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開始懷疑

清雅宅院內,慕長歡睡眼惺忪,她打了一個哈欠,精致眼眸氤氳霧氣,魅惑可人。

「夫君?」

她嗓音帶著淺淺的睡意,昨天莫名發熱不退,慕長歡記得夫君整夜為她擦身濕敷,不停忙碌。

早晨,慕長歡朦朦朧朧睜眼看見白雲司疲憊靠著自己睡著了。

是有事忙,所以離開了嗎?

她內心不禁有些失望,但想著白雲司已經為自己付出太多,不能……

自我安慰半響,慕長歡蹙眉,自顧自下床,動作怎麼看都有些賭氣的味道。

遠在刑天盟的天行者恰逢此刻拍了一下腦門,他怎麼忘了,大夫說瑤光公主最晚中午便會醒來。

想著瑤光公主在主上心中的地位,忘了傳達的天行者心里一咯 ,硬著頭皮道︰「主上,該回來,大夫說公主這個點兒該醒了。」

白雲司目光作冷箭射來,批閱組織中事務的手一頓,「為何現在才說!」

天行者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自行去刑堂領罰!」

「是。」

天行者認命答了一聲,待他抬頭,主上早已沒有了蹤影。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呀,嘖嘖嘖。

他朝宅院方向望了一眼,內里還是替主上擔心。

不知道這紅顏是不是禍水。

……

沈故淵昨日已到京城,卻沒有聲張,得知唐門願意出手相助,也就沒有掛心蠱毒,專心尋找長歡。

沈府,書房。

「主子,派出去的弟兄都掛彩回來,還……一無所獲。」

暗衛羞愧地低頭,老實跪著,緊張不已。

沈故淵英氣的眉頭緊鎖,語氣不好,「不是前些日子還瞧見瑤光公主了嗎?」

「是,但那群人太狡猾了,一有風吹草低就換地方,」暗衛憤憤不平,「現在能找見的落腳地內里裝修得一模一樣!」

「如此刻意……」沈故淵思緒萬千,不自覺轉動玉扳指,「是不想長歡發現嗎?」

「而且,」暗衛頓了頓,有些不知怎麼敘述,「屬下遠遠看見瑤光公主似乎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很順從。」

「嗯?」沈故淵狹長的眼眸微眯,臉色不好,「說仔細點。」

暗衛咽了一口唾沫,自家主子心悅瑤光公主這檔子事也不是秘密,他懷疑自己說完下面的話會被當做妖言惑眾斬首。

「屬下還听見,公主喚一位沒看清面容的男子夫……夫君。」

哆哆嗦嗦說完整個句子,暗衛被一聲巨響嚇得瑟縮一下。

「胡說八道!」

沈故淵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四分五裂的桌面見證了前者的怒氣。

「興許是屬下听錯了。」求生欲爆棚的暗衛連忙補了一句。

沈故淵臉色鐵青,一聲不吭。

其實他內心也有猜疑,長歡不是尋常女子,失蹤也有些時日,怎麼一直沒能聯系上自己,連雀隱樓都不知道她的蹤跡。

但暗衛描述的場景過于匪夷所思,沈故淵斷然不全信,可懷疑的種子落入土壤,只要有絲毫機會就會汲取養分瘋長。

心里隱隱生出澀意。

「沈大人,秦青郡主求見。」

書房外一聲通報打斷了沈故淵的胡思亂想。

郡主?

他怎麼完全沒印象,心里有些奇怪,還是道︰「進。」

沈故淵同時揮揮手,示意暗衛隱匿他處。

「見過沈大人。」

不一會,一位妙齡女子帶著丫鬟走了進來,舉止得體,容貌清麗,看沈故淵的眼神還帶著嬌羞。

沈故淵已經習以為常,京城不少官家小姐在他面前都此番作態。

「秦青郡主找下官有什麼事嗎?」

沈故淵直奔主題讓秦青有些尷尬,她本想先做個自我介紹,互相了解一下。

要知道翡翠廢了好大力氣才打听到當日官道旁的俊美男人是當朝要官——沈故淵。

秦青揉弄著絲綢手絹,靦腆笑了笑,「我只是踫巧看見沈大人回京,又沒找陛下復命,有些好奇罷了。」

翡翠在一旁暗自戳了一下自己郡主,這話還不如不說。

果然沈故淵不耐皺眉,「讓郡主憂心了,下官有要事在身,後面自然會去皇宮復命。」

言辭客氣,卻隱隱透露著不悅。

秦青也察覺自己說錯話了,臉羞得通紅,絲帕都被揉皺一團。

身後翡翠嘆氣,自家郡主總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就好比去唐家拜師學藝,郡主生生為了和唐景瑜吵嘴,與嫡親弟子頭餃失之交臂。

「郡主如若沒事,沈某就恕不遠送了。」

這是明晃晃下了逐客令。

秦青臉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種氣,她盯著沈故淵溫潤淡漠的臉龐,心下一哼。

徒有其表!

「翡翠,我們走!」

秦青氣呼呼帶著翡翠邁出了沈府大門。

「郡主,別氣了。」翡翠也感覺沈大人過分了,不禁打抱不平道,「我看呀,沈故淵就一副皮囊好看,脾氣和唐景瑜一樣臭!」

「誒誒,說誰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唐景瑜吊兒郎當,雙手插兜走從巷子口過,「本大爺脾氣可好了。」

「你滾一邊去,今天沒心情和你瞎胡鬧。」秦青直接推了一把唐景瑜,心情不好幾個大字就差寫臉上了。

「就是。」翡翠在一旁幫腔。

「哈,欺負我人少是吧?」唐景瑜搞怪地仰頭,強行裝作趾高氣揚,惡狠狠道,「本大爺還打算帶上你們倆去吃好吃的,現在看來,算了吧。」

語罷,唐景瑜大搖大擺轉身欲走。

兩人一齊被逗樂了,秦青方才的難堪也神奇地煙消雲散。

「本郡主偏不,就要去!」

「對對,翡翠也要去!」

「行吧,」唐景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勉為其難答應,「但是你們要自己……」

話還沒說完,秦青向他搖搖手中的東西,笑得狡黠。

唐景瑜定楮一看,忍不住大叫,「我的錢袋!什麼時候跑你那里?」

「秘密。」秦青得意拉著翡翠嘻嘻哈哈走在前面,還一蹦一跳的。

「郡主,不帶這麼玩的!小的家窮,就別折騰小的錢袋了。」

唐景瑜男子漢大丈夫能伸能縮,一頓伏低做小圍著秦青哄。

「就不!」秦青手指繞著錢袋,好整以暇逗弄著唐景瑜,語氣洋洋得意。

腳步故意走開了幾步,離唐景瑜口中有名的糕點店沒多遠時,秦青被撞了一下。

「嘶——!」

疼得直抽氣,秦青估計自己肩膀都綠了,正想發怒,對方搭都沒搭理她一下,徑直就要走。

「站住。」

唐景瑜平日不著調,但奇怪地不爽秦青受委屈。

他見那人頭也不回,心也動怒了,立馬用手攔住了對方,「讓你站住!」

天行者快哭了,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歷嗎?

要是耽誤了主上用蓉蓮酥哄瑤光公主,他怕是要切月復自盡。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小的有急事。」

天行者迫不得已停住,賠笑地掏出一沓銀票,出手闊綽。

唐景瑜皺眉,推開銀票,不悅道︰「你不該向我道歉。」

他指了指由翡翠扶著的秦青。

怎麼事兒這麼多?

天行者不耐煩,不情不願道了歉走人。

唐景瑜與他擦肩而過時,鼻子嗅了嗅,忽然臉色一變,拉住了正在氣頭上的秦青。

「危險。」

簡單說了兩個字,唐景瑜暗自撒了把追蹤粉在天行者身上。

「什麼……什麼呀?」秦青臉紅得不正常,這個臭男人干嘛突然湊這麼近,還對著她耳朵噴氣!

她惱怒地捶了一拳唐景瑜胸口,後者莫名其妙回頭。

唐景瑜吃痛地揉著胸口,一頭霧水還格外委屈,嘟囔道。

「這叫什麼事兒呀。」

而城郊偏遠的宅院里,白雲司正無奈地難掩笑意。

「長歡,要是再悶在被子里,可要變傻了。」

「你才傻!」

慕長歡刷一下拉開被子,氣鼓鼓地瞪著白雲司,「能不能說點好听的!」

有些肉感的臉頰鼓起,溜圓的眼眸流光溢彩,白雲司不由心軟得一塌糊涂。

「好好好,是為夫的錯。」

他冷峻的容顏寫盡柔情,寵溺地捏了捏她手感極好的臉蛋。

「知道錯了?」慕長歡沒有威懾力地推開他惱人的手,發出萌萌的鼻音,「就口頭上說說嗎!」

很明顯某人在得寸進尺。

白雲司好笑地揉揉她的柔順青絲,享受著這獨天一份的依賴。

他很樂意慕長歡對他蹬鼻子上臉。

「我已經讓人去賣蓉蓮酥了。」

「這還差不多。」

听見喜愛的糕點,慕長歡耳朵一動,嘴角悄悄揚起,但故意裝作勉強氣消了。

近在咫尺的白雲司將她可愛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不自覺笑意愈加深了。

「那要不要先吃點飯?」

他湊近幾分,把某個又準備往床上鑽的小東西從被窩里撈了出來。

被白雲司弄得有些癢,慕長歡嬉鬧地躲遠,「我不!」

「敢躲為夫?」白雲司不由也幼稚起來,嘴角笑著撲向慕長歡,完全沒有屬下面前冷若冰霜的模樣。

沒一會,兩人玩鬧累了,癱在床上,氣氛親密不少。

「夫君,」慕長歡內心防備卸得差不多了,不自覺說起最近的反常,「我最近老做噩夢。」

白雲司心一緊,穩住聲線道︰「夢見什麼了?」

「夢見一個人,一直在找我。」

慕長歡也感覺莫名其妙,喃喃自語著,「可是明明我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只剩下夫君了。」

白雲司無言緊緊抱住慕長歡,安撫著懷中人,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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