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駙馬失寵

「我信你。」

雖然慕長歡的聲音不大,可听在自己的耳中如同仙樂般動听,只要慕長歡的一個肯定和信任,沈故淵便覺得自己能夠堅持下去。

沈故淵笑了笑,眼中的歡喜瞬間褪去,再度抬起了眸子看向慕長歡的眼楮,是狡黠的笑意。

「公主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騙。我說一句,你別相信我了,這可是整個大燕。若我真的是齊越皇子,立下如此大功,那我一定會繼承皇位,到時齊越的疆土。我將是史無前例的遼闊,我也會成為齊越最英明的君主,開疆拓土,名留青史。公主難道沒有想過,這樣大的誘惑,我會不會心動?」

慕長歡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

她往後退了一步身子慢慢向後靠了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便是剛剛與她成婚的夫君。

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你若真是齊越的皇子,本宮倒是有一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齊越皇族玉牒上可有你的名字?」

大蛇七寸,這一句話便讓眼前人不敢再那麼囂張。

然而這還不算完,慕長歡緊接著說道︰「玉牒上沒有你的名字,你便不是名正言順的皇子,如何繼承大統?你既不是嫡長子也不是齊越王最受寵愛的皇子,從小也沒有長在齊越王的膝下,毫無感情基礎貿然回到齊越,誰會承認你是齊越皇子?你還想獨佔吞並大燕的功勞?」

慕長歡冷笑了聲說道︰「倒時候,你只怕是功高蓋主,你信不信,你回到齊越,齊越王做得第一件事情,就該將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一刀殺了,如此才能成就齊越王不朽的功德。沈故淵,你該不是這麼蠢的人吧?」

沈故淵微微眯了眼楮,對著慕長歡的話不置可否。

「這幾日你到思慮了許多,看來公主還是真的把我當成了齊越皇子去對待,猜測算計。而剛剛所說的那三個字,我信你,也不過是逢場作戲,怕我在此刻造反,動搖軍心罷了。」

慕長歡擰緊了眉頭,「這麼多年我一直對你真心,然而負我的都是你。」

「慕長歡,你確實是不信我!」

沈故淵一遍一遍的追問信或者不信,終究是將她惹得煩了。

「你一個大男人天天唧唧歪歪問我信不信你,很重要嗎?若讓本宮信你,便幫本宮守著昭關,若有差池。便沒有什麼信或不信,本宮只能以死謝罪,以身殉國。信或不信的就到閻王面前去分說吧!」

沈故淵笑了下,「你讓我守著昭關,你去定川,便是不信。你若真心,我便讓太子與我同去定川,而你留在昭關。」

慕長歡也是被氣的急了,竟然一時之間沒有分清他這到底是激將法,還是真的再與他置氣。

「瞧瞧吧,說著相信世界上還是不敢,應該拿自己的性命冒險。你不敢叫太子教育我說,因為你永遠都不會相信我。」

沈故淵難掩失落的說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公主,若是夫妻之間毫無信任,我們又如何並肩作戰?不若在此分開,一別兩寬。」

「沈故淵,你要與我和離?」

听到這話,沈故淵的身子愣了片刻,這才抬起頭對著慕長歡搖了搖,說了句,不是。

「難不成你還想休妻?」

慕長歡瞬間暴怒。

「沈故淵,誰給你的膽子敢休妻,本宮親自去守定川,你就老老實實的守在昭關,本宮會讓太子監視你的一言一行,膽敢越矩,本宮拔了你的皮。」

說道此處,沈故淵大怒,「陛下聖諭,我才是三軍統帥,連你也要听我的號令,難道你忘了?」

慕長歡頓時拿出了寶劍,直接抵在了他的勃頸之間。

「你怕是忘了父皇賜我尚方寶劍,便是要在此刻用的,我絕不會把定川交給任何人。」

兩個人在屋外吵,其他人在屋外听。

擎宇和太子趴著門縫,一個賽一個的擔心,但這件事他們都沒辦法勸。

擎宇攛掇著太子︰「殿下,這是您親姐姐,還是您去勸勸吧。這才成婚幾日便吵得如此不可開交,未來這幾十年可該如何過呀?女人還是要以柔順,听話為上乘,這出嫁從夫怎敢跟大人如此爭吵不休。」

太子狠狠斜了他一眼,「阿姐乃是燕國公主身份貴重,父皇從小捧在手心的瑰寶,下嫁沈故淵乃是陛下隆恩。這沈故淵不止該讓著阿姐,更該寵著她說什麼便是什麼。還敢忤逆,等著孤參他一本,叫父皇砍了他的腦袋才是。」

擎宇也撇了下嘴,滿不在乎的說道︰「太子,您就是嘴上說說,我這看了他的腦袋,公主可就成了寡婦。再說了,若是听公主的,她一個人去定川守城,太子,您能放心嗎?」

慕九韶斟酌片刻,「你說的有理。」

頓了頓又說道︰「你既然說的如此有理,那邊有你進去相差道理講與阿姐听。」

擎宇總感覺自己是給自己挖了個坑並跳進去,還把自己埋了。

「回稟殿下,小人實在是人微言輕。」

「呵呵!」

太子翻了個白眼,剛才與他爭吵的時候,片刻後覺得自己人微言輕,如今倒是慫了。

兩人在門外想要挑個人進去勸架,可這次就連太子也不當這個炮灰了。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屋內有人摔了東西,只听慕長歡氣惱地說道︰「本宮是燕國公主,來人將他捆住,沒有本宮的命令誰也不許松開他。」

擎宇和太子為了偷听已經將人都給遣散走了,如今慕長歡要喊人?

哪里還有人了!

沒辦法,兩人你推我,我推你誰都不肯進去。

最後太子沒推過擎宇,被直接扔了進去,站在門口看著不挺咳嗽的沈故淵還有氣勢洶洶地慕長歡忍不住說了句。

他才進來,身後的擎宇直接往他懷里扔了繩子,太子艱難地咽了口氣。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太子也斷不明白啊。

沈故淵死死盯著他手上的繩子,太子只能尷尬地說道︰「阿姐,瞧瞧駙馬都病了,少說兩句!」

這話剛說完,便將繩子往沈故淵手里一扔,大有你自己來,孤懶得動手的態度。

沈故淵重重咳嗽起來,看他那樣子怕是要將心肝脾肺腎全都咳出來。

「去宣太醫!」慕長歡吩咐一聲就出去了。

留下了沈故淵和太子四目相對,只剩尷尬!

沒過一盞茶的時間,全軍上下都知道,慕長歡與沈故淵鬧了不和。

眾人都在傳,「駙馬爺定是新婚之夜沒伺候好,惹怒了公主,這才幾天就失寵了!」

諸位兵甲不過是閑著無聊渾說渾鬧的。

然而這話傳到了沈故淵的耳中,竟然讓沈故淵一氣之下,吐了口血,再度昏了過去。

瞧見如此場景,慕長歡直接喊了御醫來,給沈故淵扎了一針,讓他好好睡上一覺,而自己便連夜起身了前往定川。

慕長歡早就做好了另外一個計劃,她和沈故淵吵不出所以然來,所以根本不听他的廢話,直接給他弄暈,而太子……太子根本攔不住她。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慕長歡與太子在昭關城門口告別。

而她身邊並不是一個人,她還帶著以為穿著一身玄衣的俊俏男子,眾人都說這是公主的新寵,實在是他那身清冷的氣質太過絕塵,尤其是那一頭銀發,格外的醒目。

「這一次,本宮可是為了你拼上了身家性命,若做不好,父皇也保不住本宮!」

旁邊人點了點頭卻未曾開口,眼中更是一片清澈,仿佛世間之人于他而言不過是螻蟻而已。

因為這一幕被許多人瞧見了,所以昭關里人人都在傳,沈故淵失寵,慕長歡喜歡謫仙人了……

其實,在沈故淵醒來之前,慕長歡見了另外一個人,便是闊別幾日才又出現的玉星元。

自從全家被滅之後,玉星元一夜白發,人也瞧著滄桑了許多。

他嘔了三口血後,當場昏迷過去,經過了好幾日的搶救才蘇醒過來,

可他一醒過來,立刻進入了家族的禁書樓仔細翻閱,找到了一本古書。這本古書上,記錄著一個龐大血腥並且違背人倫的禁忌術法。

在禁書上寫著,此陣法可以一日提升人身體強度和靈力濃度,能夠讓人成為不老不死怪物。

但這對于活著的人而言,是一種刑罰,他將終身無子無女,無親無友,孤獨一生。

本來玉星元還在猜測,當年的雲蒼藍是如何煉成如今的狀態,爺爺總說他是天縱奇材,可他自認便是在修習術法十年,二十年也比不上雲蒼藍十分之一。

她到底是怎樣成為這樣強悍不滅的存在。

如今他終于知道了!

直到看了這本禁書他才知道雲蒼藍至少殺了一城的人,用他們的心血.頭顱,繪畫禁忌陣法,才能逆天改命,將自己的命剝離于六界之外,逃月兌輪回。

然而這個大陣除了讓一人不老不死之外,還可以引動天雷刑罰,滅殺怪物!

傳聞若人扛得住天雷,便能飛升成仙,若不能則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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