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做公主好難

曹直言的話將曹鈺逼到了死路。

殺人誅心這件事情,曹直言他做到了。

「浪費時間!」

慕長歡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倒是曹玨緊張了,他開口喊住了慕長歡,直接說道︰「公主,我說!」

慕長歡只是停住腳步,神情十分的慵懶,甚至帶了些漫不經心。

可她的態度,反而更讓曹玨恐懼,不敢拖沓慕長歡的時間,直接開口。

「是慕容珂!」

轉過頭,慕長歡臉上都是嘲弄的看著眼前的曹玨。

「你有證據麼?還是你願意做個人證,為你全族投向本宮?」

這……

若慕長歡是個皇子,注定沒有天仁帝什麼機會了。

她性格里的強勢與野心,在此刻毫無遮掩。

「公主是要上位?」

曹玨在試探,可慕長歡確實微微低垂著眼眸,只是這般一個眼神便已然將他看的渾身發冷。

這人什麼都不敢在說了,只能伏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只要公主願意,臣願為公主肝腦涂地。」

慕長歡手指略微一翹,搭在了曹直言的手臂上,並不在意的說︰「從今日起,你向北流放一千五百里,去定川,不過本宮可憐你那兒子,聰明伶俐,長相俊秀,他便替你留在本宮身邊效力吧!」

「公主,公主求您饒了犬子吧!」

饒?

不必慕長歡說話,童玉生上去便是一腳。

「不要命了,公主瞧上你家公子那是你全族榮耀,還敢廢話?」

曹玨算是明白了,慕長歡從一開始就對他沒什麼興趣,慕長歡果然還是原來的那個公主,瞧上的未必是兒子的本事,只是兒子的美色。

曹公子堪比沈故淵,不止是他的文采,更重要的是他令人驚艷的清冷顏值。

那就是一種禁欲的冷風,不過听說此人喜好修仙,平日便喜歡穿一身道袍,旁人穿著顯得清苦,他穿著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

等到,慕長歡等人離開了法場,曹直言這才大笑起來。

「公主真是美名在外,人家一听說你要招他兒子伺候,那臉色不砍了他腦袋還難看呢!」

曹直言是越發的毫無忌憚了。

以前還是背著慕長歡嘲諷她,現在完全就是當面嘲諷,根本不在乎她這個公主的面子。

慕長歡瞧著他笑得身子輕顫,心里有氣,瞧著他露在眼前的靴子,狠狠便踩了一腳。

笑聲戛然而止,隨後便是曹直言嘶嘶的抽氣聲。

她這一下踩的可使勁兒了。

只不過剛才那副場景,他們真的像個十足的壞人,尤其是慕長歡就像是個小惡魔,逼迫著別人

慕長歡有些不滿的離開,隨後帶著曹玨一紙訴狀將慕容珂告到了御前。

便是天仁帝有心回護,可曹玨倒戈,已然讓所有人看清了形式,慕長歡才是那個掌握主動的女人,人家背後還有一個能征善戰的男人。

不讓她拿到證據就算了,拿到了那就必然是一場新的清洗。

為了這一件事情,慕長歡能將曹玨送上斷頭台,可是對上慕容珂卻不能。

這讓慕長歡很氣。

但她目的從來也不是殺人。

「陛下,微臣自請辭官,請陛下恩準!」慕容珂沒有辦法只能辭官,可慕長歡又哪里會這麼輕易的放他離開了呢?

「慕容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一個替你辦事的人好歹還判了斬首示眾,難不成慕容大人是比曹玨高貴在哪里?莫不是先祖親賜的那一塊丹書鐵券,免死金牌?」

這話一出,天仁帝心中一凜!

「阿姐,難不成為了這件事情還要慕容家交出丹書鐵券?」

這話有些刺耳。

慕長歡在大殿上很是自如地轉過身子。

「听著陛下的話可真讓本宮寒心啊,陛下難道忘了,本宮才是你嫡親的姐姐,我們都姓慕,而他姓的是慕容,慕容姓氏還是先祖贊許他慕容家忠勇可靠,特賜恩典。」

「如今……他慕容珂仗著先祖之功,位列戶部尚書,不思忠君報國,竟然指使中書令污蔑皇室!其心已變,請陛下嚴懲慕容珂,切莫仁慈了!」

慕長歡說完,直接跪在地上直接奏請。

「請陛下嚴懲慕容珂,切莫仁慈!」

這話一出來,大家也都跟著跪下來同時奏請。

此事事關皇室尊嚴,便是天仁帝也有些生氣,他雖然想要打壓慕長歡,可他沒想到慕容珂竟然用了這樣的方式。

「阿姐,你,你不要為難孤!」

為難?

慕長歡看著天仁帝露出了不解。

「此人居心叵測,動搖皇權,陛下竟然說我為難陛下?」

說完,慕長歡直接叩頭說道︰「陛下竟不覺得慕容珂犯下重罪,讓要寬恕?天恩不可辭,既如此,本宮自到祈先殿去跪著,好好同列祖列宗說說,讓他們知道皇族已如此卑微,竟要姑息大不敬之罪!」

慕長歡說完要走,可沒想到這一次,天仁帝倒是聰明了,他直接一甩袍袖撤了。

此刻,慕長歡若是去追,有失體統,若不追,皇帝就此逃遁。

處置慕容珂的事情便往後拖延起來。

隨後幾日,天仁帝稱病罷朝,故意同慕長歡示威,也是不想在討論慕容珂的事情,只是他躲得了一時,躲不掉一世。

慕長歡同幾位重臣,輪番求見,天仁帝都不允準,便是慕長歡說要侍疾,也被拒絕。

慕長歡回到府上,反倒不在意了。

她住在京都公主府,安穩了不到兩日,便親自下了帖子,請六皇子過府一敘!

這個時候請六皇子,就顯得耐人尋味。

旁人說什麼,慕長歡倒是不太在乎,她請六皇子去,是為了知道他與司徒玨的那些個過往。

瞧見他一身青色袍子入門,慕長歡剛好在同曹禹潼下棋。

曹禹潼便是那位號稱小丞相的神童,他的棋藝可不比當年的司徒玨差上多少,甚至隱隱覺得此子心中更為寬闊坦蕩,倒是比司徒玨多了一份大氣。

慕長歡同他下棋很是愉快,而慕長歡也很少能遇到這樣優秀的對手。

一時有些專注,沒看到立在身側的六皇子。

她倒不是有意冷落,只是當初吩咐了,人來便進來,無需通報,倒是讓曹禹潼也沒能認出眼前人的身份。

畢竟以他爹的官位,只怕曹禹潼從未進宮面聖,更無從看到久在深宮之中的六皇子,慕雲瑯。

兩人同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如此才學佳人,本該相見恨晚。

隨後,慕長歡同曹禹潼下的正歡。

只听旁邊忽然有人開口,念了一句。

「可惜了!」

這一下驚到了慕長歡,她到不至于太過恐慌,只是忽然瞧見身邊還站著一人,有些意外罷了。

「你倒是自來熟,本宮未宣你進內殿,你倒是膽大,竟然敢擅闖,就不怕本宮治你罪?」

六皇子笑了聲,坐在慕長歡旁邊的椅子上。

「公主太過專注便是我也舍不得打擾,若非剛才那一子落得可惜,我也不願打擾。」

哦?

剛才她落下那一子有什麼問題?

慕雲瑯看向曹禹潼說道︰「公主若下此處,便中了他的圈套,曹公子布局深遠,循循善誘,真是高手啊!」

經過慕雲瑯這麼一說,慕長歡又重新看了下棋盤,心中了然。

頓時扔了棋子,有些不快。

「其他人同本宮下棋總要讓上兩子,這小子倒好,非但不讓還搶了黑棋先行。」

曹禹潼臉上露出了窘迫,到底是少年心性,如此被慕長歡一調侃,便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如此好的年紀和模樣,就是慕長歡也舍不得為難,揮揮手讓他下去吧。

曹禹潼得了恩賜,起身對慕長歡還有六皇子微微一拜,就很恭敬恭敬的退了下去。

看著他這樣慕長歡心中略微失望。

這年頭,做個公主好難,選了駙馬日子變不好過了,瞧她現在就不能在隨便同這麼好看的男孩子下棋聊天了。

不然會被同父異母的皇子弟弟記住,並且散的滿朝文武都知道她這個皇姐不守婦道。

「你瞧著這孩子如何?」

曹禹潼乃是曹家的寶貝疙瘩,他爹為了他拋棄與天仁帝多年的信任。

其實,他也清楚,自己早就成成了這一場博弈的犧牲品,唯一能救她的人也就只有慕長歡,所以他選擇做了個聰明人。

天仁帝放棄了他,卻沒有斬草除根,更沒有將曹禹潼握在手中,所以他們都成了慕長歡的刀子,逼迫曹玨調轉槍頭,打得天仁帝措手不及。

也讓慕容珂陷入了危機。

慕長歡養面首這事兒朝堂內外都知道,以前還有言官指著慕長歡的鼻子說她是個蕩婦,若是天政帝繼續縱容,只會禍害了大燕江山。

然而天政帝也還是容忍了,好生安撫那位言官,勒令慕長歡回府去閉門思過。

如此一看,眾人都覺得這個公主罵就罵了,倒也沒什麼,最多豁上了一張老臉,總不會賠上性命。

可誰想到慕容珂第一次吩咐曹玨做這樣的事情。

散播謠言,構陷慕長歡,他們兩個就吃了個大虧!

天政帝是慕長歡他爹,他斥責慕長歡就算了,天仁帝可是慕長歡的弟弟,還是他親手養大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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