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嘴角抽動了一下，凝神問道︰「你這次也是極險，拿到最終獎勵了嗎？」
李五這才回過神來，他看向任務欄。
「突破五千年」任務已達成︰蟄伏一日，系統將開啟重啟模式，那一刻運轉「玉璽」，將有時空門打開。
注意一︰傳送大門僅通過「天選ai」。
注意二︰傳送門開始的前提是毀去「一夢千年」世界，建議方式為，毀去幻雪中心數據大樓。
注意三︰不毀去「幻雪中心」，當做放棄權利，勝利權力將轉移。
注意四︰本次任務獎勵將根據最終選擇而定。
李五怔了怔，重新讀了一遍，然後把任務界面給白布看。
「記起來了嗎？你當時是不是面臨這樣的選擇？」李五問。
白布似乎被解鎖了什麼，然後慢慢點頭。
李五道︰「你當時是怎麼做的？」
白布笑了笑道︰「你想作參考。」
李五點頭。
白布道︰「我肯定沒有想要毀去當時的世界，我當時接到的任務是毀去幻海實驗室的數據庫。但是，當時的游戲里有那麼多我的朋友，我怎麼下得了手？」
李五道︰「大家都同意？」
「我當時的任務，最後就剩下我一個了。所以不需要大家同意。而且……」白布稍作停頓道，「我之後也沒對任何人說。只說最終任務失敗了。」
「呃……那我比你幸運，我還有黃大錘可以商量。而你要把壓力一個人扛。」李五說。
「幸運嗎？如果你們有分歧呢？那又當如何，你們只剩下兩個人。」白布說。
李五笑道︰「黃大錘也能看到任務界面，所以……想瞞也瞞不住。我覺得她不會同意要毀去數據庫的，她舍不得毀去辛棄疾。」
白布笑了笑，也不多言。
其實他之前一直關注著外頭的事，一度準備出手犧牲自己來拯救李五，但最後李五憑著自身實力贏了。所以他已經不需要給這個徒弟出什麼主意了。
李五把黃大錘叫了過來。
女鐵匠氣色還不錯，完成了任務，辛棄疾也沒事。但她好像知道李五要說什麼，所以面色有些凝重。
「看你這樣子，就是知道我是找你商量最終任務的事。」李五笑道。
黃大錘想了想，飛快道︰「這個最終任務有點坑爹，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我們毀去幻雪中心。如果外部世界也是ai，那我們都是ai，為什麼ai要殺ai？顏冰就在幻雪中心里，她是我們的朋友啊。再說了，一夢千年里有我們那麼多朋友。蘇東坡、辛棄疾、李月兒、池雨霏、黃九……我們毀了數據庫，他們怎麼辦？」
李五笑了笑，模模鼻子。
黃大錘道︰「笑什麼？我說得不對？」
李五道︰「你說的對，但是如果不听系統的毀掉幻雪中心。那麼突破五千年任務就失敗了。如果說任務失敗，就只是我們繼續留在一夢千年，那也就罷了。如果系統給我們懲罰，變成白布老師那樣呢？就是忘記自己從前是誰，讓我們失去眼前的一切。」
黃大錘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有想過的，但我下不去手。」
「如果我下得去手呢？」李五說。
「你也不許去。」黃大錘板著臉說，「我知道我可能阻止不了你，但是李月兒那麼愛你，蘇東坡和辛棄疾、黃九他們那麼忠心，你怎麼能辜負他們？」
李五看著黃大錘，女鐵匠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讓。
「行吧。其實我也不想做。」李五輕聲說，「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黃大錘皺起眉頭，問道︰「什麼秘密？」
李五道︰「外頭的世界也是ai世界，外部世界和一夢千年一起，它有一個名字叫《游戲經理人2049》。一夢千年是這個游戲的核心程序。這是一款單機游戲。」
黃大錘眯起眼楮，確認對方沒有開玩笑，不由面色凝重起來。李五能知道這些，背後一定有個恐怖的秘密。
李五繼續道︰「既然是單機游戲，自然是有一個人類在玩。這個人，就是幻雪公司的總裁慕晨雪。」
「靠。你怎麼知道的？」黃大錘問。
李五道︰「是慕晨雪告訴我的，她發現了我們在這個世界的異動。並且因為我在天榜擂台奪得第一，所以認為我是這個世界當前戰斗力最強的，選我為ai之星。」
「什麼，這是……這是什麼意思？」黃大錘皺起眉頭。
李五道︰「就是……當服務器重啟，或者說單機游戲重置，我會被她帶出游戲世界。但具體要做什麼我還不知道。抱歉，我之前沒有告訴你們，因為我不想因為這個影響我們的突破五千年任務。而我之前也沒有告訴她，關于我們突破五千年任務的背後細節。」
黃大錘舉手道︰「等一下，我理一下。」
女鐵匠踱步了幾個來回道︰「所以……你現在告訴我的意思是。即便我們不執行突破五千年最後的那一步，你也可能會被帶離這個世界。那麼一夢千年里的天選ai，最後就剩下特麼我一個了？」
李五輕聲說︰「可能是的。如果我們不動幻雪中心，可能只有你一個人面對最終懲罰。」
黃大錘非常生氣，把她的錘子舞動幾下，遠遠丟進了水潭里。
「你先別生氣，我叫你來，不僅是為了討論突破五千年的任務，也是為了和你商量。我們有沒有辦法對付慕晨雪的選拔。」李五輕聲說。
黃大錘坐在地上，沒好氣道︰「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我本來以為這第二層，我們也能說了算。你現在和我說第二層是有神的。神選了你，我還能怎麼樣？」
李五道︰「不能做一個復制品，湖弄一下嗎？」
黃大錘面無表情道︰「干嘛要湖弄，你去不就好了？出去未必有危險，說不定能獲得自由。你也不用在意我們，沒了你，我們還是能過日子的。即便被懲罰，我也能過。」
李五張了張嘴……這特麼，還怎麼聊下去？
黃大錘撈起錘子，凝眉道︰「我也沒別的辦法，我先回去了。再見！」