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僭越之罪

童玉生還沒開口曹直言率先說道︰「微臣猜測,這尸身應該還在劉家藏起來了。」

劉家?

慕長歡明白他的意思,這是要她抄家啊。

「既然如此,那本宮便派人親自去搜查一下,若真的查出了尸身,本宮在做判斷。」

劉長生听了這話,先是一松,隨後又道︰「公主不可啊!」

不可?

慕長歡頓時挑起了眉頭。

「怎麼本宮還差不得你了?」

劉長生家中殷實,若是被這些大頭兵闖進去收割一番,只怕什麼都沒了。

如今左相不在,他該怎麼辦呢?

劉長生看向旁邊的城主,這也是左相的人,他即刻求助著說道︰「城主大人,便是要搜也是城主大人去搜吧。」

城主听了這話才開口說道︰「是這麼個道理,縣官不如現管,既然是在昭關這地方就該是本宮去搜!」

慕長歡哼了聲,當時將茶杯摔在了桌面上。

瞧見慕長歡的臉色,城主大人招呼人手去搜查的心思涼了一半。

眾人屏氣斂息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出聲,觸怒了慕長歡。

一時間整個房間寂靜的落針可聞。

慕長歡伸手輕輕捻起了茶杯蓋,輕輕刮了刮上面的茶葉,隨意地問了句,「右相熟知大燕律法,可知他這般殿前失儀該是如何懲罰?」

還要罰他殿前失儀?

沈故淵回了一句,「殿前失儀,輕則打五十,重則流放充軍。」

慕長歡這招是真的狠啊!

當著面打!

慕長歡點頭,直接說道︰「念他是初犯,便在此地大打他五十大板,叫他與諸位知道什麼是宮里的規矩,什麼是本宮的規矩」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過是公主怎可打我!」

哈!

慕長歡頓時笑了,即刻招手說道︰「本宮乃是陛下親封的燕國公主掌軍事,特許議政,是不是處罰你這個小小的七品官,還要動用父皇賜給本宮的尚方寶劍?」

這劍連沈故淵都可陣前斬殺,何況他一個七品官。

听到這話,劉大人是真的慌了,周圍兩個侍衛將他架起來就要往外拖,他一害怕,月兌口而出,「我是左相的岳丈,你敢得罪左相?」

這一下曹直言笑的熱鬧,「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了本官的同僚,完全不知大燕律例。今日讓你這板子挨打值了,本官親自給你講一講你都說錯了什麼?

這其一妻父為岳,妾不過是奴婢,可打殺買賣,如此還敢說岳丈,劉長生這是在詆毀左相大人,誹謗假冒官眷欺騙他人,是重罪可抄家流放。

其二,公主乃是陛下嫡女乃是君,而左相雖然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卻仍舊是臣,君臣不可亂序,你如此枉顧君臣禮法,可見你真是個不忠不孝,心中無君無臣的笨蛋!」

你!

劉大人還要說什麼,可那給他痰盂的侍衛卻已然將他拖拽著出了門,直接在庭院正中擺了凳子。

曹直言看了眼城主大人說道︰「城主如此勤快,那勞煩您親自為他數一數,不要打多了。」

城主雙膝一軟差點直接跪在地上,可他哪里敢忤逆慕長歡,他即刻說道︰「公主饒命,我是一時糊涂。」

隨後看了眼旁邊的王員外,那人即刻站出來說道︰「公主,我們出三十萬擔糧食,公主,曹先生求你們不要打板子了,劉大人他身體不好挨不住這五十板子,這…這會要了他的命啊。」

慕長歡哼了聲,不必她去說,曹直言便解釋清楚了。

「王員外這說的是什麼話?公主如今懲處的是他御前失儀,至于糧食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說。再說他欺男霸女謀財害命,這罪還在審著呢,若是真的,這罪要掉腦袋!」

什麼?

王員外再不敢求了。

然而慕長歡卻直接將這一本賬冊甩在了王員外與城主的面前,「解釋!」

什麼?

城主蹲下來查看,越看越是心驚,就這賬本上記著他,就是死罪。

「公主饒命!這劉家與王家所做的事情,下官實在是不知情啊,雖說下官管著一城,可人人都知道這城中真正的大人是劉大人,我實在……」

城主跪地求饒然而王員外看了這一份賬冊卻只是心驚,強裝鎮定,「這都是鹽商的事情,我們小本買賣看不懂,與我們無關,公主一定要明察呀。」

慕長歡冷笑了聲,「你們可不是小本買賣,你們做的是無本的買賣,將人家的鋪子搶來了,變成了自家的鋪子,將人家的閨女搶了變成自家的閨女,買賣做到你這個份上,想不掙錢也難了吧?」

春懷直接將一本賬冊甩在他的臉上,「你與劉長生合謀,貪墨了童家的鋪子,還將童玉瑤賣進了妓院,才使得他羞愧自盡,你敢說劉家的事情與你無關?」

頓了頓,曹直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侍衛已經趕去,再過一炷香便該有消息來回。」

「什麼?」

沒有通知他們,便已然派人去抄家了,他們今天注定沒有命回家了。

當初,劉長生還說左相大人的意思,公主沒了糧食定要求著他們買糧,他只要囤貨居奇,就可大賺一筆,可現在,他們是要把命都搭進去了啊。

「公主是要我們的命啊!」

曹直言解釋起來,「是你先要了人家一家四口的命,不只是童家還有趙家,你忘了你們為了強佔人家的地方拓展自己的別院,生生將人家唯一的男丁給打死了,還將他老婆賣到山里去?如今他來找你索命了!」

這話嚇得王員外頓時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慕長歡伸手壓了壓躁動的人群,「槍打出頭鳥,本宮也不想管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本宮現在只想繼續打仗,若是諸君與本宮同心協力,倒是沒心思去查賬目。可若是這糧食籌不夠沒法打仗,本宮沒法子,只能站住朝官,將諸位的賬都好好查一遍。諸位可懂了?」

說到這兒,其他人頓時安靜了片刻。

眾人緊張地看著慕長歡,只有她問了句,「板子打了多少?」

「一!」

外面的板子與哀嚎聲同時想起,這些個員外富商幾乎是一同跟著打了個寒顫。

沒辦法,慕長歡的氣勢太過逼人了。

而這件事情不必他出面,可是正如慕長歡之前所擔心的,他不想讓曹直言一個人承擔這一切。所以她出來,她做這個壞人。

此刻,沈故淵一言不發,只是盯著慕長歡眼中有些復雜的情緒。

「公主,我們捐,即刻就捐!」

瞧著慕長歡點頭,眾人即刻就圍住了曹直言,能出多少就出多少,誰也不敢在有任何的僥幸心理。

劉大人可是左相的姻親,如今已經被公主抄家了,他們還敢藏著掖著不出力嗎?

好不容易攢下這幾夜,可不想被公主當成出頭鳥直接給挑了。

等到眾人散去,沈故淵這才拉著他走到了後院,「公主很護著他嘛。」

這話一開口,醋味就有點大。

慕長歡確實對曹直言格外的照顧了些,人家都甘心去做慕長歡的鐮刀,可她卻非要站出來毀壞自己的名聲,不惜得罪所有人,也要保全曹直言。

「生氣了?」慕長歡試探著問了句。

沈故淵只是哼了聲,「哪有?公主看錯了,本官沒有生氣,很高興的,公主得了這麼多的糧食,本官為什麼不高興?有什麼好生氣?」

這就是生氣了。

他若是不生氣,哪里會說這麼多話,分明就是在生氣。

「公主是覺得曹直言很帥吧,比我好看?」

慕長歡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追問,問得愣住,一時間沒來得及立刻回話,竟然被他抓住了把柄,氣惱地說︰「公主你遲疑了,那便是真的覺得他比我好看?不過是剛剛成婚,公主便喜新厭舊了嗎?」

瞧著他賭氣的模樣,慕長歡只能哄著他說道︰「你最好看,本宮哪里舍得喜新厭舊,右相這大燕第一美男,本宮怎麼看都看不夠!看一輩子也不夠!」

「真的?」

慕長歡這次是立刻就點頭了。

饒是如此,沈故淵仍舊一副我不怎麼相信你的樣子攥著慕長歡的手貼著自己的臉,「公主,若真是喜歡,那便日日看,夜夜看,一刻也不能錯過,所以……今晚我要宿在公主房里。」

慕長歡︰「……」

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奔波,慕長歡都是靠在沈故淵身邊睡著的,如今到了昭關,他們分了房間,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故意的竟然給他們準備了兩個房間。

這一整日沈故淵都有些怨念深重。

之前慕長歡便覺得太子這是有話要與她私下說,便沒有推月兌,如今他既然說了出來……

慕長歡只是小臉一紅,「這個不行!」

什麼?

沈故淵頓時惱了,「我們可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怎麼還要分房睡?」

慕長歡直接回︰「雖然拜了天地,但我們還沒有圓房,也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太子與本宮說了要等右相與本宮回了京都圓房之後才能住一處,否則便是苟合。」

什麼?

沈故淵瞪大了眼楮,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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