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離開

「一定要確定性的證據,否則本宮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蕭平關知道,這個確實不夠。

只是他不肯放棄罷了。

「公主,不管最後的結果是如何,現在今日為止,您還是不要太過相信他。」

慕長歡沒有答應蕭平關的話,可她也沒有反駁,也許在她的心里,沈故淵也是一個疑問,在太子與蕭平關一次次的懷疑下,她對沈故淵的信任也會出現裂痕。

她知道她不該如此。

蕭平關很快離開,慕長歡在房間里,輾轉反側,明明糧食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戰事也進入了他們的節奏,就連左相的把柄也在路上,可她為什麼還會這樣不安呢?

夜晚,沈故淵沒有來……

慕長歡很不想承認是因為他沒有來,而且,曹直言的情報說,沈故淵出府了,在有的情報是沈故淵離開了昭關,往定川方向趕去。

可他為什麼離開,又為什麼一句話也不留給她就走了。

想起兩人一起拜天地,到今日雖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卻也不該如此枉顧她的心思。

這一晚,沈故淵奔赴昭關外的蒼雪山,清風閣。

那里是一處專管暗殺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查到了這里,連交代一聲都沒有便帶著右相府的眾人直撲了過去。

他想即刻抓到左相買.凶.殺.人的證據,向公主證明他比曹直言能干。

可他沒想到,即便是他親手埋了三萬齊越騎兵,仍舊沒讓這些人消除對他的懷疑。

蕭平關出了城,太子與曹直言看向他遠去的目光卻都變得不一樣了。

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處,曹直言對著太子微微頷首說道︰「太子也不放心右相?」

「他是孤的姐夫,乃是一家人,不容有失。曹直言,你又是為了什麼?」

曹直言才如何解釋,他初見慕長歡那一刻,她靈動的眸子,嬌俏的面容,尤其是她灑月兌不羈,瀟灑爛漫地笑容,一瞬間便擊碎了他長久以來的困頓。

沈故淵曾與他說過,公主活得很艱難,太子不得力,雖說是唯一嫡子,可在眾多皇子中並不顯眼,她將所有委屈一人吞下,只是為了太子的地位。

沈故淵又曾說,慕長歡是個嬌氣的姑娘,她從小嬌生慣養,金尊玉貴,脾氣不小,平時讓一讓她就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曹直言心里認為,沈故淵定然是在美化這個公主,她定是同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個大家小姐一樣,閨閣嬌氣,柔弱不能自理,若非靠著沈故淵,這麼多年她如何能支撐下來。

也許兩人之間就是一種交易。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交易,該有多骯髒。

所以在見到慕長歡之前,他的心里沒有一刻的期待,只是一種責任和一種好奇。

沈故淵驚才絕艷的男人,怎麼就被慕長歡迷了心智,便是在離開之前,也這樣不放心的找到自己去守護他心里的摯愛。

知道他見到了慕長歡,她笑得那樣肆意,她的出現就像是一段情,一段柔,一段魅,她的笑勾走了自己的魂魄,即便他知道那是慕長歡在故意的惹沈故淵不高興,可她願意那麼對自己笑,他就是高興,滿心的歡喜。

本以為初見已然足夠驚艷,沒想到之後又在定川共患難,她那慵懶靠在軒窗上的模樣,像極了他心里的閨房之樂。

可惜,從頭到尾,慕長歡都是看著窗外,等著她的兩人來接她,卻是從未將自己落在她的眼里。

之後的種種,慕長歡的每一刻他都在參與,當慕長歡選駙馬的時候,他雖然知道慕長歡與沈故淵的心意,也知道沈故淵身體好了後不會在給他機會。

可是他不甘心。

因為他將一顆心都已然送到了慕長歡的面前,此刻卻要硬生生地讓他再將自己的心收回來,他做不到。

所以他向慕長歡自請要做一個守護他的酷吏,因為她需要,所以他要做。

可她即便知道沈故淵不高興,也要在眾人的面前保住他,讓他留有余地。她在盡全力的撐著。

若是沈故淵真是良人,他不無可辯駁,便是心痛也忍著,可他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就像是拿放大鏡將他里里外外地探查了一遍後。

只覺得,他並不如表面那般,光風霽月,郎朗少年。

尤其是,他曾探問過那些老兵,沈故淵雖然一直陪著他們,可是擎宇幾乎不再,尤其是最後那個夜晚,他曾回來過,但直到雪崩之後他才回來。

是不是說明那個地方有不止一個藏身之所,也許他們有藏身的地方,齊越也有。

若真是如此,三萬齊越騎兵就像是懸在他們頭頂的一柄劍,讓他無法安枕。

「說句僭越的話,臣不甘心讓公主明珠蒙塵,他太過神秘,太過冷酷,他游離在權利之外,有存在與權利之內,也許是他不夠有野心,也許是他太過有野心,但不論如何,這樣的沈故淵深藏秘密。」

他為何會中齊越的毒,從頭到尾只有慕長歡一個人知道。

她說相信,他們便去相信。

只是懷疑,無法因為他說出相信便終止。

太子找到了同道中人,頓時有些歡喜,他急切地將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孤親見他與雲蒼藍說話,涉及沈故淵的身份,當時太過紛亂,孤只是記得他說他不是沈故淵,當時這句話太過震撼,如今我也沒法確定是不是真的,若是玉星元還清醒就好了,他一定能幫孤確定……」

太子這樣急切的想要救活玉星元也是有這樣深層次的緣由。

听了這話,曹直言的臉色更加緊繃著了。

「所有的事情,必有頭緒,想必他若真的有問題,也未必就真的能藏得住,不如我們設個局。」

設局?

有人曾經說過,這世上最經不起試探的便是人心。

可是曹直言他就是要試探。

因為他不甘心。

太子被他的蠱惑了,目光深邃地看向了逐漸消失在天地蒼茫之間的沈故淵。

「好!」

沈故淵徹夜奔跑,才趕得及到達約定的地點。

他用手撢了撢身上的雪,才進門,便被眼前人吸住了目光,他以為他見到的會是蒼雪山,清風閣那位殺手閣主,而他見到的卻是齊越五皇子慶旭,他為沈故淵親自斟茶,看著他滿面笑意。

然而這笑意的背後確實讓沈故淵不寒而栗。

「怎麼是你?」

沈故淵問了一句,並未坐下,他似乎已經看穿了這一場布局。

齊越想要驅使自己的心永遠都不會更改。

「本殿也很意外,來的人竟然是燕國右相,看來你就是我的四哥,對麼?慶陽皇子。」

那人斟了茶,先是自己喝了一口,這才對著沈故淵笑了笑,「怪不得父皇如此重視,願意用三萬騎兵換你對大燕公主的信任。」

只要沈故淵能夠抓住慕長歡的心,別說三萬騎兵了,整個大燕都會成為他們的囊中之物,三萬果然很值得。

而且這三萬騎兵還沒有被殺,他天生心軟,當夜讓擎宇聯系齊越,給他們找了個安全之處,等到風雪平靜,他們即刻回歸齊越。

只是從此,齊越不能在承認這只部隊的存在。他們就像是鬼魅軍隊,游離在外。

但這樣對她們來說就是個無本萬利的買賣,為何不做。

「我是沈故淵,並不是你口中的什麼慶陽皇子。希望你不要自誤!」

沈故淵的態度很冷,也許進來的前一刻,他曾有過很多想想,可見到他的那一刻,沈故淵心中滿是悲涼。

他算是徹底被他的父皇拋棄了。

慶旭的到來,就是一道訊息,從今天開始他即便沒有了身上毒藥的枷鎖,可他又被上了一道更加緊密的枷鎖。

他不得不幫著齊越做事,否則那個軍隊一旦出現,他的身份即刻暴露。

但這件事情他早就清楚不是麼?

若是早知今日,他會不去救那三萬士兵麼?

他不會,三萬人命,值得他這一搏。

在他下定決心之前,他就知道他這輩子擺月兌不了齊越王的束縛。

他這位父親,對他是一輩子的控制和利用。

「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父皇密令,從今日開始齊越內的暗探皆有你調動,包括本王,只要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他想要做什麼呢?

不過,是將罅隙走廊的事情徹底的掩埋住。

「蕭平關不會輕易地放過對我的調查……」

沈故淵才開了口嗎,就听到慶旭說道︰「就用我們殺連翹的辦法,同樣可以殺了他,一了……」

呵呵!

沈故淵看著他的眼神幾乎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這樣的目光觸怒了慶旭,他不高興地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誰殺人,但殺人是解決這件事情,最直接和簡單的辦法,蕭平關對你的懷疑永遠不會停止,與其等著他懷疑找到證據,不如我們徹底的解決他這個麻煩。」

頓了頓,慶旭又說︰「四哥,你不要總是婦人之仁。」

沈故淵頓時將茶杯放下,上面點點星紋,在他松手後,整個茶杯悄然碎裂,而茶杯中的水竟然緩了一秒才落在茶杯粉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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