是,她只是因為擔心自己,所以將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了,這是對他的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