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政帝病重

司徒瑾的態度難道是司徒家的態度?

他們不支持太子,這是要同慕長歡搞好關系,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算計。

先是文臣之首沈故淵成了慕長歡的駙馬,在有年輕武將中最為佼佼者蕭平關成了慕長歡裙下之臣,再又曹直言這般世家貴公子典範為之傾力,加上一個新秀羅宇,一個國師玉星元,如今就連武將世家司徒都要傾向慕長歡了麼?

這位長公主若是個男子,該她做太子才是,怪不得太子同她有嫌隙。

韓公見到此景,頓時明悟了,日後太子繼位,只怕慕長歡真的位極人臣,如今的太子不過是她的掌中之物,如此太子豈能不防著她呢?

還是要勸諫陛下,削弱慕長歡的勢力才是要緊啊!

慕長歡並未答應司徒瑾,但答應會將她舉薦給陛下,如今天下太平,做了將軍也無用武之地,不如繼續做她宮中地女官,教導公主,人盡其用。

眾人各自散去,各懷心思,慕長歡攥緊了手心,確實在最後看到太子那幽怨的目光,心里越發難受了。

她同太子一母同胞走到今日,難道太子還在疑心自己麼?

慕長歡心中絞痛,自從重生歸來,她日日為太子籌謀,從未想過有一日她會被太子懷疑!

「公主還在為今日的事情發愁?」

沈故淵攔住了她的腰肢,只剩下夫妻兩人的時候,慕長歡才卸下了剛才的防備。

「你說,今日司徒瑾說了這話,到底是真心流露,還是籌謀算計?她……」

她說出這話的時機太不好了。

慕長歡沒說出來,沈故淵卻很明白。

今日之後,慕長歡只怕就要成了京都的九千歲,言官恐怕會戳著她的脊梁骨罵她是禍國公主,那時候天政帝只怕也沒法護住自己了。

「別怕,只要由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到你,太子如今初掌權柄,又兩次在我這兒吃了癟,只怕是覺得我在故意削弱他的威嚴,等找個機會我讓他重罰一頓就好了。」

難得听到沈故淵這樣肺腑之言,他從來都是將權利攥在自己手心地人,如今卻為了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他的真誠。

只是慕長歡有些心疼。

「算了,他也該長大了些,若是分不出誰是忠奸,日後也會被人利用。」

沈故淵默然,兩人正要說些什麼,童玉生忽然敲了門。

「公主,陛下病了,急召太醫入宮,太子擔心陛下的身體,請公主即刻入宮侍疾。」

听到這話,慕長歡頓時急了。

父皇怎麼會忽然病倒了?難道前世的那一關,父皇還沒有過去麼?

他不是

心里著急,面色卻不敢露出半分。

她收拾了衣服進宮去,急急忙忙的進了宮,先見到的是太子妃,她守在宮門口一直在等著慕長歡來。

「太子守在父皇身邊,父皇病勢有些急,只怕是不太好,宮里當值的太醫是劉太醫,太子信不過,連夜出宮去想請徐太醫進宮,可他也病了,說是高熱人都糊涂,起不來床了,太子的親信親自去看了,人燒的迷糊,只是不听地喊著陛下……」

這麼巧合麼?

慕長歡察覺出了陰謀的味道,神色更為緊張,她扭頭看了城牆上的禁衛軍千戶,這人他也瞧著眼生,往常都是李將軍,如今這人她不知道是誰。

太子妃順著慕長歡的目光看了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太子同樣擔心,派了人守在此處,若他敢放其他人進來,就地格殺!」

太子是真的大了,如今安排起來比自己還要妥帖。

慕長歡也算是安心不少,直接進入了養心殿,上一次她拼死護住了父皇,可如今她的心底莫名地慌亂。

「咳咳,嘔!」

慕長歡才進門便听到房間里不听的嘔吐聲,才掀開了一重簾子,便嗅到了簾子背後濃重的血腥和嘔吐物的酸腐味道。

這個時候在催吐,只怕父皇是中毒了,然而在這深宮之中,誰敢對陛下下毒,那都得是一遍又一遍的查過,才能送到父皇面前。

慕長歡的心下微緊,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藏著一雙陰冷的手。

「父皇!」

慕長歡撲過去扶住了天政帝,眼前的皇帝身體年邁,身體瘦弱,其實這半年他也不過是在苦苦支撐,若非徐太醫一直伺候在側,只怕父皇早已不堪重負病倒了。

如今……

怕是底子很虛,是真的病弱不堪。

慕長歡瞧著眼前的父皇,想著這麼多年父皇對她的偏愛,心中越發糾纏的疼,仿佛兩世為人,她都沒辦法放下那樣的疼痛。

「長歡,你來了!」

天政帝對著慕長歡伸出手,心里是萬千感慨,渾濁地眼努力地看向慕長歡的方向。

慕長歡撲過去,拉住了天政帝的手,「父皇,長歡在這兒!」

「長歡,父皇這一次怕是撐不過去了!」

「不會的!父皇不會的,長歡在這兒,能保住您一次就能保住第二次,您要千秋萬世,不會離開長歡地!」

雖然這樣說著,可是慕長歡地眼中確實即刻泛起了淚花。

自從她回到京都,便經常入宮陪伴父皇,可以說只要她在京都,能夠尋到機會便進宮來陪著父皇說說話,可是那些言官總說她這是故意在接近天政帝,想要架空陛下與太子的權利,她想做女皇,這才讓她不得不少進宮一些,只是為了讓父皇和太子能夠少些麻煩。

只是沒想到,她來的稍微少一些,就出了這樣的是事情。

「其他人退下去!」

天政帝將其他人攆走,眼中只有慕長歡一個,殿內只有父女兩人。

此刻,他能夠信任的只有慕長歡一個。

「太子已然有了軍功,如今處理政務也不錯,你教的很好,朕很放心,只有一件事,你要答應朕……咳咳!」

慕長歡伸手撫了撫天政帝的後背,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天政帝擺擺手,押了一口參茶,這才繼續說道︰「若有一日,沈故淵不尊太子,想要奪權,你得殺了他!太子才是你永遠地親人!若沒有慕氏皇族,你也坐不穩他的皇後之位!」

天政帝要她殺了沈故淵,殺了自己的丈夫!

當初,慕長歡便說過,若是自己不嫁給沈故淵,那便在太子登基之後殺了他。

留下個迂腐地左相也比留下個精明強干,鷹視狼顧的沈故淵更為穩妥。

慕長歡知道父皇對沈故淵的擔心。

她知道,可讓她開口承諾,她……

「答應朕!」

天政帝攥緊了慕長歡的手腕,慕長歡抬眼,滿是淚水,「女兒絕不會讓沈故淵有謀反之心,只要女兒在一日,他就不會,他若想搶走太子的位子,必得踏著女兒的尸骨,女兒絕不會讓任何人動搖太子之位,女兒發誓!」

即便慕長歡這樣說,天政帝仍舊不放過,「以你母後地名義發誓!」

慕長歡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天政帝,可她知道這是父皇最後的心願,她只是愣了一瞬便即刻說道︰「我慕長歡以母後之名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會讓沈故淵謀反動搖太子之位,否則亡母泉下不安,長歡即刻暴斃而亡!」

听了這樣毒誓,天政帝這才躺回了原位,攥著慕長歡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他緩了一口氣才說道︰「太子,你都听到了!長歡願意用皇後之命發誓,你可放心了?」

太子從屏風後面站了出來,慕長歡這才知道,這是天政帝設下了一個局,為了讓她同太子和好如初。

「兒臣一直信任阿姐!」

天政帝招了招手讓太子跪倒面前來,太子跪行上前,天政帝這才將慕長歡地手放在太子的手背上,「你們才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一個倒了另外一個也不會又好下場,你們姐弟之間不要再生嫌隙,那些大臣說著精忠報國,可他們都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們會離間你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你們要清楚,只有你們才是彼此最後地依靠!」

慕長歡眼中泛著淚光,重重地點頭,「是兒臣做的不好!」

太子抿了下唇,「是兒臣起了疑心。」

定川之後,太子便開始擔心慕長歡會為了沈故淵與自己生了嫌隙,這段時間又有不少人在中間攛掇,他不想分心,可他就是怕了。

因為慕長歡在定川信了沈故淵,並沒有相信他這個親弟弟!

「沈故淵他是真的有問題!」

太子又說了一遍,時至今日,蕭平關仍舊沒有在罅隙走廊挖出一具尸骨,沈故淵的謊言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太子知道,蕭平關也知道,可他們拼命的告訴慕長歡真相,慕長歡卻一直在裝聾作啞。

「阿姐,他在騙你!」

任由太子說什麼,慕長歡仍舊是一言不發。

太子氣惱地轉過頭去,可天政帝確實拍了拍慕長歡地手背,「孩子,父皇疼你一輩子,怎會不知道你的性子,你想要替太子將所有事情都做好,可你要記住只有你一直在,才是他的脊梁。」

咳嗽兩聲,這才補充了一句,「若有什麼打算,不防同太子說個清楚,讓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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