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她不一樣

「這位李公公既然喜歡跪著,那就讓他明明白白的跪著。」

「春懷,你回宮替本宮傳話,本宮懷疑李道河與劉姑姑勾結叛黨陷害忠良,被本宮發現後,意圖刺殺本宮。本宮受了傷,暫時無法回宮,叩請父皇派人調查此事。」

慕長歡說完,春懷卻有些擔心地說了句,「公主,你這法子雖然好,可這話一傳出去不就和李公公徹底成了對頭麼?您就不怕他報復您?」

「不過是個公公,本宮可是公主還怕了他?」頓了頓,慕長歡忽然又加了一句,「你與太子妃說,宮中若有為李道河求情者一律交天牢候審,調查往來,是否與亂黨有關,一經查實,即刻讓我知道。」

春懷想了想也是,公主備受陛下寵愛,一個宦官還能翻了天不成?

春懷即刻回宮,可慕長歡一轉頭看向沈故淵卻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若可以,她還不想這個時候和李賢英翻臉,他畢竟日日跟在父皇身邊,就怕兔子急了咬人,這人在朝中還有些勢力,不可小覷的。

可如今,沈故淵攥著她的手,總不能丟下他,想來想去,不過是李賢英而已……

「咳咳!」

慕長歡一邊攥著他的手,一邊靠在他的床榻旁邊睡著了,知道听到他的咳嗽聲,這才忽然抬起頭。

四目相對,沈故淵看著她的眼中微微翻著紅,他正伸手想要輕輕的撫模她的頭發,然而這手指卻因為慕長歡此刻睜大了眼楮,不得不尷尬在原地。

收回來也不好,模下去也不好。

慕長歡看出他的尷尬,便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又抓著他的手給他放回被子里面。

「唐景瑜說了,你這毒他解不了,所以你快死了。」

听了這話,沈故淵的咳嗽聲更加大了,他都知道可是慕長歡你這樣說出來,未免對他這個病人太過狠心了。

然而,更加狠得還在後面,「你這樣一副身子骨就不要幻想迎娶本宮了,還有本宮會將你中毒的事情告訴父皇,讓他逐漸減少你的工作,不過念在你為大燕舍身忘死的份上,倒是可以幫你三次,今次就是第一次。」

說完,慕長歡便站起身直接就從沈故淵的面前毫無表情的走掉了。

擎宇就在門口停著,他是怎麼都沒想到慕長歡竟然會這麼絕情,這是在咒他家大人死?

昨晚上剛對她有點好印象,現在全沒了。

「公主,您這話未免咄咄逼人,大人他……」擎宇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慕長歡打斷了。

「放肆!」慕長歡只給沈故淵留下一個背影,嚴肅地說道︰「果然是右相的人,都這麼沒有規矩!」

說完,慕長歡便是真的走了。

可她一走,沈故淵卻是撐著病弱的身子,苦笑起來。

「公主,你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若是一般女人,听說自己喜歡的男人因為舍不得自己才要服下毒藥,日日承受這樣鑽心的疼痛,定然是哭的花枝亂顫,然而她明明在這兒守了一夜,可等他醒了,她卻又變成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

「大人,公主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這個女人沒有心!」

咳咳!

沈故淵又咳嗽了兩聲說道︰「齊越那邊提了什麼條件?」

擎宇有些微微發怔,「大人,您就管好自己的身子得了,公主答應了幫您找藥……」

「快說?」

沈故淵動了怒氣,旁人不了解慕長歡,他又如何不知道?

此刻哭哭啼啼,抱在一起又能如何?若是不能解了他身上毒,他最多還能活一年,還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的煎熬,那個時候沒有任何的幸福可言。

現在與其相擁而泣,不如想想辦法怎麼從齊越的手上拿到解藥。

他知道,昨晚自己能夠熬下來是擎宇借來了解藥,可齊越的人一定不會做賠本的買賣。

「他們要大人您交出林楚楚和聖童,他們才會再給他延緩發作的毒藥。否則……」

否則下一次,沈故淵就沒有命在這兒了。

「我都不知道林楚楚和聖童在哪兒?如何給他們?公主又上哪里去找他們?」

沈故淵心里疑惑,可是很快就有了一個想法,「林家的那些家眷,現在在哪兒?」

「在天牢,陛下已經判了林家家主斬首,林家其他家眷等著發配邊疆。」

想到這里,沈故淵即刻就確認了慕長歡的心思,什麼都不肯說,是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讓自己知道她的心思。

想要借由自己的狠心,讓沈故淵暫時不去追問她離開的目的。

慕長歡這是要回宮殺人了啊!

他不能讓慕長歡這麼做,一旦慕長歡殺了林家的人,那麼她的名聲在難挽回。

「快幫我穿衣!」

此刻,慕長歡卻已然到了天牢,太子妃做事也算有分寸,直接拿捏住了李道河,對于李賢英是半勸著半威脅,眼看著太子妃要跟他對頭跪著。

李賢英總算是在天亮之前離開了慕長歡的宮門口。

他這一下沒法裝委屈了,只能哭哭啼啼地回去找天政帝告狀去了。

他要告狀,太子妃不能攔著,只能趁著這個空檔將于李道河有關的那些個小宮女小太監,全都收押,仔細審問,不僅如此,還將繡兒說出的那幾個知道李道河與劉姑姑關系的宮人全都按在慎刑司里。

慕長歡則是一頭扎進了天牢,天政帝復朝之後,矯枉過正,這里是真的抓了不少的人。

天牢歸刑部,然而此刻的刑部主官乃是左相的學生,做事倒也不錯,只是做人略微有些糊涂,他是前些日子跟著左相鬧御書房一起被罰在家思過的那幾位之一。

不必提,都是慕長歡得罪過的老哥哥。

「公主,這天牢乃是看押嫌犯的重地,無聖上詔令,無關人員不得進入。」

慕長歡還沒說什麼,就听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清涼的笑聲,「這位兄台,您敢這麼和燕國公主殿下說話?您是覺得自己的官職可以攔住公主,還是覺得你能活著等到你的主官趕來救你?」

曹直言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上來就很熱絡,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倆是兄弟呢?

這位大人攔住慕長歡的時候可是一臉正氣,可是听了曹直言這話,面皮便是微微發白。

「都是吃皇糧的,何必給自己招這麼大的雷,上面便是給了你死命令,難不給你命令的人還能大過公主?」

這人略微遲疑,曹直言直接幫他做了決定,「開門是半死,不開門你三日內,你怕是必死無疑。」

曹直言故意往慕長歡的身上瞟了一眼,慕長歡倒是也跟他配合默契,一臉的陰寒,幾乎跟著天牢一般都能凍死個人。

那守將打了個寒顫還是去給慕長歡開了門。

「你倒是有本事。」

進了門,慕長歡扶著曹直言的手,悄聲說了句。

曹直言只是苦笑了聲,「便是這些小道,入了公主的眼,算不得什麼大本事。」

「本公主剛到你就到了,曹直言,本宮已然小瞧了你。」

曹直言頓了頓,似乎察覺了慕長歡不快,立刻解釋起來,「公主,您這可是冤枉我了,我如今輪值就在刑部當一個主事,今日來點卯。」

慕長歡微微眯著眼,算是信了他的話了,不過,讓她相信有這巧合的事情,倒是不能。

進了天牢,這里太過陰郁,到處都散發著讓慕長歡不舒服的氣息,她扶著曹直言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長滿青苔的台階。

這個地方常年不見太陽,略微見到點血,稍微用水清掃一下,便是到處青苔。

如今朝中人人思變,更沒人在操心自己的正經事兒上,這天牢可是越發的不堪了。

「公主要見誰?」

「自從父皇歸朝,這天牢里住了不少人吧,宮里李道河公公送來的,有幾個我要見見。」

李道河?

曹直言連本子都沒翻一下,直接說道︰「七日前送來最後一批,一共七個人,我帶公主過去。興許還能有活著的。」

七日前,按照時間算與繡兒那批的時間相差不多,不過慕長歡並不想找他們。

這一批定然不是最緊要,知道劉姑姑與李道河關系,且能獲得證據的,一定是最早就被除掉的。

所以慕長歡問了之前的人呢?

「沒了。」

這話一出,慕長歡便惱了,「什麼叫沒了?這人好端端地怎麼就沒了?天牢看著人還看不住麼?」

曹直言嘆了口氣,他也不辯解,只是帶著慕長歡打開了一扇牢門。

里面鋪面而來的臭氣,曹直言似乎早就習慣了這里的味道,早一步堵住了鼻子,還從旁邊提了一桶水,直接往整個牢房里一潑。

里面傳出蒼蠅嗡嗡地聲音,然而黑洞洞的大間里面,確實雅雀無聲,慕長歡才要開口,曹直言便在她的面前比了一個噓。

慕長歡很煩,這人喜歡鼓弄玄虛。

然而稍等了片刻,慕長歡竟然听到這間囚室的最深處,有輕微地怯懦聲,然後鎖鏈踫撞的叮當聲,還有人活著。

叮當,叮當……

慕長歡伸長了脖子往里面看去,想看看從里面走出的是個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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