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公主威儀

夏嫵有些委屈,慕長歡這才說道︰「將人帶上來。」

「就在這兒?」太子與太子妃瞧著養心殿的牌匾都有些不安。

慕長歡竟然點點頭說道︰「就這兒!」

說著,人便被禁軍提了過來,慕長歡微微一點頭,沈厚恩直接提了一把太師椅讓她坐下,瞧著那副威嚴,便讓夏嫵知道她與慕長歡之前雖然是表親,可著氣勢卻差了許多。

那是經年養出來的,便是太子妃也沒有這份威嚴。

天家公主,都是如此麼?

在眾人的艷羨地目光中,慕長歡施施然開口,「本宮只給你一次機會,說出背後指使的人,本宮饒你一命,送你出宮,讓你後半生無憂。」

對方遲疑了片刻,還是咬牙說道︰「奴婢確實不是故意的。」

慕長歡微微閉上了眼,「這世上痴男怨女多,傻子更多。」

說完,慕長歡便是一揮手,「找到她的家人,全部落入天牢。」

什麼?

就這一件小事,竟然還要抓她的家人。

姑娘頓時怕的渾身發抖,她往前爬,想要抓住慕長歡的衣裙求情,然而她還沒有開口,便被禁軍一腳踩在了掌骨上。

她疼地嗷嗷地叫,叫聲在整個養心殿回蕩。

「你的家人從今日開始都是囚犯,你是家族的罪人,為了旁人值得麼?」

這話一出,姑娘頓時哭倒,她緊緊咬著下唇,環顧左右。越是看著心下越冷。

慕長歡真的特別狠,她竟然真的在養心殿門口就發落了她。

「說話,她還要你做什麼?」

姑娘渾身一抖,她知道在禁軍眼皮底下她什麼也做不了,越發的心寒,這地方可是養心殿,她若敢在這兒自戕,這也是罪,公主就能名正言順地將她全家處死。

她怕了。

慕長歡點點頭,就在夏嫵的眼前,這冬玉從頭發上抽出一根縴細的鋼針,對著少女的手指便要扎下去,「別掙扎了,公主在救你全家的命,別以為那人對你的承諾有用。養心殿前,他什麼也不敢做,但公主敢!」

這一句話徹底將這位姑娘的心防摧毀了,淚眼滂沱地說道︰「公主饒命,奴婢……」

她咬緊了下唇說道︰「麗嬪娘娘要奴婢尋機死在東宮,她會替奴婢做主,給奴婢家里人封賞,奴婢的娘是麗嬪娘娘的家生子。」

听了這話,夏嫵頓時瞪大了眼楮,她怎麼都沒想到這竟然是動輒生死,怪不得慕長歡非要在養心殿門口審問了她,若是帶回了東宮這丫頭若是尋釁死了,她不就成了眾矢之的,一百張嘴也怕是說不清楚了。

就算陛下不追究,滿宮都會說她是個劊子手,也會對父親有所埋怨。

如今……

都說長公主是太子的守護神,果然如此。

東宮的第一場危局,就這樣被她給捅破了。「這人竟然是這樣狠?」

慕長歡冷笑了聲,從芫嬪如此輕易的讓麗嬪放棄,慕長歡便覺得此事還有問題,只是沒想到麗嬪竟然這麼狠。

說完,慕長歡便下令放開了她,轉頭看了眼沈厚恩,「如何回陛下知道了?」

沈厚恩告退,慕長歡瞧著她的樣子,微微頷首說道︰「你娘和你自己,你選一個吧。」

如今陛下絕對不會動麗嬪,就憑這麼點小事兒,而對麗嬪做什麼,所以,慕長歡雖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陛下,但卻絕不會因此而期待陛下會對麗嬪動手,反而是她要做這個劊子手。

為何,這麼多年慕長歡的聖眷濃厚,就因為她最懂她父皇的心思。

總能將事情辦的穩妥。

「奴婢要娘。」

慕長歡點頭,「今年冷梅不夠紅啊,既是生的一身傲骨,便用這副骨肉去陪梅花吧。」

說完,冬玉直接將鋼針刺入了姑娘的頭頂,毫無聲息和掙扎的人便咽氣了。

夏嫵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看的她心尖微微顫抖。

下一秒,禁軍直接將人抬走,看著方向是往冷梅院而去。

「你是要將她埋在冷梅院?」

夏嫵有些擔心的問起來,進宮之前她就听說宮里的冷梅院很美,如今才知道是人鮮血染成,她是真怕了

此刻再看慕長歡的眼中盡是恐懼,然而慕長歡也沒有任何解釋,只是看著東宮其他下人說道︰「東宮是太子的地方,本宮不會多管,可若有人試圖謀害太子的威儀,殺無赦。」

說完,慕長歡整理下宮袍,提著裙裾走了。

太子妃也有些震驚,可很快緩過來向太子告罪,「都是妾身無能,讓人在東宮藏了人也不知道還要勞累公主做主。」

太子將她扶起來,「你最近身體不好,孤還勞累你是孤不好,好好休養著,孤還要指望你呢。」

今日,太子已然看出,夏嫵雖然出身將門卻不會搭理後宮,威儀不夠,只能做制衡。他這後宮還需要太子妃來管理,是以他更加心疼太子妃,巴望著她永遠身體康健,否則,東宮就要亂了。

太子妃如今也知道了慕長歡是真的護著她,心里更舒服了不少,便是點頭說道︰「殿下,咱們還是回去吧,妹妹怕是嚇著了。」

太子看了眼夏嫵,舒緩語氣說道︰「別怕,阿姐永遠不會與我們為敵。」

這一句話讓夏嫵放松不少,扶著太子的手與她一同回去了。

慕長歡即刻出宮,宮里這些小事兒都好料理,慕長歡現在擔心的是宮外的事情,那個雲蒼藍就像是一個炸彈時刻停留在慕長歡的身邊。

一路出宮,曹直言與沈故淵就在宮門口等著,除了他們還有一臉慍怒的雲蒼藍,她如今是男裝,可她那張俊俏的容顏真是因為憤怒而扭曲。

「不知道雲蒼藍你的賭品如何?想必沈故淵已經告訴你,他向父皇求娶本宮,現在,你是否該履行諾言?」

諾言?

雲蒼藍看向一旁的沈故淵,原本努力壓制的怒火頓時散了,滿眼溫柔,她貼在沈故淵身邊,說道︰「公主為了玉星元不惜伙同曹直言欺騙右相,您是贏了,但您捫心自問,你的心里真的有右相麼?還是這一切都是利用?」

這女人還真是不好對付,三兩句話便挑撥的沈故淵臉色變化。慕長歡瞧見他這樣,直接說道︰「你誘騙我與玉星元見面,給他下毒,還威脅我不得告訴沈故淵,如今他已經做到了你的要求,你還要如何?」

沈故淵有些驚訝,到很快便看向雲蒼藍眼中盡是戒備。

「你對玉星元下毒,你為什麼?你到底是誰?」

瞧見沈故淵如此,雲蒼藍忽然大笑起來,「公主,誰說我輸了,其實是你犯規了?」

「本宮何時…」

慕長歡看向眼前的沈故淵,眸光深邃,果然,身旁人逐漸變得古怪,除了沈故淵其他人都消失不見。

這是幻術,針對慕長歡的幻術,從她離開皇宮那一刻開始。

「我們的規矩是,不許對沈故淵說出實情,可你卻說個通透,怎樣?你輸了!」

如今已經是朝會後,本該塵埃落定,可如今她還要這樣做,分明就是在耍無賴。

「本宮沒有輸,你這是無賴,他已然求娶,你還不肯放過?」

「陛下並沒有同意你們的婚事,所以沈故淵還是自由身,既如此…你怎麼就算贏了?」

慕長歡嘴角一撇,「你只說求娶,沒有父皇答應?如今怎樣,巴不得本宮與沈故淵成婚麼?」

雲蒼藍也不與慕長歡廢話,她冷笑了一聲,自顧自說道︰「今天就算平了,我將解藥分成一半給你,另外一半等到沈故淵娶了你再說吧。」

「本宮不同意!」

雲蒼藍一攤手,轉身就要走。邊走邊可惜的說︰「那真是可惜,玉星元只怕是死定了。」

瞧著她那副欠揍的模樣,慕長歡則是趴在轎子冷笑著看了過去。

瞧著她的背影開始倒數,三、二、一。

剛數到最後一個數字,雲蒼藍忽然覺察到危險,竟是充天而降一道天雷,隨後頭頂落下一道金色的網直接將雲蒼藍蓋在了下面。

「慕長歡,你竟然敢偷襲我,你就不怕,我把解藥毀了,我跟玉星元同歸于盡!」慕長歡還沒說話,倒是玉星元撐著病弱的身子走了出來。

他先是給了沈故淵一針,將他從幻術中拉了回來,這才走到了雲蒼藍的面前。

「你不必在掙扎了,我已然完成了自己畢生心願,現在死也不怕了,如今你這毒能解便解,解不了也沒關系。有些事情,都是天命,雲蒼藍你信天命麼?」

說完,又是一道天雷震的雲蒼藍渾身發黑, 她在金網之下痛苦的嘶吼,最終還是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慕長歡下了轎攆,緩步走了過去,從雲蒼藍的手中扣出她剛才拿出在慕長歡眼前晃了一圈的解藥。

昨晚,雲蒼藍走了,慕長歡他們便商量了這個辦法,用這樣的方式,成功獲得了解藥,還將雲蒼藍抓到了手中。

慕長歡瞧著雲蒼藍被五花大綁,看著她被天雷擊中,忍不住問了句,「都這樣了,她還活著呢?」

雖然很不情願,可是玉星元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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