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出征之前

枕邊人都不可信,還有誰能信呢!

慕長歡慢慢從懷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夏嫵的手上,「放在枕頭底下,你睡得不好,這個東西高僧開過光,定會有用的。」

真正有用的不是高僧開過光,而是慕長歡給了她一把匕首,若她出事,這把匕首將會害死慕長歡,即便她是長公主。

夏嫵攥著匕首,她終于睡了。

這兩日,慕長歡一直留在宮里,直到沈故淵出征之前。

她手里攥著護心鏡,這是她的嫁妝,一直留在宮里,之前她上戰場的時候親自戴在身上的,想起沈故淵胸口的傷,她還是想要親自給他。

也能安心一些。

京都太亂了,他留在這兒整個朝堂都會為難他,詰責他。

身份總有一日會曝光,便是他權傾朝野,總也不能殺光朝野

慕長歡撫了撫小月復,她的孩子總要活在陽光之下,她不想一出生就被群臣責難,這輩子她聲名狼藉就夠了,總要讓這個孩子活得輕松一些。

「秋韞,你替本宮送去給他。」

慕長歡躊躇了良久,最終她不願去,只能安排秋韞替她走一趟,可她卻是跪在自己的面前,「公主您還是親自去吧,這一戰很危險。」

慕長歡當然知道危險,可沈故淵敢去,就證明他有底牌不是麼?

「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孩子要見他爹啊!」

慕長歡伸手掐了一下秋韞腮幫的肉,這丫頭這張嘴可真是越來越會說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

行了!

「去給本宮準備儀仗!」

慕長歡帶著護心鏡,上了她的公主儀仗。

天仁帝對慕長歡很是尊崇,一應規矩都給她最高的尊榮,按照規矩嫡親公主也只能使用儀駕不能用儀仗,但天仁帝對百官說慕長歡從小照顧自己,勞苦功高,允許慕長歡用儀仗。

平日慕長歡不喜歡這樣,可今日她偏要讓所有人都瞧見天仁帝對她這位嫡親姐姐的照顧。

若是得不到真心,那邊用著他的假意也是好的。

儀仗聲勢浩大,眾人回避,公主府的人出門迎接,慕長歡扶著春懷的手,瞧著這一身的富貴,慕長歡只覺得頭很沉。

撇了一眼春懷,頓時有些生氣,她說要儀仗又沒說她自己也得穿這一身宮裝,這可是她作為長公主的朝服,光是這個頭飾便有十多斤沉,這玩意待在頭上,慕長歡便是想要走到快也難了。

這一路軟轎,進了府內,沈故淵已然站在她院子前面等著了。

幾日不見,臉上有些風霜。

慕長歡揮揮手,其他人下去了。

「微臣沈故淵,見過公主!」

他的規矩做的很足,跪在慕長歡的面前絲毫不覺得難受。

當年慕長歡鳳冠霞帔的嫁給他,可他只來得及掀開她的蓋頭便出征去了。

倒是沒見過慕長歡穿著婚後的長公主朝服,這本該是慕長歡穿著帶他去拜見天政帝的大婚禮服,可她沒來得及,所以他也沒瞧見過。

今日,慕長歡特意穿上這一身,為何?

難不成真要為了個白盈盈同他和離?

「沈相這幾日過的應該不錯,你的起居注本宮瞧了,每夜都是擎宇侍奉,他倒是比本宮得寵!」

咳咳!

就站在旁邊不遠處的擎宇,差點沒被慕長歡這話給帶走。

本來還在想慕長歡沒事兒說他干啥,自己本來就是沈故淵的貼身護衛,怎麼……

一抬頭,春懷他們都消失不見了,就他一個傻憨憨還站在沈故淵身後。

這群沒義氣的家伙。

擎宇對著慕長歡行了禮,一溜煙便沒了。

周圍沒了其他人,慕長歡也不喊起身,只是沈故淵微微偏過頭,看著慕長歡的模樣,笑了。

「公主,不叫臣起來,是要臣抱你麼?」

不等慕長歡反應,直接站起身順勢抱住了慕長歡,一腳踢開了慕長歡院子的門將她抱緊了房間里面。

「沈故淵,你放肆!」

正說著慕長歡懷里的護心鏡掉了出來,沈故淵看了眼便笑了。

「到底舍不得我這個駙馬死了,是吧?」

沈故淵不吭聲,轉過頭去,「駙馬既然喜歡白盈盈那一類溫柔似水的女子,本宮也願意成全你,怎麼還要害了卿卿性命,男人還真是薄情寡義。」

這是翻舊賬?

沈故淵將她放在了床上,單膝跪在她的床邊,拉著她的手說道︰「她是慶辰的女人,慶辰不方便照顧拜托我給她找個地方,因為身份特別只能讓擎宇去照顧,沒想到讓你給瞧見了。」

听了這話,慕長歡哼了聲。

倒是忽然想起,秋韞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總是看到一些不該她看到的事情。

先是看到了沈故淵後又看到了天仁帝。

這孩子要麼就是太倒霉了,要麼就是該重新投胎做條汪汪。

「過幾日,應該帶著秋韞去靈泉洗洗眼,總是能看到沈故淵您親自跑去照料美人,你若不是去的頻繁,怎麼就那麼巧讓她撞個正著?」

秋韞?

慕長歡伸手從床上的針線笸中拿出了她做好的虎頭帽,很是認真的說︰「她剛好去如意坊給本宮肚子里這個小家伙買布料,就這麼巧瞧見了您老人家親自帶著一個美人轎子送入了後巷。」

沈故淵︰「……」

還說沒有關系,若只是幫其他人給女人找個地方,隨便讓擎宇去就不行,還要他親自去?

慕長歡有些惱的。

「剛好我回城,遇上了她們,轎子里可不是她一人還有慶辰!」

如今她哪里還有機會去證明這件事情,只能听著他口花花罷了。

瞧著慕長歡臉色仍舊不好,沈故淵拽著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認真的說道︰「公主特意擺了這麼大的儀仗,難道就是為了同我翻著這些無所謂的舊賬麼?」

慕長歡伸手按在了他胸口的傷疤上。

「沈故淵,本宮對你如何?」

沈故淵抬頭,認真說道︰「至真至純,至情至性。」

慕長歡按住了他的傷口,很是認真的說道︰「那就好好的回來,等你回來本宮還要繼續跟你算賬!」

听她這話,沈故淵總算是放下心來。

抱著她一夜就這樣悄然而過。

慕長歡給他擦拭盔甲,收拾行囊,就如其他的妻子一樣,溫柔賢惠,送他出征。

天色微亮,沈故淵便出發了,她站在城頭,天邊的光一點點亮起來,而她的心卻在一點點的沉淪。

慕長歡沒有轉頭,只是平淡的問了句身邊的春懷說︰「本宮對駙馬如何?」

「公主對駙馬自然是天下最好,大概這世上除了陛下,您最偏疼他了。」

是麼?

可她卻進宮去求陛下,甚至是威脅陛下,只為了保住沈故淵的命。

「那他對本宮如何?」

春懷認真的想了想,「駙馬對公主,自然也好,真心真意……」

慕長歡冷笑片刻。

這世上對她真心的人多了,她從小到大都是得到男人獨一無二的寵愛,憑他沈故淵是什麼人中龍鳳,娶了她卻不會對她掏心掏肺。

真心真意,只可惜這份真心終究抵不過他的。

「回宮!」

不等沈故淵消失,慕長歡便已然下了城牆,她現在最重要要做的事情是護住夏嫵,那她就對得起天仁帝,對得起沈故淵了。

宮里一直不太平,慕長歡之前動作都很溫柔,夏嫵畢竟有孕,傷人見血是不好的,可後來想想,在後宮這孩子最好還是提前見見世面比較好。

要不然出來了,容易被這個地方生吞活剝了。

「公主,人都帶來了。」

滿院子跪著的都是今日與山藥棗泥糕有關的人,遠的廚房雜役,近到奉茶宮女,足足有三十幾人,他們跪在庭院之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慕長歡微微頷首,秋韞站到眾人面前,直接說道︰

「公主發現這山藥棗泥糕中被人動了手腳,里面藏了傷人血氣的毒藥,你們都是今日踫過這糕點,或是可能踫過這糕點的人。」

「如今下毒的人就在你們之中,公主限令一日之內,要你們找到凶手,否則全部處死!」

這所有人里面還包括了春懷,她身子微微一抖,抬頭去看慕長歡微微挑眉的神色,只是一瞬便立刻明白了慕長歡的意思。

春懷即刻轉身說道︰「到底是那個蹄子敢害公主自己站出來,要不身邊人說出來,只要誰幫我查出真凶保住我的命,我願意拿出我所有的積蓄。」

說完,秋韞便將她藏在櫃子里的首飾盒拿了出來,里面不是金錠就是玉器,看著非常值錢。「

春懷可是慕長歡身邊的大宮女,她得多有錢?

原本還惶恐不安的這些人,頓時膽子大了起來,主動撲倒春懷的身邊,一個比一個著急的將最近不正常的事兒全都給抖摟出來了。

「一個一個說,別急,公主給咱們一天的時間呢!」

「你們這樣我也听不清啊,這樣我找幾個人,你們將所有的事情都跟全都說出來寫在紙上,到時候我一一對照就是了!誰的消息有用這錢就歸誰了!」

果然還是春懷最了解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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