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懷疑

慕長歡不由得將目光更多的落在曹直言的身上,能夠讓沈故淵將自己托付的男人,這人還真是神秘。

「左相他們這次得了父皇的信任,恐怕規則也會由他來制定,所以這兩個人看來不得不防,還要他們更多的消息。」

慕長歡招了招手,春懷拿出了一張牌子,「這是隱雀樓的手令,從今日開始隱雀樓歸你凋零,大燕需要一個人來收集訊息,曹直言,本宮希望你能成為大燕最鋒利的一把匕首。」

看著這牌子,曹直言倒是有些意外,不過很快說道︰「公主可曾與陛下說起過此事,若是這件事情陛下不同意,可有謀逆的嫌疑。」

這事兒慕長歡確實沒有與天政帝說過,一來,這件事情還不到時候,二來,自從定川之事後,慕長歡便發覺大燕在情報這一方面落後太多,既然是要強國,情報不能落在人後,之前慕長歡也成想過許多人,但最後還是決定是曹直言。

他不是自己的親信,可是經歷這麼多,人品和能力都看過後才還是只有他一個人能夠適應這個位置。

沈故淵也是點頭說道︰「別推遲了,你想要從公主的手上要銀子可難,也就這隱雀樓歸你調配,你要在這兒基礎上收斂天下英才,好好地把情報主動權攥在我們手上,從此之後,你就是大燕的鼻子,可要敵國嗅覺靈敏啊。」

故意將曹直言比喻成狗,惹得對方一陣白眼。

不過馬上到來的選駙馬,仍舊讓慕長歡很是緊張。

「看來大燕真是人才濟濟,相爺您可要小心一些。您若是輸了,可連老婆本都沒了。」

沈故淵攬住了她的腰肢,「你放心,我何時輸過?」

「你不覺得雲蒼藍的出現太過巧合了麼?而且她也活了不少年歲了,難道不知京都危險,還要來找你我的麻煩?」

慕長歡這話倒也引的沈故淵猜測。

「公主說的對,不過這件事情還需要等,等她開口……」沈故淵才說完,慕長歡忽然想起一個人來。

天牢之中,氣味有些刺鼻,大皇子慕元凜竟然挺過了天花,唐景瑜說他已然能活了下來,如今只等著結痂月兌落,這人便徹底好了。

慕長歡今日便是來見他的,還沒進門,便听他在牢房里,唱著艷歌行,「妙哉英媛德,宜配侯與王……百兩盈中路,起苦鸞鳳翔。凡夫徒踴躍,望絕殊參商。」

他一個被困天牢的皇子,竟然想的是那美人,難不成還在追憶過往,想著他的李瓏?

沉重的鐵索被打開,慕元凜轉頭看向了慕長歡。

他這張臉還未好全,渾身涂了黑紅色的膏藥,將他那張俊俏的臉徹底的包裹起來。

可惜了……

慕長歡走近一些,讓人清理出桌子,擺上了酒菜。

「你怎麼來了?父皇這是改變主意,讓你送我一程?」他的眼中倒是並沒有什麼懼怕,只是看著人的時候有些空洞。

「托你的福,父皇如今在養心殿應對齊越的戰事,你一起兵他們便佔了東夷城,如今父皇忙著打仗,我這個做妹妹的閑來無事便來看看你,順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知道。」

慕元凜听到這個消息,頓時一拍桌子,「一群鼠輩,本殿在時,豎子何敢如此囂張?」

听他這般說,慕長歡還算放心了些,真怕她這位大哥竟將東夷城出賣給了齊越,到時候,他們想要奪回來可就難了。

「搶房派人送了消息來,齊越強搶了東夷城,揚言若我們打,他們便要一路南下,將嶺南一帶全都佔了,嶺南的守將是麗嬪一族,如今她在後宮備受恩寵,風頭正盛。」

慕元凜不吭聲了,他听了這些話,便抬起了就被自飲了一杯。

「是我的錯。」

慕長歡沒吭聲,只是給他斟了一杯又說道︰「李瓏歿了。」

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慕元凜的眼中的光散了,眼淚砸到酒杯之中,仰頭便將酒和淚一起倒入了口中。

沉默良久,慕元凜才問了句,「他可留下了什麼話?」

慕長歡搖頭,「到了最後,便是日日苦熬,一口接著一口的吐血,听人回報她就看著那一身騎馬裝不停的掉眼淚,原以為他是疼的,也許大哥知道?」

「我曾說他穿騎馬裝最是好看,英姿颯爽,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將軍。」

這兩人之間的曖昧纏綿慕長歡听著只覺得心酸,即便這兩人都是反賊,但對她而言,此刻這兩人便是他剛才唱的最後一句,凡夫徒踴躍,望絕殊參商。

「可曾後悔?」

慕元凜搖頭,可是有很快說道︰「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吧,長歡,你從小就不會拐彎抹角,你也不需要拐彎抹角。」

便是如此時候,他的防備心還是如此之重,不愧是她慕長歡的大哥。

「雲蒼藍,你知道麼?」

「不知。」

第一個問題就讓慕長歡很不滿意,但他此刻已然沒什麼好隱瞞的,雖說是失望,但後面才是重點,「她是個活了兩百歲的異人,她能變成男人也能變成女人,可能年長,可能年幼,他會使用幻術讓你對他百依百順……」

說道這里,慕元凜這才抬起頭,斟酌片刻,他緩緩吐出了三個字,「那個人!」

慕長歡背後的筋骨微微一緊,果然,她在慕元凜這有了收獲。

壓下了心里的歡騰,慕長歡歪著頭。

「那個人?」

慕元凜解釋了起來,他曾經見到的那個人與李瓏見到的那個人不一樣,正因為不一樣才讓慕元凜記憶猶新。

那個人親自去見過慕元凜,當時是因為李玉琪得了重病,而他來給李玉琪送藥。

當時,他看著是個美人,但李玉琪說他是個少年。

但王府的管家說那是個老婦人。還有人瞧見他是個孩童。

當時慕元凜覺得這個人很奇怪,不過他的要很好用。

慕長歡提煉關于那個人的重點,不論是紅戰還是李瓏,還是白盈盈都曾提到過「藥」。

那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藥,而且他的藥都是千奇百怪,用處特別,許多都是慕長歡沒見過的。

這次在面對玉星元的時候,他已然是用了藥。

「大哥瞧見他是個美人,難道就沒有留下,或者他就沒對說什麼話?」

慕元凜想了想說道︰「說了,他說可以讓我見到李瓏,只要我幫他殺一個人。」

「殺誰?」

「若蘭。」

大皇子妃?

慕長歡有些懷疑地看著慕元凜,他那麼在乎李瓏,難道真的動手了?

瞧著慕長歡的目光,慕元凜頓時惱了,「若蘭畢竟是我的結發妻子,是她父母的寶貝,嫁給本王後並無僭越不妥,本王為何要殺她,與她結發卻不成盡到丈夫責任,已然不妥,如何還能害她性命?」

所以?

順著慕長歡的目光,慕元凜義正言辭地說道︰「當然是立刻將她趕出去了!要不是她捏著藥,我殺了她才解恨。」

慕長歡稍微吐了口氣,看來他們慕家對這個有這天然的抵抗力。

頓了頓,慕元凜開口問道︰「你對他這麼好奇,難不成他也要你殺了沈故淵?」

慕長歡嘖了一聲,「你都不知道那個人長什麼模樣,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來找我們的麻煩?不過最近卻是見了一個怪人,他對玉星元下了手。」

慕元凜頓了頓,認真想了想說道︰「我看到了他的眼楮,好像與常人不太一樣,好像是藍色的。」

雲蒼藍的眼楮便是藍色的,或者說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便是藍色,但是沈故淵他們瞧見的雲蒼藍便是與常人一般,都是黑色的眼楮。

本來慕長歡還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如今听到了慕元凜的話,她開始相信,也許這與是他們慕家特有的本事也說不定呢?

頓了頓,慕元凜冷笑了聲說道︰「我已然是顆棄子,若真是知道什麼重要的情報,他們又怎麼會讓我苟活?你這次可是失算了。」

慕長歡眨了眨眼楮,忽然說道︰「對外,你已然是一個死人,父皇對外宣布慕元凜死于天花,從此世上再無慕元凜,而你從今日起,便有了個新的身份,便是本公主府里三十位各懷絕技的面首里,最是病弱不願見人的那位,李瓏公子。」

慕元凜看著慕長歡,瞧著她一字一頓不似作假的模樣,眼中先是怒極,隨後又是一臉苦笑。

「你這是要故意折辱我至死,父皇果然恨我。」

慕長歡對此並沒有反駁,父子之間也許會有冰釋前嫌的一天,但皇家父子不會有,謀反不論是自願還是被迫,反了永遠都不會原諒。

天政帝能給他一條命就是最後的仁慈。

得了這個消息,慕長歡即刻回去見了沈故淵與玉星元,唐景瑜已然用盡了渾身解數,可對玉星元的毒,他束手無策只能看著他一日吐出一口血,今日頭發便已然花白,導師與當初李玉琪所中之毒十分相似。

唐景瑜說過,玉星元與李玉琪中的就是同一中毒。

玉星元是因為吃了半顆解藥所以病程輕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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