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船沉了

沈故淵知道她最近受了委屈,唐景瑜也說懷孕的女人情緒波動很大,讓他要多陪陪也要多哄哄,沈故淵便是倒是樂意,反正他不去打仗,留守京都,哪兒不能執政?

反正,他決定了,慕長歡在哪兒他就在哪兒。

「打仗雖然危險,但陛下又不是真上戰場,再說還有曹家兄弟幫他,這一仗不會敗的,新帝登基後的第一場大勝是為他積攢威望,公主為何不願?」

為何?

慕長歡翻過了身,看著眼前的沈故淵,嘴角一抿。

「他哪里會打仗,多少斤兩不知道?你攛掇他去,無非就是讓他丟了人在回來求你罷了!」

沈故淵笑著將慕長歡攬入懷中,「這一次,真的未必,他如今又添了一個臂膀,慕容珂心機深沉,未必會輸。」

慕容珂?

這幾日她在別院幾乎消息閉鎖,听到這個名字倒是不陌生,只是慕長歡有些奇怪,他不是只賺錢,喜歡藏在幕後操控百官麼?

現在竟然主動站出來了?

「他想要的是丞相之位,或是與我並肩而立,或是取而代之。」

慕長歡懂了,這一場仗不是沈故淵不願意去,而是天仁帝不帶他去。

他們想要自己撈起這一份功勞,沈故淵被孤立了。

「我,不知道……」

沈故淵攥著她的手,感覺的她的手有些寒涼,趕緊放進被窩里面,「唐景瑜說你的底子不好,怕涼,以後不能在光著腳在地上亂跑了,你這身子受不住,日後生產的時候也要吃苦頭的。」

他都知道了。

是啊,自己昏倒了,春懷只會請唐景瑜,只要唐景瑜知道了,沈故淵必然就會知道了。

她靠在沈故淵的懷里,心事卻很重。

「給你!」

沈故淵將他把玩了許久的小老虎塞到的手上。

「我親自雕的,咱們的孩子明年出生剛好是屬虎的。」

虎?

慕長歡看了眼沈故淵地手指,上面有很多細小的傷口,他雕刻地這個費了不少的心思吧?

抬起頭看著他眼中明媚的期待,慕長歡不自覺的也溫柔起來。

「我昏迷了很久麼?你怎麼這麼快就已經雕刻出,這樣好看的一只小老虎了?」

沈故淵輕輕吻住了她的額頭,「擎宇在山下截住了李大夫,離開那天我就知道了。」

听到這話,慕長歡以為是責備,頓時在沈故淵懷里的身子有些僵硬。

她沒打算告訴沈故淵這件事,他知道了麼?

想到如此,慕長歡慌亂的解釋著︰「我知道以後也有些意外。所以我……」

「本來是有些氣,也擔心公主不想要這個孩子,但公主讓夏珠親自來送信,雖然那封信我沒收到。但我知道那是公主想要告訴我這個消息,要不然不會讓夏珠親自去。」

慕長歡攥緊了手里的小老虎,她沒法在否認。

「我不是故意不回來的,只是擔心那封信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上,對你不利,所以我讓擎宇回來守在山下,你發的幾封信都是他截下來。所以……」

慕長歡沒吭聲,她發了幾封信都是給曹直言,讓他來見自己。

她出不去,只有這個辦法了。

「夏珠被殺我心里很難受,陛下親自下令劫走了我的信件,明知信件可能被收走,我只能請曹直言上山,請他幫忙問個清楚,陛下的態度,畢竟本宮不能回京。」

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急,這事兒我幫你辦,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沒有任何人可以攔住你。」

慕長歡攥著他的手更緊了些。

「好!」

沈故淵陪著慕長歡在皇家別院安胎,半個月後傳來天仁帝戰敗的消息。

超大吃水量的戰艦毫無抵抗力,幾乎行到一半便沉了,數萬將士葬身海底,就連天仁帝的船也漏水了。

這事兒傳到了京都,那些大臣們吵的沈故淵腦仁疼。

他干脆躲起來,可是瞧見慕長歡眼中的急切,沈故淵只能安慰了一句,「陛下沒事兒,他喝了兩口水就被救上了小船,如今回到了淮海道正在修整。」

他這樣淡定,慕長歡瞧著有貓膩。

「這事兒是你做的?」

沈故淵立刻搖頭。

「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害天仁帝,我就不會讓他遇險,這件事情我也是意料之外,擴建水師是我提出的,但船都是由工部建造,去年才建好,沒想到今年一落水便出事了。我倒是擔心這一關,陛下不會讓我太好過了!」

什麼意思?

慕長歡如今肚子還沒有隆起,可這幾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擔憂天仁帝的情況,慕長歡的食欲不是很好,接連吐了好幾日,明明是有了身孕,卻沒見她胖,反而瘦了,弄得唐景瑜和沈故淵愁了好幾日。

如今听說天仁帝差點喪命,心更是纏繞在一起。

一天沒吃東西了。

「阿弟不會這樣糊涂的,這事兒不會是他做的。」

沈故淵端了酥酪親自喂到了慕長歡的面前,慕長歡別開臉她現在不想吃這玩意,味道讓她受不了,可是唐景瑜又說了她現在缺影響,不想吃太過大補的東西,那就只能吃酥酪。

「一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慕長歡仍舊偏過頭,根本不听沈故淵的哄騙。

「你都吃了,我告訴你這船到底怎麼回事兒。」

瞧著沈故淵認真,慕長歡忍著惡心吃了兩口下去,可是太難受了,她又想吐出來,被沈故淵盯著她最後生生咽下去。

最終她忍著不舒服也就吃了半碗,沈故淵心疼她便什麼都說了。

「陛下返京了,三日後到京都,他宣布徹查此事,如今工部尚書下了大獄,曹直言手上的證據可以讓他被誅九族,但昨晚上工部尚書遇刺身亡了。」

什麼?

慕長歡頓時有些氣憤,人就在眼皮地下,竟然還讓人給殺了。

「工部尚書明白著就是一個替死鬼,就憑他敢做這麼大的事兒?」

是啊,上面若是沒人兜著,他怎麼敢?

那可是上萬兩黃金的虧空,他明知道那是要打仗的,而且這船質量太差,只要到了曹家的手上,立刻就會被認出來,所以他們從一開始就已經打算好找個替死鬼了。

「一石二鳥,這錢他們吞了,如今只有本官一個人在京都,到時候直接往我身上一推,他們全都干淨了。」

慕長歡重重一拍桌子,「一群混蛋,他們若敢踫你一根寒毛,本宮殺了他全家!」

噗嗤!

瞧著慕長歡這副嫉惡如仇的模樣,沈故淵心動不已。

他喜歡就喜歡慕長歡護著自己的模樣。

「你還笑,不知道這事兒很大麼?」

沈故淵點頭,他當然知道,可是知道是知道,他還想要逗弄著慕長歡開心。

「這事兒不好抵賴,人畢竟死在我的手上。」

慕長歡認真的想了下,「那邊幫著左相一起,那個老匹夫年紀很大倒是很惜命!」

沈故淵搖頭,「曹直言手上還有些證據,證明工部尚書同左相有來往,只是左相的銀子不知道藏在哪了,他們想要栽贓也需要往我們的院子里藏些銀子。」

所以……

抄家!

慕長歡頓時動了沈故淵的意思。

三日之後,天仁帝歸京,左相果然將一切都推到了沈故淵的身上,說他殺人滅口,工部一直都是由沈故淵統領,這擴建海軍編制,建造大船的事兒也是沈故淵提出來的,如今慘敗,讓南海武克敏笑話大燕無能。

天仁帝當庭氣得摔了折子,一定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沈故淵不爭辯,只是冷笑著對這左相說道︰「南海武克敏原是左相的門生,這一批軍艦造出來也是要送到南海擴大海軍編制,這事兒雖說是本官提出來的,但難得左相沒有反對……」

曹直言也是站出來替沈故淵說話。

他這次也是吃了苦頭,說起話來並不客氣,「陛下,此事沒有證據,一來此事日久涉及前朝,陛下登基之前,右相提出擴軍,是為了戰備消除南海的海盜,為的是民生,而後右相前往西北鎮壓叛亂,轉頭有去了定川參戰,這段時間守著六部的可是左相……」

「曹直言,你同沈故淵一向是穿一條褲子的,別仗著陛下信任,你就敢胡編亂造,司徒將軍你倒是說話啊!」

司徒將軍抱拳,他出來站了站,「臣認為此事需要更多調查!」

沈故淵站出來說道︰「事情已然發生,臣自認有失察之罪,臣願意領罪!」

左相吹著胡子。

「陛下,他認罪也要重罰!」

沈故淵哼了聲,起身說道︰「只是,船只制造之時臣在定川實在是有心無力,再說工部戶部從不分家,雖說這工部分在我下屬,但也是陛下登基之後才歸在我屬下,若說有錯,左相也不可不罰!」

左相听了這話,眼神有些狠辣地盯著司徒將軍,重重哼了聲,「臣有證據!」

哦?

天仁帝頓時來了興趣。

左相竟然從懷中取出一份血書,直接呈到了天仁帝的面前。

「陛下,這是工部尚書的認罪書,他承認自己與沈故淵勾結,也說自己是被沈故淵哄騙,這才做錯了事,事後十分後悔。陛下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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